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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纸条,看了一遍又一遍,在一次次权衡之后,终于召集了人手,数十个骨干到了他的公房,他将字条放下,抬头道:“一网打尽!”
而这个时候,在王德生的别馆里,王德生换上了一件新衣,极有气度地登上了华贵的马车,他倒是一丁点都不急,因为他很清楚,鲁王殿下之所以急着‘请’自己去,是因为闹了麻烦。
当然……这些麻烦和自己一丁点关系都没有,自己和那些殴斗的人,甚至连面都不曾见过。
这种事其实是最容易渲染恐怖的。
所以他很能体谅鲁王殿下为何急匆匆的请自己入宫,数百人在街市上砍杀,这绝不是玩笑的事,多少人要吓得面如土色,这报馆最是猎奇,又最喜欢刊载这样的消息,可以想象,这鲁国上下,都要沸腾了。
那叶春秋……是想借助自己,维持住青龙吗?
看来……这倒极有可能。
自己该如何应对呢?
马车里的王德生心里十分平静,颇有几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禅意。
马车抵达了王公,随即有一个武官专门领着他进入了宫中的腹地,他发现,这里特意添加了岗哨,等他进入了一个小厅,便看到了叶春秋,几个侍卫想要进去,被叶春秋伸手摇了摇,示意他们出去。
而王德生则是笑吟吟的走进去,朝叶春秋行了个礼:“见过殿下。”
这一次,却没有上次那般卑躬屈膝了。
第一千八百六十三章:统统拿下
叶春秋笑了,侧眸看了王德生一眼。
叶春秋自然也知道这个王德生的不简单,这第二次的会面,他完全能看得出,在这王德生温顺的外表之下,有着一股特有的桀骜不逊。
叶春秋依旧脸色平静,带着淡然的笑意,伸手道:“请坐下吧。”
王德生欠身坐下,笑了笑道:“殿下难得有这样的雅兴,上次一会,已是让学生三生有幸了,不料……”
叶春秋倒没打算跟他寒暄,直截了当地道:“赌坊的殴斗,是怎么回事?”
王德生微微一愣。
他已经大致地摸出了叶春秋的性子,每每谈话,叶春秋经常会毫不犹豫地打断王德生的话,这显然是极不礼貌的。
不过……这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这不正是显出了这位鲁王殿下高居上位者的性格?即便是客气,却也绝不会过份。
王德生对这个问题,没有显出半点的慌张,豪不迟疑便道:“此事,学生一概不知。”
直接将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在来之前,王德生早就已经想到了,叶春秋请自己来,一定是为了这件事。
“那么斧头门呢?”叶春秋凝视着王德生,接着问:“也和王先生没有关系吗?”
王德生面色如常地道:“学生是本分的商人。”
“意思是,一点牵连都没有?”这微妙间,叶春秋已经显出了几分步步紧逼之态。
王德生的心头却是浮起了几分不耐烦,当然,这只是内心的表露罢了,面上却绝不敢做出来的。
他不喜欢有人对自己咄咄逼人,毕竟……他也自诩自己是一方豪杰,在青龙,自己也是个跺跺脚都可以使地皮颤三颤的角色。
不过他虽是心高气傲,可也不是不懂变通之徒,在拥有浩大权势的叶春秋面前,他的过分嚣张是不敢显露的。
他只尴尬一笑,道:“殿下,学生已经说过了,学生是一个……本分的商人。当然……”他话锋一转:“学生在青龙经商,当然也不可避免地要和一些人打交道,不过……这实属平常。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殿下,你说是不是?”
叶春秋却是莞尔一笑,这个解释,倒是很完美。
是呢,人家做买卖的,肯定不可避免的会牵涉一些东西,牵涉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他一个。
他只要不承认,谁能拿他怎么样?
他毕竟是有许多产业的人,在这青龙里,和他打交道的人多了。
叶春秋笑了笑,才道:“那么,王先生,这一次先动手的乃是斧头门,与之火拼的,乃是神刀会,现在闹得满城风雨,死伤了这么多人,王先生以为,该如何处置的好?”
王德生却是淡定自如地道:“既然殿下问到学生,学生只好说点劣见,这会门火拼,扰乱的是青龙的秩序,既是闹出了死伤,就该拿人,该统统拿下,牵涉的人,有数百吧,都一概拿下了,定要杀鸡儆猴,这数百人,都是不肖之徒,据学生所知,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前些时日,在东城,有白门和青花会私斗,虽只有数十人,可是牵连的也是不小,背后的人,只怕也不下数百上千。这些还只是轻的,这会门和道门,现在猖獗得很,若是不管不顾,怎么能成?据学生所知,青龙上下下下的会门有数百之多,多的如小刀会、神刀会,人数巨万,少则也是三五成群,这些人,多是隐匿在码头,在工坊,在不少的建筑场所,不敢说有十万人,可是门徒有七八万,却绝非是虚言。”
“殿下,不妨索性一律弹压,使这青龙海晏河清,岂不美哉?”
他显出不忿的样子。
可叶春秋只是面露微笑,心头却在冷笑起来,这家伙,是在将自己的军啊。
七八万人,确实不是小数目,甚至还可能更多,自己即使是这鲁国之主,可有魄力全部缉拿干净吗?
不可能,且不说人手不够,而且所造成的动荡的影响,绝对是不小的。
何况,其实有相当部分人,不过是为了讨生活,而被裹挟着加入会门和道门,比如行船的人,若是单身一人,就难免被人欺负,为了不被人欺负,便索性加入会门,彼此相帮。比如那些码头上的脚力,工头们大多凶神恶煞,若是孑身一人,单打独斗,只怕早被人生吞活剥了。
本质上,道门和会门的出现,问题在叶春秋的身上,因为各个衙门,更偏向商贾或者是某些人,而那些社会底层的人便被忽略和疏忽了,衙门不愿意对他们进行有效的管理,自然而然,就会有人趁虚而入,介入这些人,进行有效地管理。
当然,这些管理,带来的却是更多的混乱,似这种会门,绝非是善类,私斗、设赌、逼良为娼,强买强卖,这等事,一直不少。
王德生的言外之意是,殿下若是想杜绝会门,那就杜绝好了,有本事,将人全部抓了吧,他会在旁拍手称快。
可这背后的讽刺意味,叶春秋却一点不漏的意会到了。
叶春秋没有显出半点恼怒,反而笑着道:“王先生倒是很热心啊。”
王德生摇头道:“哪里的话,学生是本分人,只是殿下问起这个,学生才发表了一些浅见,自然,学生愚钝,这种事,哪里轮得上学生来说话呢,自然是殿下一言而断了。”
叶春秋却是没有再接话,而是低头去喝茶。
而王德生的面上,没有表情,某种程度来说,他心里并无恐惧。
只是这沉默的功夫,却更像是较劲一般,叶春秋不说话,王德生亦是不发一言。
王德生是打定了主意,索性不再开口了,你鲁王殿下爱咋咋地吧。
却就在这时,有人匆匆走进来,靠近叶春秋耳语了几句。
叶春秋朝侍从颌首点头,却是别有深意地看了王德生一眼,才道:“王先生方才的提议,非常之好,本王请你来,其实就是想和你说一句话的,现在,看来是到了说的时候了。”
第一千八百六十四章:格杀勿论
王德生的神色略显诧异,隐隐中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而此时,叶春秋一字一句地接着道:“青龙绝不允许藏污纳垢,也决不允许会门和道门的存在,任何人胆敢挑衅官府,本王格杀勿论!这里只容许本分的商贾营业,无论任何人,在来青龙之前,他是逃犯,是大盗,是罪囚,可只要踏足了本王的地界,从前的事,本王可以不予追究,可是任何人敢在这里放肆,敢视官家如无物,敢有任何图谋,敢欺男霸女,本王绝不容许!”
“……”
王德生沉默了,他的脸色蜡黄,他猛地意识到,叶春秋这样的人绝不会轻易说这种话的,既然说出了这番话,那么就是摊牌了。
可为什么摊牌呢?会门涉及广泛,可不是那么容易一网打尽的,而且他是青龙现下人所皆知的大善人,不是吗?那么……
下一刻,王德生突然站了起来,朝叶春秋作揖道:“学生告辞。”
叶春秋却没有动,甚至脸上没有显露出太多的反应。
王德生感觉到不对劲了,心头莫名的有些慌张起来,随即快步要走。
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几个侍卫将他截住。
王德生冷笑一声,只好旋过身来,见叶春秋正垂头喝茶,他道:“殿下,我只是本分的商人,为青龙行了诸多善举,殿下这是何意?”
叶春秋喝了口茶后,靠在了沙发上,成不急不忙地道:“是不是本份的商贾,本王说了不准,你说了也不准,王先生稍侯片刻吧,还是说,王先生是在急些什么呢?”
而此时,王德生的额上已经渗出了细汗,他焦躁地道:“殿下,学生卑微,却也绝不是……”
“住口!”叶春秋厉声打断了他。
方才一直显得淡然以对的叶春秋,在这一刻,终于变得不一样了,这个时候,才真正地显露出了身为这鲁国之主的霸气。
王德生在这简单的两个字下,不由自主地猛地一颤,可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又很快地按捺住了内心的惧意,只好焦虑地走了回来,靠着落地窗……
而这个时候,他却是惊呆了。
只见那王宫之外,似乎比从前少了宁静,却多了焦躁。
一个个穿着红衣的人走上了街道,他们格外的显眼。
一队队的新军,似乎封锁了主要的街道……
王德生回过头,不由愕然地看着叶春秋道:“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叶春秋看着王德生,勾起一笑,这笑意味深长,口里则是道:“本王不是说了,你方才说的很好。”
很好二字,显然是在讽刺。
王德生只记得,他请叶春秋将这会门和道门一网打尽,而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因为……在他料来,叶春秋应当不会这样做,这样的影响太大了,甚至对这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鲁国,可能会有动荡的风险。
可是现在……
………………
哗……哗……哗……
这个时候,在大街上,密集的脚步声响起,穿着红衣的鲁王卫开始拿人,只是……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他们走进的,多是一些官吏的府邸。
到了地方,直接拍门,无人应门,接着便有人破门而入。
各司局的公房里,还有人在办公,即便是招商局,此时也来了不速之客,红衣人毫不犹豫地闯了进来,无人可挡,为首的人拿出了一份南镇抚司签发的拘牌,直接点名拿人。
所有巡捕都被赶去了街上,勒令其张贴榜文,开始安民,所有的工坊,街巷,学堂门口,到处都是散乱的安民告示。
而新军在各处隘口设防,以防止人逃脱,偶尔,城内传出一些刺耳的枪声,似乎是有人想要负隅顽抗,不过很快,局势就稳定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