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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慎本想问一句孙若虚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但觉得很不合时宜便改口道:“他们到哪里了?”
王守文急切道:“许是该到了楼下了。”
谢慎翻了一记白眼道:“都到了楼下你叫我怎么走?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他们来罢。”
孙若虚这段时间很低调,或者说他高调不起来。
在被谢慎打压丢掉院试参试资格后,孙若虚在士林圈子里的声望便一落千丈。
这倒也不难理解,连一个秀才都考不上的废物,也敢以士子自居?
孙若虚这段时间“低调”的让谢慎都忘记有这么个人了,可毒蛇就是毒蛇只要有机会他随时都会再咬人。
看孙若虚这次有备而来,谢慎已经将他的目的猜的七七八八。
无非是把他扭送到县衙,以秀才狎妓这一理由对谢慎进行攻讦。
这样做最大的作用就是毁掉谢慎的名望。
因为大明虽然禁止官员狎妓,却是不禁止读书人狎妓的。
说到底谢慎不过是个秀才,连举人这个半官都算不上,大明律是管不了秀才狎妓与否的!
退一步讲便真是官员狎妓,也不大会有人去管,除非有人真的倒霉在巡查时被抓了典型。
不过那毕竟是极少数,不能当成普遍事件。
至于晚明,士子狎妓甚至被当成一种雅事。
但问题是现在不是晚明,狎妓多会被认为是疏狂之举。
如果孙若虚真的爆出谢慎狎妓的“猛料”,闹得满城风雨很可能谢慎精心刷出的名士声望就要受到影响了。
其实此事完全看吴县令的态度。吴县令要是不想深究,便是孙若虚那鸟人闹出千般花样也是奈何不了谢慎。
可要是吴县令想要深究,同样可以狠狠教训谢慎一通,甚至直接让孔教谕给谢慎在县学降等。
若是放在以前,谢慎是绝不会担心的。毕竟孙若虚在吴县令心中的形象实在太烂,孙若虚说的话吴县令自然要反着听。
可前些时日,谢慎因为水芸被李太监养子劫掠的事情和吴县令产生了隔阂,很难说以吴县令的心胸会不会记仇。
即便吴县令不记仇,那芥蒂也已经生成,说不准就会因此生变。
沈娘子显然也听明白了,这位孙公子是谢公子的仇家,这是要借题发挥,搞臭谢公子啊。
一想到此,沈娘子便抑制不住情绪,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谢慎见状却是大喜:“有了,谢某有妙计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剧本不对啊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谢慎对于孙若虚实在是太了解了,只要拿捏把握住了孙恶少的心性,剩下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谢慎叫沈娘子附耳过来,一阵低语。
沈娘子惊讶道:“这样真的行吗?”
谢慎淡淡笑道:“沈娘子便照我说的去做,绝对不会出差池的。”
王守文见谢慎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好奇道:“慎贤弟已经想好应对之策了?”
谢慎翻了一记白眼:“天机不可说!”
王守文十分愤懑的空挥着拳头道:“想不到慎贤弟竟然拿我当外人,伤心了,伤心了。”
谢慎无奈叹道:“守文兄,你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一会你躲到床下去,孙若虚带人闯进来你千万不要出声。等那厮把我们带走你再去找甄可望甄老大人,把事情跟老大人讲清楚。”
王守文愕然:“甄老大人?”
谢慎点了点头道:“这戏必须有甄老大人的配合才能演下去。”
虽然不知谢慎的具体计划,但王守文颇是放心的点头道:“我听慎贤弟的便是。”
王守文刚说完,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忙匆匆躲到床下。
谢慎理了理思绪,安慰沈娘子道:“别怕,有我在。”
沈娘子点了点头。
“有谢公子在,奴家不怕!”
便在这时,雕花木门被孙府恶奴狠狠踹开,孙若虚在一众仆从的簇拥下背负双手踱步而入。
“谢公子、谢相公、谢案首,咱们真是许久未见啊!”
谢慎知道孙若虚对自己恨之入骨,便嘲弄道:“怎么,孙公子是想念谢某了吗?这些时日谢某一直在县学进学,孙公子要想见谢某大可以来县学明伦堂来寻嘛。”
“你!”
县学明伦堂那是诸生读书的地方,孙公子这一小小童生如何有资格进入。谢慎这么说明显是打孙若虚的脸,孙公子当即暴怒道:“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贱种,本公子倒要看看今天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本公子的拳头硬!来人呐,给我打!”
在孙若虚眼中,他之所以没能考中秀才就是因为谢慎在暗中使了手段,这才导致他科场折戟沉沙。
如今这厮又开始耍嘴炮刷存在感,孙若虚如何能忍!
谢慎却是心中一沉,暗骂孙若虚无耻。
说好的把他和沈娘子扭送到县衙呢?说好的耍嘴炮呢?怎么他娘的竟要动手啊?
孙若虚身边可是站着十几个恶奴,就是一人一拳头,他这身子骨也得散架了。
这个孙若虚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谢慎爆喝一声道:“谁敢!”
那些孙府恶奴早就个个摩拳擦掌,孙若虚一声令下他们就要上前暴揍谢慎,可谁曾想这谢小相公竟然突然爆发,喝止了他们。
“我乃是余姚县学生员,尔等****竟敢为虎作伥。若是侮辱了读书人的体面,侮辱了圣人,县尊岂能饶过尔等!”
这谢小相公说的好有道理啊!
孙府恶奴纷纷点头,暗呼好险。
现在站着他们面前的确实是个秀才,还是个很有前途的秀才。
他们则都是卖身孙家的家奴。
其中地位差距自不必多说。倘若他们真的把人给打了,到时谢秀才闹到县衙去县尊大老爷肯定会追查深究。
毕竟被打的是本县第一才子,是本县目前最有前途的读书人,打他就是打所有读书人的脸,再严重点那就是打孔圣人的脸!
也许吴县令念在孙家家主的份上不会过于责罚孙若虚,可不代表不会狠狠责罚他们这些家奴。如果不把他们拖翻打一顿板子,怎么给谢秀才交代,怎么平息余姚读书人的愤怒?
想通此道,他们皆是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向前。
孙若虚本来已经坐等谢慎被暴揍,现在自家府中的家奴却踟蹰不前,直是把孙公子气的发抖。
“你们给本公子打啊,出了什么事由本公子扛着!”
谢慎心中一沉。
剧本怎么不太对啊。
看样子孙若虚并不是冲着沈娘子来的,那他带着一干家奴来这客栈难道就是为了暴揍自己出气?
细细想来未必没有这种可能。
沈娘子虽然是杭州的花魁,可孙若虚又未必知晓。再者说沈娘子赎身是很低调的,就连谢慎也是在听了王守文叙说经过才来的这缘中客栈。而王守文是沈娘子亲自找上门的。
孙若虚不过是一世家恶少,又不是东厂厂公、锦衣卫指挥使,怎么可能对一个歌妓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至于孙若虚为何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候跳出来也不难理解。
谢慎的生活是两点一线在县学和家中折返。
县学自不必多说,那是何等神圣的处所,孙若虚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驱使恶奴到县学行凶,除非他这辈子都不打算考科举了。
不然要是直接被拉个黑名单,跟唐寅一样永远不能参试,那他去哪哭诉?
孙若虚虽然纨绔,但却也不傻,这等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谢慎家中也是不能去的。
谢家如今在余姚也是小有名望,周遭邻居都是本地豪绅名流。
如果谢家被孙若虚带恶奴破门而入,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公然入室行凶,这要是传开来届时肯定是满城风雨。
孙若虚已经是惊弓之鸟,肯定不会把孙家架在火上烤。
故而他应该一直等着谢慎到一偏僻的地方再动手,今日正好谢慎便来到缘中客栈,被孙若虚“抓住了机会”。
理清了思路,谢慎不由得苦笑。
都怪王守文冲进来时太激动了,他一下子没有判断清楚,又脑补过多以为孙若虚打算借狎妓污损自己的名声。
换句话说谢慎高估了孙若虚的智商,以为他是想玩阴的,可现在看来孙若虚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就是打算暴揍谢慎一顿出气。
这样一来,谢慎之前对沈娘子和王守文的精心交代就全然没用了啊。
最重要的是,如果孙若虚真的铁了心命恶奴暴揍谢慎,少年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去县衙、王家、甄老大人府中搬救兵?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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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神兵天降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谢慎已经决定卷起袖子跟一众恶奴赤膊相斗了,有道是断头不能断脊梁,输架不能输气场。。。。。。
传将出去,谢慎至少还能得一个不畏恶少的名声。
便在少年悲愤欲绝,要跟这些恶人拼了时,忽然听到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屋门便被踹开,十好几名军卒冲了进来将屋内以孙若虚为首的一众恶人围住。
裴千户阔步走进屋内,大马金刀的在八仙桌旁坐下,冷冷哼了一声道:“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公然行凶吗?”
裴千户都没有正眼瞧孙若虚,只斜睨道:“这位小哥不给裴某人个说法吗?”
“哈哈,哈哈哈。。。。。。”
孙若虚就像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的前仰后合,险些喘不上气来。
“你一个死丘八,也敢来多管闲事?莫不是和这小贱种有交情?本公子今天还就把话放在这儿了,这人我揍定了!”
裴千户用一种极为怜悯的眼神看着孙若虚,见孙若虚确实没有悔改之意,便摆了摆手道:“既然如此,还请这位小哥记住裴某这张脸,别到时忘记了哭娘喊爹。来人呐,把这些恶人给我绑了交到县衙去!”
孙若虚本就是色厉内荏之辈,见裴千户手下真的上前一时有些慌张。
“死丘八,你真敢动我!”
裴千户眉毛一挑,呵声道:“裴某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绑了带走!”
一声令下,兵卒纷纷上前用扭送着孙府恶奴往外走。孙若虚更惨,他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身子本就虚夸。现在孙大公子被两个虎背熊腰的军卒架了起来,像拖死狗一样往屋外拖去,竟然不争气的哭了出来。
“死丘八,你跟那小泼贼等着,我烛湖孙氏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过孙大公子也只能呈口舌之快,却是不敢动手反抗。
一来裴千户他们人多,孙若虚他们的人数处于绝对的劣势。二来军卒毕竟是军卒,不是寻常护院家奴可比的。再者说这些军卒身上可是有刀刃的,真打起来可就不仅仅是斗殴了,很可能还得挂彩见红。
形势比人强,孙大少爷不服也不行啊。
孙若虚等一众人被拖走,谢慎便觉得耳根清净了不少。
对于裴千户如同天兵一般降临,谢慎自然十分惊讶,便上前拱手谢道:“多谢裴千户了,这次若不是裴千户仗义出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