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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很快清醒,但总算动弹了一点点。看来这一下已经使大脑缺氧,应该算是身体对我发出的警告信号,虽然自己生理特别,但能坚持多久实在不敢估料。我感觉胸口气闷更甚,但心中的激动却难以言传。
能动弹一点就能动弹两点,能动弹两点就可以动弹许多点,动弹了许多点就能运动全身,进而爬出沙丘,并且越往上越轻松,能不能活命的关键就在能不能坚持了。不过,抓救命稻草般紧紧抱着我大腿的狼头还有点麻烦,看来视死如归外貌的他实在命要得紧!我克服着窒息感与巨大的压力缓缓站起,脑中又是一阵发黑一阵清醒。
站直身子的我果然感觉手臂活动轻松了一点,却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拔出了深插洞壁的左掌。又摊开手掌靠着手力让身子向上拱起,再靠腰腿伸直之力往上。我咬着牙关苦苦忍受着肉体带给我的痛苦,象虫子一般扭动着身子一点一点缓缓向上爬着。缺氧感越趋强烈,眼前一黑的时间越趋而长,好在身上压力已经大减,速度自然是加快了。
眼冒金星的我突然感觉空气狂涌胸腔,不由大声咳嗽起来,倾盆大雨浇在头上顿时清醒了很多。这才发现自己距黄土裸露的底部只有十余米间隔,根据坡度这处沙土厚度也只有四、五米,那怎么会有如此压力?好在选择的地点实在准确,要不。。。。。。我突然被自己抬头看到的吓傻了眼,只见环形沙丘沿着30度左右的坡度往外,极远处才是沙梁,我还真不敢贸然判断沙丘的高度。。。。。。
咦!抱着我大腿的狼头还在地下,还真差点给忘了。双手在沙背一拍,竟然坚硬如铁,怪不得有如此压力,可以想象那下坠力之强。内力作用下身子弹跳而出,飞起漫天铁砂,还有死都不肯放手,昏迷不醒的赤身狼头。我却被他背后一道触目惊心的深长伤疤吸引了注意力,那样伤口还能活命真可谓是命大福大了,看来做强盗也不容易啊!
还是救命要紧!根据抢救溺水三要,首先是畅通气道,在这里就是排出口中的沙子,我连忙动手挖出“狼口”中满嘴的沙土。第二。。。。。。对着臭嘴的人工呼吸就免了,能不能成活就看胸外挤压有没有效果了。才几下他就大声咳嗽着弯腰坐了起来,命还真是够有强的!
我抹掉一把雨水,这才有心思仔细观看天山似的环形沙丘,那最高处离开这里足有两公里,也就是说内径足有四公里了,估计覆盖直径有六公里多。虽然因为没有参照物判断沙丘的高度,但根据坡度,那耸立的沙梁处该高达近千米了。这是怎样的一种力量才造就如此壮观的景象?谁还敢说“人定胜天”几个字,我迎头就批他几个巴掌!
耳边传来一阵“阿库沙拉”的喃喃自语,不由诧异转头。只见他跪在沙土上,伤痕如铁,望着巨型沙丘念咒语般念着这么一句,神色严肃得无以复加,估计是“真主安拉”之类的意思了。我也不管他,只顾扒着坚硬的沙土打捞深埋的腰刀。就在这时,暴雨骤然而息,天空烟消云散,万道阳光直射而下,立刻恢复了沙漠应有的气象。
他突然仰天狂笑起来,还笑得混身一阵狂抖,但落在我耳朵里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惊吓过度疯掉了?就在我侧目间,刺耳的笑声嘎然而止,只见他腰板挺如标杆,犀利的鹰眼紧盯着我道:“你真是胡一刀?”
我一惊,才十几天功夫就连大漠腹地的沙盗都久仰我的大名了?这可是交通基本靠马、通讯基本靠讲的原始社会!我看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立即想起了那句“擅越血戒,格杀勿论!”,就没好气道:“因为越血戒,让人赶尽杀绝了!”
他厚着脸皮没有半点尴尬,哈哈大笑着道:“天下能有几人留得下迎头痛击嚣横的好汉!”
话是悦耳动听,让我怎么也不能再生得起气来,可听来怎么好像还是他的赶尽杀绝占理了?遭到嚣横偷袭,事实上我只是侥幸逃得一命而已,不由皱眉一脸苦笑。
“既然阿库沙拉已经从天而降,那说明传说不单单是传说,神对大难不死的我们肯定有深意!”他鹰目异彩连连道,露出热切的表情道:“我们何不以此为证结成生死兄弟?”
我马上来了兴趣,不过不是对他的拜把子提议感兴趣,而是因为听来“阿库沙拉”可能是一个有关老家伙的远古传说。上了贼船的我现在不得不面他加我头上的使命,可现在就连这个使命本身也只是自个推敲着摸到了个大概,所以有关他的事就是有关我的事。但很多东西已经被刻意抹去了,那些远古的传说、失落的文明、残缺的记忆对我而言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我哈哈笑着正色道:“结拜贵在结心!心中当我兄弟那就是兄弟,否则形式再复杂也没啥意义!现在我们怎么也算是有过命交情,小弟借个道过境总不会再赶尽杀绝了吧?”
他失望地苦笑着连连摇头,站起身子道:“大恩不言谢!今后胡小弟有什么事就随便吱一声,老哥我必定。。。。。。啊~”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赤身露体的样子,一惊,马上哈哈大笑起来,道:“只要传种之棒还在就好!”
我被他不拘小节的豁达所感染,也面露笑容,但借衣服嘛。。。。。。呀!胸口怎么变得空荡荡的?不由一把拍掉满掌的沙土,伸手往怀里乱掏,却只摸到那块什叶教信物的小铁牌。
“老哥我稀世珍宝多如牛毛,你要多少就给多少,但我们还得有命去享用!”他说着看了衣冠楚楚的我一眼,又抬起头往着毒辣万分的太阳。
既然人家这么慷慨豪爽,我倒还真不好意思不借点遮羞布给他,就笑着道:“小弟我还真从没出借过穿着的衣服,今趟我们患难与共,理应同舟共济,那就借你上衣吧!”说着脱下上裳抛给他。
他一把抄过,却看着我裸露的上身,疑惑道:“胡小弟不是给嚣横伤到上身吗?”
这也知道?真是神通广大得令人难以置信!也怪能来去无踪却每每斩获颇丰。我停下动作,扬眉道:“你认为我冒充他人充英雄?”
他边扯下布条束腰,边哈哈笑着道:“能够在阿库沙拉中不死的英雄豪杰,不需要冒充天下任何人!”
这话中听!可我怎么感觉他有种老王卖瓜的味道?我终于看到了坚硬黄土里面的黄沙,一催内力,右臂如利剑般插入沙土,耳边就传来狼头的疑问:“这是干嘛?”我刻意乱抓的手没有抓到任何遗落的,只接触到了刀柄,一拔而起。
“就为这破玩意?”他看着我手中的精钢腰刀,忧心忡忡道:“神兵利器到时任你挑选!但现在我们没有任何水与食物,早一步上路就多一分活命的胜算!”
听来离沙盗老巢路程还不短,那就上路吧!我一点沙地,身子往前疾飞而出,却不见他跟上来,只传来紧急叫停声。我诧异回头,只见他摇着头苦笑道:“这样狂奔很快就会变成人干的!我们这种情况不可能独自走出沙漠,只有尽量保持体力以争取时间,等我的人马到来。”
原来如此!没了水与食物作为后盾,我也不想冒没有任何意义的险,可是这救援在哪里?不是指望凶多吉少的那四个吧?一想到死人,马上扯开话题道:“你刚才说这大沙丘还有个传说?”
“我一直以为是老爷子们自己编造,哄伢儿们的鬼话,却怎么也没料到是真的,还会落在我们头上!”他感慨着道:“我不会讲故事,也背不来‘环沙现,世道变;符瑞出,天下殊”之类的诗句,反正这个东西一出,表示整个天下将陷入流沙般的血腥暴力之中,原有的一切都要改变!”
听那诗句好像是小孩子念的《三字经》,可内容应该是表示“阿库沙拉”的重要征兆,不过就算这样也已经难为了他。天降符瑞?天人感应?这不唯心主义嘛!可现代的我实实在在来到了古玛雅,还打算来个彻头彻尾的思想大革命,这是勿容置疑的!其中肯定牵涉到根本利益的冲突,大规模的血腥暴力在所难免。
我心中一动,马上问道:“这个传说流传得广不广,会不会有很多人相信?”
“应该有很多人知道吧!”他随口回道:“但信不信鬼才知道!”
我看着他,认真道:“那狼头大哥认为呢?”
他略一思索,沉重道:“本来我是什么都不信的,但现在我什么都信了!”
我平静道:“既然如此,小弟有一言相劝,不知当不当讲!”
“胡小弟怎么也落得如此婆婆妈妈!”他不悦道:“自家兄弟什么话都不必顾忌!”
“争取时间就是争取明天!”我沉声道:“划地为禁,封锁消息,备粮备战,静观其变!”
他一愕,肃然躬身向我一礼道:“多谢胡小弟提醒!”
我一阵讶异,强盗头也能有如此风度?不由想到了阿斯汀的眼光,把手中的小铁牌递了过去,道:“认识这个吗?”
他鹰目精光暴闪,色变道:“你是什叶派什么人?”
我哈哈一笑道:“将来可能是其中一员,也可能是势不两立的对头,所以想知道一些他们的底细。”
他锐利的目光盯了我好一阵子,才略微放松道:“你是如何得到他们核心人物信物的?”
我道:“知道阿斯汀这个人吗?”
“阿斯汀。。。。。。”他皱眉摇头,有点忧心忡忡道:“我已经知道的他们三个核心人物中并没有叫阿斯汀的,看来他们的实力还远远没有暴露。”
原来什叶派组织严密,行事低调,还与官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很难知道其真正的实力。估计是吃过大亏的狼头暗中不惜工本调查,这才知道他们采用逐步渗透的方式在极力扩大着势力,并让成功实现和平演变的帮派保持原有的面目,以其子帮派的形式存在,所以外面听到的什叶派一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
对于核心人物,除公开的派主洪都律明,只调查出一个“钦差大臣”与“外交官”,奇怪的是他们均以自然人的形式存在。可笑的是真正掌权的头头,只调查出一个代号:公子!应该就是阿斯汀没引见成功的“真正英雄人物”,听来怎么也该是个枭雄,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我自然一路打探自己关心的,好在他确实把我当兄弟对待的。
原来因为国王哈马南依的昏庸无能与亲近小人,托尔特克朝廷帮派林立并相互侵轧,地方势力横生又血拼不止,民生疾苦却无人顾及,国家形如一盘散沙。这也正是狼头能够如鱼得水的重要原因,因为损耗实力就意味着被吞并,导致谁也不敢为围剿沙盗而尽全力,甚至还有冒充沙盗消弱对方实力的!但随着什叶派实力一步步加强,这种平衡正逐步被打破,这也正是狼头所担忧的。
我还知道了他要杀我的真正动机。原来他年轻时走出大漠行走江湖,却因为开罪嚣横,遭到截杀,留下背后那道永不磨灭的剑伤。外伤虽然愈合,但心理的障碍却留了下来,虽然发奋刀术,奈何少有长进,雪仇无望!突然传来仇人伤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里,还破相得不成面目,二十多年的恨意才稍稍得到缓解。
一听到面前的就是“大败”仇人的毛头小子,心中的冲动根本无法抑制,唯一的念头就是杀了我,这样不仅间接得以报仇雪恨,并且轮到嚣横对他恨之入骨了,因为嚣横翻本的机会已经被剥夺。我这才知道与嚣横的实力差距有多远,自己在遭偷袭负伤下还能有如此成果是多么幸运,再来一次我断无生机!
我们顶着毒辣的太阳,沿着滚烫的沙坡向上爬着,感觉就象热锅上的两只蚂蚁。我一眼就看到狼头赤脚上烫起了水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