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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悟了,猛地想起几个月以前,落霞山传出青方真人**时隔十七年被找回,由青辉真人收为弟子的消息。
而这个拜师不足一年的小姑娘,就是驭兽造成了东林城兽乱,并手持双剑,击杀数十高手的人!
不说城主府一役。外界如何震惊,五行宗内部分歧激烈,却又畏于清云门‘杀神’的厉害,不得不带着赎金,上门道歉,并声称那些门人是被炎山派收买,私下行动,掌门并不知道,愿意等青辉真人从火云洞回来后,上落霞山请罪。
五行宗的服软,并相应的一些退让,比如收回他们在东林城安置的大部分弟子,交出分部街道的管理权等等,让众人觉得,清云门跟从前确实不一样了。
云梦大泽深处,玄水湖。
水面风吹不动,仿佛一面墨镜,平静得诡异。突然地,水面拱了起来,如同黏稠的胶水,牵着长丝,飞出一道黑影。
拿到黑影却是一只巨大的黑狐,九条尾巴摇摆着。仿佛盛开的墨色葵花。
妖王落到湖岸,抖了抖皮毛,幻化成人身,手中拿着一颗香气扑鼻的白色灵珠,瞥了眼右侧,淡淡问道:“何事?”
青雕额头触地,伏下身,口吐人语,“禀报吾王,您命属下调查的女子有消息了。”说着吐出一块玉简。
妖王拿了玉简,粗粗一扫。眼神一凝,冷冷看向青雕。
“数月时间,成果便在此?”
青雕道:“王息怒,此女如同凭空出现,来历全无,却神通精妙,属下等怀疑,可能是谪落的上界之仙,所以查不到过去。”
妖王再细细查看了一番玉简内的资料,若有所思。
如果有知情者在此,一定会非常惊讶,因为玉简里,除了火云洞里的那段时间,苏琬从出现在落霞山时起,一直到东林城主府内,她的一举一动都写得清清楚楚,甚至刚来时身上穿的新手布衣都详细描述了,并有图为证。
不说落霞山的重重大阵,真正看过苏琬穿新收布衣的只有清云门几人,而想从这几人口中套消息是绝对不可能,而且这玉简内的信息就好似有一个人随时跟着苏琬,记录她一点一滴似的,偏偏还没让她察觉,有此可见,九幽宫的实力是如何强大。
看到后面,当炎魔蛊出现时,妖王拧了下眉,捏碎玉简,淡淡丢下一句:“继续查,三月以内,吾要看到炎魔蛊。”顿了顿,又道:“天魔蛊亦可。”
天魔蛊?
青雕心里一咯噔,叩了叩首,口中应是,拍翅飞空而去。
妖王手指一搓,玉简的粉末化气消失,他望着墨色的湖面。唇角突然扬起淡淡的笑意。
“谪仙?不管是不是,此事一了,吾倒要去会会你。”
妖王化为普通黑狐,跳跃离去,空中留下它细碎的呢喃。
“龙涎石已经出现,龙巢定在附近,黑龙炫,吾说过,任你藏到天涯海角,上九霄下冥域,吾都会报当年之仇……”
东林城,城主府。
苏琬睁开双眼,茫然的瞧着缠枝莲纹床帐,一时醒不过神来。
好像又做噩梦了,这次梦里那对无良夫妻扮演的是她在逆天中的两个NPC师傅,不过都还是老样子,男的看着就让人生气,一开口就让人忍不住想劈了他!
苏琬长到这么大,真正看到父母的次数一只手数的完,据说是因为她抓周抓了台电脑,而电脑是爷爷送的,从此她就留在老家由爷爷养,对父母的印象,停留在全家福照片的那两张脸上。若不是经常在梦里看到他们,提醒自己还有对不归家的父母,早当自己是孤儿了。
关于做梦,她琢磨过好多次,最后不得不承认,大概是现实里缺乏父爱母爱,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才老梦见他们。
这个答案,让一直想真人PK了那对无良夫妻的苏琬非常扼腕!
鬼才妒忌!
想起梦里的情景,苏琬挥了挥拳头,却发现周身酸疼,忍不住呻吟出声,眼睛逐渐聚焦,偏了偏脑袋,瞅见趴在床头的某个小家伙,眯了眯眼,邪恶的手指朝那粉嫩粉嫩的脸蛋捏去。
又滑又嫩,还软软的很有弹力。
“唔……”
小家伙皱了皱秀眉,睫毛颤抖几下,沁出两滴眼泪,眨巴眨巴眼睛,醒了,对上苏琬的视线,有些傻愣愣的。
苏琬捏完了左脸,再捏捏印上衣服绣纹的右脸,待看到他嘴角亮晶晶的液体时,嫌弃的收回手。
“有口水,梦见吃好东西了吗?”
小家伙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擦了擦嘴角,看到带着湿痕的手背,猛地跳起来,捂着脸往外冲,口中大喊:“醒了!醒了!小姐醒了!大公子!琬小姐!爹!无涯叔!小姐她醒来啦……”
“不就是睡了觉,怎么跟看到死人诈尸了一样……”苏琬嘟囔着,伸了个懒腰,翻身爬起,低头找鞋子。
“别动!”珠帘一晃,白影如风般飘进来,琅轩出现在床前,随手将药碗放在床头小几上,又把她搬上床,然后探了探她额头,道:“还有些烧,先吃药。”
苏琬看看琅轩气色不怎么好的脸,再看看送到嘴边黑乎乎的一碗苦药,一闻这味道,就知道放的黄连不少,顿时连连缩脖子摇头。
“我又没病,吃什么药?”
“没病?”琅嬛摔帘子进来,气冲冲的道:“是哪个没病的人一睡五六天,发高烧,做噩梦,抱着某人的手哭着喊爷爷救命,囡囡被人欺负了?!你是嫌别人被折腾得不够?还是跟三岁娃儿一样觉得药苦怕吃的?又或者两者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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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火云洞 第六三回 收正太
第六三回 收正太
苏琬惊恐的看看琅轩。冲琅嬛吼道:“胡说八道!”
琅嬛双手抱胸,扬了扬下巴,哼哼道:“是不是胡说,你问师兄就知道了!”
苏琬抓着被子,感觉忒悲催,就好像心理测试时发现暗恋表哥被爷爷给知道了……
“吃药。”琅轩手一送,命令道。
苏琬斜着眼睛瞥了眼琅轩,心里抓狂的想着:她真的抱着师兄手哭了?不会真那么丢脸吧!长这么大,她除了幼儿园跟班上男生打群架摔掉一颗牙掉了眼泪,还从没在男人跟前哭过呢——爷爷不算,做梦的时候不算!
琅轩非常执着,定定的将碗送在她嘴边不收,双目如深潭一般望不到底。
苏琬的脸忽的一下子红了,下意识张开嘴,就着师兄的手喝了口药,苦涩在舌尖绽放,她的脸瞬间绿了。
“噗——咳咳!咳咳咳!这谁熬得药,黄连降火也不用放那么啊!咳!”
苏琬趴在床头,喷出嘴里的药,抹抹嘴巴,不断咳嗽。
琅轩脸色一沉。开始飙冷气。
琅嬛在一边哼唧:“谁能像你这妖孽一样对丹药了解甚深,我跟轩师兄是凡夫俗子,只会照着方子抓药,没能多放点甘草,加几勺蜂蜜,真是对不住了。”转头,冲气喘呼呼跑进来的小家伙道:“天星,去,给那个不敢吃药的人几颗蜜枣哄哄。”
苏琬的脸开始变黑,虽然她是想漱漱口,然后吃几口甜的,但琅嬛的阴阳怪气的话也太气人了点。不过更重要的是,身边的冷气机功率越来越大,让人生生打个寒颤,她连忙讨好的笑了笑。
“师兄,我真不用吃药。每次只要做噩梦就会发烧,已经习惯了,医生说是神经性衰弱,受外力刺激就会发作,每年都会有几次,只是这次睡得长点,大概是不会肚子饿所以才醒得迟吧……”
琅轩将信将疑,再看苏琬说话中气十足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病人,也就没坚持。刚好天重子和无崖子过来请安,见苏琬精神不错,连忙道喜。又说五行宗的垚长老等了几天,有些急了,问见不见。
五行宗的长老跟师祖同辈,若是平日见了一般是要行礼的,但这次五行宗无理在先,所以琅轩晾了他几天,对方就算不忿也无可奈何。琅轩放下药碗,交代苏琬好好休息,转身便走,走时把天重子无崖子也带上了。
苏琬一等师兄出出了门,人就从床上溜下来,窜到桌边倒了杯茶水漱口,然后把水吐在盆栽里,捏了块点心放嘴里,冲琅嬛嘿嘿一乐,朝她勾了勾手指。
琅嬛打了个哆嗦,戒备的问:“干嘛?”
苏琬单手支着下巴,笑得非常单蠢,“不干嘛,就问问你,练习的符文呢?三千符文。每个一千遍,不会忘了吧?”
琅嬛一僵,显然,画符并不是个轻松活,就算会写狂草也不见得照猫画虎描出来的纸符能用,每次写完一张,用真元激活,符文能闪现流动的清光才能算数,若是不能闪光,就是废纸一张,至今为止,她连一百都没写到,更不要说三千了。
“没,当然没忘,小小符文,还能难得倒本小姐!”
琅嬛虚张声势的吼一声,缩缩脖子,就要灰溜溜的往外闪。
“等等。”苏琬叫住她,指了指窗外,道:“去那亭子里写,静室里没得外界干扰,显现不出你大小姐的本事。”
琅嬛用眼神杀人,她就知道,就知道这妖孽笑起来肯定没好事!
苏琬挑了挑眉,道:“别这么看我,我也是为你好,画符这种事,不能挑环境,这样就觉得怕了。以后不用纸,用真元凭空画的时候岂不是得哭?”
琅嬛磨牙,然后抬头挺胸,大阔步往外走,“谁怕了?谁怕谁是竹熊!”走到小家伙身边的时候,脚下顿住,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道:“小天星,好好照顾你小姐,她在梦里怕的时候你要提供手臂给她抱,而且记得要叫她囡囡……不过这事你已经有经验,倒显得我啰嗦了。”
琅嬛昂头挺胸的出了门,自去拿纸笔到凉亭开始画符,屋内只剩一大一小两人。
苏琬身上穿着白色绸衣,她单手支着下巴,双眼微眯,神情慵懒,又带着点魅惑,半趴在桌上,朝小家伙勾勾食指。
“天星,小名承泽是吧,过来。”
小家伙打扮得跟招财童子似的,穿着一身红色锦衣。衣上用金线绣着百蝶穿花纹样,胸前挂着平安锁项圈锦囊等物,沉甸甸的也不嫌脖子酸,头上以红绳扎着童子丫髻,缀着两颗明珠,一半头发垂在脑后,鬓边两缕绑着金环,金环上挂着铃铛,铃音清脆,随着他的低头蹭步的动作叮叮作响。
听琅嬛话里的意思,她做梦说胡话的时候抱着的人好像不是师兄。而是这个小家伙。她是要庆幸呢?还是杀人灭口呢?
苏琬想着,伸手捏住小家伙的脸。
“手感不错,比小月溪的还好点,不愧是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公子爷,就是年龄大了点,正太要七八岁才最可爱啊……十来岁已经快到青春期了。”
天星不敢躲,乖乖站着任由苏琬蹂。躏,不过眼睛里泪光闪呀闪,“小……吔……”
苏琬挑眉道:“声音不错,叫声姐姐来听听。”
天星泪眼朦胧,“姐姐。”
苏琬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伸了个懒腰,起身靠在窗台上,拨弄了几下盆栽黄菊的花瓣,初冬时节,天气有点凉,不过外面阳光正好。她瞧见琅嬛抱着一堆黄纸进了凉亭,眼珠一转,掩嘴打了个哈欠。
“小天星啊……”
天星双腿并直,如临大敌的回答:“在!小姐!”
苏琬打哈欠的动作一滞,忍不住揉了揉嗡鸣的耳朵,嘴角抽搐几下,“声音不用这么大,我能听见。”指了指窗外的大树,“去,把长榻移到那树下,我要出去晒晒太阳,顺便准备些果子茶点之类。”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