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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抛到空中。
正是与罗远公形影不离的日月乾坤壶!
乾坤壶一飞到空中,立时涨大到数里大小,漆黑壶口正是对准众人。罗远公长笑一声,口中念念有词,蓦然右手一扬,遥遥一指空中的日月乾坤壶,大喝一声:“日月乾坤,天地宽广。大小不定,全入壶中!……收!”
随着罗远公话音一落。乾坤壶壶口陡然迸发万丈光芒,犹如空中平白增多一日。光芒不偏不倚全数将众人一个不留笼罩在内,光芒及身。众人只觉身上一紧,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无可抵挡的吸力传来,顿时又身子一轻。全数被吸得离地而起!
张翼轸大惊,急忙连连催动声风剑施放万火之精,却全如泥牛入海,闪入壶口之中。见万火之精伤不了乾坤壶分毫,张翼轸又忙施展定身法稳定身形,却仍难止住上升之势。眼见众人全部被强行拉入乾坤壶中,张翼轸大急,又忙连连催动元风、元水之力,却全然无济于事。心道这乾坤壶怎地如此不凡,究竟是何种法宝,连天地元力也能一并吸收,难不成是飞仙法宝不成?
只是形势不容张翼轸多想,众人乱作一团,全无反抗之力,眼见便要被乾坤壶吸入壶中,张翼轸却是知道,乾坤壶内危险莫名,一旦吸入。只怕再难脱困而出。而乾坤壶中自成乾坤,不定会有何等厉害大阵,一经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众人挣扎恐慌之际,忽听罗远公后面传来一声娇斥。一个焦急却又坚定的声音响起:“罗远公,休要伤害翼轸!”
罗远公正在全力催动乾坤壶,冷不防身后一股杀意逼近,所指之处正是后脑玄关。来袭之物罗远公却是熟悉无比,正是魔门之中最为珍贵地一件防守兼备的飞仙法宝——清影!
清影可随意变化大小,平常时候犹如手镯戴于手腕之上,扬手之间却可化为一把利剑直取对方性命,还可化为一团清光流影托人飞空,飞行之疾尚在地仙之上。端的是一件不可多得地异宝。
来人罗远公虽说不是异常熟悉。却也是同为魔门中人,且还与他关系颇近。若论起辈份,还要尊称他一句“师叔”也不为过。不料来人举手之间竟是直取致命之处,罗远公再是大度也难免一时恼怒,当下也不顾忌天媪子面子,右手伸向背后,虚空一指,直指来袭之人的手腕。但见罗远公指尖红光一闪,须臾间便要将来袭之人手腕斩落。
来人却是早有防备,手腕一翻,清影化剑为光,滴溜溜一转,便将红光包裹在其内,随即清影一暗一亮,竟将红光其上的仙力化解为无形。随后清影如流光一闪,却又化光为剑,依然直朝罗远公玄关刺来。
不想来人竟将清影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倒让罗远公大为惊讶,不由暗暗赞叹此人果然是修道奇才,短短一年时间,修为已然达到人魔之境。虽说也有天媪子偏心之故,全数将魔门之中最为珍稀地增进功力的灵丹妙药任其所用,但此人的悟性与精进也确实非常人所比。
今日数次被人直指玄关,罗远公不由魔心大动,仙气不稳,盛怒之下,哪里还理会天媪子对此人地百般溺爱,当下收回心神,闪身间躲过清影化剑。心神一收,乾坤壶立刻回复原先大小,吸力全失,一闪便飞回罗远公袖中。
乾坤壶一收,众人纷纷落回地面,个个心神激荡,神识恍惚,忙定心收神,凝聚功力。
罗远公也无暇再顾及众人,回身嘿嘿一笑,说道:“以下犯上,为了张翼轸竟要置某于死地,当真是胆大包天!莫要以为有天媪子为你撑腰某便不敢动你,就算将你杀死,天媪子又能奈我何!也好,既然你自寻死路,某今日便先成全了你罢!”
说完,罗远公双手一合,猛然之间一股沛然之力自双手之间汇聚成形,隐隐间竟有雷霆之威。张翼轸等人远离百丈之远,也被其威势震憾,不免一时心悸。
罗远公对面之人不过数丈之遥,若被罗远公一击而中,焉有命在?
第四卷 念奴娇 第六十八章 一念倾情,莫忘今世来生
张翼轸怦然心惊,虽是离得远看不清楚来人真切面容,但来人无论言行举止无不熟悉无不历历分明,直令张翼轸蓦然一愣,脱口而出:“红枕!”
再看罗远公双手紧合,正要双手一分,全力一击而出之时,值此千钧一发之际,猛然间一声断喝传来,却正是天媪子的声音:“罗远公,尔敢!还不住手,若敢伤了红枕分毫,我打你不过,也要向天下道门揭穿你的真实身份,看你还如何逍遥世间!”
此言一出,罗远公顿时住手,脸上阴晴不定,红里透黑,眼中怒意大盛。不过忍了片刻,终于还是冷哼一声,说道:“某不与你一般见识。天媪子,你与你的宝贝徒儿,全是不可理喻之人,某不齿与尔等为伍!”
说着,双手一分,一道匹练的红光猛然击入湖水之中,无声无息一闪而没,随即忽见湖水之中平空生成一个数十丈我看大洞,竟是数十丈方圆的湖水被红光瞬息化解为乌有,连一丝水气也不曾生起。如此骇人之威,直令张翼轸等人一脸愕然,面面相觑!
若说全力施展声风剑一击之下,将方圆数丈的湖水化为水气消散,张翼轸自信还可以做到。但如罗远公一般,非但将数十丈方圆的湖水化为虚无,且还无声无息不见一丝水气升腾,他却是心知肚明与之相比差之千里。如此推算,只怕就算得了体内木之灵性相助,将声风剑催动到极致,木火相应,是否可与罗远公勉力一战也在两可之间!
若要确保战胜罗远公,恐怕非得晋身飞仙之境不可!
却说天媪子救下红枕,却是一脸柔情,轻声问道:“红枕。师傅先前多次告诫你,不要与罗远公冲突,你怎地如此倔强,不听师傅之言?那张翼轸虽是未死,不过他身边既有倾颖,现今又有戴婵儿,世间男子多薄情之人。他哪里还记得你的好?”
红枕一脸痴绝之色。远远望向张翼轸。却是说道:“师傅。我既然拜师,便绝无反悔之心。一入魔门,终身为魔。尽管当初是因翼轸被天下道门追杀而入得魔门,眼下他又未死,我也再无重回道门之心。在我看来,道门也好。魔门也罢,不过是称谓不同,实则是一样的为证天道为求长生罢了,只是魔门中人,行事多了随心所欲,不择手段而已!”
说到此处,红枕忽又神情黯然,低头一想,却又说道:“眼下徒儿有一事相求。还望师傅应允!”
天媪子却是叹息一声。摇头说道:“傻徒儿,为师并非罗远公之敌。他又不会听我号令,放张翼轸一条生路之事,不提也罢。”
红枕听了更是一脸懊丧,咬牙说道:“只求师傅与罗远公商议一下,缓上一缓,让我与翼轸见上一面,说些话儿。”
天媪子却是最偏爱红枕,见她心意已决,只好微一点头,说道:“不许超过半个时辰,更不可枉费心机,暗助张翼轸等人逃跑。在罗远公堪比飞仙的强大实力面前,来不得半点投机取巧,可是记好了书斋?”
红枕默然点头,扬手间清影化为一团流光托住身形,闪身从罗远公身侧飞过。罗远公负手而立,看也未看红枕一眼,却也不加阻拦。
天媪子冷冷看了罗远公两眼,点头说道:“倒要谢过师弟手下留情!”
罗远公将头扭到一边,目不斜视,漠然说道:“某不是你的师弟!”
天媪子也不以为忤,微一定神,却又说道:“名份之事,倒也不必刻意计较,若要真算起来,你称为我一句师叔也不为过。不过既然我得了潘恒的大助,对他以师礼相待,对你自然要以师弟相称了。”
罗远公至此脸色稍缓,微一点头,也没再说话,心神戒备,直视场中一举一动。
再说红枕脚下流光闪耀,片刻间便来到张翼轸近前,想到一别经年,今日一见却在此等情景之下,不胜唏嘘,只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提起,半晌却是开口问道:“翼轸……别来可好?”
张翼轸方才惊见天媪子返回却不见青丘身影,一时大惊,忙静心感应,竟是感知不到青丘所在,不免心中惴测莫非青丘遭遇了不幸不成?转念一想,方才与天媪子对战之时,青丘稳占上风,应是无忧,不过为何只见天媪子而不见青丘其人?
正要深思之时,红枕已然近身眼前!
张翼轸再见红枕也是心潮翻腾,只觉愧欠红枕许多。先前从成华瑞之口也已然得知红枕因他入魔,心中感念红枕之情,本想劝她回头,却又见她修为大进,以她眼下一身魔门修为,重返道门已是再无可能,只好喟叹一声,说道:“红枕,你又何必非要以身入魔,做出此等决绝之事?即便我被天下道门误解,也总有真相大白之日。你一旦入魔,却永不被道门所容,如此,怎不让我痛心之余,再难心安!”
红枕却是凄然书斋一笑,说道:“翼轸不要多想,我入魔书斋门与你被天下道门不容虽说也有一丝干系,却也不过是无奈之举,身不由己罢了。我被天媪子劫持,再无逃离之日,若不入魔,便是身死。倒也正好传来消息说是你被列为道门公敌,我便心中释然,既然道门中人不辨是非,不讲公义,且翼轸也不为道门中人所容,而师傅天灵道长也是凶多吉少,道门对我而言再无一丝可恋之处,况且我又不想就此死去,所以下定决心入得魔门,不过是明哲保身之举罢了!”
说着,红枕又冲倾颖微一点头,随后又转向戴婵儿,揖了一礼,轻声说道:“先前红枕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无喜公主见谅。我也是受制于人,无法做主。”
戴婵儿却是叹息一声,摇头说道:“也罢。其实我也不再记恨于你。你也不过是无心之过,且事后百般照应我等周全,也算难得。”
红枕后退一步,忽然展颜一笑,说道:“翼轸,此后山高水长,莫忘红枕同乡之情。倾颖公主。无喜公主。翼轸便劳烦你二人照应。不要欺负他才好。红枕就此别过。若有来生,红枕愿做围绕翼轸身前的女子,被他疼爱如掌上明珠,倒也是一件趣事……”
话未说完,红枕蓦然转身,脚下红光一收一闪。腕上陡见晶莹光剑,光剑迸发荧光点点,一剑,便直取罗远公项上人头!
直到红枕身形闪到十丈之外,才从风中传来红枕一声高呼:“翼轸快走,莫让红枕白白送命!”
张翼轸又岂是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之人,早在红枕一脸决然之色却展颜一笑之际,他已然心知不妙。待红枕转身挺剑而出之时,张翼轸也是心意大动。非但声风剑被他催动到全盛之势。同时拼了灵力受损神识损伤的危险,不但连发三道火剑直取罗远公。还强行凝聚成一把风水相应地元水剑,紧随火剑其后,狠狠斩向罗远公站立之处,去势之猛,竟比红枕还要快上三分!
这还不算,张翼轸又强忍脑中钻心的疼痛,心意感应到湖底之中的泥土,勉力从中生平第一次凝聚一把元土剑,自下向上,以无比迅猛之势由湖底疾射而出,直取罗远公两脚!
瞬息之间,张翼轸竟是连我看发六剑,灵力耗尽,神识大损,再也支撑不起,双眼一闭,便从空中跌落。倾颖和戴婵儿都未来及出手,却见人影一闪,却是画儿抢先一步飞出,将张翼轸救下。
罗远公一开始便对红枕心存戒心,更是对张翼轸等人全神戒备。是以红枕和张翼轸只一发动,罗远公便已然察觉。红枕的清影光剑对他全无威胁,抬手间便将光剑挡到一边,不过正好张翼轸三道火剑间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