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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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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问题在于,杨帆之后的教匪会不会放人呢?这事儿可就有些拿不准了,若是他们出尔反尔,这朝廷可就真正的栽了。

    刘健心里唏嘘,偏偏又是无可奈何,这个条件简直就是苛刻,偏偏不答应不成,若是不答应,再送一根寿宁侯的断指来,到时候张太后若是凤颜大怒,可就不是闹着玩的。

    终究结果已经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态度问题,你若不显出上心的样子,到时候就可能大祸临头。

    刘健捋着须,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在边上的谢迁:“这个时候,理应骁骑营的人已经准备妥当了吧,天津卫那儿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谢迁憋着一肚子气,却只能无奈地苦笑道:“妥当倒是妥当了,骁骑营前日就接到了密令,拱卫教匪离开,他们报出的数目是一百一十二人,将这些人送去天津卫,海船已经准备好,大抵正午时分就会出海。哎刘公,这办的是什么糊涂事啊,堂堂朝廷,居然被百来个教匪耍的团团转,此事若是传出去,刘公与我,还有宾之,我等都要无脸做人了,千秋史笔还不知要怎样骂。”

    刘健不置可否地抿抿嘴,虽是这样说,可有什么法子呢?

    倒是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天子驾到。”

    众人不敢怠慢,忙是迎驾。

    朱厚照心烦意燥地入殿,高坐御椅上,他沉着脸,显得很不高兴。

    教匪的事已经闹得他很是不安了,仁寿宫那儿又是隔三差五地将他叫去骂一通,母后这一次是真的急红了眼,连儿子都有不要的意思了。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失仪(第三更)

    朱厚照也是早已压了一肚子的火,这些教匪真是罪该万死啊,偏偏今儿还得好吃好喝地护送着他们出海,就这寿宁侯回不回得来还是两说的事呢,他们一旦出海,天不管地不收,就算直接将寿宁侯丢到海里去喂鱼,你能将他们怎么样?

    闹到这个地步,朱厚照感到了深深的羞耻,平时大家都哄着他,说他是九五之尊,说他富有四海,说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说得真好听哪,结果呢,奈何不了几个师傅,还得哄好母后,吓,这倒也罢了,这是应当的嘛,却连对一群蹬鼻子上脸的教匪也无可奈何,这令朱厚照有气没处出,却只能憋在心里,有点儿内伤。

    “噢,殿试还未开始,已经开始点名了吗?来,取名录来。”

    朱厚照唯一的慰藉,就是今儿的殿试了,心里说,无论如何,这叶春秋总会来吧,难不成他会连殿试都不考?此前虽然没有打探到他的踪迹,可是这样的考试,他若是不参加,那才见鬼了。

    于是很快有宦官将点卯的名录送来,朱厚照笑吟吟地靠在御椅上,道:“今科却不知谁能中状元,呵呵”他一页页地翻阅,看到了焦黄中,不由打趣道:“焦师傅,你儿子也来殿试了?”

    焦芳忙是谦虚地道:“犬子侥幸而已。”

    朱厚照下一句便道:“焦黄中又焦又黄的,难怪能中还是焦师傅厉害,若是当初取得名儿叫焦不中,那就糟了。”

    焦芳听得傻眼,什么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可是朱厚照的好心情也到此为止,他的脸色突然又沉了下来。

    见鬼了,怎么没有叶春秋?连叶景都没有?真真见鬼了。

    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便又重新看了一遍,忍不住道:“南榜的叶景和叶春秋为何没来?”

    他这一问,几个阁老也是面面相觑,尤其是谢迁,本来他以为叶春秋好歹是王华的弟子,进京后,肯定会拿了王华的书信来自己府邸拜谒的,毕竟自己和王华的关系不一般嘛,谁晓得叶春秋却是一直没有出现,他便想,是不是叶春秋想要避嫌,等殿试之后再来拜谒?想到这一层,他反而觉得叶春秋谦虚谨慎,老王果然是没有看错他。

    结果得知叶春秋竟是没来,不禁错愕。

    朱厚照的心情陡然变得更坏了:“朕听说他们是坐漕船进京的,莫不是”

    想到这一层,除了焦芳和张彩之外,所有人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那叶春秋父子莫不是卷入了教匪的作乱,遭到了戕害吧?否则是决计不可能耽搁了殿试的。

    朱厚照脸色铁青,便愣愣地坐着不动,盼了这么久,结果竟让他失望透顶,现在看来,或许那叶春秋已经死了,噢,还有他爹。他们肯定是不肯从贼,被贼人围了,结果身首异处,他固然很厉害,据说剑法了得,可是作乱的叛军可是数千上万啊,哎哎

    接着朱厚照不由暴怒起来,他猛地站起,狠狠地将名录摔在地上,怒不可恕地道:“白莲教匪可恶,朕朕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陛下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所有人更加不安,保和殿内,所有人大气不敢出,落针可闻。

    朱厚照旋即瘫坐在椅上,显得很是无力的样子,心头变得沮丧起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无可奈何的心情,只是有时候他即便是气得发抖又如何,即便那些可恶的教匪羞辱了朝廷,杀了叶春秋,又能如何?自己还得下旨礼送他们出境,自己若是不这样做,母后那边如何交代?

    不自觉的,朱厚照的眼眶有些发红,他不认得叶春秋,连面都不曾见过,可是此刻,他想到此情此景,就是禁不住想哭,偏偏他是个性子执拗的人,所以他深吸一口气,用袖子捂脸,企图偷偷地擦去眼角上的泪水。

    刘健觉得陛下用袖子捂脸,是一件很失体面的事,便不由咳嗽几声。

    朱厚照暴怒,心里想说,朕往东不成,往西也不成,总之无论做什么,总是要碰壁,连现在这样都不可以吗?

    他红着眼睛,偏偏不敢对刘师傅抱怨,便恶狠狠地道:“考生们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来?”

    “来了”

    正说着,春风得意的进士们在点名之后鱼贯而入,刘健主持着殿试,便站起来,庄肃地道:“诸生高坐,来人,散卷。”

    散卷的意思就是,题目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殿试不比其他考试,其他考试主要考的是八股,而殿试只考一样,便是策论。

    所谓策论,涉及到的就是比较实质性的问题了,多是关乎国计民生,早在半月之前,内阁就商议出了策论题目,题目是今夏多雨成灾,而河水泛滥,百姓饱受其害,河堤失修,何以应对。

    这算是四平八稳的题目,大抵往年考得都是类似的题目,比如世风日下,应当怎么教化万民又或者河水又泛滥了,朝廷该如何赈灾再就是军户日益惫懒,卫所有崩坏之危,又当如何处置。

    卷子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刘健一说散卷,这些春风得意的进士公们先是向天子行了大礼,接着便又向诸学士行礼,便各自跪坐在案后,案头上都已准备好了笔墨纸砚,散卷之后,保和殿就要燃香,整场考试以十注香为限,十注香之后便要收卷,要当场决定结果。

    宦官们抱着试卷出来,正待要发放。

    突然,御案被捶得啪啪作响。

    一下子,所有人呆住了。

    便见朱厚照铁青着脸,恶狠狠地用拳头砸着御案,这个举动让考生们不禁错愕,也让刘健等人吓了一跳。

    陛下这是失仪啊,这样庄重的场合,怎可失仪呢,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说是望之不似人君?

    刘健当机立断,立即拜倒,哽咽道:“陛下何故如此”

    其余人也坐不住了,纷纷拜倒:“臣等死罪。”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爆发(第四更)

    朱厚照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地看着这些人,死罪死罪你们就知道哭,就知道说死罪,可有什么用?教匪就在通州,远吗?你们在这里说万死有什么用?

    他狞笑起来,手撑着案牍,反正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皇帝,坏事也不差这么一次,你们要骂就骂吧,他娘的,朕受够了!

    他旋即冷笑,一字一句地道:“既然是殿试,还是朕来出题好了,诸卿都是今科的进士,都是这大明朝最顶尖的读书人,今日殿试的题,就是如何剿贼,如何剿灭教匪,如何将那些该死的教匪碎尸万段。就是这个题了,现在开始答”

    “陛下”刘健忍不住想要说什么。

    “住口!”朱厚照冷冷地打断道:“刘师傅,殿试是不是天子考教考生的学问吗?难道朕还不能出题吗?”

    他这一次横了心,索性摆烂了。

    刘健皱眉,禁不住道:“陛下固然富有四海”

    朱厚照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便立即截断他的话:“既然朕是九五之尊,既然富有四海,既然你们都是朕的臣子,天下的土地都是朕的疆域,既然今儿是朕考教考生,这个题就这么定了,来人,散卷!”

    “散卷!”宦官提着拂尘,高声唱喏。

    众人无奈,刘健只好不再做声,而考生们则都是胆战心惊地开始回到原位准备做题。

    焦芳倒是无伤大雅,他眼眸殷切地看了自己的儿子焦黄中一眼,焦黄中此时不过三十岁,生得还算端正,相貌堂堂,正坐在靠右的位置,这一次殿试,他信心十足,如果说会试考的是八股,他且还需要和人公平竞争,可是策论,显然是焦黄中的拿手好戏。

    想想看,你若只有一个寻常的爹,在家中所谈及的不过是家里长短,想要做策论,谈何容易。

    而焦黄中出生的,却是内阁学士的家庭,在家中听得最多的就是各种治国之道,优势明显。

    也正因为如此,焦黄中对这一科的殿试志在必得。

    试卷已经散发下来,在朱厚照的注视之下,所有人开始研墨作卷。

    朱厚照在一次爆发之后,却整个人颓废地坐在龙椅上,浑身像是抽空了一样,心里只是禁不住叹息

    这世上似是永远没有让自己如愿的事又是一声叹息。

    仁寿宫里。

    建昌伯张延龄早早的便入了宫,今儿是教匪与朝廷交易的日子,他心急如焚,宫中得到的消息总是最快的,因而来宫中等消息最好。

    张太后也显得格外的紧张,不安地坐在榻上,只一心等着结果。

    “那些教匪会守信吗?”

    张太后突然一问,可是张延龄却是不敢回答,他哪里知道教匪守不守信,一旦他们远走高飞,天知道肯不肯格外开恩,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当他们寄来断指的时候,太后和自己就没有选择了,只能将老哥的性命寄托在那虚无缥缈的教匪信守承诺上。

    “但愿如此吧”

    张太后不禁怒了:“什么叫做但愿,哎早知就不该将内阁迫得太紧,以至这些教匪蹬鼻子上脸,内阁对他们予取予求,现在反而要将鹤龄的性命放在那些教匪的信用上,这些人狡诈无比,个个凶残,哀家本不该信他们的,哎呀不该信啊。”

    张太后此时又不禁后悔起来,只是她知道后悔已经迟了,现在她唯有默默的祝祷,愿这个与自己骨血相连的兄弟能够平安回来。

    这时,她不由又想到了那根触目惊心的断指,不禁眼眶湿润,哽咽道:“他从来没吃过什么苦,这一次就算平安回来,也不知遭了多少的罪,何况哀家看那些教匪狡诈凶残,一旦出了海,怎么肯放人?到时候若是死了,多半也是葬身鱼腹,连尸骨都寻不到,就只留下一截断指,父亲临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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