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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依旧从容,颌首道:“李公深明大义,叫人佩服。”
李东阳便笑道:“可是哪,老夫这孙女也算是运气不好,虽是毁了婚,可毕竟说出去不甚好听,她是心高气傲之人,若是随意许配给人,不说是我这孙女,就是老夫也不甘心呢,可这毁了婚,岂不是成了再嫁之女吗?我这祖父的,也甚是忧心,说来,你的父亲而今还未续弦吧,他年纪虽长了一些,可是品行却是俱佳,实是不可多得,若是春秋有心,不妨和老夫一道成了这一段佳话,如何?”
叶春秋的脸顿时僵硬了。
你的孙女,嫁给我爹……
若要这样算,我叶春秋岂不是成了你的曾孙辈了?
何况,那李东阳的孙女既然还没有过杨家的门,之前又是定了亲的,那么大抵是还没有及笄的,一个大致十一二岁的女孩儿,嫁给自己的爹?可是就算是他,他的儿子都已经五六岁了呢。
叶春秋感觉一下子乱了,可是对于这种算是小萝莉配大叔的故事,叶春秋则是有着一种出自本能的反感。
倒不是他矫情,这种事,在古代其实也算是平常的,尤其是这种政治婚姻,更是再稀松不过了,可真正落到了叶春秋的身上,难免令叶春秋心里有些恶寒。
笑容可掬的李东阳似乎体察到了叶春秋的异样,道:“怎么,春秋似乎对此似乎有什么意见?”
叶春秋深吸一口气,他心里猛地想,何以李东阳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呢?还是在这个时候?
不得不令叶春秋想到,莫非他已经得知了消息,宫里有意将太康公主下嫁给自己的爹吗?
若是这桩婚姻促成,那么一个重点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叶家与宗室就更加的关系稳固了,这对李东阳来说绝不是好事。
现在外间的百官,乃至于地方上的官吏以及士绅们,早已把声势制造了起来,在这个时候,李东阳顺应‘民意’打击宗室,已是箭在弦上,李东阳绝不希望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出任何的意外,所以这才拿出自己的孙女,借此来拆散这段即将可能开始的姻缘?
他是内阁首辅大学士,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若是叶景能够娶得他的孙女,再加上有一个镇国公的儿子,将来即便是不册封为王,叶春秋的父亲也有极大的希望能够入阁,甚至成为内阁首辅大学士。
这可是位极人臣,真正的位列中枢啊。
若是从这上面来看,这的确是很有诱惑性。
只是……叶春秋却不禁本能地感到反感,周王想撮合太康公主和自己的爹,虽然也有私心,可是论起手段,叶春秋勉强还能够接受。
但是李东阳的这种撮合,就使叶春秋有一种不择手段的感觉了。
此时,李东阳含笑道:“哎,老夫老啰,总要为自己的身后事有个谋划吧,令尊乃至至诚君子,老夫将这孙女托付给令尊,这心里啊,也就少了一桩心事了,镇国公意下如何呢?不要紧,你我非比寻常,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叶春秋知道谋划身后事是什么意思,一方面是暗示他迟早要致仕,另外也是一语双关,告诉自己,只要这桩姻缘成了,对于叶景,他自有安排。
叶春秋想了想,才道:“不知李小姐芳龄几何?”
李东阳捋须道:“十之有一。”
果然……
叶春秋心里更是不喜,却是不露声色地道:“家父年纪已至四旬了,虽也在访贤妻,可是请恕春秋冒昧,这段婚姻并不合适,李小姐已近金钗豆蔻之年,料来想要寻一如意郎君,并非是难事。”
李东阳微微皱眉,他显然没有想到叶春秋居然拒绝得如此果断,按理来说,这叶春秋也应当思虑一二,这件事上,他是经过考量的,怎么说,这件事于叶家来说,也是不小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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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有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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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东阳看来,叶春秋是个聪明人,不会想不到若是叶景娶了他的孙女儿,这背后是怎么的大好处,所以他并没有一下子放弃,而是含笑道:“镇国公难道就不思虑一二吗?此事嘛,其实也不急,无妨的,你我相交多年,这些年来,老夫待你也算不错,再说这婚姻大事,不急,不急的。”
在叶景续弦这件事上,方才与朱厚照有了共识吗,另一个,则是叶春秋心里很是抵触李东阳为了自己的目的,将自己那么年幼的孙女嫁给已到中年的叶景,也许这种在别人看来,是稀疏平常之事,可是不代表叶春秋愿意这件事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叶春秋几乎没有再有丝毫的迟疑,便道:“非是春秋不肯,只是此事,实是万万不敢答应,还请李公见谅,若是有得罪之处,到时春秋与家父自会负荆请罪。”
李东阳本还想再劝,可是叶春秋连半点犹豫之色都没有,便再一次婉转地拒绝,他也就明白了。
李东阳摇摇头,苦笑道:“本以为能成一桩美事,谁料却吃了闭门羹,哎,都怪老夫,怪不得你,是老夫太过孟浪了。”
李东阳的一副苦笑样子,倒是使叶春秋感觉亏欠了他几分,叶春秋便道:“李公想要为孙女结一良配,也实属理所应当,可惜家父与她年龄悬殊,万难接受,不过以李公之名,料来到时求亲者,势必如过江之鲫,令孙女定能择得一良配。”
李东阳呵呵一笑道:“不提,不提这孙女了。倒是令尊的亲事,既然回绝得如此坚决,莫非已经选好了良配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却令叶春秋一下子进退为难。
若说有吧,似乎八字还没一撇,当人面拒绝了人家,现在却说已经跟另外的人有了一腿,实在尴尬。再说那对象是公主殿下,这说与不说,还是谨慎为之。
可若说没有吧,叶景和太康公主的事,怕是很快就会传出去,这李东阳说不准儿早就知道了,这当众扯谎,难免人家要见怪。
可是细细一想,我也没欠你什么,家父要娶什么人,本是叶家的事,又怕个什么……
叶春秋便道:“太康公主殿下一直寡居京师,与家父情投意合,年龄和八字也甚是匹配。”
“噢。”李东阳笑了,道:“如此说来,看来老夫是迟人一步了,既如此,倒也是恭喜了。”
叶春秋见他没有见怪,并没有觉得轻松,李东阳的面上没有任何的惊诧,如此想来,要嘛是他提前得知了消息,要嘛就是他的城府太过深沉,处变不惊。
假若是前者,这就很有意思了,婚配这种事是极隐秘的,尤其是撮合寡居的公主,这等事在事成之前,是绝不会泄露,毕竟一旦泄露出去,不但有可能坏了公主名声,而且但凡双方有一人不肯,便会使两家人都大失颜面。
在叶春秋看来,以周王的性子,当然是谨慎甚微的,除了牵涉到此事的人,其他人一概是三缄其口,张太后……陛下、叶家父子,还有就是太康公主,这里的每一个人,虽都知情,但是绝不会轻易说漏嘴的。
除非,是他们极为信任的人。
这件事关乎到了太康公主的名节,太康公主那儿,料来会十二万分的谨慎,即便她答应了周王,多半也是半推半就,断然不会跟人述说此事,因为她即便再怎么肯下嫁自己的爹,也得显出拘谨的样子,等陛下下旨再说。
父亲这边就更不可能了,那封书信,他绝不会示之以人,何况他才今日回到京师,不可能这么快就泄露消息。
唯一的可能,就是陛下和太后了,这二人自然也没有泄露的意愿,可问题在于,李东阳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呢?
又或者,这个人是陛下或是张太后跟前亲信中的亲信,而这样的人,在宫中可谓是凤毛麟角,对于宫里的规矩,历来是晓得的,这个人将事情泄露出来,给了李东阳,那么……
叶春秋细思恐极,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含笑道:“多谢李公美言,若是没有什么事,春秋就告辞了。”
“去吧。”李东阳没有见怪的意思:“你的父亲回来了,你也该早些回家,好生陪一陪他才好,父子有几年不见了?”
叶春秋便道:“三年。”
李东阳感叹道:“是啊,人这辈子,有几个三年呢,少年人若是不知珍惜,等到将来方才知道岁月的可贵啊,哈,我这垂垂老矣的腐朽之人,又免不了大发感慨了,人老了,就免不得絮絮叨叨,镇国公勿怪,且去吧。”
叶春秋行了礼,方才告辞而出。
到了内阁的正堂,本想去见一见自己的岳父,细细一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再说他现在也想早些回家跟父亲团聚,便直接出宫回家去。
叶家早已是张灯结彩,专候叶景回来,而叶景一到,自然免不了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
反是叶春秋回来时,就显得冷清了,问了门房,方知叶景去后厅与叶老太公叙话了。
叶春秋也不便去横插一缸子,便先回到自己的庭院,只见王静初正在院落前教授琪琪格行书。
二人见了叶春秋回来,都是笑颜俱开,一向俏皮的琪琪格,更是学着汉家女子的样子,抬着她的大脚,却是迈着细碎的步子,徐徐到了叶春秋面前,深深福了福礼道:“相公回来了,奴为相公除衣。”
“啊……”叶春秋望向‘娇羞’的琪琪格,再看王静初捂着肚子想笑的模样,几个侧立的丫头也是忍俊不禁的样子。
叶春秋挠挠头道:“琪琪格啊,你还是野性一些的好,我吃不消这个,你们可去见了我爹了吗?”
想装淑女不成,琪琪格只好做了鬼脸,王静初恢复了端庄,笑道:“已去拜见了,现在爹爹去大父那儿叙话,想必过一会儿便会叫你去。怎么,夫君可有心事吗?爹爹回来,理应开心才是。”
叶春秋不由道:“也没什么心事,只是断了一桩好姻缘而已,但愿父亲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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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病急乱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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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一片静悄悄的,只偶然听到风吹过树丛的沙沙声。
叶春秋却无心安睡,从琪琪格的卧房里出来,和着衣,也没有心情欣赏那半空中挂着的明月,缓缓地走向书房。
只见在这深夜里,书房里依然油灯冉冉,叶春秋便晓得唐伯虎还在里头办公。
唐伯虎这个家伙,倒是尽忠职守,算起来,此时已到了子夜,这个家伙却还在忙碌。
叶春秋信步走到了书房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里头的唐伯虎咳嗽一声,方才道:“是谁?”
叶春秋便推门而入,只见唐伯虎正伏案处理着一些书信。
叶家到了如今,每日的各种书信有上百封之多,有的是公务,有的是私信,有的来自关外,有的来自江南,有熟识的,也有压根没听说过的人。
正因为如此,叶春秋不可能每一封信都需要去看,除非一些近亲或者是老朋友,其他的都是唐伯虎去处理,若是不紧要的公务,则唐伯虎自行处置,假若只是寻常来攀交情的,也大多唐伯虎修书回复一封,信中是以叶春秋的口吻,大致是四平八稳的话语,尽力做到不得罪人。
当然,求叶家办事的也是不少,重要的事请叶春秋过目,假若只是一些举手之劳的事,也由唐伯虎回复,做一个人情。
开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