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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无处遁形,谢慎完全不需要惧怕孙若虚的小动作。
“那倒也是,慎贤弟你这次若再拿了府试案首,便真的在余姚扬名了。”
王守文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县试、府试虽然并不算科举的正式考试,但若是能够连拿两个案首,也是需要一番实力的。在余姚这样的科举强县,科举世家多如牛毛,这些年的县、府试案首几乎都被这些家族包揽,若是谢慎能够以寒门子的身份拿下这份殊荣,确实可算是在余姚诸生中扬名了。
谢丕则叹息一声道:“府试成绩另当别论,只怕慎大哥出名之后,会遭到更多人嫉恨啊。”
文人自古相轻,这点比之武夫可是差了不少。武人军户虽然粗鄙了一些,可却是最讲袍泽义气的。大明文人却是恰恰相反,只要一个人出了风头,不管有没有才气,都会被其余士子嫉恨,成了众矢之的。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谢慎惨然一笑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我也不能故意拿个较差的名次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他们去吧。”
“谢兄说的好!”
谢慎顺着声音望去,却见韩晅迈着方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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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连试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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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慎对这位余姚同窗倒是颇有好感,当即拱手道:“韩兄来的好晚,我还以为韩兄不来参加府试了呢。”
韩晅哈哈大笑道:“谢兄倒是会开玩笑,韩某便是忘记什么也不能忘记参加府试啊。倒是韩某看谢兄早早来到府城备考,应该对府试案首志在必得了吧?”
韩晅的县试成绩并不差,仅仅排在谢慎、谢丕之后,实力自然是极强的。谢慎听这话竟然隐隐有一番挑战的味道。这倒也没什么,只要是正当竞争,谢慎也不会惧怕。
“韩兄这是要和某争上一争了吗?输的可得请一顿酒食!”
“听说这次府试是巡抚大人亲自主考,吾辈更当尽力才是,绝不能丢了余姚学子的脸面。”
韩晅这话就显得很大气了,没有强调个人名次,而是站在余姚学子的立场上给众人打气。在场的几人,除了王守文的学问稍差,其余三人都是余姚县试选拔出的顶尖科举人才,若是他们都不能扛起大旗给余姚长脸,旁人就更不用指望了。
“韩兄的消息倒是灵通巡抚大人按临绍兴已经半月有余,主考府试也在情理之中。”
便在这时听得吱呀一声,府学大门已经被衙门公人打开。
几名学子当即拥了上去,却是被公人一顿呵斥。
该有的检查是免不了的,经过衙门公人一番“羞辱性”的搜身,这些学子才被放了进去。
谢慎淡淡道:“韩兄请吧。”
“谢兄请!”
谢慎和韩晅走在前面,王守文和谢丕跟在稍后的位置,一行四人随着人流挤进了府学之中。
因为刘巡抚亲自主考的缘故,府学被重新装饰了一番,就连通往号舍廊庑的椽子上都系着红色的绸带。谢慎心中暗暗慨叹,看来姚知府为了讨好刘巡抚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啊。
官场逢迎,难道都要如此吗?
绕过府学前的影壁,谢慎便来到分发木牌的公人前。领了属于自己的号牌,谢慎便径直前往号舍。这次号舍的位置在中段,相较之下并不如县试的好。不过这些外界因素并不是决定最后考试成绩的关键,倒也是无所谓。倒是谢慎无意间瞥到了孙若虚的背影。孙大公子和谢慎几番纠缠后,便是化作灰谢慎都能认出来。看的出来孙若虚在名挂县试榜单末尾后低调了不少,竟然没有主动上前找谢慎麻烦。
也是,孙若虚之前之所以嚣张,是因为他的学问尚算出众。但经过县试狠狠打脸后,他如何敢对拥有县试案首的谢慎表露出任何的不满?
即便是对谢慎恨得牙根痒痒,孙若虚也只能背地里使用一些小伎俩,至于明面上他却是不敢再鲁莽行事了。
大明是一个讲究实力的时代,而对于人来说科举成绩自然就是最硬的实力。谢慎从来就是一个实际主义者,他所做的每一件事自然也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作出的最优选择。
在号舍之中坐定,谢慎便将木篮子中的饭菜、笔墨、砚台分别取出。
只不过这次替他整理这些的人从水芸换成了二丫小萝莉。小萝莉虽然不如水芸稳重,且有些傲娇,但在关键事情上还是不会出问题的。
与县试相比,府试只考三场,分别是两场时文、一场试帖诗。
对此,谢慎还是稍稍有些不快的。毕竟他脑中的诗词不少,但能直接用的时文并不多。起初他了解到姚知府本人喜好诗词,故而判断试帖诗会是府试的考察重点。但由于主考官临时换成了刘巡抚,考试场目自然也就有了变化。这个锅还真甩不到姚知府身上。
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考试了。
谢慎只希望刘巡抚出的题目不要太偏太怪。
听得一声清脆的梆子声,谢慎知道是府学官员前来发题了。
他恭敬从官员手中接过用红绳系绑成筒的试题,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府试和县试一样是不糊名阅卷,也就是说考官可以清楚的知道每份试卷是谁作的。谢慎如今已经在刘巡抚和姚知府心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完全不用担心被埋没。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发挥出最佳实力,争取拿到府试案首。
启开试卷,望着上面的一行小楷,谢慎差点笑出了声。
“故太王事獯鬻勾践事吴。”
这个题目是出自孟子梁惠王下,齐宣王和孟子进行了一番对话,孟子主张以仁道与邻国相处,大不欺小能事大。且孟子十分欣赏“太王事獯鬻”、“勾践事吴”的做法。
前日谢慎温书的时候恰巧读到了孟子的这一段,还仔细的看了王守仁作的注疏集注,可谓压中了题目。更重要的是,谢慎印象中汤显祖似乎写过一篇以之为题的时文。
虽然谢慎不能记住汤显祖所作文章的全部,但大体内容还是能够默记出的。
提起笔来蘸了蘸墨,谢慎便开始挥毫疾书。
“二君之事大也,智足观矣”
这一开篇便是石破天惊,点名全文立意。
二君就是太王周文王的父亲和勾践,谢慎直接表达了对他们的赞赏。
“夫太王、勾践,皆智于谋国者,其事狄事吴有以哉。且自古霸王之君,未始逞小忿而忘大计,非屈也,智也。智以事大,于太王、勾践见之小之事大,自古而然。今齐而有邻如獯鬻耶,请为太王有邻如吴耶,请为勾践。不然,吾窃为齐惧矣,智者不为也。”
整篇文章谢慎加了一些自己的理解,写的直是一气呵成。
科举有时就是这样,遇到压中的题目心中的狂喜难以用言语描述。
府试和县试不同,只考三场且是连考。而且就连试帖诗都是笔试不是面试。
谢慎答完了这第一道题不需要再等,只需要展开第二道题目继续答即可。
他缓缓展开题纸,只见题纸上赫然写有一行墨字“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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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我不夺案首谁夺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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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题目更是简单,题出《中庸》第二十七章。
谢慎之前在接受孔教谕的特训时曾经写过一篇类似的时文,直接誊抄上来即可。
看的出来,这两篇时文中第一篇的难度较大也是刘巡抚重点考察的,至于这第二篇只要底子不是太差的读书人都能够轻松破题,反倒有了凑数的嫌疑。
将第二篇时文写完,谢慎又扫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便将其展平放到一边晾干墨汁。
这最后一道题目就是试帖诗了,也是谢慎最有把握的部分。
少年信心满满,展开题纸后却是不由得皱起眉来。
“《赋得一树百获》得年字。”
题目出自《管子》。文曰: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一树一获者谷也,一树十获者木也,一树百获者人也。
这个题目谢慎很熟悉,即便是在后世也尝尝用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来教育孩子啊,可是这该如何破题呢。要知道试帖诗和普通诗最大的区别就是要用一首诗囊括八股文的要义,可谓是带着镣铐跳舞。加之试帖诗比之文章篇幅有限,要在极短的篇幅内写出时文的内容其难度可想而之。
好在谢慎前世博览群书,各种杂文杂诗看的不少,与这道题目相干的杂诗恰巧记着一首,当即写了下来。
“树人同树木,百倍得英贤。
当此吟其获,何须计以年。
无双桢干出,拔十栋梁全。
妇子欢迎室,文章富纳川。
疆宜勤迺亩,禄自受于天。
得谷车堪载,还金镒早捐。
本支培孔厚,朝暮取应先。
圣代师师庆,重赓朴棫篇。”
这首诗虽然称不上作的多么石破天惊、超凡脱俗,但至少极为工整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
科举考试最重要的不是创新而是稳定,诗文写的越稳定越老道反而越会得到主考官的赏识。何况谢慎在姚知府和刘巡抚面前都已经展示过才华,文采自然不需要再炫耀。有第一篇精雕细琢的时文打底,谢慎心中还是很有信心的。
两篇时文加一首试帖诗作完,谢慎才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现在交卷似乎也太高调了。谢慎虽然是余姚县试案首,代表了余姚学子的最高水准,但也不能太目中无人了。
这些学子的文章或许作的不如他,但矮子里面拔将军,还是有一些会府试上榜的。今后没准一起在县学进学,谢慎也不想表现的太盛气凌人失了和气。
拿出冰凉的饼子来啃着,谢慎忽然生出一股凄怆感。千里做官只为吃穿,这些学子寒窗苦读多年为的不就是能够得中金榜,光耀门楣吗。说白了就是为了自己能过比别人好。
在大明这种科举取士的模式下获得功名的收益太高,以至于无数学子挤破了头也要获得一纸功名。谢慎现在终于可以理解范进中举后为什么会疯了。。。。。。
苦挨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可以交卷的时间,谢慎将试卷整齐叠好又用红绳系好这才恭敬的交给府衙公人。
出了号舍谢慎才发现大部分的考生还在埋头答题,只有像他这样的极少数学子志得意满的出了号舍,迈步朝府学大门走去。
估摸着谢丕和王守文还要答一会,谢慎不好多等便只身离开了府学。
回到陆府跨院中,方一进屋二丫小萝莉便将冲泡好的钱塘龙井端了来。
“公子回来了?考的如何,这次兴许又能夺了案首吧?”
现如今小萝莉已经和谢慎完全相熟,说起话来也是全然不顾忌,倒是把谢慎弄得有些尴尬。
“你对我便这般有信心?”
谢慎摇了摇头苦声笑道。
“哼,那是当然!公子可是写出《石头记》的大才子,若公子不是案首,只能说是那考官瞎了眼。”
谢慎在屋中喝了几杯钱塘龙井,只觉得小萝莉一直盯着自己,便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