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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我耳旁求道:“那你别走了。”
“怎么行啊?我有工作。”
“要那工作干什么?现在又不缺钱用?”
我看着她热切的目光,认真说道:“依依,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是男人啊,一个男人没有工作没有事业,一辈子活个什么?天天就这样玩?过不了几天你就会厌烦的。”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会烦,你会消沉下去。放心吧,我是试探你的,有志气的男人才是真正值得爱的男人,我喜欢有力量和有野心的男人,你就是。”
“准备多久回家?”
“再过两月吧,吴德有消息吗?”
我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她不放心道:“我担心他会追问你,老甲鱼最害怕的是失败。”
这也是我担心的,“我给他来个一推三六九,相信过一段时间就忘了。”
“不会的,他的性格我清楚,最容不得别人背叛,抓住机会就把人往死里整。”黄依依看着我忧心道,“陆川,我怕他对你不利。”
我心里一阵咯噔,强自笑道:“他又没抓住证据,凭什么整我?”
“不需要证据,证据就是他心里的怀疑。”黄依依十分不安,自怨道,“都怪我太心急了。”
我安慰道:“不会有你想的这么严重,我会见机行事的,再说这主意是我出的,怎能怪你呢,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宽心吧。”
这个世界的事就是奇怪,你越担心什么事发生,那发生的概率一定是百分之八十以上,有时候我就想,这是不是人最神奇的第六感觉呢?冥冥之中老天爷给你的预警提示。
毛德旺真的来陵水县了,名义上是来调研农业产业化经营,其实就是来找我陆川的。
我还在回吴德市的路上,马洪逵就打来电话,说市政协毛主席来调研,要我赶回去作陪。
我心里小小惊慌了一下,随即镇定下来,“不外乎就问一下情况,老子怕那老甲鱼吗?”
一路上,我思索着对策,拿定一个主意:打死也不说!他不可能知道具体情况的,问我的原因不外乎我是唯一的知情人而已。
在政协会议室见到毛德旺,我虽然有些忐忑不安,但表面上至少是十分平静的,第一眼看到时,甚至还表现出了一定的亲切和高兴。
现场已经看完,现在是听情况,张国良代表陵水县县委县政府作了专题汇报,曹大鹏补充,完了毛德旺讲话,作肯定,谈感受,看来一切都很正常。
中午吃饭时,我专门向他敬了一杯酒,他也没推辞,很爽快的喝了半杯,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张国良敬他也才喝半杯,曹大勇敬酒时他象征性的只抿了一口。虽然如此,我丝毫不敢大意,毛德旺做事很难猜透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事先看不出征兆的,所以一直在心里暗暗戒备着。
下午安排听县政协的工作汇报。饭后安排回宾馆休息,临上车时他突然对我说道:“小陆,跟我来一下。”
我突然感觉周围无数道目光热辣辣的向我刺来,怀疑、嫉妒、羡慕……各种眼神都有。
我硬着头皮上了他的车,叫了一声“毛主席,你好。”
他点着头,嘴里“嗯”了一声,再无言语,任司机把车开进了洛水宾馆。
他下车后也不招呼,我只好跟在他屁股后一路进了房间,只有我们两人,同来的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我知道他要问事,进去后把门关上。
“坐。”他自己坐下,也客气的招呼我坐。
“毛主席,我刚刚从省城赶回来,抱歉来晚了。”我态度很恭敬。
他眼皮也不抬,说道:“我们就不用客气了,没人时叫我表姐夫吧。”
“他妈的,狗日的老甲鱼!”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侮辱,心里恨恨的痛骂,嘴里却不得不叫了一声“表姐夫”。
“嗯,好久没来家了啊,都忙些什么呢?”
“陵水县以农业为主,下乡镇的时间多,所以……”
“呵呵……年轻人以工作为重是对的。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三。”
“三十三,宣传部部长、县委常委,不错啊,有前途。”
“主要靠表姐夫栽培和关照。”
“嗯,知道就好……小陆啊,我问你一个事。”他王八眼看我的时候有一股凌厉的寒光,不禁心里微微一抖。
“表姐夫请说。”
“你表姐离开家已经接近两个月了,走的时候也没给我打个招呼,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我装出一副惊讶到极点的表情问道:“表姐走了?!”
“你也不知道啊?”
我摇摇头,“我有半年没见她了,五月份我爱人出车祸死后,心情郁闷,对外界的事很少关心。”
“她没和你联系过?比如打个电话什么的?”
“没有,如果有我一定给你说了。”
他微微有些失望的表情,“这么说她真的离家走了?”
“不会吧?她能去哪里?我知道她家里的亲戚很少,在外面的好像没有。”
“小陆,你帮我问问回老家没有?说不定她回去散心去了。”
“好,我马上打电话。”我掏出电话立即给爸爸打了过去,是个女人接的电话。
“喂,你是钟嫂吗?我是陆川啊。”
“陆川?我是你云姨。”正好是黄依依母亲接的电话,两家人看来经常在一起,真做亲家了。
“哦,你是表婶啊,我想问表姐黄依依回家来没有?”
“黄依依?没有啊!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她在市里,我在县里工作。”我接着简单问了父亲的身体,也问候了黄依依的父亲,急急忙忙把电话挂了,然后对毛德旺道,“表姐没回去。”
“你知道她在吴德市还有朋友吗?”
“好像还有,但我一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是不是她和朋友玩高兴,出去旅游去了?出门也留个消息嘛。”毛德旺自己找了个理由安慰自己。
我顺着他口吻安慰道:“放心吧,她这么大了,而且又聪明,一定会回来的。”
380 【记着我的话】
“嗯。”他点点头,表示相信我的判断,随即丢开黄依依的事,问起了我的工作,“小陆,听说你是到三农报撤稿子去了?”
“是。”
“关于什么方面的?”
“记者写了一篇关于东胜村项目的报道,有些负面性。”我奇怪他为什么问这么详细,似乎有些超越限度了。
“这些记者虽然有时候很讨厌,给地方党委政府工作带来阻力,但我们作为父母官,的确也应该加强反思啊,工作失误给老百姓带来的灾难比一个干部贪污腐败产生的影响,危害更大、程度更深。”
我虽然一直在心里把他当成表面正气凛然、内里肮脏虚伪的伪君子,但他说的这句话却不得不赞同,工作失误远远超过一个贪官贪污给百姓、国家造成的损失,现在这样的工作比比皆是,各类形象工程、政绩工程、还有说不清楚当时为什么要上马的工程……而且这种损失往往无法追究某个具体人的责任,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投资就这样白白的付之东流了。
我们简单交流了一下陵水县的其他情况,然后告辞出来了,我见他打呵欠,明显是要休息的信号。
下午我没有参加政协的汇报,直接去了洛水镇,见到申外财说道:“老申,你们的信息工作的确有些落后啊,记者在村里晃悠了两天,这么多干部居然没一个人发现?是不是知道了没引起警惕?没重视?”
申外财垂头丧气,“的确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村干部知道有人在找老百姓问情况,没进一步了解记者的身份和问话的内容,以为是哪家的亲戚串门。”
“串门?串门会记录吗?这是最起码的政治敏锐感。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消息化解掉,一旦见报,你想想会出什么事?”
“是,是,全靠陆部长,多亏提前做工作。”
我见他额头有些冒汗,看来这中间的确问题很严重,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东胜村的试点工作推进比较顺利,尤其是道路建设,施工单位白天黑夜都在忙碌。为了调动群众积极性,除部门帮扶出钱、出物质外,洛水镇政府还搞了几条优惠政策,一是建房的设计图纸由县建设局设计科统一设计了三套,供大家无偿选择,按图建设;二是统一划宅基地,按人口每人五十平米,而且免一切手续费。这是最具吸引力的土政策;三是焦大力的承包的砖厂提供砖,每匹优惠四分钱,两分由焦大力本人承担,两分在上缴集体承包款里扣除,不足部分镇财政负担。
政策一宣布,家家户户行动比谁都快,连那些常年在外面打工的人都回到村里搞建设了,一时间造成了洛水镇泥水匠、砖瓦工十分紧俏,县农委不得不从其他乡镇招聘建房技术工人。
群众发动起来,我们工作组的工作反而轻松了,每天就是催进度,统计施工量以及通报各部门的帮扶情况。
宣传部帮扶两户,具体由马晨光带两名部里的干部负责,每户由宣传部补贴一万五现金、在县水泥厂协调三吨水泥,户主高兴得眉开眼笑,我每次去检查,两户村民都要把宣传部的干部夸奖一番。
按现在这种进度,估计到年底,有一半农户可以在新房里过年,这种干劲按徐闻的话说,多年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了。
农户的住房设计基本都是一楼一底,楼上住宿楼下生活,房前花园,房后沼气池,既干净卫生,又美观大方,中间八米宽的街道联通家家户户,的确给人一种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气象。
江家涛从先前的怀疑到现在的不得不信,以至于越来越深信不疑,认识到什么是发展中的问题用发展的眼光去解决发展中存在的问题的道理。
忙碌这摊子事,我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回先锋县了,电话里给刘姨说明了情况,知道欢欢很健康便放了心,一个人有事情忙碌着,经常琢磨着,便不觉得孤独的难过,虽然有时候生理需求很强烈,自己动手一切也不是不可克服的问题。
一天傍晚,黄依依突然打来电话,问我情况,原来她和家里联系时,云姨对她说“陆川莫名其妙叫表姨”就知道毛德旺在追问她的下落。
“放心吧,已经蒙过去了。”
“我不信,老甲鱼不是那么好蒙的。”
“我当着他的面给家里打的电话,他还能怎么样?”
黄依依还是不放心,提醒道:“你还是多个心眼,别被刀砍到脖子了还不知道危险。”
“知道了,你安心在锦都多呆一段时间,不行就出去旅游吧。”
“别担心我,记着我的话。”
“你好啰嗦,下次谈。”
我话虽然这样说,心里其实对黄依依的话引起了足够的重视,她和毛德旺生活了十多年,反复提醒肯定是有她道理的,所以我这些天一边在洛水镇搞试点,一边也探听从县城、从吴德市传来的一些消息。
自从撤下《三农报》的稿子,申外财对我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估计这变化与张国良也有些关系,加上东胜村的试点,我们进一步加深了友谊,有些关系到县里比较敏感的话题,有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