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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妙顿了一顿说道:“让流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齐言彻凤眸一睁,凑过来:“妙妙说得详细些。”
乔玉妙点了下头,正色道:“我也只是有个大概的想法。言彻,你看京城北门外,翠云山连绵不断,山林深处,荒芜人烟,翠云山的山脚下又有大片的土地没有用过。
与其让这些流民都聚集在北城门外,随时都可能因救助不利而发生暴动,不如干脆在京城北面,开辟一大片土地,建立新的村落、新的县城。”
齐言彻问道:“妙妙是说,在京城北面建立新城。”
乔玉妙微微点头。
据她所知,在古代的灾难史上,每一次天灾,便造成一次人类的迁徙,从受灾的家园,走到更合适居住的地方。这是自然规律,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过程,是阻止不了的。
若是驱赶流民,便是把几万人往死里逼。若是流民留在京城城门外,就是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旦暴动,祸及整个京城,天灾就会酿成人祸,事态一发而不可收拾。
对于流民,堵不如疏。
既然,天灾之后,人口迁徙不可避免,那么,朝廷需要做的就是帮助他们迁徙,让他们建立新的家园。
乔玉妙说道:“流民本也是老实本分的普通百姓,是我们大景朝的子民,他们受了天灾所以才流离失所,才会从自己的家乡跑出来。既然他们失去了原本的家园,就让他们在新的地方重新建一处家园。
有了新的家园,他们便会感恩朝廷。受过苦的人,便会更加珍惜新的生活,他们绝不会暴动,京城城北门口的也不用积聚那么流民。”
齐言彻沉吟了一下:“另辟新城,这个法子确实不错,却也不容易。”
“嗯,对那些流民来说,他们新建家园,必然会非常积极,定会有一分力就出一份力,有十分力就出十分力,他们做不了的事情,朝廷就可以出手帮助他们。”
乔玉妙边想边说。
“嗯,翠云山上树木茂盛,土地肥沃,建造新城所需要的材料,可以就地取材。屋子建好了,冬日里就不用在外头挨冻。”
“嗯,现在虽然已经越来越冷,但好在没有真的进入隆冬,不如趁现在让他们开荒种地,还可以种些萝卜白菜什么的,种出来可以果腹,也可以换取粮食。”
“嗯,朝廷可以统一采购种子,分发给这些流民,让他们种植。”
“今年还可以多开垦出一些土地,等明年开春了,就可以春播,种粮食,到了秋天就可以收获了。”
乔玉妙讲的零零碎碎,天马行空,齐言彻便安安静静听着。
“恩,翠云山上,常年没有人烟,一定会有不少动物,天虽然冷起来了,但还没有下雪,若是有会打猎的,还可以进山打猎。”
“恩,这些流民本来是普通百姓,原来是有各自营生的。会种地的就让他们接着种地,会做木工的就让他们接着做木工。会打铁的,就让他们接着打铁。会织布的,就接着织布。会制衣服的,就接着制衣服。会打猎的,就接着打猎。”
“恩,朝廷需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组织起来,让他们自己动手,建立家园。当他们有办不成的事情时,朝廷才出手相助。若还缺少一些原料,就让朝廷给他们提供。这样一来朝廷就需要付出的银子就会少上很多。”
乔玉妙缓缓的,零碎的讲着自己的想法。
齐言彻听着听着,突然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言彻,你要去练剑?”乔玉妙眨巴了下眼。
齐言彻一勾唇说道:“不去练剑了,我去写折子。”
说罢,他转过身,双手扶住乔玉妙的脸颊,在她的红唇上狠狠亲了一口,起身离去。
乔玉妙想了想,便说道:“等等啊,我同你一起去。”
齐言彻笑道:“外头凉,我也怕你休息不好。”
乔玉妙嗔了他一眼,自顾自从床上爬了起来。
齐言彻便走回来,把她抱下床,又帮她穿好衣衫,随后,他又迅速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两人走到门口时,齐言彻突然回转身,把乔玉妙紧紧揽在怀里。
他把头埋到她颈窝,低语道:“妙妙是世间无双的妙人儿,得你为妻,为夫何其幸也。我只怕爱你不够,护你不周。”
面对齐言彻突如其来的表白,乔玉妙愣了一下,随即,双手还上他劲瘦的腰身。
心中仿佛一股温泉流淌而过,在冬日里格外温暖。
她独自一人穿越而来,如今生母幼弟都在身边。
而镇国公府,就是她的家。
抱着她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乔玉妙让齐言彻从颈窝里起来,又勾住他的脖子,让他低下头。
她踮起脚尖,在他浓浓的剑眉眉心处,极轻的落下一吻。
齐言彻身子一进,抬头看她,撞见了那潋滟的桃花眼,满是温柔的情意,仿佛冬日的暖阳,洒在他身上。
突然,抱紧了她。
“妙妙。”一声低沉的轻喃,柔和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
——
夫妻二人进了书房,点了蜡烛,一边儿商量着,一边儿写折子。
折子写好时,已是东方泛白。
齐言彻随意的吃了点东西,换了朝服,便准备去上朝。
“言彻,这折子所写的事情,你准备在早朝的时候说吗?”乔玉妙问道。
齐言彻略微思索了一下:“不是,现在朝堂上闹哄哄的,乱成一片。建城事情,十分复杂,如今的朝堂并不适合讲这么复杂的事情。所以,我打算下朝之后,先将折子递到御书房去。皇上自会批折子的。”
——
散朝之后,御书房内。
“咳咳咳,”景弘突然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凌素馨放下手中的墨,转到景宏的背后,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臣妾去唤太医。” “不,不用,不用唤,”景宏边咳边说。
他咳了一会儿,才停下来。
凌素馨从案上拿起茶杯,递到景宏的嘴边:“皇上,先喝口水。”
景宏“恩”了一声,就着凌素馨的手喝了一口水,又顺手拿起案上的一本折子。
“皇上,您看折子已经有一会儿了,这会儿不如歇息一下吧。”凌素馨说道。
“不用的,咳咳咳。”景宏说着又咳嗽起来。
“皇上,身子要紧,您休息一下。您不休息,臣妾这回可就不依了。”凌素馨嗔道。
景宏见凌素馨难得露出这样的小女儿神态,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也不想拂了她的心意,便说道:“好,看完最后一本,看完这一本,朕就歇息。”
景宏翻开了这本折子。
这本折子非常厚,景宏看到落款是镇国公齐言彻,心中便有些讶异。
除了战报,齐言彻很少上折子,更是从来没有上过这么厚的折子。
带着心中的疑惑,景宏仔细的看起了齐言彻的折子。 这一看就是一个时辰。
边看边思考,边看边划圈,一支朱砂红笔,在折子上圈圈划划。
林素馨十分着急,却也不敢再出言相劝,方才她娇嗔似的劝诫已是逾越了,现在见景宏看折子看得专注,哪里还敢再说?她只好在旁边侯着,心里再担心他的身体,却也不敢打扰。
景宏看着折子,心中暗道,建立新城?
这法子好,这折子写的也好。可以让流民有家可回,朝廷也可以节省不少银两。
只是,建新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组织数万人迁徙,组织他们劳作建城,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的朝臣们,有谁有这个能力去做这件事情。
忽然一个名字浮现在景宏脑中:“林恩誉。”
章节目录 【162】她不敢也不能绕过屏风,跟他说话
赣州知州的府上,林恩誉坐在小厅的客座上,等着知州钟承庭。
“林大人,我们老爷说他换身衣裳就过来,还请林大人稍候片刻。”一个青衣小厮,给林恩誉上了茶。
“好。”林恩誉应道。
小厮上了茶,给林恩誉行了礼,便退了出来。
林恩誉一人坐在客座上侯着。
殿试放榜以后,他因为名次不佳,只做了个外放的官员。
最初,他是到赣州府一个叫阳山的县城,做个知县。后来,他升迁至赣州同知。
他在阳山县任期未满,就被破格提拔做了赣州同知。
升任来的突然,时间也很仓促,他收到调令,便急急忙忙的从阳山县赶到了赣州城。
到了赣州城,他也没个落脚的地方,最初几天他是住在驿站里的。
原本,他想在赣州城里租一套院落落脚,但因为大旱和流民的事情,他每日公务繁忙,便也顾不上找院子落脚,所以就一直住在驿站里。
在驿站住了一阵子以后,那赣州的知州钟承庭知道了这件事,钟承庭就邀请林恩誉去自己府上暂住。
说起来,这钟承庭到赣州任知州,也没有多久。
前任的赣州知州因为瞒报灾情而被革职查办。钟承庭是从外省临时调到赣州任知州的。不过他比林恩誉还是早来了不少时日,已经在赣州置办下了府邸,举家都迁过来了。
钟承庭让林恩誉先在自己府上住着,等找到了合适的院子,租下来之后,再搬出去。
当时,钟承庭跟林恩誉说,如果林恩誉暂住钟府,他和林恩誉就可以随时讨论公务,晚上也可以在一起处理公务。
驿站是在赣州城外的官道上的,而钟府却离府衙极近,住在钟府,去府衙也比较方便。
流民和大旱的事情,确实比较紧急,钟承庭又热情豪爽。盛情难却之下,林恩誉便答应了下来,从驿站搬了出来,在钟府暂住。
今儿是沐休的日子,林恩誉和钟承庭都不用去府衙。尽管是沐休,但是两人都放不下公务,便约好了到这个小厅里讨论公务。
钟承庭是林恩誉的上峰,林恩誉便提早了小半刻钟到,在小厅里候着钟承庭。
现在,钟承庭还没有到,林恩誉便坐在客座上,打量起这间小厅。
这间小厅比正堂要小上不少,但是墙上挂了许多书法,楷书、行书、草书都有,横幅竖幅交错,写的内容有警句,也有诗词,整个小厅仿佛透着一股浓浓墨香。
林恩誉将墙上的几幅书法看了一圈,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一幅字。
这幅字很特别。
这是一整幅面儿的蝇头小楷。
林恩誉心里觉得奇怪。在墙上挂字,这很正常。很多读书人都有这样的爱好。
然而,那些字,不管横幅也好,竖幅也好,不管行书也好,草书也好,多是大字。字数不多,但每个字都是很大的,挂在墙上,远远望着,便一目了然。
像这样一整幅密密麻麻的工笔小楷挂在墙上,着实少见。
林恩誉心里疑惑便站起身来,走到这幅书法的面前,想仔细看看这工笔小楷的特别之处。
刚刚走到那幅字前,林恩誉就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恩誉,我来了。哦?你在看墙上的字?”
林恩誉一回头,看到了阔步走来的钟承庭,他立刻行礼道:“钟大人,是我来早了。”
钟承庭哈哈一笑,向墙上扫了一眼:“你在看这幅字?”
林恩誉浅笑道:“素闻钟大人喜爱书法。今日一见果然如世人所说,连这厅中的墙上都挂满了书法。其他的书法都是大字,唯有这一幅是蝇头小楷。满墙的大字中,便显得有些特别。我一时好奇,就走过来看看。”
钟承庭捻着自己的一把美鬃,双眼微微一眯,笑道:“恩誉觉得,这幅字如何啊?”
林恩誉闻言,便又重新看起墙上挂着的这幅工笔小楷:“这字端正小巧、娟秀清新、带着几分委婉含蓄。满篇小楷看下来,仿佛有人在耳边轻声细语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