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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又叫来跟着老爷的仆人仔细盘问,得知原由之后,又追到城隍庙,指着城隍老爷破和他身边的书生神像破口大骂,城隍庙本就有庙祝,见她骂的不堪,当即就问起缘由,听了前因后果,当即道:“这是曹团练命该归西,却关城隍老爷什么事!”原来城隍身边的书生,正是勾魂使者……
曹耀先五岁的时候,命中已注定该亡,偏偏那一寺的尼姑报恩,许了他长命百岁,有佛祖护佑,地府的鬼差等阴间生灵皆无法捉拿他,唯一能抓他的,便是行走生死之间的勾魂使者。
而洛中的勾魂使者,就是那药铺里的郎中。他在阳世的时候,因为开错药被抓入地府,后被城隍收作勾魂使者,行走于阴阳两界,专门就是拘拿象曹耀先这种被改了命数的活人,只要吃了他开的药,没人能活过第二天。
记得外婆还说,至今那名叫“公兴大”的药店还有个习惯,大堂里会备一张没有医生的空桌椅,就是给这位勾魂使者准备的。
以前外婆讲这故事的时候,任松年纪甚幼,原本已经有些忘却,此时听起陈判官说要他做勾魂使者,倒又记了起来,不由犹豫了起来。
盖因洛中本地对这勾魂使者,忌讳更甚于扫帚星。
扫帚星也不过是让人倒霉不走运,这勾魂使者是真正瞪谁谁揣腿,瞧谁谁隔屁的人物。记得小时候,任松家的大院子里有个小名儿叫作瓜女子的女孩儿,一出世就死了妈,到十岁上家里又遭了火灾,全家只有她和父亲逃了出来,两父女搬来大院,没多久,她爸爸工作又出意外去世。
自此,女孩儿彻底成了孤儿,原本居委会的陈主任,见孩子孤苦伶丁,便想把她接来自己家照顾。结果还没等把人接来,那位陈大妈心脏病发作,也离开了人世。自此大院中的人再无一人敢正眼看那女孩儿,许多人都说那女娃就是勾魂使者。
任松记得四岁的时候路过她家门口,却被那瓜女子众门里冲出来,抢走了外婆给自己买的核桃饼,哭哭啼啼跑去向外婆告状,谁知一向放纵他的外婆却厉声警告:“以后看见她就跑,那可是城隍爷的勾魂鬼,再招惹她打断你的腿!”把他吓的哭都不敢了。自此他就再不敢从那女孩家门口过。没过两年,那女娃便也不知去向了。
瓜女子不过是命运不济,背了个“勾魂使者”的虚名,便已惹的四邻厌憎,六街不安了。
自己若是应了那陈判官,可就真真正正,实至名归的变成那种人物。那个后果……真的有点严重……
想到这里,任松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问道:“那个判官姐姐,还有没有其它办法啊……”
一身婚纱的美女判官瞧也不瞧他,一声冷笑道:“我即然说了,做不做就由不得你了。”说罢便不再搭理,只是默然前行。
等走到那残破的家属楼前,陈判官命李胡二鬼将任松放下,自己却站在原地念起咒来,什么死的去,活的来,重的去,轻的来,口絮絮叨叨只是不停,任松觉的这咒语好生熟悉,却又记不起在哪里听过……
那陈判官翻来覆去的念了数遍咒语,却依然毫无动静,皱眉道:“这老婆子搞什么鬼,往日一招即来,今天怎么没了反应?”
正疑惑间,一辆黑色的驴车从家属院后面窜了出,径直向他们这边驶来,那美女判官见了脸色一沉道:“这下……可麻烦了。”
她话音刚落,那驴车已驶到了众人面前,任松此时也认了出来,这不正是黄泉道上的幽冥灵车了,怎么到这来了?正思量间,却见那车的后门被推开,两个鬼差架着一个老太太走了出来。这怂货眼尖,一眼就认出,中间那老妇人正是金姨奶奶那老骗子,虽然多年不见,但五官相貌依然认的出来,只是苍老了许多。
被两个鬼差架着,老婆子看起来颇有些紧张,惊慌失措的大叫道:“陈判啊,不是我不遵号令,只是大限到了,被这两个差官拿住了走不脱,您……您……”
她啰啰嗦嗦说个没完,却见对面的美女玉手一挥,顿时噤若寒蝉,低头不语。陈判官左右打量了她身旁两个鬼差一眼,淡然问道:“是哪一方的鬼差?受了谁的差遣?这老婆子阳寿八十四岁零七个月,应该还有三个月才对吧!怎的这么早就来了?”
本来按地府规矩,这凡人的生死信息,只有真正的阴司官吏才有资格知晓。两个鬼差虽然听那老太婆叫她陈判,又见其如此做派原本也有些相信,只是这一身婚纱着实有些古怪,两个人一时楞在原处,也不知该不该回答。
那陈判官一眼便看出他们心中的顾忌,当下右手一抬,黑色的笔记本电脑出现在手中,两个鬼差一眼便认得那是生死簿分册,当下便不敢再迟疑,左边微胖的鬼差一抱拳开口道:“禀判官,我们是甘肃天水城隍庙鬼役,奉我们赵判官的差遣,前来洛中收她回去,不过为什么早了三个月,我们却真的不知道了。”
“又是外地的!”听到此话,那陈判和赵杰还未言语,李胡两个鬼差顿时跳了起来……
第十七章 指灵针与阴阳壶
“外地的鬼差,肯定是借魂咒!这下可有机会立功啦!!!”素来嘴快的李能,听到那两个鬼差是甘肃来的,当即大叫了起来。旁边的偏胡也连连点头道:“很有可能,不然生死簿的日子怎么会错!”
他们两个闹的厉害,那边陈判官和赵杰却有些愕然,两人对视一眼,那赵杰奇怪的问道:“什么借魂咒,我怎么没听你两个说起过?”
那偏胡闻言笑道:“却是因为任小哥还阳的事情紧急,忘说与哥哥听了。”当即便把当日借魂咒的原由对他说了一遍,最后还道:“也不知是哪个混蛋施的咒语,害得我兄弟两个来来回回跑个不停。”
听了偏胡的话,那赵杰与陈判官还没来的及开言,两个甘肃来的鬼差却已着了慌,还是那个胖子开口大叫道:“哎呀呀,兄弟,这是真的么?如若真是那什么邪门咒语,我们兄弟两个可就真有麻烦了!”说罢,复又从腰间抽出勾魂牌儿想要仔细再看。
一旁那独眼龙赵杰见了笑哈哈的道:“笨啊,没听他两个说么,那咒语即然能扰乱生死簿,你们此时看也是白看!”倒是陈判官冷冷在一边瞧着,并未多言。
躺在行军床上的任松见他们一片慌乱,忍不住叫道:“不用问也是借魂咒了,这金姨奶奶本就是洛中人!”这怂货素来是“事临头胆小如鼠,不关己气壮如牛”的脾性。此时的话题与他无关,顿时声音便大了起来。
“哦?”一直在旁边瞧热闹的陈判官,听到他的话,似乎有些疑惑。扭头又仔细瞧了瞧被两个鬼差架在中间的老婆子,有些奇怪的说道:“莫非……真是借魂咒,这怎么可能?”
“呵……呵……呵!”那金姨奶奶见陈判看她,张着没牙的瘪嘴一阵干笑,才开口道:“那个……陈判……不是什么咒,我老家就是甘肃天水的……”
“啊?”听到此言,场上这群鬼差都有些傻眼,一个个磨拳擦掌正热火朝天的商量怎么抓那施咒的妖人,然后这功劳怎么分等等,还没说完,就听到那老婆子的话,李能一个不稳,险些摔翻在地。其它鬼差也都一言不发的看着金姨奶奶,脸上的黑雾翻腾不休。
却见她那张一颗牙没有,看着有些黑洞洞的瘪嘴一张一合道:“我本是天水梆子戏团的演员,七六年调过来,帮洛中这边组建秦剧团,因为这里的工作条件好,所以就没有回去。呵呵呵……”她一笑连身上穿的长褂子也抖个不停,躺在床上的任松一眼看见,那长褂右边袖子上别着十来朵金光闪闪的花儿,看起来颇为漂亮。只是不明白袖子上簪花是何意思。
任松正看那金花出神,却听旁边一声暴喝:“我xxxx你个死老鬼!……”倒把他吓了一跳,扭头看却是李能突然跳将起来,指着那金姨奶奶的鼻子破口大骂。
他刚骂了一句,却被人拎着后脖领提了起来,却听陈判官在脑后道:“二条,闪一边去!”说罢已被放到了旁边的地上,他身量又高又瘦,平日最忌讳被人叫做竹竿、烟筒什么的,一句二条,反倒没明白。摸着脑袋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这陈判为什么要叫他二条,自己又没有郭判到处说三条意见的习惯。
那美女判官也不管在一边傻楞着的李能,而是静静来的那金姨奶奶面前,有些叹息的说:“真抱歉,没想到你不是洛中人。”老太太闻言一脸陪笑的正要回话。却见陈判官抬起白皙的手臂,将她袖子上的金花摘了下来。
“原以为你是洛中人,我爸临终留话了,洛中的老乡一定要照顾,所以我才把这勾魂使的活儿留给了你,让你平白得了这十朵功德金花,现在……”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老婆子袖子上把十余朵花儿尽数摘了下来。原本一直笑呵呵的老婆子见她如此,顿时放声大哭起来,口中只大叫:“陈判饶我!陈判……”,却不料对面的美女判官连眼角儿都不曾抬过。
一身婚纱的判官美女收起所有的金花,复又转身回来,也不理那老婆子涕泪交流的跪在地上哀求,一众鬼差皆有些沉默,就连不知那金色花朵有何用处的任松,见那老太太这般,脸上也现出不忍之色。
那陈判官见众人如此,一声冷笑道:“觉得我心狠?你们也不想想,那生死簿即然没错,这老婆子为何会少了三个月阳寿?这般行径,如何配的上金花?”
此言一出,几个鬼差全都恍然,即然没有借魂咒干扰,生死簿上的日期就不该有变化,如今这老太婆平白无故少了三个月寿命,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其在这段时间又做了什么缺德事儿,被折了阳寿。
那功德金花本是用来表彰有功于地府的善行人士,每朵花儿都可抵其阳间犯下的大罪一条,这老太婆能被生死簿折寿,只怕做的事儿绝难称的上善,怪不得陈判会夺了她的金花。
当下,那两个甘肃鬼差也不多言,向陈判拱了拱手,便又将那金姨奶奶架上了车,却听两声震耳欲聋的驴叫,那车儿不大功夫便去的无影无踪。
那陈判见车子走的远了,才回头看着任松叹道:“你这小子怎么从小到大都这般倒霉?原本想让赵金秀那老婆子帮忙找你的尸身,却不料她死的这么快,看来只有再找一个灵媒做勾魂使了……”
“啊!……啊?”任松听的莫名奇妙,不知她所言是何意思,只是暗忖:“什么叫做从小到大?难道这判官美女是个熟人?”刚想开口询问,却听那陈判官接着说道:“不过……小子,别以为找了别人,你便不用做勾魂使了,我这次只是暂时找个灵媒顶替,正牌的勾魂使依然是你!”
“不会吧!”任松闻言,一张脸顿时哭丧了起来,那陈判却不再理他,反是回头冲偏胡和李能道:“把他抬回城隍庙。”
“不会吧!”这下两个鬼差脸上的黑雾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了,那偏胡歪着脖子,有些不情愿的低声道:“这不是跑冤枉路嘛……”。前面的婚纱美女秀眉一竖,冷笑道:“少说废话!要不你们自己去,我还有正事,就不奉陪了。”胡李二鬼闻言慌忙跑上前抬起行军床就走。
“还有你!”陈判扭头又看向那独眼龙赵杰,依然气冲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