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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说着,手上也缓缓加力,把那李能按的只翻白眼,口中“咦咦阿阿”叫个不停,只是发不出声来,满脸却满是惊骇之色。”也许是他们两个搞的动静太大,当偏胡抬头的时候,却见那边赵头儿和陈判官正看着他们,当下冲他们露出一个笑容,复又把快要瘫软在地的李能拽了起来。
躺在他们身后行军床上的任松,见那李能此时手足无措的尴尬样子,只觉得甚是好笑。想起当初刚碰到他的时候,被这家伙整的半死,正想趁机报复再吓他几句。
谁知还没等他开口,眼前一花,行军床前已多了二人,正是那美女陈判官和独眼赵头儿,旁边的胡李二鬼慌忙退到了后边。
行军床前,身着白纱的盛妆女子一言不发,一双散发着寒意的眸子冷冷盯着床上的任松。不知为何,这怂货只觉得全身冷的厉害,莫名奇妙的害怕起来。
“真的决定了吗?”美丽的女判官轻声问道,清脆的声音便如一粒冰珠落在玉盘之上。
任松看着那娇艳的红唇又是一阵迷乱,原本的害怕、恐惧尽数抛到了一边,刚想开口回答,却听她身旁的独眼鬼差赵杰轻轻“嗯”了一声,原来人家问的不是自己,这怂货心中大感失望。
“好吧,他还阳的手续麻烦,若是等到彻底办完,就算能留下尸身也会变成一堆烂肉。”如冰似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内容让躺在床上的任怂货一阵恶心,虽然明知道说的是他自己。
“那可怎么办?”偏胡见一向喜欢多嘴的李能此时打了蔫,知他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此时生怕人家找他麻烦,所以便自己开口问道。
将脑后的长纱一摆,那纱儿便如活了一般自己舞动起来,转过身来的美女新娘子压根儿不理偏胡的问题,只吩咐一声:“把人抬着,跟我走!”白影一闪,已经到了坑顶通往前面的门洞前。
那赵杰见了,冲李、胡二人一挥手。自己便急匆匆奔楼梯去了,两个鬼差慌忙过来连床一起将任松抬起来,也追了过去。等三人追上坑顶,却见那赵头儿已追上了那位美女判官。二人见他们过来,便一前一后的向城隍庙的大门走去。
“这样行吗?”那独眼赵杰一边走,一边向前边的新娘子问道。
“怎么不行,真是大姑娘要饭——死脑筋,先找灵媒拦住他家人不要火化,然后再让这小子的魂魄先附到尸身上。就算是植物人,只要不死,身体就不会腐,然后再请城隍爷去申办轮回令牌和灵神引,最后等他清醒了之后再补办手续便是。”美女判官随口答道,语气之中少了几分冷厉,多了一丝轻佻。看来她与赵杰的关系当真有些不简单。
“现在说话怎么这么粗鲁?”身前女子那个粗鲁的歇后语让独眼赵头儿甚是不满,不过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清醒之后再办手续?那他一身阴气怎么除?”说到这里,他的说气变的古怪了起来:“你不会是想……”
“是啊,你没猜错!”走在最前面的美女判官开口应道,语气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我那灵媒赵金秀大限快至,我正想在人间再找个助手,这小子从阴间白捡一条命回来,不付点代价怎么行?”
“啊!什么代价?”行军床上的任松听到话题与他有关,急忙开口问道。
语音刚落,却被走在后面的李能一把按住了脑袋,却原来他刚才激动之下,把头一抬,脖颈顿时又裂出一道口子。若非李能及时出手,只怕他那脑袋又要掉下来了。不过这怂货根本顾不得掉脑袋,只是紧紧的盯着前面那美艳的女子,生恐从她口中说出什么不好的来的。
“不用紧张,也算不得什么代价,只不过你还阳之后,因为没有城隍司的手续,身上的阴气便不能消解。”陈判官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所以,你会越来越象女人,胡须会渐渐脱落,喉结会渐渐消失,而原本可以变硬的地方,也会越来越软……”声音依旧悦耳,但话语却让人发寒。
“嘻嘻,用一个现代流行的词汇便是……人妖!”貌美如花的女子轻笑着说道,这是任松第一次听到她笑,那笑声给人的感觉极温暖,便如冰山解冻。
不过任松此时的心中,早已结起了三尺寒冰……
第十五章 不做人妖的代价
“我咋这么倒霉啊!”任松已经记不得,这是今天第几次在心里抱怨老天了
记得以前姥爷活着的时候,总喜欢把一句话挂在嘴边:“好死不如赖活着。”
可如今让任松在“死男人”和“活人妖”之间做出选择,倒让这怂货对“活着”这个词生出了一丝惧怕。
虽然自己长的并不算英俊,身材也不够高大,可好歹也是个纯爷们儿呀,想到自己今后有可能变非男非女的娘娘腔,任松就觉全身鸡皮疙瘩不停往下掉,打了个冷战,这怂货终于还是不甘心的问道:“难道必须变人妖才能活着吗?”
前面那美娇娘判官轻笑一声,接过话头道:“变人妖吗,那是必须的!”
声音依旧悦耳,背影更显婀娜,不过此时在这怂货的心中,却是无比狰狞。
“不过,你若是有办法补齐阴间的手续的话,还阳之后依然可以做回男人!”女判官接着说道。这话却如黑夜中的一抹阳光,让任松瞬间欢喜了起来,一高兴,险些忘了身上的伤,若非李能及时将他按住,只怕他此时早已散了架。
不等他开口询问,前面抬着行军床,一直没出声的偏胡说道:“陈判又在说笑了,他现在的情形,必须马上还阳,方能保住尸身。可如果他真的复活人间,成了阳世之人,又如何能回到阴间来办手续呢?生死相隔,远在天边……”
他话还没说完,却被那美女判官打断道:“那却未必……”后面却不再说了。说罢回头看了任松一眼,便接着向前走去。其它几个见了也急忙跟了前行。
他们一行人此时已经到了城隍庙的前院,比起后面的冷清,前院却异常热闹,那坑壁上的阁格,坑顶的走廊,到处都是一身黑衣的鬼吏。更有一大群死去的魂灵,在众阴差的指引下,排起了长队,而在那队伍的尽头却是一顶金色的小轿,队伍中的鬼魂在鬼差们的指引下依次进入轿中,却不见再有谁出来。
走在最前的陈判官见面前走廊正好被那轿子堵住,而轿子后的长队更是拥挤不堪,不由眉头一皱,想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索性领着众人绕道从另一边的走廊往大门走去。
等离得那金色小轿距离远了,却听她身后的赵杰问道:“那轿子里面便是天上来的大人物么?却不知是哪一位大人?”陈判官瞧了那轿子一眼,语气低沉的说道:“具体身份不知道,应该是巡天灵官手下的。因为私自下凡生子,害怕被旁人知道,所以才搞的这么神秘……”
说到这,她不知为何生起气来,语气也变的愤怒了起来:“说起来,你们这些男人就只会干坏事,这家伙二十多年前在人间造了孽,留了个儿子。谁知那小子又太过无能,居然把自己给弄翘辫子了,成了枉死鬼。”
“怪不得,这两天你让兄弟们把全城的冤死、枉死的魂灵都找来,却原来是这样!”独眼龙赵杰此时才恍然大悟,他虽然白天也跟着其它鬼差行动,却因为陈判官和城隍都陪着那位大人物,并未得到消息,只知上头有命抓捕冤、枉二类鬼魂,却不知原来是替那位找儿子。
“笨猪一条!连门口的石狮子都知道,就你不知道!”走在最前面美女摇头笑骂道:“谁象你个工作狂,只要一有活儿干就啥也不管了。”
他两个在前面说说笑笑,却让后面这三位不自在起来,尤其胡、李两个鬼差,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不尴不尬的走在路,一时倒不好插话。反倒是躺在那行军床上的任松有些按奈不住,眼见前面二人打情骂俏,那陈判官此时也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一些柔媚。便乍着胆子说道:“那个……陈判……姐姐……”
他刚叫了一声“陈判”便看见那女子扭头看向自己,虽然瞧着并未发火,还是让这怂货甚是害怕,便又找了一句姐姐,记得小时候老被院子里几个年纪比他大的女孩欺负,每次被整的撑不住时,便大叫姐姐饶命。自此,只要碰到脾气大的同龄女子冲自己发火,他就会叫一声姐姐,除了碰到个别几个计较年纪的,大多数女子都会一笑了之。
此时这招果然有效,那陈判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摇了摇头叹道:“这娃也太怂了点吧,我又不会吃了你,怎就吓成这样!”
“又讲粗话!”她刚说完,却听那位独眼龙赵头儿抱怨道:“你怎么越来越粗鲁了!”
“这有什么办法……”陈判官却混不在意的应道:“谁叫咱们洛中是古城呢,秦汉三国晋,唐宋元明清,各朝各代的鬼吏这么多,而且个个都是油盐不浸的主儿,不骂上两句,敲打几棍子,有谁会把我这个判官当回事。”说罢,她扭头看着任松道:“有甚屁话,快说!”不知这判官新娘子忽然想到了什么,没来由又发起火来,怒气冲冲的问道。
“这女人什么毛病啊!”看着突然心情大坏的美女判官,任松此时心中当真是叫苦不迭,生恐一句话不对惹恼了她,只得强作笑脸问道:“那个……有什么办法能让还阳之后……还能到城隍庙来办手续吗?”
“哪来这么多问题,老老实实跟我走就是了!”前面的判官姐姐怒冲冲的应了一句,便自领着众人向走出了大门。
等出了大门,任松才发现已是半夜,街道上早已没了人,倒是各类来城隍报到的鬼差、亡魂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陈判官!都这时候了,您还要上哪儿去忙啊?”门口那石雕的狮子眼神倒是极好,一眼就看见从门里走出来一身婚纱的新娘子,不过她这身打扮倒也确实好认。
此时只见那狮子,两只前抓抱在胸前不停摇晃,便如作揖一样,那陈判见了也不禁莞尔一笑,随手在它头一拍笑道:“有些事情要办,你少收点,别太贪心。”那狮子闻言小狗一般不住点头,惹的美女判官又是一笑。
女判官收起笑容,快步来到大街上,脑后那雪白的长纱轻轻舞动,便如活物一般。却听她说了一声“跟紧!”却已到了十多米之外,其它几个闻言急步跟少,那偏胡和李能更是一路狂奔,几次险些将任松的胳膊颠下来。
躺在行军床上的任松抬眼看去,却发现几人正往东门桥的方向去,过了桥便是洛中最繁华的东大街。此时众人皆不说话,只是跟着那陈判官赶路。
眼看快到东门桥了,那陈判官长纱摆动,却进了左边的一个破旧的剧场走去。其它几个倒还罢了,任松却是心罕纳:“跑秦剧院来做什么?”
原来这里却是市梆子戏团演出的秦剧院。八十年代的时候,电视电影皆不普及,百姓娱乐节目少的时候,这梆子戏团倒是火过一阵。等到了九十年代,就彻底烟消云散,原来的演员大多散了伙,这剧院也逐渐慢的残破不堪了。
原本住在后面家属院的剧团成员,也都慢慢的搬走了,只有一位老太太一直住在这里不曾离开,附近的人都叫她金姨奶奶,以前在梆子戏团演彩旦的。不过任松认识她,却不是因为金姨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