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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声未毕,他全身骨格,发出了“格格格”地一阵响。
接着便道:“你们七位,莫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么?”
神笔史聚剑眉斜斜一挑,道:“各位弟兄,咱们七人,倒个个都好几杯,可是咱们什么时候,吃过人家的罚酒来着?”
那胖子哈哈一笑,道:“老三,你莫兴头,如今谭朋友不就要请你吃罚酒了!”
这两人虽然表面上是在自己问答,可是冷言冷语,分明没有将谭升放在眼中。
谭升冷笑一声,道:“你们七人联手,刚才我已然领教了两招,尚祈再赐教数招,也好让我见识见识竹林七仙之能!”
双方面的话,越来越僵,吕麟在一旁听了,不禁暗自着急。
也心知自己年纪尚轻,更谈不上什么在武林中的地位,本来是无法劝架的。
但是,他们争执,却又是为自己而起,又不能不讲上两句。
想了一想,道:“七位伯伯,这位谭伯伯,不是坏人。”
那胖子转过头来,叱道:“小娃子,你别多口,看我们动手便了!”
谭升也道:“孩子,竹林七仙个个身怀绝技,动起手来,你留心看着!”
七人一等也讲完一齐踏前一步,动作一致,然后,又向旁散了一散,突然之间,飙风骤生,一股大力,已然向谭升当头,罩了下来。
此时,吕麟在旁看了感到莫名其妙。
因为竹林七仙七人的招式,全都零零落落,各自为政,看来,像是各自在演武功一样,但是也们七人所发的内力,却又水乳交融,合而为一,强劲无比,谭升身旁的几株小树,已然应声断折。
谭升却仍然立不动,双眼精光四射,身上的衣服,若为狂风所拂一样,簌簌有声。
七人见对方全然不动声色,如此强劲的掌风,袭了上去,竟全然不觉,心中也都不禁一怔,大喝一声,身形再涨,猛地各发两掌,那声势更是显得猛恶无比,听得谭升又是一声长啸,身形转动,双掌翻飞,刹那之间,连发七掌。
那七掌不但出手奇快,而且在掌发之际,身形电闪也似,来回瓢动,刹那之间,叫人看来,像是共有七个黑衣蒙面人在与竹林七仙过招一样。
竹林七仙一见对方使出了这样神妙的一招,心中俱皆为之一动。
那胖子连忙叫道:“各位弟兄请退后,待我问他一问!”
七人身形飘动,一齐退开。
那谭升也倏地收住了招式,凝立不动,刚才他身形同等瓢忽,可是刹那之间收式凝立,却又稳如泰山,当真是静如处子,动如兔脱,内力已然到了收发自如,指挥由心的地步。
双方面一分了开来,那胖子道:“阁下刚才所使的,难道竟是昔年威震天下,采佛魔两道武功之长,强不能而为能,不可思议的七煞神掌么?”
单是这一番话,吕麟听了,已然够莫名其妙的了。因为佛门武功,和魔道武功,根本绝无可通之处,什么又叫作“采佛魔两道武功之长”?什么又叫作“强不能而为能”?
但这时侯,他也无从询问,是屏气静息,以听谭升的回答。听得谭升忽然叹了一口气,正待要讲些什么,突然又听得一阵急骤的马蹄声,自远而近,传了过来,同时一个少女的声音,大声叫道:“竹林七仙,七位伯伯,可在此处?”
七人怔了一怔,低声道:“咦,飞燕门的丫头,这时侯来找我们作甚?”
那胖子沉声答道:“不错,我们七人,如今全在比处!”
说话之间,那匹马已然疾驰而至,马上果是一个身形婀娜的少女,道:“我一出城外,便见到七位伯伯的标志,便知道必在附近,既然给我找到了,当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那马来到离湖岸十余丈远近处,马上那少女,已然离鞍跃起。
见她身形加燕,一跃起之后,向下一沉,又向上掠起了尺许,才稳稳地站在七人面前,身法之美妙,实是难以形容!
那胖子笑骂道:“臭丫头,天下谁不知道你们飞燕门的轻功好,要你在我们七人面前卖弄本领?当心我一枚石弹子,打了你下来。”
那少女笑语加,道:“六位伯伯听听,胖伯伯不分青红皂白,便开口骂人,若是见了我讨厌时,我这就走了。”
神笔史聚道:“阿红,莫要放刁,你巴巴地找我们来,有什么事!”
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飞燕门掌门的得意爱徒,端木红。
当下她左右一看,和谭升与吕鳞两人,齐打了个照面。
吕麟见那少女,看来和自已差不多年纪,面如满月,目若秋水,妩媚动人之极,说话之间,更是笑容时露,顾盼神飞。
吕麟年纪,虽然还小,但爱美之心,却是人皆有之,心中对她,已然存了好感。
听得端木红道:“七位伯伯,我是奉命而来的,六指先生,请你们立即上武夷仙人峰去,家师也已下飞燕峰,前赴武夷了!”
竹林七仙一齐吃了一惊,因为飞燕门掌门人,人所共知,乃是前辈女侠,青燕丘君素。
若论辈份,青燕丘君素,比如今武林中的高手,如竹林七仙等人,皆要高上一辈。
本来,丘君素也早已不任飞燕门的掌门之职,但是八年之前,飞燕门却遭到了一次极为钜大的变故,以致门下第二代弟子,连当时的掌门人,俱都死亡殆尽!青燕丘君素这才重出掌门。
以她的年纪而论,所收的弟子,也至少应该五十余岁,但正因为那一代的弟子,全在这一次大变之中死去,所以她又收了端木红作关山门弟子。端木红年纪虽小,但是却有二三十个,年纪大过她一倍的师姊,这种事情,武林中本极罕有。
而丘君素似乎对飞燕当年的变故,也不愿意多加提起。
是以,武林之中,竟不知道飞燕门当年所生的变故,实情如何。
那丘君素已届八十,内功之精纯,自不待一言,一身轻功,更是出神入化,平素无论什么大事,也是差第三代弟子去行事,重要点的,便派端木红前去,自己向不出秦岭半步。
然而,如今青燕丘君素,竟尔也到武夷去了,可知事态的严重。
是以他们七人,心中一惊之后,暗忖难道那谭升所说的,竟是实话?
那谭升的来历,本来极是可疑,但是,他刚才一出招,兔然使的是震古铄今,已臻武学之巅峰的“七煞神掌”功夫。
那“七煞神掌”功夫,天下并没有人会使,而是昔年一位武林异人,穷多年之精力,别出心裁,所创出来的,掌法兼有正邪两家之长,实在是非同小可的武功,则谭升当然是和那位多年未在武林中露面的异人,多少有点关系的人。
七人好一会不说话,那拌子才道:“阿红,你师傅到武夷山去作什么?”
端木红想是年轻,不知事熊严重,反倒觉得事情热闹好玩,笑容不断,道:“七位伯伯,你们敢情还不知道哇!要打大架了!”
神笔史聚“咄”地一声,道:“小女娃子,越来越不成体统了!武林中将起争杀,乃是不祥之兆,有什么好笑的?”
端木红伸了伸舌头,道:“三伯伯,你别吓唬裁,有本事的,不妨上武夷仙人峰去,和峨嵋点苍两派高手,较量一下!”
她一讲完话,立即“格格”一声,向后退了开去,像是知道神笔史聚,一定不肯轻易放过她一样,果然,史聚一声断喝,紫毫笔轻轻拂出,但端木红早已有了准备,身形连闪,已然来到了马旁,一跃上马,笑道:“七泣伯伯,我话已带到,武夷仙人峰上再见了,我还要去找火凤仙姑哩!”
话未讲完,马蹄得得,已然跑出了老远,谭升直到此际,方始开口,道:“火凤仙姑在木渎镇上养伤,你去那里找她便了!”
他话讲得并不很快,而端木红的那匹坐骑,却是奇快无比。
谭升的话,讲到后来,端木红已然跑出了一里开外,可是他的话,传到了端木红的耳中却是清楚无比,毫不震汤,犹如促膝对语一般。
端木红究竟是青燕丘君素的关山门弟子,见识极广,一听,心中便是一惊,暗忖那话听来,口音甚是陌生,并不是竹林七仙。
当然,也不可能是站在船上的那个少年,而是那个蒙面人所发。
那蒙面人自己刚才和他一个照面间,便已觉出他双目神光湛然,非同凡响,想不到他的武功,竟然会如此之高。
端木红一面想,一面并不停留,迳自策骑,到木渎镇上,去寻火凤仙姑不提。
却说谭升自端木红走后,背负双手,来回踱了一阵,道:“七位若是要到仙人峰去,千万别忘在下适才所言!”
他的话极是明显,只要七人届时,可以不动手,便尽量不要动手之意。
那胖子道:“若我们根本不去呢?”
谭升笑了一下,道:“六指先生等,要受人围攻,你们七人,绝不是肯置之不理的人,当然不会不去,何必多此一问?”
铁书焦通大声道:“说得好?”
他一言甫毕,只见谭升身形幌动,已然身在五六丈开外,七人忙道:“谭朋友且稍待,我们还有话问!”谭升身形再动,离得更远,但是也的声音,却还遥遥地传了过来,道:
“七位不必再问了,加今你们既要上仙人峰去,吕麟自然会随行,只要他一出现,情势便可缓和,我们在仙人峰上,相会便了!”
等到他讲完,人早已隐没在黑暗之中不见。
七人互望了一眼,一言不发,先后来到了船上,好一会,那胖子才道:“闻听得七煞神掌,初创之际,其曾扬言这一门掌法,舍他而外,再也无人能以学得会,因此绝不传人,那蒙面人却一出手,便是七煞神掌中的招数,难道……”
众人都知道也要说下去的,乃是,难道那谭升便是二十余年前,创出七煞神掌,身兼正邪两家之长的武林一代异人?
但是六人却都不让也再讲下去,因为如果是事实,确是太以惊人了!
铁书焦通忙道:“如今且莫猜他是谁,先商量我们自己的去向才是正经。”
神笔史聚道:“找们自然是上武夷仙人峰去,胡友有急难,难道我们还有心思,在这太湖之中,玩月饮酒不成?”
那胖子乃是竹林七仙之首,沉吟片刻,道:“自然是要去,而且我们一到,双方面的过节,也可以消弥于无形了!”
讲到此处,顿了一顿,转过头去,对吕麟道:“小娃子,你可愿意跟找们一起上武夷山去?”吕麟答道:“当然愿意,我……妈死了,仇人也要在武夷现身,我如何不去?”
当他讲到“我妈死了”之际昂然挺立,满面悲愤,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竹林七仙将他的这种情形,看在眼中,心内不禁暗叹,心知事情已然被人搅开了端,定无如此容易收场,只是奇怪,那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究竟是推?难道当真是自己的至交,六指先生?
他们七人,自然深知六指先生的为人,清闲淡雅,与世无争,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坏事来,但是谭升却又偏偏言之凿凿。
七人各自心中纳罕,好一会,铁书焦通才道:“各位弟兄,刚才找们,已然扬言,要收这小娃子为徒,却是不可食言。”
那胖子点了点头,向吕麟道:“小娃子,你可愿意?”
吕麟听了,不由得怔怔地想了起来。
在他心中,自然是千愿万愿,因为竹林七仙,个个身怀绝技,拜他们为师之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