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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敢在华山居住,连你也不敢穿着烈火袍了,我还会怕你么?又何必作违心之言?”
烈火祖师被那老者一番话,听得满面通红,难以回答。
那老者“呵呵”大笑,道:“老烈火,你这一身武功,老实说,也算是武林罕见,大家有些龃龉,理应捐弃,还是共同商议如何对付‘六指琴魔’,方是正经大事!”
烈火祖师面现惊讶之色,道:“六指琴魔之事,你也知道了?”
那老者叹了一口道,道:“本来我也不知道,但因为无意中听得一个青城派的人说起,我女儿毒手罗利赫青花,当年和她老公闹翻之后,又已然复合,我最宝贝这个女儿,自然要去看她一看,走到半路,才又听得人说起六指琴魔的事来。想不到多年来,我云游四海,未及中原,武林中竟起了这么大的变化,连峨嵋派那样,傲视武林数百年的大门派,竟也会遣散弟子,隐名埋姓,连水镜禅师也作了游方和尚,明都老人如果地下有知,只怕也要泪九泉!”
他一口气讲了那么多话,端木红和吕麟两人,全都听得面面相觑。
他们两人,自峨嵋青云岭上来,全都曾目击毒手罗刹赫青花大闹喜堂的这一幕。
如今听那老者说,赫青花竟是他的女儿,两人全是名家弟子,武林之中的知名之士,他们自然都听得师长说起过。
毒手罗刹赫青花的父亲,乃是正邪各派之外,卓然独立的第一高手,魔龙赫熹,武林中谁人不知?那老者如此说法,当然便是了!
端木红和吕麟两人,互望了一眼,对那个老者,不禁又敬又怕!
因为,魔龙赫熹,人尽皆知,为人介乎正邪之间,行事全凭他一己的喜恶,后来最讨厌的,便是什么仁义道德!
遇上投缘的时候,他可以为朋友赴汤蹈火,在所不计,但如果话不投机,则无论对方的来头多大,都可以立时反目!
当下只听得烈火祖师冷冷地道:“老赫,就算是天河四老全在,再加上你我西天双奇,只怕也不是‘八龙天音’之敌!”
华山烈火祖而在武林之中,辈份极其尊高,实则和魔龙赫熹等人,乃是同一辈人物。赫熹在西域,他则执掌西岳华山,武林中人,合称之为“西天双奇”,是以烈火祖师才如此说怯。
赫熹浓眉略轩,面色神肃,道:“然则如此说来,你便终生不着烈火袍了么?”
烈火祖师想起,自从自己执掌华山派以来,华山派声势日趋显赫。虽然算不上是武林第一大派,但是却也足以与峨嵋派等分庭抗礼,掌火使者,十二堂主,号令一下谁不遵从,何等威风?
但是如今,为了躲避六指琴魔,却不得不和武林中其他派别一样,离开了根本重地,改名换姓,易服改装,远走他乡!
烈火祖师想到此处,不由得长叹一声,口气也已然不像刚才那样暴怒,道:“老赫,难道你有办法,制服六指琴魔么?”
魔龙赫熹来回踱了几步,道:“八龙天音,本是武学中,至高无上之作,实在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制得住它,但是,我想天河四老,除了明都老人,死讯已然确实之外,其余三人未有下落,只怕总有个在世上。后辈之中,如玉面神君东方白、小女、小婿等人,武功也算极高,索性集中十个八个高手,再去会一会那六指琴魔如何!”
烈火祖师一声冷笑,道:“六指琴魔正巴不得如此,方可将咱们一网打尽!”
魔龙赫熹笑道:“老烈火,你一向不是如此长他人威风之人啊!”
烈火祖师只是叹了一口气,并不言语。
吕麟在一边,听到此处,虽然明知道这两个武林前辈在交谈商议这样的一件大事之际,自己插言,显得颇是失礼,但他仍按捺不住,道:“赫老前辈,我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破去那八龙天音!”
吕麟一言才发,烈火祖师重又面现怒容,“哼”地一声。
赫熹却向着吕麟一笑,道:“小娃子,你不要将事情看得太容易了!”
吕麟忙道:“赫老前辈,我是亲耳听得六指琴魔说起!”
赫熹“噢”地一声,道:“有这等事,你不妨说来听听。”
吕麟正想讲时,烈火祖师已经怫然不悦,道:“老赫,你若是要听这小畜牲胡诌时,又何必与我来商议什么对策!”
赫熹一笑,道:“老烈火,长江后浪推前浪,此子他年成就,只怕远在你我之上!我知你心中不免气忿,叫他们两人,向你陪个不是如何?”一面说,一面便向两人招手道:“你们过来!”
吕麟心想,自己固然没有什么错,但烈火祖师,总是武林前辈,向他认个不是,也不算什么。更何况在反抗六指琴魔一举中,烈火祖师总也是一个极主要的力量,若是激得他反去相助六指琴魔魔为恶,岂不是更是如虎添翼了么!
因此,吕麟便踏前了一步,向烈火祖师,行了一个晚辈之礼。
然后,才诚诚恳恳地道:“烈火前辈,晚辈以前,多有得罪之处,尚祈前辈海量包涵,就算恩师有得罪之处,也祈前辈不必较量!”
烈火祖师虽然心中余怒未息,但吕麟已然认了不是,他碍于身份,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而且,看赫熹的情形,分明也是在为两人撑腰,再闹下去,只有吃的亏更加大些!
因此,他昂起头来,“哼”地一声,便已经算是答应了吕麟。
而端木红为人,更是乖觉,过来向烈火祖师。跪了一跪,道:“烈火前辈,恕我年幼无知,刚才口没遮拦,你大人不记小人之过!”
她讲得更是委婉,烈火祖师自然更不便发作,又是“嗯”地一声,端木红又道:“祖师武功之高,确是罕见,一照面,便将晚辈新得的兵刃夺过,尚祈祖师赐还,并请祖师指教,以后怎样防备,方能够不致被人一下就夺了兵刃!”
端木红刚一讲完,赫熹已然“呵呵”大笑,道:“老烈火,这一下,你可逃不了了,华山派有几招空手入白刃功夫,颇有门道,我看你怎么好意思不教给这小女娃!”
烈火祖师也给端木红这一番话,闹得啼笑皆非,但端木红总是在称赞他的武功高强,更是令得他没有法子对端木红疾言厉色。
当下,他想了一想,便道:“这一对闪电神梭,乃是老赫昔年,赖以成名的兵刃,取玄天太白金英打成,极为锋锐,既然赠了你,当然不希望你损了他当年的英名,你还要小心在意方好,如今我先将兵刃还你,华山派几招空手夺白刃功夫,攻守咸宜,但却要等除了六指琴魔之后,你再上华山来,我自会授你!”
端木红的目的,本来就是只求他交还这一对闪电神梭,闻言忙道:“悉凭祖师之意。”
烈火祖师被端木红拿话套住,只得将那一对闪电神梭,还给了端木红,端木红接过了闪电神梭,退后几步,仍然在吕麟的身边站定。
吕麟趁机,打量那一对闪电神梭时,只见梭尖长约尺许,银光闪闪,不可逼观,实是稀世异宝,绝不在自己的紫阳刀之下!
魔龙赫熹回过头来,道:“小娃子,你们两人,是什么来历?”
吕麟忙道:“家师玉面神君,家父外号人称飞虎,家母乃是点苍西门一娘。”
魔龙赫熹点了点头道:“果然虎父无犬子,你父母可好?”
吕麟一听,眼中不禁润湿了起来,答道:“家父家母,皆因为六指琴魔作祟,而死于非命了,晚辈与六指琴魔,实是仇深如海!”
赫熹叹了一口气,向端木红一指,道:“你定是丘青燕的再传弟子了?”
端木红却笑嘻嘻地道:“不是,我就是她的徒弟!”
赫熹面上,颇有惊讶之色,望了她一限,又望了吕麟一眼,忽然道:“小女娃,如果你将来立意离师叛道,可来找我帮忙!”
端木红一听,不由得吃了一惊,暗忖他这算是什么话?
自来长辈教训晚辈,却只教人尊师重道,他怎么教人离师叛道?
端木红呆了一呆,只得说道:“赫老前辈取笑了!”
赫熹却是面色一沈,道:“谁与你取笑,你只记得今日我答应你的话就是了!”端木红心中暗忖,此老当真是世上第一怪人,她当然不敢多说什么,只得答应了一声算数。
赫熹又向她笑了一笑,像是含有深意一样,倒令得端木红心中,疑惑不已。
吕麟见烈火祖师的面色,已然大是和缓,知道自己再说话,他也不会再来阻拦自己,便道:“两位前辈,我听得六指琴魔和他的儿子说起,唯有火弦弓和火羽箭……”
吕麟才一道出了“火羽箭”三字,忽然见魔龙赫熹的面色,陡地一变,霹雳也似,大声喝道:“小娃子,你说什么!”
吕麟冷不及防,倒被他吓了老大一跳!
吕麟当下心中,迅速地想了一想,暗忖自己的话中,绝对没有丝毫开罪他老人家之处,何以他老人家竟然一怒至此!
他顿了片刻,才敢续道:“我说,是火弦弓和火羽箭两件物事相配,方能远隔数里,在八龙天音,传达不到之处,发箭射之,那火弦弓和火羽箭配合,可以射出数里开外。数百年前,八龙天音也曾出世一次,便是如此消灭的。”
吕麟一面讲,一面用心观看魔龙赫熹,面上神色的变化。
只见魔龙赫熹面上的神色,已然恢复了常态,坐了下来,以手托腮,像是正在思索极其严重的一个问题一样。
等到吕麟讲完,烈火祖师和端木红两人,面上皆有半信半疑之色。
而赫熹则抬起头来,道:“六指琴魔如何会对你讲出这样话来的?”
吕麟忙道:“六指琴魔不是对我说的,乃是对他儿子说的。”
接着,吕麟便将当时,自己如何匿身在树干之中,准备孤注一掷,偷袭六指琴魔,为自己父母报仇,为武林除害,但就是因为听到了这一节谈话,是以才忍住了,未曾发作,又来到唐古拉山,寻找那七枚火羽箭的经过,约略说了一遍。
等他讲完,魔龙赫熹,忽然长叹一声。
吕麟早已看出,自己在提起火羽箭的时候,赫熹的容颜,总是十分怪异,虽然他竭力要装成若无其事,但却也不能完全掩饰他内心的激动。因此吕麟大着胆子问道:“赫老前辈,我在唐古拉山,并没有找到火羽箭,反倒差点命丧在黑神君之手,幸而蒙大傻、二傻两人,给我服了一本七色灵芝,才功力陡进,不如前辈在唐古拉山多年,可曾见过那火羽箭么!”
只见魔龙赫熹,猛地抬起头来,双眼之中,冷电四射,望定了吕麟,好半晌,却是一声不出,吕麟心中“怦怦”乱跳,不知道这位盖世异人,心中正在想一些什么事情。
好一会,赫熹突然又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三人,且跟我来。”
烈火祖师诧异道:“老赫,你在弄一些什么玄虚,快照实说!”
赫熹“哈哈”一笑,道:“老烈火,你这句话,若是在三十年以前发出,还有价值,近三十年来,我心如止水,再无害人之念,认定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生死由命,要不,你害了我两个记名弟子,我就肯这样轻易与你言归于好了么?”
烈火祖师面色涨得通红,但终于忍住了,未曾讲出什么话来。
魔龙赫熹转过身去,来到墙壁面前,伸手一按间了无声息,整幅墙便向旁滑了开去,向前面搅去,壁滑开之后,展现在眠前的,乃是一条极长、极洁净的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