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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仙佛微微一笑,压低声音在冯青耳边轻声说道:“这小尼姑傻的程度和你有一拼。”
冯青先是微微一怔,待到反应过来之后大怒,抬脚就冲着顾仙佛的脚面狠狠踩了下去。
顾仙佛倒吸一口凉气,表面上却还是强颜欢笑的样子。
郭念锋挠挠头,粗声粗气说道:“师太不在更好,那我就直说了,这里有六个人,我得把他们在白云庵放下一段时间,小师傅慈悲为怀,你看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小尼探头又看了顾仙佛一行人一眼,发觉顾仙佛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以后又飞速地把头缩回来,向郭念锋认真问道:“这些是什么人?恶人吗?”
郭念锋微微一窒,勉强解释道:“这些人这些人是我在山中碰到的生人,好坏目前还不确定,先先让他们在白云庵中住上一段时日,过段时间我就把他们接回去。”
小尼面露难色,只是为人太过老实,一时间想不出拒绝的借口。
郭念锋心中愧疚,低声继续劝解道:“小师傅,我知道佛门净地不该乱动干戈,但是这几个人关系实在重大,所以我只能把他们放在白云庵之中,还望小师傅能行个方便。”
小尼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咬咬牙同意了郭念锋的说辞,最终还不望补上一句:“你你可得尽早来把他们弄走,若是家师回来看到道庵里来了生人,一定会训斥小尼的!”
郭念锋大喜过望,赶忙吩咐两名心腹把顾仙佛一行人送了进去,最后张妙清途经门口之时,郭念锋添油加醋说这人如何如何可恶,让小尼一定要小心些。这小尼一直久居深山心里没有正常人的勾心斗角,一听郭念锋随口吓唬,当即花容变色,再看向张妙清的眼神也变了许多。
走进白云庵之中,顾仙佛仔细打量一眼,发觉这白云庵外表看上出虽然破败不堪,但实际却别有洞天,白云庵**有厢房十余间,只有两间有人住过的痕迹,白云庵院落被一件坐北朝南的供奉着泥胎佛像的庙庵一分为二,前院虽然广大,但是却被收拾得井井有条,东院是一片菜圃,因为是初春的缘故,菜圃里面空空如也,里面泥土刚刚被翻了一小半,工具还放在一边,看来这小尼之前就是在忙这些事情了。西院里有一个鸡笼,里面有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带着五六只肥硕老母鸡在来回踱步,模样煞是威风。
与其说是道庵,不如说是农家小院更为恰当一些。
送顾仙佛进来的两名山匪之一从怀中掏出牛耳尖刀割断顾仙佛身上麻绳,恭敬道:“顾爷,委屈您在这小住几天,大当家事情一了,马上过来看您,我叫猴子,他叫狂狗,这几天就我们哥俩伺候顾爷您了,有什么需要吩咐的,您知会一声就行。”
说是伺候,不如说是监视。
但顾仙佛脸上依旧笑吟吟,拍拍猴子肩膀,笑道:“理当如此。”
2017/10/31 16:07:01|44427429
第二百八十九章 胡思乱想
顾仙佛一行六人一犬便在白云庵安顿下来,白云庵里虽然只有小尼一人,但是空余的厢房却不少,粮食蔬菜更是充足富裕,骤然多了顾仙佛六人一犬,但是供应众人生活还是绰绰有余。
在小尼的安排下,冯青流苏主仆二人住在了后院厢房里,顾仙佛四人一犬与猴子狂狗二人则住在前院。白云庵本就足够宽敞,八人散落在道庵各处,并未有多少拥挤之敢,只是更增添了几丝烟火气息。
虎头儿自己在房间里收拾着家当,顾仙佛独自一人走出厢房,蹲在庙宇前的水缸旁边,以手撑腮看着天边如血夕阳,呆呆的整理着这么多天来的思绪。
格伦布达拿下之后,左贤王肯定震怒,反扑是一定的,就算他没有信心打下顾仙佛已经早做好层层部署的马场,但是为了给大单于一个交代或者说是给他麾下的大小部落一个交代,他也是必须发兵不可,毕竟这个格伦布达对于左贤王与西凉来说太过重要,顾淮曾经对顾仙佛说起过,从表面上看来,若是西凉与契戎开战,能决定第一年胜负走向的地理位置就两个:娘子关和格伦布达马场。
帖龙儿不是蛮横无脑之人,查雄更是老谋深算,二者配合在一起,那就是比狼狈为奸还要更胜三分,而这次为了能顺利拿下格伦布达,顾仙佛初归西凉便大张旗鼓的阅兵,还给此次阅兵起了一个“杀春”的名号,现在尘埃落定水落石出,西凉大小官员甲士知道这次阅兵是为突袭格伦布达做掩盖,所以他们会原谅今日的西凉王昔日的卫将军在阅兵之时“失踪”长安的大小官吏和陛下也知道这次阅兵是为突袭格伦布达做掩饰,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原谅顾仙佛的这次类似于僭越的唐突举动。
作为一个刚刚裂土封王的藩王,一举一动必须要比在长安之时更加小心,否则你就是放个屁声音大一些,长安那边都能解读出十八个不一样的意思来。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顾仙佛回到西凉第一个月,才能出其不意地拿下这至关重要的格伦布达。
顾仙佛揉揉脸颊,面容疲惫,笑容却有些释然:虽说这次唐突举动肯定会让长安不喜,今年军费不是削减两成就是三成,但是好歹拿了个开门红不是,西凉的精气神儿提起来了,这就比什么都重要了。
梳理完格伦布达,顾仙佛又开始思索起萼绿城,萼绿城历史悠久且处于契戎与西凉边界之处,但是地理位置却有些尴尬谁都能轻易占领,但是谁都别想守住,所以经历了几次无意义的拉锯战以后,顾仙佛与左贤王便极其默契地放弃了这块嘴边的肥肉,但是私下里的动作也极其默契地变本加厉起来。
样记牛肉铺在萼绿城扎根多年,再加上大大小小西凉卫谍子与军中斥候在萼绿城潜伏了三四年之久,若是假以时日,这些谍子肯定能落地生根,但是这次为了突袭格伦布达,萼绿城中的所有西凉谍子倾巢而出,这便等于把萼绿城拱手让人了,下次谍子想要渗透进去,肯定难上加难。
顾仙佛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思索起来只是难上加难这四个字,但是当谍子真做起来,却不知要填上多上条性命才能叩开萼绿城大门,大战之前先死谍子,再死斥候,最后死将军士卒,这一点是西凉老人都知道的,但是却极少有人知道,再没有大战的时候,也有着无数谍子死去,且死得无声无息,好像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记住他们。
不过从对萼绿城的渗透上看来,论玩谍战,草原契戎那帮大老粗,还是比西凉略逊一筹的,比起密影来,更是差了好几条街的距离。
这也算是不是好消息的好消息吧。
顾仙佛站起身,一边活动着有些发麻的双脚一边走到院墙根,一手扶在墙壁之上,抬头向上望去,他没有望墙头,而是望向更远的天空。
同时他的思绪也随着视野的广阔更加广阔起来。
现在整个西凉都得他自己一个人操心,原来自己只需要负责武将的吃喝拉撒,可是现在随着带上这个西凉王的帽子,又得负责文官,西凉军政在大乾数一数二,但是民风教化却实在差得离谱,要不然大乾也不会极其默契地给西凉冠上一个蛮子的称号。
在以前,谁都知道,蛮子那是专门指草原匈奴的。
四大家族中的张家肯定会给自己下绊子,其余三家都是老狐狸,目前立场不好说,陈珏放出去的饵已经良久了,至于他们是否咬钩,谁也不敢打包票。从顾府里带来的谋士倒是不少,但是大多数却都是适合做背后幕僚的角色,要是让他们真的独当一面,也不是做不到,就是怕他们做得太好好到忘记了自己是谁。
一直郁郁不得志的人别看平日里咋呼着“安贫乐道”,但是若真有朝一日手握重柄,不为恶还好,若是为其恶来,那才是最没有底线的。
父亲说得还真不错,这教化风俗,西凉差得远了,就连排在倒数第二的南疆也比西凉好上数倍,要说种子,还得一看八大门派之一的春秋学宫,二看大乾国子监。
前者收纳了逐鹿之战中颠沛流离的种子,后者让这些种子在土壤之上生根发芽,不出二十年,又是一副千林锦绣的局面。
世人都说百姓命贱如草,只要根还在,怎么都能凑合着活下去,其实人也差不多,只要留下一两颗种子,过个十年二十年的,怎么也能繁衍出一片树林来。
而现在除了春秋学宫与国子监,恐怕还要加上翰林院,别看翰林院如今刚刚兴起,但是有着陛下不遗余力的大力支持,有着祁钺祁祭酒的领衔,翰林院这颗大树,恐怕只能以疯长二字来形容。
自从顾淮去了以后,在庙堂之上那些原本不起眼的“当世大儒”、“法学名士”也如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仿佛这些五六十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子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站在庙堂之上慷慨激昂,毫无违和感。
也毫不记得那个男人在的时候他们是何等姿态。
顾仙佛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又豪爽大笑。
就算你们故意不记得又有何用?当年我父可是一个人压下一座朝堂!
白衣小尼一边费劲地翻着土壤一边看着对面的这个年轻人既哭且笑,心中觉得这个男子好生奇怪。
第二百九十章 上天下地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西边院墙之上,顾仙佛才在之前的繁杂思绪中解脱出来。
白衣小尼正在手持一杆木锨费劲地翻着菜圃土壤,只不过山中土壤本就厚实,此时冬去春来刚刚解冻,再加上这小尼手里的不过是一介木锨而已,所以翻土格外费劲,半个多时辰过去了,仅仅才翻了不到三尺土地不说,还累得自身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顾仙佛看着好笑,向那白衣小尼走过去,双手合什见礼。
这院中除了一笼鸡与一只黑狗外,活人就只有小尼与顾仙佛二人,白衣小尼久居深山几乎未曾见过外人,看过顾仙佛一行人本就有些新鲜感,而方才看到顾仙佛独自一人立在墙根旁边既哭且笑,更是大感好奇,如今看到顾仙佛过来,白衣小尼也慌忙把手里木锨放下,中规中矩还礼。
顾仙佛含笑问候道:“在下姓顾,单名一个酒字,冒昧入住白云庵,叨扰师太了,不知师太如何称呼?”
白衣小尼双手合什郑重道:“顾善人言重了,白云庵虽然庙但是却从来不会把来人拒之门外,小尼法号净缘,师太这个称呼小尼是担不起的,让师傅听见又要骂我不知天高地厚啦。”
这法号净缘的白衣小尼毕竟年龄还是孩子心性,说前几句话的时候还是端庄持重颇有大家风范,但是说到自己师傅对,习惯性地吐了吐粉红色的小舌头,一脸后怕表情。
顾仙佛笑了笑,疑惑问道:“净缘小师傅,在下有些好奇,怎么你是用木锨翻地?若是你换一把铁锨的话,估计早就翻完这些土地了。”
净缘哭丧着脸小声答道:“谁说不是呢,可可家师说出家人就要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这土里不知有多少虫蚁居住,若是一铁锨下去,那是多大罪过,所以家师便让一直让小尼用木锨翻地。”
顾仙佛听了这谬论只感觉心中好笑,不可思议追问道:“恕在下愚钝,这木锨与铁锨同样用来翻地,这蛇虫鼠蚁在木锨与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