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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魔龙赫熹出手,何等之快疾,电光石火之间,那一抓已然要劈胸抓到!
吕麟明知自己不是赫熹的敌手,但形势若此,他却也不得不还手,连忙运转真气,扬起右手中指,一式“一柱擎天”,已然疾发出!
他在手臂扬起之际,也有一股大力阻住,不如平常那样,挥洒如意,但是他却终于在赫熹的那一抓,尚未抓到之际,还了一招。
那一式“一柱擎天”才一发出,轰然指风之中,赫熹所发的大力,居然也被吕麟那股至阳至刚的“金刚神指”之力,冲开了一个缺口!
吕麟紧接着,身子再向旁闪动时,向外逸了出去。
而在他刚一逸出际,赫熹五指,已然收拢,只听得“叭”地一声,他那一抓,正抓在一块大石之上,那块岩石,应手粉碎!
吕麟虽然勉力避开,可是已然面色发白。
他知道,若是在自己避开之际,魔龙赫熹一个转身的话,那一抓之力,只怕自己仍然禁受不住!只见赫熹满面怒容,道:“谁再言及开坟取箭的,这块大石,便是榜样!”
吕麟一向旁逸出,端木红便立即来到了他的身旁,关心之极地问道:“吕公子,你没事么?”
吕麟惊魂甫定,想起刚才的情形,自心有余悸,答道:“我没有什么!”
他一面回答端木红的话,一面向前,踏出了一步,面上现出了一个极其坚决的神色,刚好此际赫熹也转过身,向他望来。
从赫熹眼中所射出的光芒,是如此之慑人,端木红只是被他眼角之中,余芒所及,便已然几乎身形不能挪动分毫。
吕麟为他如此迫视,心中当然也是极其吃惊,但是他一想到,自己所坚持的事情,理直气壮,他顿时胆气壮了不少,朗声发话道:“赫老前辈,然则只有听凭六指琴魔,荼毒武林了!”
他讲到此处,略顿了一顿,赫熹倏地身形耸动,向他跨出了一步。
吕麟仍然是身形凝止不动,续道:“六指琴魔,继续仗着八龙天音,横行不法,有多少人要为他所害,赫老前辈,岂是不知?”
赫熹一字一顿,每一个字,均犹如半天响起了一个焦雷,声势之盛,实是难以言喻,他道:“我自然知道这一点!”
吕麟向那块被赫熹抓得粉碎的大石,指了一指,朗声道:“然则,这块大石,未免碎得冤枉!”
吕麟借石发,分明是在指责魔龙赫熹刚才出手的不对。
一旁端木红,又自花容失色,娇呼一声,道:“吕公子,讲话当心些!”
吕麟哈哈一声长笑,道:“端木姑娘,你此言差矣,我为普天下武林人物说话,虽死何借?”
魔龙赫熹发出“嘿嘿”两下冷笑,道:“小娃子,你好大的口气哇,但是你却死了也是白死,那块石头,碎得一点也不冤枉!”
吕麟刚才,在魔宫之中,看赫熹的情形,完全是为着整个武林的命运着想,一副慷慨激烈的情状,令得吕麟心中,大是敬佩。
可是此际,魔龙赫熹的态度,却令得吕麟心中,大起反感!
虽然他知道赫熹武功极高,自己根本不是他的敌手,而且,要算起辈份来,赫熹比他,要高出两辈,但是他心中既然生出了卑视之感,他乃是正气凛然的人,却不会矫揉做作,掩饰自己的感情,当下也是“哼”地一声,道:“好!既然如此,端木姑娘,咱们走吧!”
魔龙赫熹一听得他讲完,便自身形晃动,厉声道:“想走!”
吕麟应声道:“不走何待?”
赫熹冷冷地道:“你想到哪里去!”
吕麟也冷冷地道:“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
赫熹一声怪笑,道:“你可是想去广邀高手,再来此处,与我为敌!”
吕麟被他一言道中了心事,也不禁暗吃了一惊,立即大声道:“不错!”
魔龙赫熹“哈哈”大笑,笑声震得四面山谷,尽起回音,道:“小娃子,我不信你能请得可以与我为敌之人!”
吕麟沈声道:“六指琴魔挟八龙天音之技,声震遐迩,武林中人人趋避,我尚且要与之为敌,何况……”他只讲到此处,赫熹面色一变,道:“何况是我,是也不是!”
吕麟又昂然道:“不错!”
他这里“不错”两字才一出口,猛地觉出眼前掌影一闪,心知不妙,连忙想要避开时,赫熹出手如电,只听得“拍”、“拍”两声,他双颊之上,已然被赫熹各掴了一掌!
那两掌,用的力道,当真不小,吕麟自从食了七色灵芝之后,功力大进,一被击中,体内真气,自然而然起而与之相抗。
但饶是如此,他两边脸颊,也肿了起来,热辣辣地生痛!
吕麟在感到自己避不过去之际,索性一动也不动,脸上被掴了两掌之后,仍然是昂头挺胸而立,眼中的卑夷之色,更是强烈!
赫熹打了吕麟两个耳光,还像是余怒未息,叱道:“好小子,你这两巴掌,捱得一点不怨,谁叫你拿我,和六指琴魔这类贼相比?”
端木红在一旁,见吕麟捱了两巴掌,芳心如割,忙道:“吕公子,我们要走,就快点走吧,又何必在此久留?”
赫熹喝道:“住壁,谁也不准走!”
烈火祖师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一声不出,此际冷冷地道:“连我也不准走么!”
赫熹并不理他,突然仰天一声长叹,身形一幌,来到了墓前,在墓前的一张石椅之上,坐了下来,面色严肃,向着吕麟,道:“你年纪虽轻,胆气却壮,实是武林之中,罕见的佳材,只是血气太刚,尚宜戒之!”
吕麟“嘿”地一声冷笑,算是回答。
魔龙赫熹仍然自顾自道:“忠言逆耳,我的话你听不听在你,说不说在我!”
吕麟身子一转,道:“端木姑娘,我们走吧!”
端木红连忙来到他的身边,两人正待离开时,忽然魔龙赫熹听得,一声长吟,喝道:
“火羽箭尚未取到,你们两人,便想走了么?”
吕麟一听,心中不由得莫名其妙,倏地转过身来,望住了赫熹。
魔龙赫熹站起了身来,绕着石墓,缓缓走了一遍,在每一块岩石上,都小心地拂拭抚摸了一遍,像是对待心爱的宝物一样。
烈火祖师、吕麟和端木红三人,俱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一齐站着看他。
只见赫熹走了一遍之后,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老伴老伴,在你生前,我只愿钻研武功,对你确是十分冷落。等到我想兴你亲热之际,你已然撒手尘寰了!唉!”
他讲到此处,顿了一顿,续道:“你临死之际,曾说我们两人,杀人甚多,在生之际,仇家不敢来寻仇,难保死后前来愤,要我在有生之年,千万不能让人来惊动你的墓穴,我当时便答应了你。如今,我的确也做到了当日的誓言!”
吕麟听到此处,又不禁发出两下极为轻屑的冷笑声来。
端木红伸手,在他的手心,轻轻地握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再乱说话。
而魔龙赫熹,对于吕麟这两声大是不屑的冷笑声,竟像完全不曾听到一样,继续自言自语,道:“你石墓之内,也经我苦心经营,就算有人入内,也不免被困在其中,这也是我对你的一番心意。在我活着的时候,当然不能让人来惊动你。但是人寿几何,谁能免去一死,在我死了之后,再有人来惊动你,我却无能为力了,老伴,九泉相见,你也不致于怪我照顾不周罢!”
吕麟一直在用心听着赫熹的自言自语,一听得赫熹说到后来,口气极是奇怪,心中已然猛地一动,暗忖莫非自己错看了人?
他刚始明白了事情的一点真相时,赫熹已然,转过身来。
他面向着三人,说道:“我对老伴,曾罚下誓言,在我有生之日,定当护她墓穴。但如今,如果没有那七枝殉葬的火羽箭,便不能翦除六指琴魔,小娃子,你要在我生前,开墓取箭,绝无此可能,在我死后,我也管不着了,自然由你所为。”
魔龙赫熹,才讲到此处,吕麟心头,如闪电也似,闪了两闪,情形已然大明,他满面皆是激动无比的神色,踏前一步,向着赫熹,双膝一曲,便跪了下来,高叫道:“赫老前辈不要如此,一定另有别的办法可想的!”
赫熹“哈哈”一笑,道:“小娃子,你已经完全明白了么?”
吕麟仍然直挺挺地脆在地上,道:“晚辈已然完全明白了!”
赫熹笑吟吟地道:“你明白了什么?”
吕麟正色道:“我明白了赫老前辈,实是惊天地,泣鬼神,顶天立地,第一好汉?”
赫熹脸上,现出了一丝笑容,吕麟忙又道:“但是赫老前辈,你何必轻生!”
端木红在一旁,见吕麟的态度,忽然转变,心中也不免奇怪。
但是她究竟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暗想了一想,便已明白。
而烈火祖师更是素知赫熹为人的性格,早在他掌掴吕麟之际,烈火祖师已然看出,那件事和他往昔行事不符,其中一定另有原因。
就在吕麟尚未全部明白之际,他也已经明白了赫熹想做些什么。
他明白了赫熹的心意之后,在他自己的心中,却也起了极大的矛盾,一方面,他也不免对赫熹大起敬意,一方面,也却又有点高兴。
可是烈火祖师虽然行事骄横之极,终究不是穷凶极恶的妖邪之徒。
魔龙赫熹此际,所要做的事,确如吕麟所说,惊天地,泣鬼神,伟大之极。烈火祖师心中,不能不受感动。吕麟话才讲完,他接口道:“老赫,我知道你的心意,只要在你老伴墓前自尽,然后,再由得我们如何行动,是也不是!”
魔龙赫熹坦然一笑,道:“唯其如此,我才能不负老妻,也不负普天下武林中人!”
吕麟心情激动,眼中不自由主地流下了两行泪来!
刚才,他还以为魔龙赫熹,只是一个不顾武林命运的固执之徒。
可是此际,他已然知道,魔龙赫熹,竟是一个胸襟如此伟大,愿意牺牲自己性命,来完成对他妻子临死之际的诺言,又可以拯救武林命运的人!
吕麟自己,仁侠可风,自然更是敬佩侠义之人,他实是激动得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而且,吕麟还不知道,赫熹的这一决定,并不是经过什么周详考虑的,而是他在当一听到“火羽箭”三字的时候,便自然而然,立即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所以,他才带自己去看他的宝库,那当然是为了要便世人明白,他宝库之中,藏有一些什么宝物,只要能通过四十九煞通天秘道的,便可以取上其中的任何一件。也正因为他心中早已了决定,所以才又带自己,来到石坟的面前。
刚才吕麟被他掴两掌,心中十分愤恨,但此际,吕麟却觉得他下手实在太轻,自己将他和六指琴魔这样的贼相比,实应被他一掌击毙才是!
端木红的心情,也是一样十分激动,也道:“赫老前辈,老夫人已死,你如果轻生,她地下有知,只怕反要怪你!”
赫熹面色一沈,道:“小姑娘,这是什么话,为人最要紧的,是不能言而无信,当年指天罚誓,如今因为怕死,便不惜曲言解释,这是最无耻的行径!”
端木红被他的一番话,讲得俏睑通红,再也说不出话来。
魔龙赫熹重又缓缓地道:“找深信火羽箭既得,那火弦弓,已然知道落在谁的手中,一定可以取得到的,若得六指琴魔可除,武运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