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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远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中华烟,一人散了一支:既然不能达到目的,我也就懒得再想这事,反正赵有年老头也没有几年风光了,老子不踩你你也得感谢我。老子现在讽刺他们欺凌弱小暗示他们对你不公平也算对得起你了。
王柯良接过香烟,放在桌上顿了顿,擒在嘴里,笑道:“老郭,你这话可不对。无论哪个朝代那个时代,站在潮头的都是弄潮儿。在时代的大潮里,只有那些给自己正确定位并努力保持这个位置的人才不会被淹死。”
旁边的魏国卿顺手给他点燃香烟,然后将自己的烟点上。
郭远明吸了一口烟,吐出后也笑道:“可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无常啊。”
王柯良问道:“打到浪底的泥沙真有飞出海面的一天?你甘心?你又愿意?”盯着郭远明问完,他大笑起来,嘴里的烟雾喷出老远。
郭远明一愣,随即也跟着大笑起来:是啊,在官场的人谁愿意反复,谁不想一直往上爬?
魏国卿、常俞平不知道王柯良、郭远明前面打了的哑谜,对于后面的话又不是很明白,加上又是两个一把手在谈话,他们也就装着很安心地样子专心吸着烟。
这个五个人参加的小型碰头会议决定了罐头厂、湖东乡的今后的命运。只要赵有年带着相关部门的领导下去,张修远双管齐下的计策铁定要泡汤,毕竟胳膊扭不过大腿。
只不过县里的领导谁也没有想到早预料到情况可能有变的张修远已经动手了:今天一早,在招待所里吃完早饭后张修远就直奔厂办公大楼。在工厂上班之前,他就找到了一夜之间变得异常憔悴的鲍和春。
鲍和春想起座谈会之后的与廖锦文的谈话就很不服气:信心满满地召开了一次部分职工代表座谈会,会上的职工代表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积极。没有任何引导,他们就开始炮轰厂长吴劲书,当时自己是多么地开心啊。可是在座谈结束的时候,廖锦文却黑着一张脸,对自己没有一点好脸色。问他,他却说什么上别人的大当了,人家在玩什么“悲情牌”,目的就是让他们死劲踩,踩的越厉害越高兴。他们这么做简直就是帮吴劲书的忙。
第0051章【各自打算盘】 (3)
到时候无论吴劲书是不是下台,他们两个都没有好果子吃。人家上级领导都会视他们是夺权之人,是官场上最忌讳的搅屎棍。
鲍和春当时对廖锦文不忿地吼道:“狗屁‘悲情牌’,这叫民怨极大!又不是我们引导的,既然大家都这么说,说明他吴劲书就是垃圾,就是狗屎!上级领导敢用这种人,说明他们没有原则,没有是非观念。我就不敢信他们敢用!”
廖锦文苦笑道:“可是他下去之后,我们一点好处也得不到啊。也许你我的位置也要往下挪一挪呢。”
鲍和春怒道:“他们敢!真是卸磨杀驴?真要动了老子,老子就上告就上访,老子不信现在就不是共 产党的天下。”敢情这家伙以为共 产党就必须保他的官位只升不降似的。
廖锦文心里一阵悲哀,但还是心平气和地问道:“就算不动我们的位置,难道你真的愿意呆在这破地方一直干到退休?”
鲍和春茫然地看着廖锦文,问道:“你什么意思?现在我们不是在努力吗?最后的底线当时是要保住现在的位置。至少厂里还没有欠我们的工资,医药费还能报销,比普通工人强多了。”
廖锦文笑了笑,拍了鲍和春的肩膀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死马当着活马医,难道他吴劲书真有这个能耐?”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也很不明确,鲍和春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里面的真正含义,不知道廖锦文这话是说继续硬闯下去还是开始找其他途径。他唯一放心的是廖锦文不会抛弃他,两人现在是一根线上蚱蜢,丢下谁另一个人也捞不到任何好处。
他心里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在官场里钻营,是不是考虑退休算了:“这些人都是人精啊,我真的不行吗?”
第052章【提前动手】
看到张修远这个小年青推门进来,还没来得及泡茶的鲍和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张主任,这么早就来了?”
张修远看着一脸憔悴的鲍和春,将房门关上,问道:“鲍主席,我看你昨晚没睡好吧?”
鲍和春回答道:“现在人老了,睡眠少。只要外面有点响动就醒来,再也睡不着。昨晚隔壁的一对夫妇为了一点小事吵了半宿,害我今天没有一点精神。”
张修远笑道:“不会吧,我可不觉得鲍主席是一个听别人说私房话的人,呵呵。你今天这样子与昨天可是判若两人哦。……,我知道鲍主席为什么烦恼,我今天就是来帮鲍主席解除烦恼的。”说着,他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鲍和春冷笑一声,道:“不会又是拿我们当枪使吧?”
张修远说道:“当枪使?说这话的应该是我才对。我在罐头厂都没有什么利益,更没有个人恩怨的纠葛,将来它是好起来还是破产,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和坏处,所以只有我才可被你们当枪使。……,呵呵,请你别激动。如果你不为难的话,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们内心真的是百分之百地想这个厂扭亏为盈,让这个厂重现昔日的辉煌而没有一点私心?”
鲍和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但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当然是想这个厂好起来。”
张修远笑道:“这种心思也许有,但绝对不多。因为你们自己都完全不相信这个破厂还有起死回生的一天。现在你们最大的心思就是如何坐上厂长这个宝座,如何在厂里抓到实权。而抓权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个厂如何发达起来,而是利用想这个副处级的职位将自己活动到其他部门去。
不要不好意思承认,情况就是这样,这也是你们想拿我当枪使的理由。如果你不服气,说我在胡说八道,那么我现在请你说说一旦你们抓到了工厂的实权,你们将如何做?如何带领大家走出困境?只要说出一二三来,我立马向你赔礼道歉。”
鲍和春恼羞成怒地盯着张修远,说道:“亏你还是一个政府工作人员,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思想觉悟这么低,比一个普通工人的境界还要低得多。我们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工厂走出困境,如果我们抓到……如果我们能制订工厂的方针政策,能决定工厂的经营策略,我们一定能带领全厂工人打一个打的翻身仗,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死气沉沉。……”
张修远打断他的夸夸其谈,说道:“别说这些套话,没有用。要我说套话的话,我比你还说得冠冕堂皇。”
如果张修远不是上级机关派来的,如果张修远不是和吴劲书站在对立面,惹怒了他很可能将他以及他背后的湖东乡乡政府推到吴劲书的一边,鲍和春真想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赶到门外去。他现在只能气呼呼地不理他,自己气呼呼地为自己空茶杯、放茶叶、倒开水、……
第052章【提前动手】 (2)
生硬的动作里明显带有一丝不忿,嘴巴动了几下,但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张修远冷笑了一下,又说道:“也许你想说改变工厂现状的方法太复杂,暂时一下整理不好,也不想说给我这个小人物听。那我能不能问你,在工厂经济效益日益下滑的这几年,你们曾提出过什么经营策略方面的建议?它们放在哪里,我现在能去拜读一下吗?同时你们自问这些建议如果被厂长吴劲书采纳的话,它们能够成功吗?”
鲍和春说道:“我是一个工会主席,生产经营的事和我什么关系?我真提出什么生产经营建议,人家会听吗?如果他吴劲书能听得进别人的意见,我们的罐头厂能走到今天?”
张修远反问道:“那你的工会主席职责就完成得很好?那么多工人……”
鲍和春愤怒地打断张修远的话道:“我自认不是失职。工厂效益这么差,工人能没怨气?我两手空空怎么安慰那些工人 ?'…3uww'”
张修远冷笑道:“说到你这个厂领导应该有的义务时,你没有去做,没有任何献言献策却反说人家厂长听不见你的意见。在说到你的职责时,你又将责任推诿到工厂的效益上。在你看来,你是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一个对工厂没有义务只要权利的人。工资少了,你不满,职位低了你不忿。你自己说说,上级领导全厂职工敢把大权交给你们吗?”
鲍和春怒问道:“今天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乡政府派你来就是激怒我们几个厂领导的?昨天与吴劲书争吵打架,今天跟我吵架?我领当不起,我还不配和你张大主任争吵,要吵你去找别人,找别的领导。”
张修远说道:“说到吵,我们都不配。我们现在也没有权利、没有时间吵。我开始说了,今天来我是为你解除烦恼的,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们现在被吴劲书的‘悲情牌’打的垂头丧气,我们现在必须将他这张‘悲情牌’转变为一道‘催命符’,让吴劲书搬起石头砸他自己的脚。”
听到“悲情牌”三个字从张修远这个小年青的嘴里吐出,鲍和春心里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的能力不一般,也暗恼自己在官场上的交锋中不但比不上廖锦文,甚至连这个小年青都比不上。自己还是通过廖锦文解释才明白“悲情牌”的意思和威力,而且到现在他还是半信半疑。
鲍和春顾不上身份、年龄,脱口问道:“怎么转变?人家在县里可是有不一般的后台。你的老丈人未必会帮你出头,即使出头也未必能改变什么。”
张修远见鲍和春的态度改变,说道:“我不会找他出头的。如果官场上的人都认为他吴劲书很可怜,被我们欺负得太厉害,别说是一个副县长出面,就是一个县长出面,也未必能改变众人对他的同情。”
第052章【提前动手】 (3)
鲍和春失望地说道:“那还能有什么办法?想必现在县里的头头脑脑都看到那份吴劲书亲自签署的座谈会纪要了。”
张修远不以为然地说道:“岂止是现在。我估计座谈会纪要在行文后的五分钟内就被有心人传到了县里有关人士的手里,那些人昨晚恐怕都已经睡了一个美味的觉了。其实,当座谈会召开的时候,你应该想到了这些。”
鲍和春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但张修远没听见他说什么。
张修远说道:“好了,不要埋怨什么。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如果按照别人安排好的套路来,你们肯定比以前更惨。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他们制订的套路,让事情按照我们的套路来,你们才能得到好处。”
鲍和春依然不相信地看着张修远,问道:“怎么做?”
张修远说道:“既然动手了,就坚决干下去!”
“怎么干下去?”说着,鲍和春眼睛睁得大大的,“召开正式的职工代表大会?”
张修远点了点头。
鲍和春犹豫道:“我们才向上级提出召开职工代表大会的建议,上级没有批复我们就动手,岂不是绑架民意威胁上级?也许我们的大会还没有召开,上级领导的任免通知就下来了。”
张修远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说道:“那你就按部就班吧。你把我刚才说的这些给你们的人说一说,如果他们都是想保住现在的官位,舍不得一点付出,那算我没说。”说着,他站起身来,准备起身离开。
正在这时,门被人敲响:“笃!笃!笃!”接着外面有人喊道:“鲍主席在吗?”
张修远听到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