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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自己的姐姐海兰珠,世人都道海兰珠应当是个绝世无双的美人。实则不然,要知道在科尔沁,她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才是有满蒙第一美人的称号。所以俘获太宗的不是容颜,而是性格,是心,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
又如董鄂妃对福临。
孝庄心里总是心有余悸,丈夫、儿子都为了一个女人不要江山。她的孙子可不能再这样。她得去盯着点心。
“可是老祖宗,您的意思是,让皇上多亲近亲近皇后娘娘,远了那纳兰氏?”苏麻拉姑疑惑道,“那纳兰氏的兄长明珠,听说不也是皇上最近颇为倚重的大臣?”
孝庄放下剪子,对苏麻拉姑笑道:“你呀你,亏得跟着哀家那么久,这个道理你还没看明白?那明珠再受皇帝倚重,他自己一来没父亲仰仗、二来又没有功勋,和索额图不一样。索尼是元老,这索额图一个当大伯的,自己的侄女在宫里还不如明珠之妹得宠,他怎么想?
索额图这么想了,那朝中很大一部分势力都会依靠向索额图,那咱们皇上这才刚刚除了鳌拜,就等于又结了一个新仇。而明珠就不一样了,一来他是新臣子,二来他的重用全都依靠皇上,他的妹妹呀在宫里,咱们稍稍远她一些,明珠势必会为了妹妹而多卖力。到时候皇后也有了子嗣,再去宠爱纳兰氏,再晋封她个位分,朝中就有了两股势力相互平衡。再加上陈廷敬就是三股,咱们皇上的皇位就安稳了,你懂不懂?”
孝庄一席话说得苏麻拉姑豁然开朗,不由笑道:“还是老祖宗您英明。”
过了九月初九的生辰,全延禧宫的奴才们都欢欢喜喜的,万岁爷对咱们小主可真是宠爱。还特意来给小主过生辰。
可过了九月九,春棠她们发现,万岁爷来延禧宫的次数越来越少,反而去咸福宫皇后娘娘的宫里越来越多了。春棠和夏莲都有些惆怅和着急,万岁爷这是怎么了?是不喜欢咱们小主了吗?
对于这一点,云惠倒是很淡定。本来最薄就是君恩,这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他对谁好,就是对其他剩下的两千九百九十九个不好。蛋糕就那么大,被一瓜分还剩什么?去皇后娘娘宫里好啊,这样一来,自己也不必担心成了众矢之的。这马佳氏有孕,赫舍里氏无孕,明摆着孝庄想让嫡皇子出生。自己这个时候如果还惹眼了,那不是招黑吗?
自己在后宫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还是那句话,女人不是为男人而活的,得自个儿活的轻松自在。
这样一来,这俩人倒真是远了有一阵子。
马佳氏诊断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到了年底生了皇长子承瑞。开春一到,庶妃张氏也被诊出来有孕,皇后赫舍里氏也终于有孕了。
一时间宫里添了三桩喜事,孝庄十分地高兴。皇家终于开始开枝散叶了。
一开始的时候,春棠她们心里还着急得不得了,心想旁人家的小主都有喜了,皇上怎么还不来看咱们小主呢?虽说平日里也还常让小玉子来传一些赏赐,赏赐的多,还比其他宫里的小主都要好,有一两回也来坐坐,说说话。
还想劝劝小主也花点心思打扮自己,吸引吸引万岁爷啥的。
有一回小玉子来 ,夏莲仗着胆子问他,万岁爷怎么不怎么常来看咱们小主了?
小玉子因为之前得过云惠的恩惠,也仗着胆子偷偷给夏莲透了个底儿,说了四个字,太皇太后。别的就没多说了。
后来春棠她们也渐渐明白了一些,再看小主一点都不着急,还是照样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偶尔自己写点戏文自己看看。到了冬天,正是养膘的季节,旁的小主都有些胖了,她们贵人倒日渐消瘦,原本就不错的五官也渐渐显了出来。
这一点上,春棠还是很高兴的。还不错,还不算瘦,不过相比较以前已经好多啦,以前那叫太胖,现在叫丰腴了。脸蛋儿还是有些圆乎乎的,更加玉雪可爱。
刚过了春,北方天气还冷得很。梅花刚开,又下了好几场春雪。都说瑞雪兆丰年,这不一开春,爱新觉罗家就添了一位皇长子,皇后和张氏也都有孕了。李德全也替万岁爷开心着。
东暖阁里烧了地龙,古代人窗户都糊着窗纸,看着很薄,其实这种纸是特制的,很扛风。下了一夜的雪,小太监在院子里扫雪,几个宫女修剪着园中的梅花。
李德全督促着扫雪的小太监,“都给我麻利着些。快点儿,一会儿万岁爷要出门。”见一个小宫女抱着梅花,李德全走了过去,“挑几支放屋里。”
“是。”
李德全若有所思,“算了,你现在就挑几支给我。我拿进去。”
宫女便选了几支好看的,递给了李德全。
玄烨坐在东暖阁的桌案前翻阅奏折,李德全走了进来,“万岁爷,这梅花儿给您放在哪儿?”
玄烨也不抬头,只继续批着奏折,随手一指,“就放那儿吧。”
“喳。”李德全抱着梅花走了过去。“万岁爷,是放这个高瓶子里,还是矮瓶子里。这高的放梅花好看些,可颜色和梅花儿不搭啊。这矮的……”
“你话怎么这么多?你不会让内务府换个瓶子?”玄烨有些不耐烦,不由抬头看了一眼,这几支梅花上还沾着雪,很是有意境。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宫里哪儿梅花儿开的最好?”
李德全忙低头道:“回万岁爷,是延禧宫院子西。”
“延禧宫?”玄烨放下了手中的笔,愣愣地想了一会儿。走出了东暖阁。李德全忙在后面拿着一件墨色裘毛披风追了过去,“万岁爷,留神受凉。这雪停了可是最冷啊!”
外头一片银装素裹,院子里的宫人们忙忙碌碌。玄烨站在回廊下,望着院角落的几支梅树出神。自言自语道:“这么快就冬了。”
“哎呦喂,爷,咱这是要出冬了,要入春了呀。春天要来啦。”
他磨了磨手上的玉扳指,想起数月前皇祖母对自己说的话。“你要是真为她好,你就离她远一点儿。她只是个贵人,你有正宫皇后,你是皇帝。”
皇祖母希望的是赫舍里氏能先生下嫡子,更希望以此来牵制明珠,进而制衡索额图。她说,这就是帝王之术。
她的那份自在,他还是没维护住。他觉得自己不是皇帝,就好了。
“咱有多久没去延禧宫了?”
李德全掰掰手指,“有一、二、三、四……”
“去看看。”
李德全笑道:“喳!”
延禧宫
夏莲走出了房门,哈了两口气,伸了个懒腰,这开春了,下了场雪,还是冷。
“啊切!”四喜打了个喷嚏。
夏莲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你还不快去门口扫雪。”
四喜一踉跄,“我的小姑奶奶,大清早的就为难我。早上不是扫过了吗?再说了,咱们延禧宫门口,现在哪儿还有人来啊。”说话时,酸溜溜的,操了操手。
夏莲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又拧了他一下,“什么叫没有人?小主一会儿说不定还要出门玩儿呢!我看你就是偷懒。”
四喜叹了口气,“唉,你说小主也是。万岁爷不来,她也不去争,不去想法子。奴才可是在宫里听多了,说前朝有贵人一直不得宠,就在宫里郁郁寡欢死了。”
“你看咱们小主像郁郁寡欢的人吗?”
“那倒还真不是!”四喜嘿了一声,咱们这小主子,岂止不郁郁寡欢,皇上不来,她反而更高兴了,她说这叫没人管,没爹、兄长管不着、夫君不管,她现在是三不管。简直给个窜天猴绑着就能上天了。
“走吧,去把大门打开,大白天的不开门像什么?”
“这不是怕开门灌风冷嘛。”
夏莲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掐腰道:“咱们园子是天井,上面是天,整个都漏风,难不成你拿块布给遮住?快去开门,再把门口扫扫。”
“好勒!”四喜理理袖子,走了过去。一开门一汪雪堆子就朝里面倒了过来,四喜朝后一躲,顿时惊叫道:“不好,咱们门被封住了。这谁干的!”
第32章 火锅
“呸呸!”四喜从嘴里吐出呛进去的一口雪,“这谁啊!真不是好人嘿!跑咱们延禧宫门口干坏事儿,不要命了!”
“咳咳。”夏莲挥舞着手,“这什么人干的?别看咱们小主现在皇上不常来了,可小主好歹也是贵人,我要知道了是谁,看我不去告诉容大爷去。”
“你们一大清早的嚷嚷什么呢?”背后传来云惠的声音。昨儿雪下了一天,今儿早上起来一看,虽天还是阴沉沉的,不过已经化雪了。都说化雪比下雪还冷,云惠穿了棉袍,外头还罩了一件银鼠披风,春棠给她脖子上围了一圈兔毛。
说是今儿早上想要出去玩雪,可一出门发现这个冷啊,就赶忙进屋又戴了一只兔毛暖手兜,把手插了进去。
“小主,也不知道是哪个可恶的,把扫的雪都堆到咱们延禧宫门口了。”四喜向云惠汇报道。
云惠轻哼一声,正常啊,宫里向来都是捧高踩低,落井下石,在你门口堆雪算什么,不撒狗血就不错了。
“小主,你快看,那是什么?”夏莲边指着门口,便冲云惠招了招手。
云惠蹙眉,走了过来,“那是什么?”
只见也不知是谁堆了一个大雪人,正对着延禧宫门口。那雪人头顶还插了两个树枝当作冲天揪揪,样子甚是滑稽。
夏莲更是气恼,“也真是的,咱们小主好歹也是贵人,皇上不来怎么了?皇上给咱们延禧宫的赏赐还最多呢。拿雪堵咱们大门也就罢了,还堆这么个丑东西,这是当咱们小主好欺负不是?”
“得了吧。”云惠淡淡白了夏莲一眼,操着手道,“宫里一没有小年纪的阿哥格格,二来谁那么有钱用黑玛瑙珠子做雪人眼睛?”
她瞥了一眼,唤道:“行了,别躲了,出来吧。都看见你了。”
话音落了须臾,从墙根默默地走出来两个人影,有些不服气又有些羞怯似的耷拉着脑袋,活像恶作剧做错了事被老师发现的小孩子。
十五岁正是一个少年风一般成长的好年华,上回见的时候还没有她高,仿佛一下子就窜了上去,唇边也长出了淡淡的胡须。脸庞褪去了稚气,清俊的轮廓越显越深。
他亦许久没见过她了。
除了在一些庆典仪式上,在一大堆妃嫔中远远地看一眼。不能坐过去和她嬉笑怒骂,唤她“惠胖子”。今儿再见着时,发现她已经不再是“惠胖子”,虽还不算瘦,相比较其他宫妃来说还是丰腴了点。他惊讶,瘦下来她的五官竟也能如此精致动人,眼神里多了一分沉静。听说他不来了以后,她一个人过的也挺好。
这个年纪的少女总比这个年纪的少年成熟得更早一些。他还不能完全明白老祖宗六个月前的一个下午,把自己喊过去对他叮嘱的话。但他知道,那个时候,他只能暂时远了她,不然不但有人暗地里对她下手,老祖宗明面儿上也会为难一下,更会觉得她是个不知进退的女人。
在宫里最忌讳的就是不知进退。
皇阿玛的宠妃董鄂妃在皇祖母眼里就是不知进退的女人,还为了她单独设了一个“皇贵妃”的称号。废皇后博尔济吉特氏也是。而自己的皇额娘孝康皇后,当年还是佟妃,在那几个后妃里,却是那么地不起眼。却也是最聪明的一个。
难道让他远了云惠,甚至郭络罗氏,他就能离皇后近些了?离她不近,不是他自己的问题,也有赫舍里氏的问题。他小时候就跟着皇阿玛见过她,那时候索尼还在,八旗贵族的命妇进宫,总能见着赫舍里庭芳和瓜尔加清婉。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