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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他应该很讨厌这人才对——笑里藏刀、贪生怕死、吃里扒外,这些都是对这胖子最恰当的形容。
这样的一个人,给丁蟹的感觉居然是值得信赖、亲切无比!
而且这种感觉,比之当初遇到的榔头还要强烈许多!
这是为什么?
肥强抓起丁蟹手臂,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刚好今天我找太子哥有点事,要不还遇不上蟹哥呢!哈哈,今天一定要不醉无归!”
丁蟹跟着他往里走,心里却暗暗焦急,也不知道现在的唐芷希怎么样了,她去的又是哪一间房间?
一行人穿过大厅,踏上了那条高级地毡的通道……
那一夜的激情(九)
唐芷希一踏进“玫瑰红18号房”,一眼便看见了梁学明!
梁学明见到唐芷希,表情很是奇怪,既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紧张、不忍。
太子看见了飘逸如仙子的唐芷希,双眼一亮,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这位一定就是梁兄你的女朋友了吧?果然是天生丽质!来来来,先喝杯果汁!”
说完,自茶几拿起一杯鲜艳如血的西瓜汁,递了过来。
唐芷希望向太子,见他一身休闲打扮,菱角分明的脸庞浓眉凤目,一股久居上位的气势自然而发,不禁暗暗奇怪,自己的男友何时交了这样的朋友?
梁学明接了那杯果汁,手上一颤,微微抖落少许。
太子眉头一皱道:“唔?刚才梁兄你不是说你的女朋友最喜欢这种,西瓜汁吗?怎么……”
唐芷希眼见他语气不善,挑挑眉毛道:“这位是……”
梁学明连忙放下果汁,引手说道:“哦,芷希,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尖沙咀有名的……大老板,陈先生。”
太子“嘿嘿”两声说道:“哪里是什么大老板?混口饭吃罢了——倒是前几天赚了三百来万,也够几个老伙计发点奖金了。”
梁学明脸色一变,脚一软,顿时坐了下来。
唐芷希直觉上就很不喜欢眼前这个陈先生。虽说三百多万已经不是小数目,可也没必要讲出来如此摆显。
眼见梁学明跌坐在沙发上,连忙坐在他旁边问道:“学明,怎么了?不舒服?”说完,还伸手在他额头摸了摸。
梁学明挺着苍白的脸色,摇头说:“我,我没事,只是,只是刚才多喝了两杯……”
太子哈哈一笑:“看来还是梁兄门路多啊!三百来万也不能改变梁兄的决定啊!”
走到茶几前,抓起那支人头马XO,满满地倒了一杯,向梁学明举了一下道:“那么,我就在这里,预祝梁兄你新居入伙、财源广进!新婚愉快、合家安康!”说完,一饮而尽。
唐芷希暗暗问道:“什么三百万?他让你改变什么决定?”
梁学明听了太子这几句说话,浑身冷汗直冒,想起了那间押给银行的新居、想起了从高利贷借来的五十万、想起一家人凑出来的一百万积储。
他整个人如同木偶般,扭过脖子,望着唐芷希。
唐芷希见他神情很是古怪,急声问道:“学明,到底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呀!”
梁学明扯着嘴角笑了笑:“没事,真的没事。”再次拿起茶几上那杯红如火、鲜如血的西瓜汁,道:“大老远来到这儿,你也渴了,把这果汁喝了,等下就可以回家了。”
那一夜的激情(十)
丁蟹跟着肥强走进了那条通道,肥强口沫横飞地道:“这几年没见蟹哥,我睡不好,吃不香啊!瞧,现在见了蟹哥,我腰不痛,脚不酸,人倍儿精神!”
丁蟹虽然还是很奇怪为什么他给自己的感觉会跟表面的很不一样,但现在的确不是跟他去拜访那个太子的时候。
唐芷希的下落显然比这重要。
虽然不能确定唐芷希一定就是会有危险,但丁蟹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一刻不得安宁。
丁蟹向肥强拱拱手道:“肥强哥是吧,我现在有点事,赶着要去处理一下,麻烦你跟太子哥说说,就说我下次再来拜访。”
肥强听到这一句话,顿时呆若木鸡,嘴唇放松,眼睛张大,“你你”了两声,看见丁蟹已经回头走去,眉毛微抬,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丁蟹手臂,飞快地用一个很隐晦的动作扫了附近一眼,压着声音喝了一句道:“龙隐!”
这两个字犹如平地一声惊雷!
丁蟹霎时之间满脑子只剩下“龙隐”二字,不断回响!
龙隐?
龙隐!
龙隐是谁?
龙隐是我?
龙隐是我!
丁蟹就像一套残缺的影片,不断闪过一个又一个凌乱不堪的画面!
很多很多的人、有枪声炮声;一大帮赤着上身的彪形少年,不断地奔跑、再奔跑;一间永无天日的黑房,戴着沉重的手镣、脚镣的自己不断地击打墙壁;精密的仪器闪烁着奇异而摄人心魄的七彩寒光,一排排冒着诡异气息、装着绿油油的液体的试管……
操着一方鸟语的大汉,在自己面前轰然倒下;一双双赤红的双眼、一对对开碑裂石的拳头;一道睥睨天下的身影,“……这座监狱的犯人,由我统治!”!
这是龙隐?
这就是龙隐?
我就是这龙隐?
一段段破碎的记忆、一张张惨烈的画面、一幅幅神秘的片段,不断冲击着丁蟹那精神分裂的脑袋!
彭!
丁蟹紧紧地、死死地捧着自己的脑袋、抓着自己的头发,“啊——!”!
铺着红色高级地毡的通道里,充斥着、回荡着丁蟹这一声凄厉而悚然的长啸……
那一夜的激情(十一)
唐芷希接过那杯西瓜汁,一眨不眨地看着梁学明。
她不明白,他今晚是咋了,处处透露出怪异。
就连手上的这一杯西瓜汁,他也是三番四次,有时让她喝有时又放下。
梁学明是唐芷希一个大学同学的哥哥,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并且开始了发展。
他这人外形俊朗,举止有度,学识非凡,甚至有自己的事业。唐芷希的父母都很满意。
唐芷希自己也觉得满意,因为他对自己很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稍为好高骛远。但这又何尝不是每一个事业有成的年轻人的特点呢?
“喝吧,喝吧,喝完以后休息一下,等下就回家去。”梁学明声音里已经没了刚才的慌张,渐渐变得平伏,甚至带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就如它的主人一样。
是的,梁学明已经不再挣扎、不再彷徨、不再恐惧——既然是无可逆转,不如就彻底沉沦!
唐芷希捧着那杯果汁,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妹妹,暗暗叹息了一声,又对梁学明嫣然一笑,手一抬,头一仰。
喝的不是果汁,喝的是鲜血。
或许,还有唐芷希眼角那飘逝的几滴泪珠。
……
厉啸之中,丁蟹一头撞在墙上!
肥强吃惊之下一把抱着他大叫:“蟹哥!蟹哥!”回头对那几名手下喝道:“你们还不过来帮忙!”
那几名汉子连忙跑了过来七手八脚拉住丁蟹。
丁蟹突然之间静了下来,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摆布,一直低着的头慢慢抬起。
一刹那。
通道内蓦然涌出阵阵寒风,凛冽的、犹如实质的杀气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扩散其间。
那几名手下一阵哆嗦,只觉这里不是“百乐门”夜总会的通道,而是地狱的深渊!
一双狂暴、桀骜、赤红的双眸升起,两道红光犹如尖刀直插心扉、摧毁意志、扼杀灵魂,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几名手下顿时浑身冒起层层鸡皮疙瘩,忍不住牙关“嘎嘎”作响,手一松,均退后几步。
丁蟹缓缓转过头,正正对着肥强。
一裂嘴,口型吐出两个字。
“龙隐!”
那一夜的激情(十二)
果然够强效!
太子盯着唐芷希,只见她眼神已经开始迷离,脸色红润而娇艳,不经意间撩动长裙、划过领口,仿是身处热炉。
梁学明看着蜷动幅度越来越大的唐芷希,站了起来,退后两步,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颤抖几下,双手往面上擦了几擦,深深呼吸,语气冷漠而平静:“太子哥,你要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不知道……”
太子狭长的凤眼一眯,一刻不肯放松,欣赏着已开始低声呻吟的唐芷希,挥挥手道:“给梁先生开一张三百万的支票——另外,通知刘老六明天去梁先生的贸易行一趟,把那批货拿回来,货款还给梁先生。”
“是!”那名手下应了一声,自怀中掏出支票本,开了一张支票递给梁学明。
梁学明接过支票,低头瞅瞅银码,再瞧了一眼唐芷希。
只见她不停扭动着身体,低声叫着“学明,学明!”,声音凄美而令人心酸,又有一股无言的极度惹人诱态。
梁学明笑了几声,宛如冤鬼夜啼,不再停留,踏步走出了贵宾房。
太子一边打开房内的高级音响,放进一只光盘,一边对那名手下说道:“事情给我办得利索点——我希望明天报纸上,写的是有为青年醉驾丧命,或者是失意老板跳楼轻生——而不是,黑社会午夜杀人!”
那手下沉色低声道:“明白!”
太子再挥手,那手下知机退下。
贵宾房内,渐然响起了一首动听的交响乐,正是贝多芬的第五号交响曲《命运》!
第一乐章,灿烂的快板,极富男性粗壮的气息!
……
肥强盯着丁蟹的两片嘴唇,嘴角情不自禁微微勾起,举起大手大力地拍在丁蟹肩上。
“蟹哥果然是宝刀未老!”回头看向几名手下,大声说道:“看看你们那个熊样!呵呵,现在知道蟹哥的威风了吧?”
丁蟹双眼的红光不停闪烁,面无表情道:“你,是谁?”
肥强诧异地扭过脖子,紧紧地注视着那双血色红眼,脸上肥得冒油的横肉一跳一跳:“你,你不认得我?”
“你,是谁?不回答,死!”
那个“死”字一出,丁蟹周围的空气一阵扭动,转眼间犹如变成团团黑气!
那一夜的激情(十三)
只是开始的四个音符,刚劲沉重,仿佛命运敲门的声音。
听着这首激昂磅礴的交响乐,太子整个人热血沸腾,一边观赏者唐芷希那动人胴体如蛇般扭动,一边情不自禁张开双臂享受这美妙时刻。
唐芷希意识已经逐渐迷糊,脑海里只知道浑身发热,不断地撕扯衣裙。
那件单薄的七分袖衬衫被她连撕带扯,脱落两粒纽扣,露出鼓鼓的雪白胸肌,那靓丽的高级蕾丝胸围顿时跃入眼中。
长长的白色碎花长裙,因她一双长腿在沙发上不停地交替盘蛇,滑落至大腿根处,白色丝棉亵裤约隐约现,刺激着神经极限。
太子一把扯开浅蓝色衬衣,快步走到唐芷希跟前,抱手入怀,咧着嘴笑,双眼犹如午夜恶狼,绿芒璀璨。
贵宾房内,《命运》迴响。
恩格斯说过,他在这一章里听到了“那种完全的绝望的悲哀,那种忧伤的痛苦”……
……
肥强面上肥肉不自然地抖动,冷冷说道:“不回答,死?”
丁蟹那双诡异的红眼精光迸射,森然吐出一字:“死!”掷地有声。
“我叫肥强。”肥强眼一眯,两只大手插入裤袋,转身向着里面走去:“蟹哥,不记得我,不要紧——只要你还会红眼、还能红眼,那么,总有一天你会记得你自己!”
丁蟹望着他那道肥大的身影,眼中红光暴闪,捏捏拳头,不知为何,竟然没出手。
但想到他那一番说话,丁蟹心头一阵茫然,脑海阵阵剧痛,嚎叫一声,敲打了几下左右太阳穴。
却不知,眼里红光已然悄悄褪去。
丁蟹喘着大气再抬头,肥强那身影犹在眼前,渐行渐远。
丁蟹举步赶去,肥强已经拐过一个弯角。
几个箭步冲出,一拐弯,那扇巨大的赤色花纹木门映入眼中。
一个低着头的年轻人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