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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成为了天下第一，可等你寿元耗尽，还不是要从世上消失，若是可以活得比任何人都要长，能够永生不死，那便是最厉害的人。”青袍男子看着后羿的反应继续说道。
后羿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摇头说道：“活得久当然好，但我还是觉得武道天下第一更有意思，人嘛活够了也就行了，活那么久干啥呢？与其死皮赖脸的活在世上，还不如潇潇洒洒的离开，管他以后有没有人记得我，反正我活得高兴活得自在就行了。”
青袍男子有些惊讶，没想到后羿会说出这番话来。
看似粗俗浅显的道理，却是让世间无数人难以明白，生死一途，终究无人可以打破，与其费尽心力在世上活得久一些，倒不如将有限的寿元过得更有意义。
“你不怕死吗？”青袍男子问道。
后羿哼了一声：“当然怕，我还这么年轻，我还要成为天下第一，当然怕死，就算要死，也要等我成为天下第一之后，潇潇洒洒过个几百年，然后就算死也无憾了。”
青袍男子露出一丝笑容，不知是赞同后羿这番话，还是对后羿能有如此生死觉悟而感到满意。
“哎？你问了我这么多，我还没问你呢，你这家伙是谁呀？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后羿说道，一双眼睛盯着青袍男子。
青袍男子想了想，说道：“等你以后成为天下第一的时候，或许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青袍男子站起身来，从来时的方向离去了。
后羿一脸茫然，这家伙怎么说走就走？一句话也没说明白，搞得他心里倒是对这家伙有些好奇了。
不过后羿本就是天性洒脱的人，也没有去纠结这些事情，吃饱喝足倒头就睡，反正对于他来说，睡着了也能修炼，一觉醒来便可以功力大增，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
丹圣宫，沉沦深渊之内，方林忽然心有所感，手中出现了老宫主交给他的传讯玉简。
“齐连盛心境跌落，丹道实力一溃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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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19章 一落千丈
“该发生的注定还是会发生。”方林收起玉简，心中五味杂陈。
齐连盛心境受损，导致丹道实力不断跌落，从万众瞩目的丹圣宫双雄，到现在连很多寻常弟子都不如的程度，这样的天差地别实在是令人唏嘘。
很多人都想不明白，齐连盛这样一个丹道天才怎么会在蒸蒸日上的阶段突然心境受损从而导致境界跌落呢？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麒麟殿的殿主燕平山都不清楚，齐连盛不与任何人交谈，就像是将自己与世隔绝起来了一样。
对此，燕平山可是急得不行，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如此优秀的弟子，他可不愿意眼睁睁看着齐连盛就这么消沉下去。
为此，燕平山想了很多办法，试图去了解齐连盛究竟在心境方面出现什么了问题，但几次试探之后都没有成功，燕平山也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地。
就连既为对手又为好友的方林，也很是关心齐连盛的状况，询问了齐连盛数次，但齐连盛依旧是没有多什么。
最近的一次，方林再一次追问齐连盛到底发生了什么，齐连盛依旧保持沉默，惹得方林大怒，当场大骂齐连盛。
此事之后，齐连盛与方林就好似渐行渐远了一般，再也没有同时出现过。
而且方林依旧光芒耀眼，在丹道方面一日千里，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反观齐连盛，却是越发的低落和消沉，连五鼎炼丹师的实力都没有了，直接被丹圣宫收回了五鼎炼丹师的身份，成为了丹圣宫有史以来第一位被剥夺五鼎炼丹师身份的弟子。
如此一来，齐连盛也成为了一大笑柄，不少丹圣宫之人都是对其极为失望，不再去关注此人。
当然，还是有很多人依旧在期待着齐连盛，希望他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就算赶不上方林，至少也要追赶上一些差距，不要被拉得太开。
只是丹道一途，和武道完全一样，如逆水行舟一般，不进则退。
齐连盛这一次可不是退步这么简单，这简直就是一落千丈，跌得实在是太惨了一些。
····
“你甘心就这么继续下去？”大殿之中，燕平山神情有些阴沉的看着齐连盛，真是有些怒其不争。
齐连盛低着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带着一丝淡然和洒脱，仿佛完全没注意到燕平山那阴沉如锅底一样的脸色。
“让殿主失望了，弟子有愧。”齐连盛如此道，这样的答复他已经不知道了多少次了。
燕平山很想拍桌子，对着齐连盛劈头大骂一顿，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对齐连盛他还是欣赏多过失望。
“如此下去，你怕是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丹圣宫并非温床，你若是跌境太过厉害，恐怕最后会失去丹圣宫的庇护，到时候连我也不好多什么，你知道吗？”燕平山有些无奈的道。
齐连盛点了点头，不高不低嗯了一声。
他何尝不知道丹圣宫的规矩？毕竟也在丹圣宫待了有些年头了，知道这是一个属于强者的地方，之前的自己光芒万丈，被誉为丹圣宫双杰，与方林不分高低，受到众人的关注。
但一旦自己从那高处跌落下来，那一切的光芒都将失去，没有人会一直同情一个废物，目光都只会集中在强者身上。
等到齐连盛被逐出丹圣宫的那一天，人们只会暗道一身可惜，然后不会再记得有齐连盛这么一号人物。
现实便是如此，弱者的命运便应该如此。
燕平山见齐连盛这种油盐不进的反应，心底里的失望也是越发大了一些，知道自己什么这家伙都不会有什么改变，只能烦躁的挥了挥手。
“弟子告退。”齐连盛躬身行礼之后，便是走出了大殿。
一路上见到他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齐连盛，虽没有什么人发出讥讽和嘲笑，但齐连盛也不傻，能够感觉到有一些目光带着嘲弄。
不过齐连盛并不在意这些，虽心境受损导致丹道境界一溃千里，但他的心却很平静，就像是那冰封的湖水一样，任凭狂风呼啸，依旧是波澜不惊不起丝毫涟漪。
回到自己的住处，齐连盛没有做其他事情，就只是静静的站在一尊丹炉之前，一直默默的看着它，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丹炉之上略有灰尘，并且此处也没有什么药材的味道，显然齐连盛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开炉炼丹了。
这对于一个炼丹师来，尤其是身为丹圣宫的炼丹师，可以是很反常的事情。
但齐连盛确实已经有一段时间不炼丹了，并非他不想炼丹，而是每一次想要炼丹的时候，都会发自内心的排斥和抵抗。
至于为何会如此，齐连盛自己明白，这的确是他的心境出现了问题，而问题的关键，也和之前一次在沉沦深渊之中与方林的交谈有关。
“甘愿作为垫脚石，承认了自己不如方林，就让我的心境受到如此严重的影响吗？”齐连盛抚摸着丹炉，脸上有着一丝苦涩。
他不想如此沉寂下去，只是心境这种东西，若非彻底缓过劲来，是很难解决的。
而且，齐连盛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沉沦深渊了，他不想让自己那位师尊感到失望。
“或许也该去一趟了。”齐连盛自己心里面想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去沉沦深渊一趟。
到了沉沦深渊，见到了法阵监牢中的身影，齐连盛心有愧疚，自己若非受到了师尊指点，恐怕还只是丹圣宫一个默默无闻的弟子，哪里会有成为丹圣宫最顶尖天才的机会？
可以，自己能够从诸多弟子之中脱颖而出，最大的恩人便是自己这位依旧还不知道姓名的师尊。
只可惜，自己不争气，如今一落千丈，都已经快要没有面目来见他了。
“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此番来见我，是想要寻求补救之法吗？”方林直接出言问道。
齐连盛点了点头：“还望师尊指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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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20章 当头棒喝
“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心境种种，唯有自己才能够看透。”方林说道。
齐连盛坐在地上，看着法阵中的方林，问道：“师尊，弟子至今都还不知道你的姓名。”
方林说道：“无需知道，而且我也没有收你为徒，也不算是你的师尊。”
“即便师尊没有真正收下弟子，但弟子却是将你当做授业恩师来看待，无论师尊说什么都无法改变。”齐连盛说道。
方林轻轻叹息一声：“你若是无法跨过心中那一关，便会一直这样消沉下去，直到彻底与丹道无缘。”
齐连盛沉默，他的爷爷是丹圣宫的炼丹师，而他自己在武道方面天赋不行，强行去修炼武道也不会有什么成就，至于丹道方面，天资虽然也算不上特别出众，但至少也过得去，只要自己努力之下，能够有机会在丹道一路闯出一些名堂出来。
若是让齐连盛放弃丹道，那是他绝对不愿意接受的，若是放弃了丹道，那他齐连盛过往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并且以后的岁月也注定只能庸庸碌碌而过。
这种庸碌，是齐连盛所无法接受的，他不奢望自己的人生轰轰烈烈，但至少也要有价值有意义，不是一个混吃等死之人。
“我曾见过不少丹道天才，有人年少成名，一路走来十分顺利，可谓是天之骄子一般，但在经历过一次失败之后，就一蹶不振，从此再没有崛起过。”方林出言说道，齐连盛便在法阵监牢之外认真倾听。
“我也见过有人坎坎坷坷，从踏入丹道开始就很不顺利，没有人看好他，没有人关注他，但就是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他的时候，却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面。”
“所谓天才，天赋、资质强于寻常之辈，便可称之为天才。”
“但在我看来，这种天才只是先天之才，具有了别人所没有的先天优势，算不得真正的天才。”
“唯有能够在光芒之中保持本心不迷失自大，在失败的泥潭之中不沉沦下去，无论是失败还是成功，都能够顺利走过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天才。”
说到这里，方林目光看向了齐连盛，后者也是怔怔的看着方林。
“你觉得自己是哪一种？”方林问道。
齐连盛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今的他，就如同方林所言的其中一种，忽然就陷入了泥潭之中无法自拔，面临着一沉到底的危险。
方林见齐连盛不说话，便继续道：“你不是天才，论天资你算不上太好，就算是比起刻苦努力，丹圣宫弟子太多太多，比你努力者也并非没有，你凭什么成为丹圣宫双杰？凭什么去和那天生为丹道而生的方林竞争？”
齐连盛抿了抿嘴唇，双拳不知何时已经握紧。
方林见到齐连盛的反应，心中有些感触，但口中却并未停下：“你说自己不如方林，甘愿成为他的垫脚石？我却觉得你心里面并没有真正这么想，你觉得自己不弱于方林，你更觉得自己能够与方林一争高下，甚至是战胜方林，成为丹圣宫第一天才！”
宛如一阵雷鸣，齐连盛脑子里面轰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