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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恺松了口气:“思想狭隘了吧,我妈妈也姓路,他是我妈的弟弟,是我外公外婆四十岁才生下的宝贝疙瘩。”
“啊?”下巴没拖住,何仲亭跌撞在桌子上,“敢情你是罗马啊。”
“怎麽说?”
“条条大路通罗马~”
第三章
何方吃饱的时候何仲亭正和路恺聊得起兴,经批准,何方丢下两位的大人和小夥伴们一起在儿童乐园里滚球池,坐滑梯。
一顿简单的快餐,活生生被他们吃成了慢餐,直到两点半这两大一小才跨出了麦当劳。何仲亭抱著玩累疯够的何方和路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也。
六点时分,何爸爸回来了,摸摸何方的脑袋,拿走遥控器调到cctv12开始看法制节目。
陷在单独沙发上的何仲亭,两腿搭在沙发扶手上,腰靠著另一半扶手,“爸,我说你天天在单位看不够回家了还要看?”
“普法教育要从小教育。”言下之意是特地让何方看的。
“三岁小孩能看懂这个?”
“坐有坐相!坐个沙发还整出些歪七八扭的姿势。” 何爸爸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电视报简单一卷,在何仲停的头顶敲落,回答他,“看多了就懂了。”
无奈的扁了扁嘴,在这个家何爸爸就是天皇老子,所有人只有听命行事的份。因此,何仲亭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偏偏头刚好看到对著电视一脸茫然的何方,於是问道:“方方,你知道什麽是法律麽?”
何方习惯性的咬著大麽指,歪了歪脑袋认真的想,忽然说:“发绿就是绿色的头发。”
“噗哈哈哈哈哈……”顾不上何爸爸发青的脸色,何仲亭很没形象的大笑起来。
何方紧张兮兮的跑到何仲亭面前,热乎乎的小手搭在何仲亭的膝盖上,“爸爸我说错了麽?”
抱起何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何仲亭下巴抵著他的头顶说:“我家方方真聪明,回答的非常好,非常有创意!”
何方当然不知道何谓创意,他只知道爸爸一高兴就喜欢把自己放在腿上抱著,往後坐了坐,也和爸爸一起欢笑。
喂喂……方方,虽然你爸笑得很开心,但也请别忽视你爷爷那快要气爆的血管!
晚饭时,何妈妈凭借女性特有的第六感觉得家里的气场很不对劲,儿子总是在瞥了老伴一眼之後暗自偷笑,老伴面无表情一语不发的吃著饭,只有方方还算是正常的进行他的数饭粒吃饭法。
啪!何爸爸把筷子往桌上一扔,严肃至极的对不知道数到第几颗饭粒的何方说:“法律就是人类在社会层次的规则,社会上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规范,以正义为其存在的基础,以国家的强制力为其实施的手段者”
嘴里咬著勺子手里拿一根筷子的何方抬头说:“原来发绿不是绿色的头发呀。”语毕,接著数饭粒。
何爸爸心底的憋著一口怒气得不到宣泄,转而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指著何仲亭的鼻子口气不善的说:“开学都大四了你有什麽打算?考研还是工作?要考研就好好看书,别一天到晚侯在电脑前不下来!要工作?我告诉你,别指望我托人给你找!我像你这麽大的时候都工作四五年了,哪像你还天天问家里要……”
赶在爸爸长篇大论开始前,何仲亭率先打断他,“行行,我知道了,您老打住,休息休息,我一开学就去找导师说考研的事,不劳您费心。”
“我费心的事还能少了?啊,你说,从小到大你那件事能让我省省心,好不容易等到你高三毕业上大学,你倒是给我整出一媳妇儿还外送一个小的……”
何仲亭知道,他爸是停不下来了,有句话说的好──生活就像强 奸,反抗不了,只能享受。同理可得,反抗不了爸爸,只能享受他诉说童年的乐趣。
“五岁了你还尿床!”
呃……我还有这等丢人的事?
“八岁上小学时,老师左叮咛右嘱咐,说了不给带小刀上学,就你还乐呵呵的上课拿出来削铅笔。”
真聪明,原来我八岁就会自己削铅笔!
“十一岁拿了家里的辣椒酱偷偷倒进一楼的厨房里,结果被逮个正著。”
那是他儿子偷了我的橡皮!
“十五岁踢足球,一脚正中学校教室玻璃!”
国足有了我,也不至於这般废柴,何仲亭惋惜的摇摇头。
“十八岁弄大别人肚子奉子成婚!”
何仲亭从内心世界蹦出,脱口而出,“爸……这个你刚才说过了。”
“再说一遍强调,不行?”
何仲亭沈默,只点头不说话,从经验中吸取教训:面对强 奸犯最好的自我保护法就是闭嘴,越说话挣扎,他越是有快感,就越是没完没了!
吃一堑长一智,古人诚不欺我。
夏天在人们不知不觉的时候悄悄地溜走,秋天又一次扫起了落叶。转眼间一星期过去了,何仲亭右手拖著箱子,左手牵著何方漫步在校园里。
嘀嘀嘀……汽车的喇叭声从後面传来。
何仲亭回头一瞥,一辆汽车跟在身後。拉著何方往旁边让了让,可汽车主人依旧不疾不徐的行驶,时不时还按两下喇叭。
何仲亭侧过脸看路,虽说校园里的道路不像外面的四车道六车道那麽宽敞,但两辆车并排前进是不成问题的,明明旁边已经让出足够的道路,後面的人干嘛还要没完没了的惹人心烦。
停下脚步,何仲亭牵著何方站在路旁,有些恼怒的对著汽车大吼大叫:“我不走了!有本事你也别开!”
汽车像只背著大龟壳的乌龟慢慢挪动,挪到何仲亭身边还真就停了下来,车窗被人摇下,路恺趴在窗框上伸手捏了下何方的小鼻子,然後豪放的对何仲亭大手一挥,“上车!”
“我当是那个跟踪狂,敢情是你。”何仲亭敲敲车门,摸摸车顶,“啧啧,尼桑?有钱人,大学没毕业就变成有车一族了。”
路恺打开车门走下来,单手拎起何仲亭笨重的箱子往车屁股走,“屁的有车一族,卖了我也买不回这车!车主是副驾驶座上的那位,我暑假刚考了驾照,开小舅舅的过过瘾。”
何仲亭探头一看,可不,里面还坐著一位,忙喊道:“小舅舅好。”
路放点下头,满含笑意的问他:“儿子挺可爱,叫什麽?”
这是何仲亭第一次听他说话,声音柔和,语速不是很快,加上那张笑脸,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很是舒服。
可是……
儿子……挺……可爱?何仲亭看看正在努力开後车门的何方,消化一下,想著刚才听到的形容词,嗯……是挺可爱的,轻而易举的帮何方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三岁的何方个子还很小,上半身趴在後座上,蠕虫一般拱啊拱啊拱的,终於全部拱了进来。
何仲亭抱起何方,让他在坐起来,回答路放之前的问题:“何方。”
路放怔了怔,神情恍惚,好像在回忆什麽,等路恺放好行李箱重新上车才笑著说:“敢问路在何方?”
“说什麽呢?”路恺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手握方向盘看著正前方,清清嗓子,郑重其事的宣布,“飞机将要起飞,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脑子有问题啊!你要是能把汽车开成飞机,我跟你姓路!”何仲亭抱著副座靠背取笑,跟著问路放,“你怎麽知道的?”
路放只笑不语,何方学著爸爸的动作,从下面探出个小脑袋,一本正经的唱道:“你挑著担~我骑著马~”
笑声立刻爆发出来,充斥著原本就不大的空间,三个大人乐不可支。
路放夸奖道:“方方真聪明。”
路恺总结:“整个一活宝。”
何仲亭老爷似的靠坐在软软的後座上,自豪的说:“那是,也不看看一传的是谁的基因。这要是百米赛跑啊,我们方方生出来就站在九十九点九九九的地方了。”
何方疑惑不解盯著三个大人轮流看,自己不就唱了一句,他们为什麽要笑?难道我唱的不好听,他们都在取笑我?嘴巴一扁,作势要哭。
路放赶紧扭过身子,把何方抱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大手窝小手,问道:“方方怎麽哭了?”
“你们都笑我……”何方撅起嘴巴,不高兴了,眼角还挂著泪水。
路放微微一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方方唱得很好听,我们笑是因为喜欢。”
何方掏出口袋里的小手绢,胡乱的在脸上擦了擦,“真的?”
路放保持微笑,点头说:“真的。”
“难怪叔叔一直都在笑,对方方笑也对爸爸笑,原来是因为叔叔喜欢方方和爸爸呀。”
路放变魔术似的一伸手,一颗悠哈奶糖躺在手心里。
何方拿起奶糖,用小孩特有的糯糯嗓音说:“爸爸都不给我糖吃,叔叔给,叔叔比爸爸好,方方喜欢叔叔。”
小何爸爸不爽的对见糖忘爹的何方摆了个鬼脸,“你个小没良心的,给你糖就好啊?笨得跟哈士奇一样,甭管是谁,给吃的就走,下回别人把你给卖了你还帮人数钱!”
何方紧张的把糖还给路放,“我不吃了,你别卖我,方方是爸爸的。”
这还差不多,何仲亭满意的勾起嘴角。
路放打开奶糖,放在何方嘴边,保证道:“不卖,坚决不卖。喜欢还来不及,怎麽舍得卖?”
何方这才肯吃糖。
路放顺手也递给何仲亭一个,何仲亭伸手去拿,发现糖纸已经打开。想接过奶糖,但是路放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拒绝人家总是不好的。可两个大男人这样未免太寒碜,何仲亭自己劝说自己,姑且不说这人是长辈,更何况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还坐在人车上,哪有不给人家面子的道理?
心一横,干脆就著路放伸到後面的手,张嘴去吃那颗糖。谁料车子一颠,何仲亭失衡,免费品尝了独一无二的路记人肉奶糖。
千万种感受一起袭上心头,何仲亭先是吓得大惊失色,在看到同样因惊讶而呆住的路放时,才反应过来,那人的手指还在自己嘴里,羞得脸色涨红,赶紧吐出手指。
柔软的触觉、温暖的口腔骤然离开,路放心里失望极了。
“飞机到站,请深乘客们下车。”路恺无意中的一句话成功的打破了僵局。
何仲亭反嘴回了他一句:“你家的‘飞机’自动降级,不落地改停站了?”
“唉……我想落地啊,可惜学校场地小,容不下我。”
下车後,何仲亭和路恺一人拎著一个箱子上楼,路放抱著何方走在他们後面。
好在宿舍楼不高,315宿舍,又称打假宿舍。
打开宿舍门,路恺对著灰尘遍布的宿舍哀声连连,无精打采的对路放说:“小舅舅剩下的我们自己打扫就成,您回去吧。”
何仲亭接过趴在路放身上的何方,不敢对上路放的眼神,只好对著何方头顶说:“就是就是,小舅舅您忙您的,剩下的由路恺这廉价劳动力包了。”
何方不愿意从何仲亭身上挣脱下来,站在路放脚边对他招招手,路放蹲下身体,笑著看他。小小的手捧著路放的脸,何方踮起脚尖使劲的亲了一下他的面颊,依依不舍的说:“叔叔再见。”
路放离开,路恺立刻原形毕露,抄起拖把边拖边说:“你他妈才是廉价劳动力!我可是高价劳动力!除了拖地别的你休想靠我。”
“说半天还是个出卖劳动力的,”何仲亭嘲笑他,指著自己说,“我可是脑力工作者。”
“那就你睡床板去吧!”把拖把放回卫生间,路恺拍了下何仲亭的後脑勺,“对著床,用你的脑力慢慢整理吧!我帮你摄像然後申请吉尼斯,呵!用念力收拾床铺,多洋气多伟大多惊人!你简直就是世界第一人,各大高校住校生的学习榜样、崇拜对象啊!”
可最终的结果是……
脑力工作者从了廉价劳动力,耗了一下午的时间,累得死气白咧才收拾好那两张床铺。
何仲亭趴在床上一动不想动,唯一能动的估计就是那毛茸茸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