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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陷入思索当中,“另外三位兄弟,枯树左边的泥土下可能也有什么秘密。如此说来,还要继续辛苦你们了。”颜卿带着笑意。
“没事儿。如果此案早点破了,我们就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了。兄弟们,我们加把劲,这下面说不定藏着金银财宝呢。”其中一人乐滋滋地说,脸上带着一块黑色的胎记。他随后拿起铁锹,走向左侧。
其他两名捕快,也露出笑脸,一同过去。颜卿站在旁边等候,线索不会到此断了吧。她对此案,实际上没多大把握,感觉有点错综复杂。受岳洋所托,自己必要殚精竭虑才行。
铁锹在捕快们的手中来回摆动,“貌似没任何发现,颜兄弟,你过来看吧。”他们挖了有一定深度,总该出现点痕迹,可没有异象。
慢慢蹲下来,颜卿捏起刨出来的泥土,有点干燥。她将手中的泥土和平地上泥土的颜色进行对比,很相似。一个极其细小的东西映入眼帘,“这是什么?”她拿着这样东西起身。
“好像是木屑,肯定不是这棵枯树上的,有些年头了。以前我是个木匠,了解一点。”脸耳边传来声音,她抬头一看,正是那个脸上带有黑色胎记的捕快。
颜卿把木屑交给那人,“你能不能找出它是什么材质的木头呢?”自己不是这方面的行家,当然要交给熟悉木材的人。
捕快拿出一块手帕,将木屑包裹好。“没问题,我回家仔细琢磨。实在不行,可以请教我的父亲,他更熟知木材。”
云梦泽三日来歌舞不绝,众多王孙公子齐聚一堂。霓悦战战兢兢地走进一间厢房,“相国大人,小女子特地命人准备了这道鲤鱼跃龙门的菜式。您赏个脸,尝一尝可好呢?”
左志轩无力地摆一摆手,“拿下去,我没胃口。你好好招待外面的那些人,身份都不寻常,尤其是他们的父亲。”他的声音厚重,慢慢举起酒杯。
那些纨绔子弟都不堪一击,朝中老将的后人也只会纸上谈兵。这些年轻人沉迷于犬马声色之中,不思国事,让左相国很省心。
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再留下来只会徒添乱子。霓悦端好盘子,急忙退下,迎面碰见一个熟人。二人互相对视,各自往前走。
“义父,他们回来了。您看,要不要到别处去呢?”夏景谨慎地试探着,自己实在是摸不透义父的心思。派人把肖齐和沈琳叫回来,非但不惩罚二人,反而给兄妹两人安排了上好的住所。
巾帼村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自己再去追究过错,也没什么好处。左志轩深知用人之道,保命本来就是人的本性。二人破坏了自己的借刀杀人之计,也许是件好事。
他觉得,目前有更为妥善的方法去解决那个祸患。平丘国的大皇子不是准备开战吗?君上御驾亲征的可能性很大,后无粮草,如何行军打仗呢?
“闹中有静,这里是个好地方。赶紧去把二人带过来,你在外守着,不要让人靠近。”左志轩闭上眼睛,轻轻地抿了一口酒。一副享受的模样,十分悠闲自在。
“是,义父,我这就去。”夏景朝后退步,略微抬头,斜睨了左志轩一眼。
此时,他内心愤怒难平:哼,我为你做牛做马,却无任何回报。你三番两次饶恕沈琳那帮人,还不是为了你所谓的阴谋。有朝一日,我定要你后悔莫及。
三人在云梦泽的后门站立,“大哥、四妹,主人不会为难你们的。我方才进去送酒,见他没有愠色。我想,夏景会替你们说好话的,他答应过我。”林淑握着沈琳的手,耐心地劝慰。
擦了一把冷汗,真是无言以对。沈琳闷头想了想:二姐还是那么傻,那个该下油锅的夏景,不害我和大哥就算不错了。落井下石才是夏景的作风,把别人往死里整。
“这些年,皮肉之苦早已不在话下。我们只要活着就好,他还舍不得解决对他有利的人呢。”肖齐淡淡地一说。他思考得比以往更加全面了,看开了不少。
鼻子陡然一酸,沈琳走到肖齐右侧,摆出鬼脸。“大哥,我们的寿命可长了。你经常教导我们,野草是烧不尽的,因此我们要永不言弃。”说罢便搂住肖齐的胳膊。
夏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眼前,三人只顾着聊天了。“你怎么来了?主人是不是原谅大哥和四妹了?”林淑亲切地靠近他,声音柔和。
“我也不太清楚。肖齐、沈琳,义父叫你们进去呢。跟我来,不要走错地方,这里不适合你们四处乱跑。”夏景神气地走在二人前面,林淑静静地待在后门口。
肖齐刚走到门口,便闻到了香醇的酒味。“义父,我把二人带来了。”夏景朝里面喊道,把头低下。
“叫他们进来。记得关上门,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擅自离开。”左志轩提高语调,声音也变得洪亮起来。
上次在皇宫搅乱计划,没有过来谢罪。他表面上饶恕了自己,心里肯定会猜忌。沈琳跟着肖齐走入房间内,她斜过身子往上看。左志轩一脸惬意,正在畅饮美酒。
“你们都坐下吧。肖齐、沈琳,我把你们当做儿子和女儿一样看待。孩子犯错,父母也有责任啊。”他露出和善的笑容,拿出两个杯子,亲自斟满酒。
看到主人笑里藏刀,沈琳有些惴惴不安,如坐针毡。他此刻表面和善,心里狠毒,还不如直接惩罚来得干脆,这样未免太恐怖了。
话里别有用心,肖齐清楚得很。他眉头深锁,自责地说:“主公,都是我们不好。原本可以置他于死地,谁知道雪蟒组织的人要把我们除之而后快。我和诸位兄弟不得不反抗,雪蟒就是和您作对呀。”
办事不力,还敢拿别人做说辞。左志轩安逸一笑,“懒得与他们计较,你们平安回来就好,我也就放心了。”把盛满美酒的杯子递到二人手中,面容平静如水。
沈琳身子一颤,怎么感觉是一杯毒酒呢?她挤出浅浅的笑容,望了一眼宠辱不惊的大哥。哇,他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何等豪迈呀!
她也举起杯子,潇洒地倒进嘴里,清凉入口。“谢谢主公,我自知有过,在此向您赔罪了。”沈琳高呼道,立刻站起来,拿起酒壶倒满杯子,又是豪饮啊。
出去几日后,人倒是机灵了不少。左志轩大笑起来,“你无心之失罢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要太过拘谨。”
他向门口大叫:“夏景,你进来吧。我看肖齐和沈琳神色疲惫,你送二人回去休息。”
夏景听到这命令,他愈加气愤,自己是奴仆吗?二人又不是瞎子,还要自己护送,头埋得更深了,咬牙切齿。
“我会的。肖大哥、沈妹妹,请吧。”他立到旁边,给二人让出道来。
你也有今日吗?沈琳昂头挺胸,经过他时,特意地放慢了脚步。自己有福就享受,可不会客气的。
走到后门口时,肖齐稍稍宽心。他没有提及巾帼村的神秘少年,武艺非凡。若让相国知道,那个人将招惹杀身之祸。
老管家杜忠慢悠悠地走来,小麻雀正在晾衣服,下人的衣服洗完后就被送到这里来。
“您为什么到柴房来呢?是不是小王爷又要交给我一些苦活、累活呢?”她板着脸,把手中的衣服拧成一团。
还没见过小王爷和谁赌气过呢?没找到这个丫头的特别之处,就是雀斑很多,可以扮鬼吓人。“小王爷说,让你现在到厨房帮忙,那里人手不够。”杜忠嗓子有点沙哑。
贺兰曦会那么好心吗?不,不可能。他是故意设圈套,引自己上当。“我忙得走不开啊。衣服挺多的,我不能疏忽职守。”她始终不抬头,把衣服展开,放在手里抖一抖。
找个借口婉拒,老管家总不能强迫自己吧。她以为此计得逞,暗暗地吁了一口气。
第一百六十五章 百口莫辩,敌我一体
调遣入厨房,相好出现,贵人送利益,家人反目,不吝谩骂。
“不行呐。小王爷嘱咐我,你不去帮忙的话,就没饭吃,绝不开恩。”杜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一刻都没思量过。
用饭来威逼利用,好吧,贺兰曦赢了。“既然您说得这么绝,我只好去了。厨房嘛,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哈哈——哈哈。”她欲哭无泪,忍不住傻笑起来。
嘈杂的厨房内,总共十人左右,各自低头忙着干活。刚进去,迎面就看到了一只毛色漂亮的大公鸡,很不安分,蹦来跳去。
“张厨娘,这是王府里新来的下人,叫小麻雀。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她就好。”老管家昂头说道,他毕竟总揽着王府大小事务。
眯眼一瞧,出来一个女子,是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啊。小麻雀见那女子面若冰山,似乎不太满意自己。她再抬头看看,杜忠已经踏出了厨房的门槛。
老管家口中的厨娘直挺着身子,走到小麻雀前面。“叫我张大娘就行,别的活,不用你操心。你把这只杏花鸡宰掉脱毛,等一下交给那边的王厨子。”她指向右边的一个又高又瘦的男子。
杀鸡?这么残忍的行为,自己怎么能做得出来呢?扫视一遍那只鸡,还挺凶猛的,全身的羽毛主要以淡黄色为主。小麻雀难为情地抿起嘴唇。
“你要是可以征服这只鸡,晚上也能喝上热呼呼的鸡汤了。王府的待遇很好,小王爷对我们这些下人们一视同仁。”张大娘柔和地说道,带着暖暖的笑意。
原来贺兰曦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坏,以后尽量少惹他生气呗。“好的,我试一试。张大娘,您在王府呆了很久吧。”她笑呵呵地问道,聊天多了,自然就熟了。
“我是看着小王爷长大的,他从小就喜欢我做的菜。王厨子厨艺胜过我,可小王爷总说,他的菜没我做的好吃。”张厨娘说话之余,还抖一抖肩。
可能是他味觉不好,对吃的没讲究。“嗯,那我去做事了。”小麻雀急速转身,那只鸡背着她,溜到了外面。
眼前摆着一副冰冷的尸体,颜卿不知从何处着手查起。“颜兄弟,快看,岳捕头回来了。”其中一名捕快大声叫道。
接升那边应该没问题了,岳捕头神色较为轻松。那是谁?他身后还尾随着一名浓妆红粉的妇人。
“徐大人爽快地答应了,还很乐意加派人手,前去保护接升。你的朋友和接升的家人,估计下午就能到了。这边查得如何?咦,是酒鬼陶财。”岳洋不由张开嘴,眼珠快落地了。
他身后的妇人惊奇地捂住嘴,双腿酥软,左右摇晃起来。“我的冤家哟,你怎么就这样狠心地把我抛下了。你带我去吧,免得在人世遭罪呀。”流着泪说,随即跪地。
“这便是酒鬼的相好周氏,是个年轻的寡妇。她家住在这附近,我回去时,正好与她在衙门口碰见。她非要跟着我来,还说陶财出事了。”岳洋都不愿搭理这女子,脸颊就是鬼画符。
颜卿愈加疑惑,“你如何得知他有事的呢?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呢?衙门中人在此,不得有半句假话,如实禀告。”
如此看来,二人关系亲密。陶财在案发几日后,才去府衙举报嫌疑人,这未免不合情理。接升前后到过两次皮影镇,都需经过此路,恰巧碰到了前来看相好的酒鬼。
“平时他定要留宿过夜,昨晚穿好衣服急匆匆地走了。离开之前,还说之前的那名贵人要和他翻脸,这次见面要好好谈一谈。”妇人哭得更加厉害了,抽泣不止。
她望了望躺着不动的尸体,居然一下子扑到了上面。众人目瞪口呆,两名捕快赶紧把她到旁边。
“人都不在了,你节哀顺变。”岳洋上前劝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