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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行动。
“明天又要出远门了啊最近这些天净瞎折腾了。”花九溪难以合上双眼,而旁边拉克西米那闻声知人的轻鼾声已经响了很长时间了。
花九溪是一个神经敏感的人,当面对纷繁错综的形势时,很难踏实入睡——这一点跟拉克西米是截然不同的。因为明天必须早起,他也没有吞服药草。
就在思考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事时,他耳边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门窗开合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进来了,花九溪能清晰地感到一股小小的妖力正飘悠悠在室内游荡。
这股妖力太微弱了,以至于花九溪必须集中自己的灵力才能判断出它的大概方位。这东西的路线很明确,是奔着两人卧室来的。
花九溪并没有起身擒拿这东西的意思,他只是暗暗观察罢了。
过了一会,那东西才慢吞吞地潜入房间。花九溪略一展眼,扫到了那怪物的样子:
这是一只长不足一尺,赤红色,类似皮皮虾的甲壳生物。而它的头部,则像鸟类一样长着尖而略长的喙。它的一对螯,或者说钳子,与那口器的形状是很类似的。这东西连粗略的脸和五官,一双圆眼射出明黄色的光来,打在黑暗中,便是一对亮斑。
拉克西米还在酣睡,花九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看那怪物,不知它要做出什么把戏来。
怪物法力微末,似乎根本看不出花九溪没睡,十分大胆地靠近了拉克西米。花九溪心头微微紧了一下,但又马上放松。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弱了,显然无法对拉克西米造成任何程度的伤害。
花九溪假装着侧卧了一下,脸正朝着拉克西米。那怪物见状明显迟疑了一下,发觉花九溪之后又久久不动,才大着胆子继续前进。
终于贴近了拉克西米那只填充着药材的枕头,怪物像你常见的任何昆虫一样缓缓地c机械地伸出了它的一只螯。这锐利的螯就搭在了拉克西米的一段长发之上。
“是要截断拉克西米的头发吗?”花九溪想着。
这本来是一秒钟就能完成的步骤,但花九溪并没听到轻轻的“咔嚓”声音,那怪物就没动静了,死了。
原来在它触及拉克西米发丝的时候,拉克西米体内的灵力即刻像有意识一般进行了自卫——一旁的一段头发立马像一只触手一样鞭打了这东西头部一下。
仿佛遭了点击雷劈,花九溪能看到它那赤红色的身体先生绕了一圈碎花状的电光,以及噼噼啪啪的声音。那怪物眼中的生命之火便顿时暗淡了,其悬浮能力也一并消失,坠地而亡。
要不要吵醒拉克西米呢?当然不,任谁的起床气都不好对付,等着她第二天大吃一惊吧。
花九溪又磨蹭了一会,终于睡过去了,这一次睡得挺死。
《赤弭》第二卷《蜾蠃会》 第二十六章 远行 中
“小花,你看!”
是阳光和拉克西米悦耳的声音把他叫起来的,花九溪起身见拉克西米指着床头的怪物尸体,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龙虾怪。”拉克西米说,“可是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死在房间里了?”
“这不是龙虾怪。”花九溪开始解释,“这是一种东洋的小妖,被称为‘发切’,主要是做一些剪短人类头发的恶作剧”
“唔,我知道,这是头发信仰的一种体现。”拉克西米说,“在巫术的语境下,头发被视为灵魂寄居之所。如果获得了某人的头发,那人的部分灵魂也就是掌握在你手里了。”
“没错,就是交感巫术里的‘接触巫术’。”花九溪说,“在清朝乾隆年间,还有因为大规模被截断发辫,而引发的巫术大恐慌。不过这个小妖显然是找错了人,刚碰到你头发就被活活击杀了。”
就像误触约柜被上帝击杀一样。
“所以这也是敌人派来的吗?”拉克西米疑问道,“那这样他们真是渗透到了好多地方”
“不一定,制造在这方圆几十里之内。我没有侦测到多余的妖力,也许这种发切妖怪,是零零散散地投放的吧。”花九溪说。
“那也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你想,如果有什么大人物的头发被敌人拿走”拉克西米十分担心地说。
她的忧虑不无道理,花九溪莞尔道:“其实我并不相信接触巫术有多少真实的力量——至少我没见过。不过还是要采取一些措施的,我决定用下毒的办法。”
“下毒?”
“湘灵,这个葫芦就拜托你了——本来该我处理这一切的,但因为急着去少广城,就麻烦你了。”花九溪尽力使自己的语气严肃一些。
但湘灵本来就是个非常靠谱的女孩子,他的礼貌显得多此一举。
“那孩子们也麻烦你了”拉克西米狠狠地抱了湘灵一下,这倒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了:“哪里夫人您客气了”
花两人大包小包地背c拉c提c拽,好像要去度假一般,这就把许多事都打发给湘灵了。
头一桩是对付那“发切”的办法。花九溪获取了已死发切的血液,并把它滴入虫天子留下的另外一枚葫芦里。这枚葫芦与先前那透明葫芦类似,但在它内部盛了许多小米一般的虫卵。
一旦吸收某一生物的血液,这虫卵孵化出的蚊子便要专吸那类生物的血液——而且这些虫子都自带十分猛烈的毒性。
“任何生物都是以自己生存繁衍为第一要务的。”花九溪对湘灵说,“但这种巫术毒蚊,它的目的却是杀灭自己的食物来源——实际上,这就是一种活的武器。”
“了解,那该怎么培育这些虫子呢?”湘灵推了下镜框,说,“我知道蚊子是在水中孵化的。”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写在这个档案袋里了。”花九溪将那长长的档案袋交到了湘灵手中,“我可是写了好几万字呢。”
“是不是有一种诸葛武侯锦囊的感觉?”湘灵嘴角居然微微翘起,就这样笑了,但这个表情转瞬即逝,花九溪并没留意到。
他就这样和拉克西米出了门,车轻马快,转眼无踪。
“在大家面前夸口了”湘灵在两人走远之后,用手指点着绛唇如是说——她还是不大喜欢和蠢蠢蠕蠕的虫子打交道的。
另外的一个考虑就是,花九溪的宅邸远近并没有足够大的水池以孕育这些蚊子——而蛭子所潜伏的那所圣心学校则不仅依山傍水,还有一大群性命金贵的小朋友。
所以湘灵拿着这个葫芦就打车去了圣心中学。
好在门卫见了她的证明之后,并没有难为她,湘灵顺利地进到了这校园中。
现在已然是三月末尾了,春发的各色植物都热情地宣泄着自己那点精力——变成繁盛的绿叶和锦簇的香花,正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时间之一。湘灵从小并没有接受这种共同教育的经历,见到四处跑动的男孩子和三三两两聊天嬉笑的女生们都倍感新鲜。
女仆装束的人在这所学校中也并不罕见,所以她的到来没有引起太多的轰动——只是偶有男孩子多看了她几眼,湘灵便和他们对视,那些少年迅速羞涩地扭回头去玩了。
现在是上午十点钟左右,因为接近吃中饭的时间,故而这堂课上走神的学生最多。蛭子当然是其中之一,他除了神游,还有继续巡视整个校区——最近不明不白的小妖越来越多了。
但工作显然比最开头的几个礼拜轻松多了,因为蜾蠃会大力援助了其他一些妖怪助手,在暗中默默保卫着这些小洋鬼子。蛭子心想自己也得表示表示,就自掏腰包请哥几个吃了两顿饭。
下课铃终于响了,老师又多写了三行板书才放人。少男少女们一阵雀跃,先是四散,后从教室门口挤了出去。
然后大家就发现了一位极为美丽的女仆站在那里。
“利姬亚,今天的功课也麻烦你了。”蛭子一边将那几页卷边的课本收入书箱,一边对座位斜对着他的利姬亚说道。
利姬亚也同蛭子一样,早早就吃透了这些粗浅的学问,但她依旧完美地履行着一个学生的职责。上课时写下那密密匝匝的笔记,且随时请教老师。
蛭子则对那些功课打不起什么兴趣来,所以他想出的办法就是抄。一旦利姬亚完成,他就马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复制过来。这么多天居然没被老师发现——或许是对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有朋友真好”蛭子对利姬亚说。
“是的,助人是快乐之本,不是吗?”利姬亚拉住了蛭子的手,两人见教室里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迈步出门。
但人声却并没减弱,蛭子一阵好奇,一道淡淡的香气便传了过来。
“什么人的香水会有五十三种不同的成分”蛭子心想这样的一滴水简直比等量的黄金贵多了。片刻后才恍悟还能有谁。
“请问您找谁——是这个班上的孩子吗?”
班长是个留黑色短发的文静女生,她见亭亭立在走廊中的湘灵似乎在等着谁,便这样问了。
湘灵看了看她,并没答话。班长见这人冷着个脸有些怕人,顿时后退了好几步。
美人的一个坏处就是总能吸引到大量闲人,不知男生,很多女性也簇拥这她——希望看看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到底是要等什么人。
“这位女仆小姐是来找花同学你的吧”利姬亚说道。
“嗯。”蛭子眉头微蹙,湘灵居然把动静搞得这么大——以后工作就不大好展开了,但还是挥了挥手。
班里的怪人兼美男子走过来,人们自然闪出了一条空路。蛭子就到了湘灵面前,利姬亚在在远处看着。
“唔,湘灵姐。”蛭子同她打了声招呼,像最开始的花九溪一样,他对这个女孩还是敬畏有加的。
“哦哦,花至同学——这位姐姐是你的家人吗?”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
“啊,算是吧”蛭子胡乱地回答着。人们纷纷猜想:花至平时连饭都舍不得吃——家里居然有女仆。这还真是一个极度奇怪的人啊。
“蛭子少爷。”湘灵说,“我有新的任务交给你”
蛭子几乎要拉住湘灵的手“嘘”一声了,但这通怪对话显然在人群中没掀起什么波澜——因为是用中文说的。
“这个葫芦,还有这份文件。少爷你对照着里面所写的内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湘灵说。
她的语气虽然很冰冷且近乎命令,但蛭子却一点厌恶的感觉都没有。因为一来湘灵是个大美人,而来她对谁都这样。
“哦哦。”蛭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两样东西收起来了——幸好除了利姬亚之外他并没有太熟的朋友,也没人追问这是些什么。
湘灵交代完这些事不再多言,马上转身要走。蛭子忙校注她。
“怎么?”湘灵问。
“那个,你来的时候看了瞑童了吗?他就在下面的楼层”这一句是敷衍之语,随后又是一句,“您好不容易来了一次,为什么不多待一会呢?”
见到蛭子这样说,湘灵还是很开心的,但她脸上并没浮动什么表情来:“瞑童少爷每周都会回府上,所以我们接触的时间很多——我也很希望能跟蛭子少爷在这学校里走走,但,我还有其他任务。”
说罢,真地走了。
“这女仆好神气!——花同学反而看起来跟只小羊羔一样。”有女孩子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