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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担心,虽然没看见这个人,但我有一种强烈的直感:这个故意不露面的人,比刚才那个男人更难对付!我一直藏在门后面,因为知道对方不会出现在猫眼里,所以也就不再偷看,只是站在门后面,一声不响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但那人一点动静也没发出。除了有节奏的拍门声外,根本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安燕早发觉事情不对了,也悄悄地走到客厅里来,我们互相看着,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又过了两分钟后,那个拍门声才终于停下了。我于是转过身去,偷看外面动静,结果我没看到人,只看见电梯门刚好关上,才知道这个人终于离去了!”
黄雪颖听了这段故事后,虽然对丈夫的胆小怕事很看不起,但她自己也被吓着了。想到刚才那个恐怖的拍门声,和那个神秘的拍门人,她的后背都沁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怎么办?不可能一辈子躲人家吧?”
安现庄道:“我看这件事,最好还是用钱解决。只要女儿安全,多赔点钱也没关系。”
黄雪颖担心地说道:“我也知道花钱消灾!但要是人家不要钱,非要打人呢?”
夫妇二人一时都想不出好办法。
安燕见父母为自己担惊受怕的样子,忽然说道:“怕什么?我们四家人,总打得过她一家人!”
黄雪颖怒斥道:“你少给我说话!你惹了祸事,我还没有收拾你,你还要打人!你本事那么大,那么会打架,刚才人家拍了那么长时间的门,怎么不敢去开门?两爷子躲在屋里面,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是爸爸怕事,不是我!”
“你还在嘴硬!好,你有本事,自己去解决!别自己在外面惹了祸,让父母替你擦屁股!”
“好!我自己解决!不要你们管!”安燕也冒火了,跳下床来,跑出屋去。
“你给我站住!”见安燕真要赌气乱来,黄雪颖急忙跑出去阻拦女儿。
安现庄也跑到客厅来,夫妻二人合力将女儿拉到沙发里坐下来。
黄雪颖回家时本想痛打女儿一顿,但现在害怕激怒了女儿,反而不敢说一句重话了。
她想了想,对丈夫说道:“我看你下午还是去学校一趟,看那边到底要怎样才肯解决这事。”
安现庄想到刚才的事,心有余悸地道:“就怕人家不要钱……”
黄雪颖怒道:“真是窝囊废!枉为男人!怕成这样!我就不信那家人那么凶,会把你吃了!”
安现庄被激怒了,道:“别说了,我去!”心想:“打人的是四个女生,又不是只有我们的女儿,五家人坐在一起,真要打架,也是四对一!”
黄雪颖见丈夫答应了,气才平了些。一家人坐在沙发里,商量了一会后,黄雪颖说道:“就这样吧,下午你一个人去学校,看看对方会出什么条件。我和安燕就不去了,免得他们看见安燕,可能情绪控制不住……”
安现庄觉得妻子的担心有道理,点点头,说道:“那你们去哪儿?未必就呆在家里?”
黄雪颖瞪了丈夫一眼,说道:“我没那么笨!听你刚才讲的情况,我们呆在家里安全吗?”
“那你们……?”
黄雪颖想了一会,说道:“我还得去诊所,安燕今天就暂时住到我表姐家去。”
安现庄和安燕听了都觉得这办法不错。
因为害怕对方又来拍门,三人也不敢在家里吃中饭了,决定马上动身。夫妇二人先将女儿送到黄雪颖的表姐家后,然后分头行动:黄雪颖去诊所,安现庄去学校。
他们匆忙收拾了一下,便开了房门,乘电梯下了楼。
到了楼下后,夫妇二人还不敢大意,默契地分开,让女儿走在中间。
但他们这样小心,还是没有避免惨祸的发生!三人刚刚走出这栋大楼的大门口后,楼上不知哪一家的一只花盆忽然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安燕的头顶上!
安燕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被巨大的冲击力打倒在地!
那个很大、很重的破搪瓷花盆在巨力的冲击力作用下,几乎摔成了两半。而安燕的头也被砸得惨不忍睹!
头顶被砸出了一个“坑”!脑浆都流出来了!整脸满身都是血!
夫妻二人都被突然的变故惊呆了,直到听见其他几个目击者发出惊呼声后,才回过神来,同时悲号一声,抱住安燕的尸体哭喊起来!
※※※
晚上19:25分,叶娉的舅舅高保国来到康复医院看望叶娉。
叶娉坐在床上,正在吃妈妈从医院附近一家小馆子买来的稀饭。高保国大声说道:“唉呀,跟你们说了,医院周围没一家馆子的东西卫生,还是吃我带来的!”一边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面,一边又对叶娉说道:“这是你舅娘熬的稀饭。”
叶娉的妈妈高学琴将自己买的稀饭放到桌子上,一边打开哥哥送来的食盒,一边问哥哥:“怎么样?”
她问的是今天下午谈判的事情。
作为叶娉的家长,她本该亲自去跟四名打女儿的女生的家长谈判赔偿等事宜,但一来要照顾女儿,分不开身,二来她本是个胆小怕事,又不善辞令的人,所以一开始就全权委托自己的哥哥高保国出面解决这事。
高保国是个退伍军人,以前在部队当过特种兵,虽然已退伍二十年了,但宝刀未老,寻常三两个人不是他的对手。退伍以后,他从事过很多种营生,虽然折腾了近二十年,也没有富起来,但在社会上结识了很多人。现在他跟两个老战友合伙,开了一家洗车美容店。生意虽不红火,但挣个生活费还是没有问题。
高保国生性豪爽,但也有个坏毛病,就是特别爱吹牛。第一次跟他聊天的人,往往会被他身上的一股男人气折服,但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他的话,最多只能信一半。
他在叶娉对面的那张空病床上坐下来,喝了一口自己带来的矿泉水后,讲道:“下午我跟三个女生的家长,还有两个班的班主任老师、以及学校的一个姓李的副校长一起,谈判了两个小时……”
高学琴打断他的话,问道:“打人的不是有四个女生吗?还有一个怎么没去?”
“有一个女生今天中午死了!所以她的家长没有去……”
高学琴、叶娉闻言都是一惊,高学琴问道:“死了?!怎么死的?”
“说起来也有点巧,就是我去她家所住的太阳雨小区时,她出了意外,被楼上一个花盆落下来砸中了脑袋,死了!死得也很惨,脑浆都流出来了!流了好多血,起码有两盆血!”
叶娉惊得瞪大了眼睛,问道:“死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叫安燕。说起来,她的妈妈我还认识。她妈妈在杨梅街开了一个诊所,我以前还陪一个战友去她的诊所输过液。”
—。文。—高学琴呆了小会后,说道:“活该!这叫报应!”
—。人。—高保国叶娉都没有吭声。
—。书。—高学琴又问哥哥:“你为什么去她家找她?”
—。屋。—“因为我当时正好有事在太阳雨小区附近,所以就想去教训她一顿。说来也巧,我在电梯口等电梯时,正好遇见了她的爸爸,还跟他打听他们家房号。结果她爸爸怕了,没敢说真话。我问了好多家人都没问到,正准备离开,结果一下楼就看见她死了。开始我也不知道她就是我要找的人,只站在旁边看热闹,听了旁边一些人的议论后,才明白她就是安燕!我当时还在想:怎么这么巧?”
高学琴哦了一声,有些担心地问道:“现场有人认识你吗?”
高保国取出一根烟,一边点火一边反问:“有几个人认识我。那又怎么了?花盆又不是扔下楼的!关我什么事?”
高学琴道:“是从哪一层楼掉下去的花盆?他们查到了没有?”
“不知道,反正在我离开之前,还没查出来。我也看了一下,嫌疑最大的是大门正上方三单元的7号房的住户,一、二楼是商业用房,不可能。有嫌疑的是三楼到顶楼28楼的所有7号房的住户。不过我估计是住在10楼以上的住户,因为10楼以下的阳台上都没有放花盆。10楼以上,从下面往上看,看不清楚。”
高学琴叹了口气,说道:“那些人家也真是不小心,住在那么高的楼上,还敢把花盆放在阳台栏杆上!”
“那栋楼房的阳台设计也有点怪,一半是砖墙,一半是铁栏杆。我看见10楼那户人的阳台上放有两盆花,不过阳台外面加装有护栏,那么大的花盆不可能掉下来。其他几层楼,也有几家有花盆,但都是放在阳台地板上的,没有放到阳台的栏杆上面。”
高学琴点点头:“他们报案没有?”
“这还用问?不报案,难道白白让人砸死吗?虽说只是一个意外,但赔偿总不能免。如果是花盆自己掉下去的倒还好说一些,如是人正在搬弄花盆时掉下去砸死了人,肯定还要判个过失杀人罪!”
高学琴看了女儿一眼,又问道:“你看还有必要找她的家人赔偿吗?”
高保国吐了一口烟,说道:“本来,人死帐消。但叶娉还在住院,到底还需要多少钱,现在也不好说。我想,我们也暂时别去逼他们家,等过段时间再说。”
高学琴点点头,又问起谈判和索赔的事情。高保国于是详细地讲了下午的谈判经过:
学校听说了安燕的事后,也很震惊,安燕的班主任提前退出了会议。其他三方家长都自知理亏,态度也算积极,答应了高保国提出的全部要求。每家先赔偿4000元钱,做为前期住院、医疗费用。如果不够,剩余部分由四家人平摊。
另外,校方也表示会严肃处理四位打人的女生,安燕既然死了,就不处理了,但其他三个女同学,都跑不了一个记过处分。
他将收到的12000元钱交给妹妹后,又关心地问叶娉的情况。高学琴说:“听医生说,没有太大的问题,主要是些外伤和一些软组织伤。没有摔断筋骨。”
高保国松了口气,又问叶娉:“自己感觉怎样?”
叶娉说:“没什么,只是有时头会有一点晕。”
高保国道:“让医生拍个片子,最好没事,要是有什么问题,我非给他们四家人废了不可!”
第二章 恐怖的油桶
高保国又和妹妹商量了一些事情后,见时间已将近20:30分,便准备回家了。临行前,他从带来的一个塑料口袋里取出十余本书,对叶娉说道:“这是你的班主任老师托我带来的,全是新学期的课本和一些习题资料。你们的邓老师说,住院期间,如果身体能坚持的话,最好自习一下新学期的课程,这样不至于拉下太多功课。当然,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是如果住院时间太长,拉下的课程太多,就只能休学一年了。”
叶娉听到休学二字,心里不禁一动。
她本来学习就不好,有老师教都觉得跟不上,何况自学。如果休学了,不但可以玩耍一年,而且也可以不再见到那几个打她的女同学了!
虽然打她的四个女生都已得了惩罚,但她心里认为这种惩罚实在太轻。应该开除才对!
甚至……都应该象安燕一样,遭到报应死去!
可是,她又不能提出异议。因为她想她们得到更重的惩罚的话,就得说出自己和那四个女生共同隐瞒的一些事情真相。
如果学校、家长甚至同学们都知道了她受到的那些羞辱与折磨,还会认为目下的处理和赔偿是恰当的吗?
但是,打人方和被打方显然在这个问题上心有默契。双方都不敢、不愿说出那些秘密。
这些天来,她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回想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