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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多说什么。
“是吗?”朱厚照则是笑了,道:“还有你不知道的呢,你看……”
叶春秋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反而认真地听着,等朱厚照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眼看时候不早了,叶春秋才叹息了一声道:“其实臣弟,是来辞行的。”
朱厚照的脸色便从方才的兴奋之中,一下子变得黯然起来。
朱厚照苦笑道:“是呵,朕险些忘了,朕的话好像是有些多了,哈……如此的话,那么……想必你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朕也就不赘言了,哈,出塞之后,要好好地保重,那儿可不是京师,化外之地,一向是拳头说了算的,朕本想送你去的,后来细细一想,还是罢了,省得你有什么牵挂。”
朱厚照坐下,将那舆图一翻,道:“往后哪,这舆图,只能是朕自己看了。”
叶春秋始终面带着微笑,道:“臣弟并不想扰了陛下兴致,只是时候不早了,臣弟也该去向母后辞行了。”
朱厚照理解地点了点头,道:“是啊,你不说,朕都忘了,这是孝心,该当的事,你去吧。”
叶春秋便作揖行礼。
朱厚照又道:“春秋,朕还在暖阁等你,你辞行之后,再来这儿坐坐。”
叶春秋看了看天色,不由道:“只怕到时宫门……”
朱厚照这恍然道:“哦,是的,你看看朕,哈……有时候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时候……确实不早了呢,也罢,反正,该说的也都说了,你去吧,去吧。”
叶春秋深看了朱厚照一眼,才是作揖告退。
一路到了仁寿宫,叶春秋见了凤驾,张太后唏嘘不已:“真是的,小小年纪,就要吃这样的苦头吗?你呀,就是这样的操劳命,你拒绝了江西藩地的事,哀家也听说过了,若这天下人都有你这志气和忠心,咱们大明何愁不兴旺呢?”
张太后唏嘘了好一阵,方才道:“哀家老了啊,老了的人,就不免触景生情,这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走了,看着……真是令人难受,可是人生就是如此,有生就有死,有喜就有哀,有聚呢,就会有散,去吧,放手去走一番大事业,为了这个朝廷,也为你自己。”
叶春秋的眼中不由有些湿润,抬眸看了张太后一眼,竟发现许久不见,张太后的脸上多了几分老意,眼角生出了几许细纹,原先的一头乌黑长发,亦多了几分白丝。
说回来,这个贵为太后的义母对他也算是不错的,让自小就失去母亲的他,算是弥补了他自小没有的母爱。
叶春秋强忍着想要涌上来的情感,却是风淡云轻地行礼道:“那么,儿臣告辞,母后……保重。”
既然都是心有不舍,何必要表露悲伤,让人更伤怀呢?
保重二字出口,叶春秋的身子立即旋开,不愿让人瞧见他脸上快要掩盖不住的伤感,毫不犹豫地踏出了仁寿宫的正殿。
这紫禁城里,夕阳落下,万道霞光洒落,朱厚照扶着玉阶,披着一件猩红的大髦,远远地眺望。
他看到了一个黑影,正徐徐朝着午门方向而去,那身影越来越模糊,渐渐地消失在了他的眼帘里。
身后的几个宦官,躬身垂立,刘瑾道:“陛下,外头风大呢。”
另一边的张永亦是挤出笑容道:“是啊,陛下可要……小心了。”
“西出阳关无故人,只是可惜,这里没有酒,人也已走了。”朱厚照叹了口气,又道:“他带着这么些人到了关塞,那里却有无数的马匪,数不尽的胡人,朕还是有些担心啊。”
“陛下。”刘瑾道:“怕个什么,山海关就在他的身后呢,山海关那儿有十万精兵,那便是他的后盾啊。”
“是吗?”朱厚照笑了笑,道:“父皇在的时候,说这世上哪,谁也不可信,不可信,是因为天家本该无情。天子手握国器,拥有四海,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这是何等让人眼红的财富,所以为天子者,既要如履薄冰,也要爱护臣下,可是却也绝不能相信任何人,这便是为君之道,朕当初,不懂这些话,可是后来,朕经历了安化王,经历了宁王,经历了焦芳,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人,终于懂了父皇的苦心,这世上,没有谁是可信的,可是朕依旧信着叶春秋,至于其他人,朕一个都不信,想必叶春秋也和朕一样吧,他在这世上能完全托付相信的又有几人呢,而今他去了关外,连朕都未必相信这山海关会成为他的后盾,他又怎么会相信呢?”
刘瑾和张永二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作为奴婢,听了朱厚照这番话,不禁有几分悲哀。
张永的目中,掠过了一丝妒忌之色,刘瑾却是善意地朝他一笑,接着道:“陛下,奴婢有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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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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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法子?”听了刘瑾的话,朱厚照的眼眸不由一亮,饶有兴趣地回眸看着刘瑾。
刘瑾笑吟吟地上前,低声在朱厚照的耳畔密语了几句。
朱厚照先是皱眉,随即将目光落在了张永的身上,口里道:“这样吗?”
“陛下。”刘瑾道:“这虽非万全之策,可是张公公毕竟是宫里的人,总会比某些照章办事的人聪明一些,奴婢以为,此法可行。”
“好吧。”朱厚照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点头,接着道:“那么朕寻个空和师傅们商量一下。”
说罢,朱厚照最后又往那午门方向幽幽地看了一眼,才是旋身而回。
只是站在不远处的张永却是一头雾水,待朱厚照先进了暖阁,张永不禁走到刘瑾的跟前,一脸不解地道:“刘公公,方才……”
刘瑾一脸真诚地看着张永,道:“老张哪,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你我都是断了根的人呢,顶破了天,平时也就是在窝里横,现在不同了,你等着好消息,待陛下的恩旨下来吧。”说着,刘瑾嘻嘻一笑。
刘瑾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的,张永依旧还是一头雾水,只看着刘瑾神秘莫测的样子。
到了第二天,正是叶春秋启程前往封地镇远国的日子。
数十个镇国新军生员骑马开刀,十几辆仙鹤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这对于叶家来说,如此阵仗,依旧显得有些简朴。
再加上几个女眷,和几个随行的男仆,以及一些家什,这便是叶春秋的行囊了。
对此,叶春秋并不觉得低调,他第一次离家时,不过是背着一个小行囊而已,过惯了朴素日子的自己,倒是并不在乎阔气。
出了城门,驿站里已侯了不少人,都是来送行的。
内阁诸公,叶春秋已在昨夜跟他们辞过行,其余一些是叶春秋曾经的同僚,或和镇国府有关系的,今儿都来了。
一见叶春秋的车驾来到,许多人围拢上来,纷纷作揖。
叶春秋连忙下车,谦虚行礼,这些面生面熟的人,叶春秋以礼相待,双方各自开始寒暄,无非是说一些一路顺风,此去小心之类的话。
叶春秋被许多‘大人物’们围着,却也没有傲慢,与人谈笑,礼多人不怪,这种礼并不过分。
倒是在远处,却有两人孤零零的人站在人群外围,正是钱谦和邓健。
说也奇怪,这二人一个戴着乌纱,一个是一身飞鱼服,一文一武,站在一起却一点也不显得避讳。
只是这时候,邓健的脸上露出了苦笑,对身侧的钱谦道:“哎,罢了,我们回吧,回去吧,心里祝他一路顺风也就成了。”
“还是挤进去说两句话吧,否则春秋会怪我们的。”钱谦摇了摇头,搓着手,一脸懊恼。
邓健露出傲然之色,道:“我们送他,是一份心意,不是卖乖讨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人知,我们来过了,将这心送上也就是了,何苦要自己凑上去,讨这个没趣呢?他怪与不怪我们不重要,我们只要知道,我们心里真正望他路上平安,也就是了。若是我们也凑上去,与这些心口不一,逢迎讨好的人有什么分别?老钱,将马牵来,走了啊。”
钱谦真是怕了他,乖乖地牵了马走到邓建的跟前,一边道:“你小心一些,伤还没好的,不如我送你辆仙鹤车吧,这样你出门也方便些……”
钱谦居然也有大方的时候,平时这家伙,虽然置办了大宅子,却总是手紧得很的。
邓健一瘸一拐的,要蹬上马背,这马是一匹驽马,总是一副没精神昏昏欲睡的样子,任何人看着都有想要踢它一脚的冲动。
此时,邓健咬着牙,忍着痛,好不容易地跃上马,口里随即道:“罢了,养不起,仙鹤车得用健马来拉,要喂好的马料,哪里像它,有什么吃什么的好养活,哈,再说马车还得雇车夫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自己都要养不活了,你若是真嫌我穷,平时你府上糟蹋的蜡头、废纸,都送我吧,我夜里行书可用。”
他一面说着,一面远远眺望着被人群包围的叶春秋,心里叹了口气,道:“哎……真愿他此去能顺心如意,走吧。”
邓建刚才虽是说得正气,却是显得郁郁不乐的,其实来之前,本以为还能说几句话嘱咐,谁料那叶春秋一到便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邓建摇头苦笑道:“他现在走了,你我难兄难弟,却要在京师相依为命了。”
钱谦不好坐车,也只好骑马,一脸郁闷的样子道:“哎,别说,别说了,老子待会儿还要当值,凶神恶煞的锦衣卫老爷,待会儿眼睛红彤彤的,可怎么的好,走吧。”
二人各自打马而行,邓健浑浑噩噩地坐在马上,脑里想到许多的前事,眼里不禁酸涩。
他又不由回头看着那攒攒的人头,竟是差点儿落泪下来,随即努力地板起了脸,似是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肠硬起来。
邓建旋过头去,努力地只看着前往,这驽马跑不动,只能和驴子一般慢走。
却没想到刚走了几步,便听身后有人大叫道:“邓兄,钱老哥。”
邓健和钱谦都不禁愕然,连忙回头,却见叶春秋竟是生生地排开了众人,快步而来。
钱谦大喜,眼珠子睁大,笑道:“春秋还是挺讲义气的……”
正说着,叶春秋已是飞快地跑了来,口里还轻喘着气,接着朝邓健和钱谦行礼作揖道:“方才左右看不到你们,却知道你们必定会来的,果然,你们躲在这里,这是什么意思,临走了也不道一句珍重吗?”
邓健和钱谦一道落马,钱谦红着眼睛上前,肥硕的身子狠狠地朝叶春秋的胸前轻碰,手搭上叶春秋的肩,道:“出门在外,记得钱要带够,这天底下,什么都不重要,唯有银子,却是分文不能少。”
叶春秋也是拍了一下钱谦的肩膀,脸上带着会心的笑意,道:“春秋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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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章:有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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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霞不禁瞪了曼玉了一眼,道:“你这丫头少说这些,少爷出关去,是要办大事的,何况少爷喜欢谁,与我们何干。嗯?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停了,而那前队的唐伯虎心急火燎地下了马车,手上拿着一沓书信和公文,去和几个骑快马人说着什么。
数十个镇国新军生员纷纷下马,还有几十个叶家的仆从纷纷将一些要用的行装卸了下来。
天色渐渐黑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