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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想看看,都会被管病房的大叔臭骂。现在情况特殊,她总算能躺进来了。
戚父一进来先训斥了女儿有关养生跟疾病的常识及自我警觉的重要性,说像她这样生病了自己还不知道,是件可笑且愚蠢的错误……叽哩呱拉,直到商赫军忍抑不住请他快点看诊,戚父才勉为其难地替女儿检查。
「我只是感冒而已。」戚嫚华毫不在意。
「你完全都不知道?」商赫罩在戚爸定後也忍不住责难:「你太不小心了。」
「之前真的没感觉嘛。」她躺在床上,看著商赫军打了结的眉头:「……你别再皱眉了好不好?我看了都难受……」
商赫军微愕,没想到戚嫚华会说这种话。
戚嫚华自己也吓了一大眺,没想到她敢对他说这种话,她真的病糊涂了是不?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没有催眠的状况下见到自己的前世?难道催眠一直没解开吗?还是她这几天打的点滴有问题?
……不过,说真的,梦里的那个人,长得跟他真的好像。
简直一模一样。
而且,他们的手握起来,感觉也好像。
他真的不是那个前世的相公吗?
「肚子饿吗?想不想吃点什么?」
戚嫚华不自觉地揽眉看著他,兀自出神。
如果可以叫他穿上古装,也许就知道是不是了……
也不对,梦里面什么都模模糊糊的,她也只是看出一个轮廓而已,就算真让他换上古装,她未必就真能确定。
「小嫚?」商赫军抬起手,拂过她的眉心额前。「你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她只是有个难解的谜团需要有人给她答案。
「如果没有,为什么要皱著眉?」商赫军温柔的指尖溜回她的眉心,几乎是怜惜地抚触著。
戚嫚华看著坐在床畔的商赫军,他的举动……可以说是关心吧?
[你一直都在这里吗?」
商赫军笑了,带著某种满足欣慰。「你醒来就好了,先吃点东西,待会再继续睡吧。」
「我睡了很久吗?」看他眼下累积的黑影,似乎很累。
「你是昏迷了很久!」商赫军有点不满的强调。「没人像你这样烧到四十度还一副没感觉的四处乱跑!」
「我真的不觉得不舒服啊。」她说的可是千真万确。
她隐约记得那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有一点脚软,她还以为自己只是睡眠不足,没睡饱呢,
「自己是医生的女儿,还这么不懂保重身体?」
「就是因为我是医生的小孩,所以才会自以为健壮啊。」她软软反驳。「我想暍点水。」
商赫军赶忙递上水怀,小心地看顾她喝水![别喝得那么急。」
戚嫚华偏要喝个饱,她咕噜灌下,一饮而尽![再一杯。」
她使唤地理所当然,商赫军也只好快点依令照办。[你别一下子灌这么多水。连不是医科出身的我都知道一下子喝太多水是不好的……」
[你不是医科出身?」戚嫚华暂缓灌溉她乾渴的身体。
「你不知道?」商赫军比她还惊讶。
「你不是跟我哥一样在德国念医研所吗?」
商赫军静了好一会,他闭了闭眼,调整了呼吸才开口。「我们是同一所大学,但我不是念医科,起码不是念医学,而是念医疗管理。]
「喔。」这样啊。
他沉沉地呼了一口气。[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嗄?」她两手捧著水杯,微撑双眼的模样十分甜美。
遗憾的是商赫军显然没心情欣赏,他神情严肃地重复道:「关於我,你还有哪些事不知道的?」
戚嫚华笑了笑,可是一看他一副严肃的样子又赶紧收住笑容:「你……要干嘛?」
「你对我还有很多事都不了解吧?」
「嗯……可能吧。」她有点迟疑地看著他、
「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了解对方,你说是吗?」商赫军摆了个了无笑意的笑容在脸上。
「了解对方?你不是对我很熟了吗?」她记得的事,他有哪一件不知道的?况且又有若颐这个跟她一起长大的大嘴巴死党成天四处广播,他想不知道也难吧。
「没错,可是你了解我吗?」
「……」她想了想,诚实地摇摇头。
「这不就是了?你有什么不知道的,现在快点搞清楚吧。」商赫军神态坚持,她也要了解他才行。
「嗯……那你觉得我该从哪问起?」他这态度反而让她想不出该问什么。
商赫军不满地深吸口气,眉头再度聚起!
戚嫚华猛缩脖子,这下惨了!
商赫军无奈又无力,千言万语都成了一声叹息:「你对我都没有一丝好奇吗?]
她慢慢放松肩头,考虑了一下才说:[为什么……你会一直皱眉头?]
商赫军听了,一时语塞。
「皱眉?我从没注意过。你很在意?」
戚摱华暗叫不妙,这个问题是要问前世里的那个「相公」才对吧?商赫军到底有没有老是皱眉,其实她也不清楚。
感觉上,她好像是自这一刻起才开始认真看过商赫军……
算了,混水摸鱼吧。「嗯,是啊,你皱眉起来很恐怖!」这也不算完全是谎话,他皱起眉的确很恐怖。
商赫军深深地睇著她,半晌後才优柔一笑。
戚嫚华看著他脸上的浅笑,突然觉得他温柔的笑容里,好像总是带著些许悲伤。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呢?他不开心吗?
是什么事惹得他不开心呢?还是哪个不想活的人让他生气了吗?
是谁呀?
「我以後都不会在你面前皱眉了,可以吗?」仿佛为了证明这句话,他的表情有如拨云见日,变得十分耀眼。
本来就生得非凡俊美的商赫军,现在看来更是迷人。世上有谁能忘了这张?
突然,她的眼眶微微发热。总觉得……等他的这句「不再皱眉」的保证,等了好久。
记忆果然是身体的一部分,她知道,现在在她心底隐隐作痛的那一处,是她遥远的、遥远的前世……
如果她前世里那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相公」,也可以这样说,不知道有多好?
伺候戚嫚华吃了点东西垫肚,再盯著她吃药睡下之後,商赫军才离开病房。
在廊外,巧遇一位捧著花的护士。「商先生,这是刚刚有人送来给戚小姐的,我现在正要送去给她呢。」
「不必麻烦了,交给我吧。」商赫军礼貌微笑,把花接过。
等护士走远,商赫军把花束中的卡片抽出,打开一看。
哼!他冷冷一笑。
转过身,他把花束往垃圾筒里一扔,再把卡片撕成碎片……
甩落手中的残屑,商赫军阴恻恻地勾起嘴角,心情愉快地迈步而去。
躺在垃圾筒中含苞待放的鲜红玫瑰上,散落著片片雪白的纸瓣,何其凄凉、何其无辜……
第五章
戚嫚华复原得极佳,很快就能在病房里跑跑眺眺,也能跟一班好友打屁聊天。
虽然她的病情已经大有起色,但是奉商若颐之命,目前还是先不要到校上课。
「要不是你这一病,我们上礼拜五早就死当了!」商若颐由衷感谢戚嫚华这场大病,来的真是时候!
「教授答应多给我们一点时间吗?」
「他多给我们一礼拜。」一礼拜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算少:「现在怎么办?我们乾脆换题目好了,躁郁症?精神分裂?多重人格?失眠症?啊——到底该怎么办啦!」商若颐气躁得狂翻课本。
「我们上次那个前世今生催眠疗法为什么不继续写呢?]
「你忘了?我们两个人都算是催眠失败,况且你还陷入了身份混淆不清的模糊地带,那题目不行的啦。」
[……我觉得,也许我并没有混淆……」戚嫚华眼神飘移。
「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你的确是见到了你的前世,而那个『相公』也的确是我老哥!」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劲爆了!
「我觉得我那时的确是见到了我的前世没错。」戚嫚华认真地掹点头:「但是……那个人……我不确定是不是我对你哥的身份认定太坚强了所致……]
「你现在到底是要说什么啊?」吞吞吐吐的!
戚嫚华冲口而出:「我又见到了我的前世!就在这几天昏睡的时候!]
[真的假的?」商若颐吓得笔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那是代表你的催眠状态还未真正解除吗?为什么你会睡著就睡著梦见前世?]天啊!
「我也不知道。你说我是不是有问题啊?]戚嫚华也觉得不可思议。「还是我的点滴有问题?」
[神经啊,那只是葡萄糖跟一些电解质罢了!你以为这些东西就能帮助大家回到过去,见到自己的前世吗?」开玩笑,哪个医院的神奇葡萄糖能有这种成效!
「不是这样,那该怎么解释?」
[我一点事也没有,为什么你会这样?]商若颐喃喃自语著。要是像那部恐怖片……不行![不行!我们现在马上就得搞清楚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商若颐立刻打电话把黎医生火速招来!通常黎医生是不会外出看诊的,但是碍於跟商家的交情,而商若颐又是个死缠烂打的狠角色,纵使他今天有多忙,也得抽空来看看戚嫚华。
「怎么?你『梦回前世』了?」黎医生一派轻松。
商若颐可没办法像他这样轻松。「你要不要现在再替她解除催眠一次?]
「催眠早巳经解除了。」黎医生优闲坐下。
「可是我又见到了前世,而且……那个『相公』也还是商赫军。」
「那个『相公』真的是我哥吗?]
「我怎么知道啊?不过……他们长得很像就是了。」不只很像,而是一模一样。连神态个性都很神似,尤其是他们的眼神……握住手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黎医生,你看她这错觉好像真的很严重的样子。怎么老把现在的丈夫跟前世的丈夫搞混呢?」
「大概是商赫军给我的印象真的很坚固吧。」说著说著,她也有点不好意思。
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搞错?她是真的认定唯有商赫军才是她的丈夫吗?
黎医生深思之後,才慢慢开口:「……有可能,只是有可能,他真的是你前世的丈夫。」
「哇——」
商若颐惊呼。「戚嫚华,你听!你跟我哥是有可能的!」她比当事人更激动。
戚嫚华并不太惊讶,他们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某种意义上,她相信他们是同一个人。
可是……
「这并不是百分之百确定的。」黎医生必须解释清楚。「就像我之前说的,这跟受治疗对象现今的生活情形有很大的关联,而且没有人能给你们一个正确解答,证明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赫军。」
连神都无法回答。
「为什么我会在没有催眠的状态下看到自己的过去?」
「人的脑袋就像一个有很多抽屉的柜子一样,绝大多数的人只使用其中一个抽屉,其它的抽屉则紧锁在我们的脑海深处。理论上,前世的回忆也是藏在这些抽屉中的某一格,我们使用的催眠术就像是打开人体身上的某个开关,可以让人自己回到脑海深处去打开脑海中的回忆抽屉;解除催眠之後,那些已经打开的抽屉,并不会因为这样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