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刀沉吟片刻,抬头沉声说道:“王爷,黄莺城的城防比较乱,末将就挑重要的给您说一说。”
顾仙佛拣起两块桂花糕丢到嘴里,一边大嚼特嚼一边点点头,作仔细聆听状。
金刀深呼吸一口气,把目前黄莺城里面的重要情况娓娓道来:“现在契戎的单于王庭对咱们黄莺城那是虎视眈眈啊,这些天里撒出来的骑骁就没断过,不仅没断过,反而这些天越来越多了,这两日甚至都派出了金帐刀手,幸亏有王爷前些日子送过来的西凉卫在独挡一面,再加上钟校尉从乾字营借调来的那一拨老斥候,咱们才能撑下来,使咱们不至于成为聋子和瞎子,要是单单靠咱们屠字营自己的斥候,恐怕三五日咱黄莺城就与外面消息断绝了。”
顾仙佛轻轻叹息一声,他自然知道金刀这些话的轻描淡写里,不知道藏着多少条斥候的宝贵性命在里面,顾仙佛在衣衫上随意擦了擦手,低声感叹道:“大战之前先死斥候,斥候之前先死谍子啊,吃这碗饭的,都是真真正正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啊,咱埋在契戎的钉子,有消息传出来没有?”
金刀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遗憾说道:“确实有拿性命送出来的几条消息,但是这些消息里面却有真有假,甚至这些消息里面都有彼此冲突的,与其疑神疑鬼,还不如直接不信这些烟雾弹。”
顾仙佛也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仰首靠在椅背之上,沉重说道:“看来啊,这次这契戎蛮子是有备而来啊,为了封锁消息,是下了大本钱了,以往契戎蛮子要是想与咱西凉开战,别说是这种大规模的战役了,就算是小打小闹的试探,哪次不是让左帐王庭与右帐王庭来做试探?像这次这般直接派出了单于王庭的金帐刀手,那可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提起这个消息,金刀略显忧心忡忡,他向顾仙佛的方向欠了欠身子,表情凝重沉声问道:“王爷可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人盘踞在咱们黄莺城外面?咱屠字营的斥候本来就少,就算加上乾字营借调过来的和部分西凉卫,咱也就只能自卫了,遑论去打探地方消息了。”
顾仙佛微微笑了笑:“本王进黄莺城之时,就把随身携带的西凉卫撒了出去,估计再过半个时辰,就有消息回来了。”
1/5 3:21:53|48254953
第四百一十八章 详情
酉牌时分,繁星高挂,夜幕低垂。
黄莺城中间的统帅府内,罕见的一片寂静,就连每日在门口和街道上巡逻的甲士都不知去向,再加上黄莺城内就零零散散的挑着几处灯笼,让人远远望去,甚至会下意识以为这是一所被废弃的鬼宅。
不过若是认为这个统帅府的防御比之前松懈了,那可是大错特错,外人不知道,但是根统帅府毗邻而居的几处大户人家却知道,这个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没什么防御能力的统帅府,此时却真的才是盘旋在阴冷角落里欲择人而噬的猛虎,别说靠近这所统帅府,就连往里面望一眼,那都得需要莫大的勇气才可以。
统帅府的堂屋,此时的防卫工作全部被顾仙佛所带来的西凉卫和密影接管,有这两层防卫,现在统帅府的堂屋恐怕是整个黄莺城内最安全的地界儿了。
顾仙佛大马阔刀地坐在堂屋最中间的太师椅上,在他左手右手两遍,分别搁置着十余把椅子,左面坐着的是屠字营出来的大小将领,金刀坐在首位,这一系列武夫都是泥腿子出身,尽管坐在太师椅之上,一个个也没个正形,有倚靠在椅背上的,有瘫坐的,啥模样的都有;而在顾仙佛右手边的十余把椅子上,坐着的则是在黄莺城里能数得上头脸的文官,以刘骥为首,不过这些人相对与那些武将来说,一个个都像是鹌鹑一般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把能赔的笑脸都赔了个干净。
顾仙佛挥了挥手,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衣里的顾家密影走上前来,毕恭毕敬地把手里的地图放置在顾仙佛面前那临时从书房里搬来的文案上,然后一个转身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阴暗的角落里。
顾仙佛伸手接过一名婢子手里捧着的马灯,把马灯亮度调到最高,轻轻放到文案边上,另一只手熟练地把文案上的地图打开。
只是这一个动作,原本毫无正形放浪形骸的十余名武将顿时表情肃穆起来,一个个坐姿标准如标枪,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军人的杀伐气度。
顾仙佛招招手,所有人顿时站起身来,围聚到顾仙佛面前的那张文案处。
顾仙佛在地图上点了两下,凝声说道:“方才本王带来的西凉卫死了三个人,才把信息打探个大概,在咱黄莺城外围三里之内,大约有着八千名契戎蛮子,这两个地方,各有三千,左边的是左帐王庭的三个千人队,右边的是右帐王庭的半个行标伍,这中间,正对着咱们的,便是从单于王庭里派出来的两千名好手,这两千名好手才是咱的劲敌,大伙儿都知道,左帐王庭,右帐王庭和金帐王庭这三位是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左右王庭都是各有各的心思,单于王庭的势力比他们大的很,所以单于王庭有什么心思,左右王庭就得有什么动作。”
金刀接着顾仙佛的话茬继续说道:“王爷说得没错,左右王庭里的人马,加起来虽然有六千人马,但是根本不足为惧,单于王庭里的人马在,这六千人是六千只狼,若是咱能一口吃掉这单于王庭的两千人马,那末将凭借这么多年和左帐王庭交手的经验来看,只要咱们带着骑兵稍微冲杀一阵,他们肯定得灰溜溜地撤回去。”
顾仙佛点点头,轻笑道:“算你小子说对了,左帐王庭和右帐王庭一个尿性,他们既要忌惮单于王庭,又要担心彼此,生怕自己的势力若是损失一点,自己的地盘就少一点,左帐王庭前些日子被咱吃掉了一个重要的马场,现在他们更是一个惊弓之鸟,只要咱能吃掉单于王庭的两千人马,那么朝左帐王庭稍微一进兵,他们肯定就会退,而他们一退,右帐王庭孤掌难鸣,独木难成,肯定也得选择退兵了。”
金刀应诺之后,继续沉声说道:“现在咱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如何才能避开左右王庭的六千人马,直接吃掉单于王庭的两千人,敢问王爷,西凉卫是否打探清楚,单于王庭派出的这两千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顾仙佛轻轻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大致摸清楚了,西凉卫这三个人就是死在了这个方面,这毕竟是单于王庭的第一战,他们自然要把这第一战打响了,打红了,这两千人马都是从朵颜三卫之中选出来的精锐,咱这个屠字营,别说左右王庭的六千人,就是这两千朵颜三卫里的人马,都不是对手啊。”
听完顾仙佛的话语,金刀直接便陷入了沉默之中,朵颜三卫的名头,哪怕是这么多年他们都没在西凉边境出没过了,但是这名头却依然响亮,当年朵颜三卫五千人,足足破掉了两万的西凉军,虽然当时顾仙佛还没有入主西凉,当时的西凉军也不是现在的西凉军,但是这依然不可抹杀那次战役之中朵颜三卫所挣出来的荣光,那可是在平原之上一场硬碰硬的战役,五千朵颜三卫正面重创两万西凉军,西凉军被杀得丢盔卸甲,五千朵颜三卫,死伤不过两千人。
屠字营中的一名出身斥候的标长探了探身子,试探性地说道:“王爷,咱这里既然有西凉卫和密影在,要不咱试试斩首战术?群龙无首,恐怕第一时间大乱,只要他们一乱起来,咱不就有机会了吗?”
顾仙佛皱眉,摇摇头说道:“这个办法本王想过,但是成功的几率不大,你们或许不知道,现在这单于王庭的朵颜三卫之中,随军出行的斥候中,有一大半是出身黑冰台的谍子,黑冰台的名号,在座各位应该都听过吧?那可是大秦手里最疯狂的一条疯狗,虽然现在大秦覆灭了,黑冰台也不再是往日的黑冰台,但是虎死不倒架,黑冰台的根还在,要说他们与整个大乾的谍子比起来,或许不是对手,但是咱现在黄莺城里的谍子,数量有限啊,斩首战术,恐怕行不通。”
第四百一十九章 阿布达
戌牌时分,天地之间一片漆黑,天干物燥,无风无雨。
在黄莺城三里之外,驻扎着来自契戎的八千大军,这八千人马驻扎的情形不在和之前契戎蛮子那般散乱无度,作战全凭着一股子勇气与不怕死的精神,这次这三家人马,合计八千大军的驻扎方式,虽然分为三个地段,彼此地界儿泾渭分明,但是彼此之间又能相互呼应,一家受到袭击,另外两家能在半盏茶的时间内就能反应过来。
而且看着八千人马的驻扎场所,营帐与营帐之间距离适中,前后布局恰当,最关键的是地上连一块马粪也没有,大军营帐之中环境整洁一新,与之前的散漫不成气候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此次带兵打仗的,肯定是个扎手的硬点子。
在单于王庭的朵颜三卫之中,营帐的设置是最为规范的,以中间一个巨大的狼皮营帐为中心,外面的五十个个营帐以圆形方式层层排列,在营帐以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在营帐外围,鹿角、陷阱、拒马一应俱全,不仅仅防着西凉军的偷袭,还在防备着时刻准备反咬一口的左帐王庭和右帐王庭。
在朵颜三卫中心那狼皮营帐里,空间最是宽敞,防卫也最是严密,这个狼皮营帐占地大约有半亩,在营帐内部的营壁上挂着大约百余把西凉刀,这些西凉刀形状模样各异,以第一代西凉刀为主,而且这些西凉刀中完好无缺的只有寥寥几把,大多数都是生锈或者断口的。
以西凉刀作为装饰品的,恐怕也就只有朵颜三卫才有这个实力了。
在营帐中心,有着一个巨大的火盆,里面的干马粪烧得正旺,在这个巨大的火盆之上,架着一只剥皮洗好的成年山羊,一个乾人婢子跪坐在火盆旁边,小心翼翼地转动着手里的铁钎,小脸被火盆烧烤得红扑扑的,像极了一个红苹果。
围着这个巨大火盆坐着的,大约有十余个身高体重的契戎蛮子,这些蛮子都是朵颜三卫里面的精锐将领,契戎里从来没有坐椅子的习惯,在草原上也没有椅子这种东西,所以这十余人都是在厚实的羊皮毯子上盘膝而坐,每个人身前都放着一个小书案,书案之上放着银刀与银杯,银杯里装着的正是契戎蛮子最喜欢饮用的奶酒。
朵颜三卫之中,用的都是重刀,朵颜三卫中配备的制式长刀也有着八十斤的重量,更遑论他们这些将领中的刀都掺杂了精金粒子和熟铜了,加起来得有百余金重,所以这些人的右臂都明显比左臂粗大上不少,为了能更顺利地握刀,这些人哪怕是在闲暇功夫里,也会拿小木槌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右臂,这是为了防止自己的肌肉变成死肉。
在这些契戎蛮子的首位,是一个身形在这些契戎蛮子里算是最矮小精干的,身高比一般契戎蛮子矮了小半头,身材也算不得健硕,但是这个蛮子的眼神却有些泛红,里面的阴毒狠辣,是一般的契戎蛮子比不了的。
这个阴毒狠辣的契戎蛮子叫阿布达,绰号毒鹰,是朵颜三卫的三名首领之一,单于大君的心腹爱将,是契戎蛮子里为数不多用脑子打仗,而不是用四肢打仗的人。
阿布达拿起面前的银刀,手臂轻轻一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