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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誉淡淡的扫了一下那矮个的,又收回目光。
他温和说道:“诸位乡亲,这高抬之下设了十个点,一个时辰之后,同时发放种子。”
“我们家能拿多少种子?有争抢怎么办?”矮个的又问道。
林恩誉说道:“请诸位乡亲,在这十个点前排好队,不可插队。每人二两种子,童叟无欺,不多不少,若是没有来排队的,就不发种子,只有实际到场排队的,才发种子。不得代领。”
林恩誉说到此处,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有特殊原因需要带代领的,必须到我这里申请,本官允了,才能代领,除了本官以外,任何人说都没有用。”
乔玉妙点点头,在物资匮乏的时期,按照人头按需分配,也不失为一种暂时性的好法子。
而且,林恩誉的举措也已经考虑的十分全面了。
林恩誉顿了一下,说道:“若是哪家妇孺多,种不了那么多,可以请别人帮着种,若是出不起银子,以物交换也可以,替人制衣当厨娘也可以,只要双方愿意。”
台下流民们也开始说话:“这法子倒是好。”
“若真的这样做的话,倒是可以。”
“要是这样的话,倒也不错,谁来排队,就发给谁种子,童叟无欺,很公平啊。”
“是啊,我们家女人家多,到时候领了种子,找别人帮忙种种,到时候,我们给人几身制好的衣裳,人家应该愿意的吧。”
“走,走,咱们去排队吧,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开始分种子了。”
流民们正要赶着要去排队,突然只听一声大喊:“慢着!”
喊话是还是那个高个,他眼里闪过一瞬阴鹜,朗声说道:“知州老爷说每人二两就每人二两了?缺斤短两这种事,官府以前又没有做过,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足有二两?”
那高个的继续说道:“呵呵,还有,为什么是每人二两,不是每人三两四两,朝廷发的种子,说不定啊,这安州的官,发种子的吏,都已经贪墨克扣了一层了。”
这高个的话一出,北门之外,顿时安静了下来;流民们都止住了脚步,静静地看着台上新任的年轻知州。
林恩誉早已不是初到京城时的青涩书生,莫说殿试的坎坷,就是为官之后,虽然为官的时间不长,但是经历的事情却不少。
早已沉稳有度,他看着那高个的流民,心中也是明了,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官府放种的事情,一定别有用心,另有目的。
他刚才说的话,已经是对朝廷的大不敬了,他可以命人把他捉起来。
若是真的把他捉起来,现在这事情是可以得到平息了,
然而……
林恩誉看着台下黑压压一片,心中明白,他若是真的把那高个抓了起来,只怕在这些流民心中,就不会再信任他,不信任朝廷,甚至还会觉得他是因为被说中了,而恼羞成怒。
这人不能抓……
不抓的话,现在该如何是好。
林恩誉暗自在心中找寻合适的办法,然而却一时想不到好主意。
他面色沉稳,心中却开始焦急。
而台下那高个子,眉梢又开始显出得意之色。
“恩誉,”就在此时,林恩誉突然听到一个婉转的女子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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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匆忙,回头捉虫
章节目录 【164】莫不是有了身子?
林恩誉循声望去,看清了说话的人,心中一滞,口中轻喊了一声“玉妙”,便跳下高台,朝乔玉妙大步走过去。
他三步并两步的,迅速走到乔玉妙身前,在距她一臂的位置,又生生的停了下来。
她已为人妇,是镇国公夫人。这里聚集了很多人,流民、小吏、官员、兵卒,他是不能离她太近的,免得她遭人非议。
他跟她保持着一臂的距离,星眸微微朝下,看着眼前娇美的脸庞,眸中闪着久别重逢的喜悦:“玉妙,许久不见你了。”
乔玉妙说道:“嗳,可不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了,知道你高升了,如今已是安州的知州。恭喜你。”
林恩誉唇边浮起一抹浅笑:“都是为皇上办事罢了。”
他顿了一息,又疑惑的说道:“对了,玉妙,你今儿怎么到北城门外了?”
“哦,我是来找言彻的。”乔玉妙说道。
林恩誉眸光忽然一暗,她原是来找他的。
不能让众人看出端倪,也不想在她面前失了态,他便迅速稳了心神,恢复成平常的温和模样:“玉妙,镇国公待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恩,我本应送你过去的,不过现在倒也走不开,不如,我派人送你过去。”
乔玉妙摆手说道:“不忙,不忙,恩誉,已经有巡逻的士兵去通传了。”
“哦,是这样。”林恩誉点了下头,轻声应道。
乔玉妙一笑:“恩誉,我下马车,走过来,其实是为了分种子的事情。”
“分种子?”林恩誉疑惑道。
“分种子!”乔玉妙点头。
“玉妙的意思是……”林恩誉迟疑道。
“就是如何公平公正、不偏不倚的分种子。”乔玉妙勾唇笑道。
林恩誉急忙好奇的问道:“玉妙,你,你是不是什么好主意?”
乔玉妙说道:“恩,倒是有个法子,或许可以帮上忙。”
林恩誉问道:“有什么好主意?”
乔玉妙道:“你刚才说,台下设置了十个点,一个时辰之后,这十个点就开始分发种子。我是想着,除了种子,每个点还可以备上印泥和白纸笔墨。
每个领了种子的人,报上姓名,由官府之人记下姓名,再由领种子的人按上手印。如此一来,谁领了种子,谁没有领,多少人领了种子,便一目了然了。”
林恩誉说道:“玉妙是说,流民来领了种子,就把他的名字记录下来,再让他按上手印。”
乔玉妙应道:“这样便可以记录下种子发放的具体情况。一共发了多少人也一目了然,一共发放了多少种子,也可以核算出来。”
林恩誉想了想说道:“朝廷给了安州种子的数量是有记录的。到时,核算出一共发放了多少种子,跟朝廷给的种子数量,核对一下,就可以看出这种子有没有缺少的了。”
乔玉妙点头说道:“只要数目能对上,所有人都会无话可说。”
“玉妙说的是。”林恩誉说道,“我这就让人去准备笔墨和印泥。”
“等等啊,”乔玉妙说道,“这只是第一步。”
“哦,”林恩誉轻笑道,“倒是我心急,玉妙的第二步是什么呢?”
乔玉妙正色:“公平秤。”
“公平秤?”林恩誉疑惑道。
乔玉妙解释起这公平秤的意思:“在这里设一杆公平秤,每个领了种子的人,都可以用这杆公平秤,重新称一次种子的重量,看一看,领到的种子,重量是否足两,有没有缺斤短两。一旦发现有短缺,立刻报上来。”
公平称的这个东西,在乔玉妙前世是司空见惯的。
在普通百姓每日进出的菜场里,就经常可以看到。这公平秤的作用,就是让买菜的人,买了菜以后,再到公平秤上复秤一次,看一看有没有缺斤短两。这主要是防止那些黑心的菜商,在秤上做些手脚,卖出来的东西分量不足。这是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群众的智慧。
不过,在大景朝却没有这公平秤的说法。
林恩誉心思一转,立刻明白了公平秤的好处,他欣然说道:“玉妙此法甚妙,我立刻让人去安排公平秤。”
“恩,好的,”乔玉妙说道,“赶在一个时辰之内,现在又耽搁不少时间了。”
“恩,”林恩誉应了一声,说道:“玉妙,这次,多谢你了。”
乔玉妙摆摆手:“我不过是耍耍嘴皮子罢了。”
林恩誉眼神突然一柔,星目温和,唇边带上的笑意也温暖得像冬日的暖阳:“是玉妙聪慧。对了,玉妙,你是想回马车里,还是想接着在外头看看。若是想看,设公平秤、分种子,我就带去棚屋里坐坐。”
乔玉妙说道:“马车车厢里逼仄,坐久了也觉得闷,倒不如看看你们分种子。”于是,林恩誉把乔玉妙和她身后跟着的绿罗,带到高台边的一个屋棚。
这屋棚是临时搭建的,只有顶棚没有墙,四面透着风,屋顶用竹片做了架子,上头覆上了稻草。
虽然没有墙,不过好在今天天气好,暖阳当空,也没有风。
屋棚里,摆了不少布袋,布袋子一个个都是鼓鼓囊囊的,显然是装满了的。这里面装的,应该就是这次需要分发的种子。
除了这些布袋子以外,还摆了几套桌椅,这些是供在场的官员们休息的。
这几套桌椅边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人,应该都是安州新任的官员,他们看到了自己的上峰,林恩誉过来,都起身给他行了礼,林恩誉一一应下。
随后,他把乔玉妙和绿罗领到一个没有人坐的空位上:“玉妙,你们就在这里歇一会儿吧。”
“嗳,恩誉,你自去忙吧,不用招呼我了。”乔玉妙说道。
林恩誉应了一声,又招呼一个在屋棚里伺候的老婆婆给乔玉妙和绿罗倒了两杯热水,这才转身离开,去忙公平秤和分种子的事情了。
随后,乔玉妙就在屋棚里喝着热茶,远远的看着。
林恩誉做的,比她想的更好。
她只是动动嘴皮子,想了个点子而已,然而,需要把她的点子落到实处的,却是林恩誉。
林恩誉命几个衙役进京城买秤,还在流民当中选取了几个年纪长些的,这几个人在成为流民之前也是乡绅之类,比较有地位的,在北门外的流民中,也是德高望重,颇具声望的。
林恩誉让这几个人跟着衙役一起去买秤,是做给流民们看的。让他们知道这秤不只有官府的衙役,还有他们自己人,一起去的。
过了一会儿,一杆秤被运了过来。
林恩誉重新站上了高台,把这公平秤的用法,说给了这些流民听。
随后,他又请了几个对秤比较在行的流民,检查了一下这杆秤。
如此一来,流民们心服口服,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
那一高一矮两人,见势不对,便隐没到人群中,便想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林恩誉一直关注着两人,便悄声吩咐几个衙役尾随这一高一矮两个流民,若是可以,就找个机会,把这二人逮回来,若是没有机会,就跟踪着他们,但是切不可打草惊蛇。
两个衙役听了林恩誉的吩咐就悄悄的跟了出去。
——
乔玉妙坐在屋棚里,看着林恩誉有条不紊的布置着,从买秤,验秤,准备笔墨宣纸和印泥,一直到,设点,指挥衙役搬运种子。他都是游刃有余,丝毫没有出什么差子。
乔玉妙在心里感叹一句,他能升官升的那么快,也不无道理,满身才华,心思玲珑,办事妥当,遇事沉稳,皇上是个明君,他这样的人才不用用很谁?所以林恩誉才能以不及弱冠之年,就能官居正物品,成为一州的父母官。
十个点都设好了,虽然分种子还没有开始,但是每个点前面都已经排起了好长的长龙。
乔玉妙看了一会儿,突然一阵困乏之感席卷而来。这困乏之意,与她之前所感受过的困乏之意都不一样。现在的这种困乏简直就像要把她身上所有的精力都在一瞬间抽走了一样。
眼皮一下子耷拉一下,上下眼皮,仿佛被黏住了一般。
乔玉妙想撑上一撑,可是这突如奇来的困意实在太厉害。
乔玉妙撑了一会儿撑不住,就趴到桌子上,想休息一会儿。
“小姐,你怎么了?”绿罗问道。
“我无事。就是突然困得厉害,无妨的,我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乔玉妙说道。
“小姐,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