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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任何人收到那种简讯都不会还想跟这个人联络的。”
呃,他就知道最后那通简讯一定有问题。
说来说去也怪自己懒惰,因为他在日本只待三个月,因此手机买的是最便宜的那种。
便宜手机的一大特点就是容量不足,他很不喜欢手机每隔一阵子就跟他说“您的记忆体已满,请您清理简讯以及图片”,然后他就要花个三五分钟清东西,所以后来他就设定,所有简讯阅读后自动删除,并且,传送简讯毋需备份。
当然,这也就造就了一个谜团──他始终搞不清楚,在她约他清晨看樱之后,他的回覆到底是什么。
他是说了什么该打五十大板的话,让她不想再认他?
“那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其实他的做法并没有错,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样到不能再一样了,告白?我觉得不太可能了,我觉得那完全不一样,应该说,我是一个很实际的人,与其花时间去做一件没结果的事情,我宁愿把他放在心里,我没否认我喜欢他呀,只是喜欢谁这种事情又不能勉强,我也不可能去问他说,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
喜,喜欢……
她……喜欢……
话题开始朝意外的方向发展,但老实说,他现在的心情很像初恋告白成功的刹那,高兴到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贺以捷只希望现在应该在睡觉的自己不要脸红才好。
“他应该没女朋友啦,嗯,不是因为他带我回家,而是因为他家太乱了,我实在不认为一个有女朋友的人房子会乱成这样,看得出来是简约设计,但杂物真的太多了,待洗的衣服,待洗的碗盘,品味有待改进的寝具,这个人已经单身到不行……我怎么可能帮他整理?我觉得如果只是一般朋友,就不要轻易跨过那条线,洗碗盘换寝具都很简单,但我不想做任何可能让他感到尴尬的事情。”
他一点都不会觉得尴尬啊……
或许有一点,但并不是她说的那种。
“他还是我的型,只是我不是他的型,我现在比较懂了,我认为他对我没有任何一点异性的感觉,去年我们在自由之丘吃中华料理,只是因为他想家,而我是台湾人,昨天约我,大概也是想说些──啊,过去的事情都不要提了,以后我们当好同事之类的。”
夏若晴顿了顿,突然轻笑了一下,“不过我实在太不想听他讲这些官方话了,所以咱啦咱啦就喝了两杯酒,我知道自己很容易醉,我原本的想法就是,好,你面前就是一个醉汉,看你要讲什么……心机?哪有,我大学都还没毕业哎,比起他,我这小小的女人心机算什么呢?我只是不想从喜欢的男人口中听见‘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让我们当好朋友’这句话而已。”
喜欢的男人……
让我们当好朋友……
贺以捷内心好像打翻了调味罐一样,所有的味道全部散在一起。
仔细想想,似乎,他从来没有顾及到她的感觉──从一开始想要撮合她跟齐藤,到后来赏樱落跑记,一路都以他奇怪的男性思维进行,好像从来没有顾及她的想法。
她跟她的朋友聊了很久,虽然感觉得到她极力压低声音,但由于室内实在是太安静了,所以那些内容还是一字不漏飘入他耳朵。
终于她说完电话。
就在贺以捷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没想到却听见她走到沙发边的声音,一双小手轻轻摸过他的额头,鼻梁,脸颊,下巴,然后感觉到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印上他的脸颊。
贺以捷脑袋轰的一声,现在他只期望自己别脸红──虽然这一切真的让人感觉到非常的脸红。
***
贺以捷已经是第三次在恒星中庭等夏若晴了。
第一次去吃火锅,第二次她跟同事约好要去唱歌,只简单问候了一下,第三次就是今天。
说真的,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想过恒星商业办公大楼的人有这么多。
明明就是同一栋大楼,但除了电梯里那次之外,他与夏若晴再也没有偶然遇到过,按照她去年七月就在这里打工的时间来算,偶然的机率是半年一次。
半年一次啊……
但他为什么一天到晚在一楼中庭跟顶楼咖啡厅遇到熟面孔?为什么一样是机率,他想遇的遇不到,没特别想遇到的,却一天到晚出现在视力范围内?
随著叮的一声,他又看到那件粉红绒毛外套。
夏若晴看到他,似乎很惊讶,惊讶中又带著一点难言的笑,“我怎么觉得老是在中庭看到你?”
那是因为我只能在中庭等你啊──当然这种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她摇了摇头,“我今天有点累。”
“怎么了?工作量太大,还是有点跟不上?”
政论一直是属于难度极高的杂志,除了得敏锐精准之外,一周一刊让所有的编辑永远跟时间在赛跑。
“都不是,只是睡眠有点不太够。”
“那我送你去车站吧。”
她摇了摇头,想想,又点了一下头,两秒后,再度摇了摇头,然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从恒星到捷运站,会经过信义区的新光三越,情人节才刚过,人行道上的路树依然装饰著蓝色小灯泡,夜间看来,宛如灯海隧道。
天气冷,夏若晴的双手都放在口袋中,一步一步的跟著他。
“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
“你先。”
依然同时。
连续两次的巧合让夏若晴先是一怔,继而笑了出来,依然是清澈的眼神,微微上扬的眼角。
“我先说吧。”她干干净净的眼睛直直看著他,“我知道你在中庭等我是有话跟我说,其实我大概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所以你不用讲,也不用担心,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我们好好当同事吧。”
贺以捷闻言皱起眉,突然间想起装睡那天听到的话──我只是不想从喜欢的男人口中听见“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让我们当好朋友”这句话而已。
虽然她完全误解了他等她的动机,但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他的原因。
但他又不能说,啊,不好意思。那天在沙发上是装睡,所以听到你跟朋友的对话,我真的不记得最后一个简讯说了什么,但不管是什么,如果让你不舒服,那都不是我所希望的。
老实说,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最后的那通简讯有多混帐。
他一定要问出来,当然不是现在。
现在最重要的课题是让她知道,他等她不是为了跟她划清界限,相反的,是因为他再也不想勉强自己了,所以,他要朝她前进。
“你要听实话吗?”
“嗯。”
“老实说,我在楼下等你,就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而已。”
夏若晴看著他,一脸怀疑。
“真的。”他从外套口袋掏出两张小纸片,“虽然是电影公司招待编辑的公关品,但真的是电影票。”
她伸手把小纸片拿过来,细细看了一下,“真的是电影票。”
“本来就是电影票。”
虽然这两张是他向电影编辑买来的。只因为不想给她那种“特别跑去买”的压力,“既然有免费票,不看白不看”比较适合现在的他们。
她抬起头,“可是你为什么要约我看电影呢?”
因为──唉,这该怎么说才好。
去年的他为了兄弟仁义,所以在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之后,第一个反射动作是赶紧吃完便当,然后送她去车站。
然后她约他一起去赏晨樱的简讯又被他搁置,结果回了一个连自己也记不得的东西,虽然不知道内容是什么,可以确定的是,那绝对释放出某种程度的不友善,她觉得他讨厌她。
所以她对他的行为都另有解读。
一般人的想法应该是“他喜欢我,所以约我看电影”,但她的想法却是“他不是讨厌我吗,那为什么要约我看电影?”
想解释,又很难解释。
贺以捷决定用行动表示──也许不是最快,但是,绝对是最有诚意的,因为行为胜过语言。
“夏若晴,你这么喜欢吃,要不要来我这里?我缺一个日文翻译。”
她看著他,双眼慢慢绽出笑意,“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会跟傅名兰说,说好了,你就过来。”
眼前这个全身裹在绒毛大衣中的女生,可爱的脸孔就这样对著他,眼神桃花无比,但是表情却又清纯无比,他突然想起去年四月时的樱花树下,当时她也是这样看著他。
他被她看得很想吻她,无论是当时,抑或者现在。
只是,当时不能,现在也是。
至少他要先告诉她三件事,第一,我没讨厌你,第二,我喜欢你,第三,我早在之前就已经开始喜欢你。
***
“幻影俱乐部”多年来都是贺以捷糜烂的地方之一。
有纽约时尚大师设计的迷离式空间,有昏黄到刚好的灯光,以及一流DJ混出来的沙发音乐,简单来说,就是灯光美,气氛佳,因此多年来都是他们一大群编辑的最爱,每个月至少会来个一两次,聊天放松,顺便增进彼此感情。
大老板很喜欢他们这样,因为是同一间出版社,总编辑们感情越好,那么对于公司就越有利。
贺以捷每次来都十分放松享受,但今天他很明白,绝对不能放松,相反的,他要保持清醒,好完成任务。
他要把夏若晴从傅名兰那边调过来。
即使借人这种事情在他们这种百人出版社是十分稀松平常,但由于他不想让人家看出他是因为私心的缘故,所以对于淑芬的辞职,他也做了几个面谈,当然无论多优秀,一律不通知。
他就是要等到农历春节过后,趁聚会跟傅名兰要人。
今天正是时机。
几杯下肚,几个人一如往常的抱怨起来。
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人员流动大。
“我今年已经面试五次了。”负责旅游杂志的东佑说,“不知道为什么,今年那些来应征编辑助理的人都以为,旅游杂志就是公司花钱请你去玩,还可以住五星级饭店,一旦发现那些是资深编辑才能担任的,而自己所做的只是整理文稿后,马上开始吱吱叫,我不知道别家旅游杂志怎么做啦,但我们就是这样啊,何况,我应征的本来就是编辑助理,又不是应征旅游助理。”
众人纷纷点头。
虽然各家情况不同,但天兵是人人会遇到,这例子让大家非常的有感觉。
贺以捷也遇过这种,刚进来就以为可以马上出征,用公费吃好料,却不知道去吃美食是两年以上编辑才可以拥有的待遇。
闻言,服装杂志的总编汪盈想起什么似的出现了好气又好笑神色,“我年前也遇到一个阿傻模特儿,新人一个,在敲拍春装时间时,丽姿老板问我说能不能给新人露脸的机会,她是搭的,不用算酬劳,但希望可以给她至少一个单人页面,我觉得可以啦,反正跟丽姿多年来也合作愉快。
“拍摄那天,丽姿的一姊们就带著这个傻妹来跟我打招呼,就在那些一线模特儿先去换衣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