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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
“她也是无意间听别人讲的,说二十六中也出过两件类似的事情!那学校里有一对姓张的兄妹,哥哥在读高中,妹妹在读初中,两人成绩都很好,都是班里的尖子生,本来都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哪知在去年冬天,大约春节前两个月时间,哥哥和妹妹先后离奇死去!哥哥从一座三层楼高的室验大楼上面,失足摔下楼死去。半个月不到,妹妹又因为突发急性心肌梗塞,死在了学校的厕所里!听说那个哥哥在死前也经常打电话,很多同学都以为他在跟某个女生玩早恋,而妹妹死前也听说总有人给她打骚扰电话!”
“天哪,是真的吗?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我怎么一直没听人说过?”
“我那干亲家也是昨天才听到别人讲的,她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听说那家人死得都很怪,他们的爸爸在儿女死后不到两个月,开着自己的私家车回老家过春节,结果在路上出了车祸,连人带车掉进了乌江里!听说出车祸的地方非常吓人,悬崖离下面的乌江有一百多米高!”
陆欣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发呆半晌,才问道:“掉进了乌江里?他们老家在哪儿?”
“听说他老家是酉阳县龚滩镇。”
“酉阳县龚滩镇?”陆欣心里咯登一下,忽然想起了那个酉阳县龚滩镇的总机。
第七章 车祸
陶春见陆欣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你去过那个地方?”
“没去过。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她摇了摇头,又喃喃自语道:“可能只是一个巧合,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见陆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陶春有些生气:“陆欣你到底想起了什么?什么事情不可能?你吞吞吐吐的做什么!你听了我刚才跟你讲的那些事情后,难道还不明白,现在可能不只是田敏要死,我们大家可能也要……!大家都在积极地调查,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陆欣全身一震,抬起眼来看着陶春:“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总机,而且……她还是酉阳县龚滩镇的总机!”于是将那晚那个总机打电话来找阮雁的事情说了出来。
陶春听了发呆一会,说道:“这件事听起来确实没什么特别。你们根本不认识,只在电话里交谈了几句,应该没什么关系,只是地名上巧合了吧。”
陆欣没有吭声,犹豫一下,忽然拿起手机:“我给杜萍打一个电话。”
陶春没有问什么,只是看着她。
电话通后,陆欣问道:“你们现在到了阮雁家吧?”
杜萍低声道:“在她家里。”
陆欣说道:“我想问阮雁一件事,你把手机给她。”
杜萍迟疑一下,才说了声“好”。
过了一会,阮雁接了电话。“喂。”
“真不好意思,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阮雁没有说话。
陆欣小小吸了口气,“阮雁,你还记得吗,二十年前那个晚上,就是我们到你值班的话务机房去的那晚,有一个酉阳县龚滩镇的总机打长途电话来找你,她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
“酉阳县龚滩镇的总机?你指的是哪个总机?”
“你忘了吗?当时你去厕所了,是我接的电话,她让我转告你:她通过了你们单位的内部招工考试,由临时工转为正式工了。”
“哦,我想起来了!她……跟你们在查的事情有关系吗?”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她!有一些问题……想问她。你跟她现在还有联系吗?”
阮雁沉默一会,才答道:“她叫熊明艳,我跟她没见过面,只是以前当话务员时,有时因为工作需要配合,在电话里聊过几次。”
“她那次不是说来成都后,要来见你吗?还专门为此打了一个长途电话,怎么到了成都却没见面?”
阮雁低咳一声,“听说她来成都培训时,到话房去找过我,但我那时……已经没有在话房上班了。她应该听说了……我已经调出话房的事情,也许是怕我面子不好看吧?总之没有再来找过我。我们以后也一直没有再联系。”叹息一声,又道:“都过去二十年了,你要是不问起,我还真要忘记了!”
陆欣惭愧道:“是我们三个人害了你!那件事情我们其实一直也很内疚……”
阮雁苦笑一下,“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还说这些干什么!”顿了顿,又说:“不怪你们,本来就是我自己不对。”
“谢谢你!”
※※※
挂了电话后。陶春问道:“你真的怀疑那个总机?你们那次在电话里……没有说别的吧?”
陆欣:“我跟她连面都没见过,能说什么别的话?”叹一口气,又道:“这就叫病急乱投医吧!”
陶春又问道:“杜萍那边有进展吗?”
“不知道。听她们的口气,估计不太顺利。我感觉阮雁态度变得有点冷淡了,可能她已对我们的目的有了怀疑吧。”
两人默坐一会,陆欣便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陶春一个人发呆半晌,也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问道:“我没给厂里请假,下午要去上班,你下午有空吗?”
“有。”
陶春“哦”了一声,说:“如果你没别的计划的话,我建议你下午去26中调查一下我刚才说的那件事情。”
“好。”
“需不需要我跟厂里请个假,我们一路去?只是,我可能不好请假……我那干亲家这两天家里也有事情,不能帮我代班。”(因为陶春的工作时间是实行轮班制,所以没有星期天。)
陆欣将嘴里的牙膏泡沫吐到洁具里,说道:“你不好请假就算了,我一个去吧。你刚才说的那对兄妹,叫什么名字?”
“我的干亲家也不知道。她只是听别人说的。”
陆欣嗯了一声,匆匆洗了脸手,走进卧室里,将窗户关上,脱下身上的睡裙,换上一套黑色的套装。
陶春叹一口气,又回到沙发里坐下。
陆欣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走到客厅里问道:“对了,你刚才说那家人时,怎么没提到那对兄妹的妈妈?”
“是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还是你心细一些!你下午去26中找一些知情的老师或学生打听一下,也许能查清这个情况。”
陆欣点点头,忽道:“对了,你老公不是被单位派到武汉学习去了吗?干脆你今晚到我这儿睡吧,大家打个伴。”
陶春奇怪地抬起眼来,虽然两人已很久没有交往了,但毕竟曾今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了陆欣心里的秘密。“你是不是一个住觉得害怕?”
陆欣点点头。
“好吧。”
陆欣大喜过望,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她正想坐下来,跟她聊一会天。手机忽然响了。
“是杜萍打来的。”她按下接听键:“喂。”
“陆欣,陶春还在你那儿吧?”
“在。”
“那好,你们马上出门,我老公请你们一起去花园路新开的那家鲜羊肉馆吃饭。大家顺便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好,我们也正要跟你说一个刚听说的重要情况!”
“什么情况?”
“事情可能跟我们想象的并不一样!算了,电话里说不清楚,见面再谈吧。你们呢?查清楚那个号码没有?”
“查清楚了,李明智座机里的那个号码,跟田敏手机里的号码,的确是同一个号码。”
“哦!”因为早已猜到这个结果,所以并不意外。只是有点奇怪,从刚才阮雁的态度看来,似乎她已不愿帮这个忙,不知杜萍她们是怎么说服阮雁的?
“对了,那个……日期查到了没有?”
“查到了。李明智第一次接到那个电话的日期,真的是5月16日。”
陆欣倒吸一口冷气。
她知道田敏第一次接到那个骚扰电话的时间是上周四,也就是6月11日。
换言之,7月2日就是田敏的凶日!
今天是6月21日,离7月2日只剩下12天!
※※※
20分钟后,两人到了花园路新开张的“二娃鲜羊肉馆”。
她们刚才在出租车上时,杜萍又给她们打了两次电话,说她们全家已经到了,在里面的“天府厅”雅间里等她们。所以她们一进门,就直接向一名服务小姐打听“天府厅”的位置。并在那名服务小姐的带引下,找到了最里面的那个雅间。
杜萍已经叫了一个中锅,只等客人来点菜。
杜萍的丈夫田道直招呼道:“陆欣,陶春,快请坐。”
陆欣听他今天这么客气,反觉有一点不习惯――田道直虽然只比她和陶春大三岁,但看上去要成熟得多,一看仪表就知道是一个既有文化又有社会地位的成功男人。三十五岁时就已是成都某中学的副校长,如今虽然还没提正,但也升了半格,现在是常务副校长了。
不过,他在陆欣面前一直很随便,甚至有一点不正经。经常当着自己妻子的面,跟陆欣开一些暧昧的玩笑。陆欣离婚后,他更是喜欢占口头便宜,只要不是正式场合,他都称陆欣为“二老婆”。陆欣和杜萍都不太介意。
但今天毕竟心情有异,自己的孩子面临生命威胁,所以他显得有些一本正经。
“陆欣,这家羊肉汤锅味道还不错,刚开业那天我们来吃过。来,你们两个点菜吧。”杜萍边说边把菜单推到她们面前。
陆欣昨晚没睡好,精神不佳,将菜单推给陶春:“你点吧。”
陶春知道大家其实都没心思吃东西,客气两句后,就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在菜单上面随便勾了一些菜。
田道直拿过菜单,看点的大半是素菜,接过笔加了羊肉、羊眼睛和羊杂各一份。又问两人要什么饮料。陆欣说算了,下次改个时间大家再好好聚一回。杜萍也说:“她们都不是外人,暂时就点这些吧。”将菜单交给了那名服务小姐。
屋里没有外人后,双方才交谈起来。陆欣对杜萍说道:“刚才我在电话里感觉阮雁有点冷淡,以为她已察觉了什么,还担心她不会帮忙呢。”
杜萍道:“她是感觉到一点了,开始不肯答应。幸好我老公跟了来,阮雁原来认识我老公,她的孩子以前因为转学的事,找过我老公帮忙,所以才同意帮这个忙。”陆欣道:“难怪!”
杜萍又问陆欣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新情况是怎么回事,陆欣说:“是陶春告诉我的。陶春,还是你来说吧。”
于是陶春将她了解到的情况重说了一遍。
说话中间,两名服务生端着他们点好的菜进屋来了,等他们退出房间后,陶春才接着讲话。
她讲过后,陆欣又将熊明艳的事情说了出来。
杜萍一家三口听说熊明艳曾是酉阳县龚滩镇的总机后,也觉得有些奇怪。
田道直干行政工作以前,是教数学的,逻辑思维能力较强,沉吟一会,说道:“从你刚才讲的事情本身听来,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件事也有点奇怪,熊明艳跟现在出现的两条线索居然都有交叉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与我们大家都有很重要的关系,所以还是核实一下放心些。”说完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杜萍问道:“你给谁打电话?”
“给酉阳县中学的一个老师打电话,请他帮忙查一下。”
杜萍觉得有些突兀,本想建议他怎样说话,田道直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屋里所有人都停下来,紧张地看着他。
几秒种后,电话通了。田道直在电话里与那个老师寒暄几句后,便把话题扯到正题上:“明秋,我想麻烦你帮我查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她是你们县龚滩镇原来的邮电局的一名职工,名字叫熊明艳。……嗯,对,名字叫熊明艳!……没什么大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