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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震动,竟然几欲崩析,临崖面色淡然,探手一按,一股婴气轰然蔓延了整个天山,将其死死禁锢了!
虚空之上,两道迥然不同的气息、宛如两条蛟龙一般,相互缠绕而上,拔空万丈,一窒,轰隆炸破而去!
一股宛如浩水砸地一般的余威轰隆隆弥漫而出,瞬间席卷了万万里,走兽惊恐,飞禽哀鸣,更有凡人以为天崩,走出房舍,恐慌的匍匐在地上!
此一刻,天下修士也是惊恐莫名!
中原、荒州十大宗玄祖皆是遁入虚空,遥望天山方向,感受那惊天动地的气势宣泄而来,心驰神摇,西城王君面色淡然中带着几分的复杂,轻声道:“多久了?天山多久未见如此动静了?太安逸了……”
天山之上,杜浚闷哼一声,宛如大山撞来一般,身躯砰然跌飞而去,重重的甩落在地上,一旁,临崖身躯摇动,几欲后退,脚一动,却生生又收了回来!
“你输了!”临崖面色稍白,淡然道。
杜浚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忍不住的喷涌而出,落在胸膛,血红刺眼,他慢慢挣扎的站起身,道:“你赢了!”
“输了,便是死!”话到此处,临崖忽而一顿,旋即道:“你现在可以逃,以你罗盘的速度,我难以追上!”
杜浚摇摇头,望着别倩,心中忽而生出无限疲倦,目光落在临崖身上,道:“不逃了,这些年,我倦了……王纬玄死了,青城丈人死了,我……我不能舍弃生母,独自而去!”
“我知道,我一走,你定然会以我生母做要挟,结果也是一般,我何须多此一举?”杜浚淡然而笑,道:“大仇得报,纵然一死……来日,你莫要忘了,去我坟前,落下一大白!”
“你说的不错,此刻,你若逃了,死的便是他们两人!”临崖点头,笑,道:“不会忘!”
“我要好酒!”杜浚忽而大笑,索性坐在地上,道:“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轻松过,很难置信,面对你这个欲要杀我的至虚大能者,我却觉得比面对他人、心中更加轻松!”
“那是因为你我是一路人!”临崖徐徐走向杜浚,手中不知何时凝现长剑一柄,忽笑,道:“好酒很贵,你一身家私,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不留下,也好让我买些好酒?”
杜浚面色一冷,道:“那些东西,我还要带去贿赂阴曹的小鬼!”
“你很有趣……你可准备好了?”临崖笑容一窒,停滞在杜浚千丈之外,手中长剑高举。
杜浚面色淡然,忽道:“你能不能把她们给放了?”
“能,死都死了,还管这么多干什么?”临崖道。
杜浚道:“我一死,换她们生还,没有我,她们也就没有了价值,这生意,你赚了!”
临崖摇头,道:“我现在都有些舍不得杀你了……如果你毁去一身修为,我或可留下你一命,你我也好醉酒当歌!”
“你还是杀了我吧!”杜浚忽而眉头一蹙,道:“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太罗嗦了?罗嗦的有点让人受不了?”
临崖点点头,手中的长剑当即便要落下,谁想,便在这长剑临近杜浚颈脖一寸之际,忽有流光遁来,砰然撞偏了长剑。
长剑落在杜浚肩膀之上,带下一片血雨。
临崖侧目看去,虚空中,一女子淡然而来,少顷,来到山脉之上,落下,一笑,道:“这种有趣的人,死了岂不是可惜?”
“青姬?”临崖眉头一蹙,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杜浚最后一面啊!”说罢,青姬一指苍韵,道:“我还要她!”
苍韵面色沉静,没有哀伤,杜浚死,她绝不会独活,又有什么可悲伤的呢?只是,此刻一见青姬,她登时愣住了,难以置信的望着青姬,面色呆滞。
“这些年了,你都还没有放弃,纵然你将苍韵掳去,又几分的成功?”临崖目光闪动,忽而笑道:“杜浚,我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你要不要听?”
“能多活一会,是一会!”杜浚淡然道。
临崖一笑,不顾青姬阴沉的面色,他道:“当年,在中原禹州降下两女,本无甚出奇,但是,这个女童却似乎共用一副身躯,便是传说中的、两魂一身!”
“本来,这种情况的孩童是活不下的,毕竟魂魄相斥,一副身躯怎么能容下两个魂魄呢?”临崖笑道:“幸好的是,这女童的灵根绝佳,被那凤音阁看重,收入门下,以引魂草驱出了其中一个魂魄,仅留下一个!”
“至于日后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要去问青姬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青姬要带走苍韵,恐怕便是要以苍韵魂魄,修复她当年被驱出之时,受损的魂魄!”
“你终于说完了,这故事并不好听!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样对那个被驱出的魂魄很不公平么?”青姬面色一整,淡然而笑,忽而身躯一动,探手便抓向一侧的苍韵,速度之快,便是临崖都来不及阻挡!
苍韵面色复杂,眼看青姬抓来,却是丝毫不动,谁知,便在此刻,她身旁的别倩蓦然而起,一把将苍韵推向杜浚,口中叫道:“浚儿,快走!”
青姬来此之时,便是心情复杂,照理说,苍韵乃是她的亲生姐妹,不能残杀,但是她自身魂魄受损,却皆是因为苍韵,且,这残缺的魂魄彻底影响了她的修为!
多少年了,她所期盼的便是今日,便是擒获苍韵,谁知竟然有这异变,当即念头转也不转,便是轰然一掌砸在了别倩身上!
续而身躯一动,轰然追袭向苍韵,却被临崖摆身一剑砸飞回去。
杜浚不去看一旁的别倩,死死地按住心中涌动的悲伤与怒火,一把接住苍韵,祭出罗盘,便欲要让女子先行离去,却不想,临崖忽动,探手便将苍韵抢在了手中!
杜浚一怔,旋即不再过问苍韵,起身,一步步走到别倩身侧,跪下,抱起女子,泪水滴落,如雨,失声道:“为什么?为什么啊?怎么会是怎样?为什么啊?”
“浚儿不哭,不哭!”别倩颤巍巍的伸手抚在杜浚的脸庞之上,声若呻吟:“你长大了……竟然达到了至虚、若是被你父亲看到,他一定会高兴的上个月睡不着的!”
“不要,不要,我不要这些,我只要您好好的,好好地!”杜浚霍然回头,对临崖吼道:“你救她,我,我毁了修为行么?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救她啊!!”
临崖摇头,暗叹一声,别倩是一个倔强要强的女人,多年的思念与哀伤已然耗尽了她的生机,此刻重伤之下……
“你报仇了?”别倩颤声问道,目光温和,望着杜浚,充满了满足,还有那骄傲,这骄傲是一个母亲源于儿子骄傲,这种骄傲唯有出息的儿子方才能带给母亲!
杜浚连连点头,泣道:“报了报了,都杀……都杀了,没有逃出一个!”
“很好……好好活着……孙子……我……”
话尽于此,女子手臂垂落,就此撒手人寰。
“娘!!”
一声凄厉,划破长空。
(这他娘就是没有存稿的后果,这三章太写的太痛苦了,满脑子都是女儿,不在状态,而且,小冷都是前一天晚上,写明天的,白天睡觉,白天也写不出来,没存稿太痛苦了,夜里两点半了,终于写完了,我回医院了,十多里路呢,但愿明天大家看的舒服,小冷也就满足了!)
第二十七章 大寿山
天山之上,一声悲鸣,宛如那苍狼的嘶鸣,无助,感伤,那悲伤,让人泪下。!
杜浚以颤抖的手缓缓抱起生母,抱着,三步,临崖面色复杂的挡在了他的面前,杜浚一怔,惨笑,其眉间白芒一闪,怀中生母尸首消失!
“放了苍韵!”杜浚声音沙哑,如是说道。
临崖点头,却不想,突闻青姬焦躁道:“不行!”
杜浚猛然回头,赤红的双眸散发这鬼气阴森的杀机,一眼,让心绪的青姬噔噔退后两步,女子面色歉意,张口道:“杜浚,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冲动,是我一时冲动……”
“你!”杜浚蓦然爆吼一声,吼:“杀了我的母亲!”
“不是!杜浚,伯母早就生机暗淡,纵然我不错手……”青姬神色不知为何,竟有些惶恐,她道:“杜浚,你想想,想想往日我对你如何!?”
“滚!”杜浚深吸一口气,面色悲戚,神色怏怏,他道:“不想看到你,滚!”
“杜浚,我若走了,你今日难逃一死!”青姬一怔,道。
杜浚洒然失笑,惨然,他道:“杜某便是一死,也不能接受杀母之人的半点恩惠!”
话毕,他蓦然抬起左手,一挥,落在右肩之上,手臂掉落,鲜血洒下,好不凄美,男子道:“昔日的恩惠,我还你!此仇不报,一日不将你斩落手下,这右臂,我便一日不会复原!”
“你!”青姬恼羞成怒,道:“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方才若非你母亲阻我好事,我岂会一时冲动,错手杀了他,好好好,到头来,却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到我的头上了!”
“错手?你乃至虚第三道地狱道的修为,此刻何不错手将我也杀了,也好斩草除根!”杜浚狂笑,如疯似狂,姿态好不讥讽。
青姬双眸一凝,蓦然一步上前,却见临崖错开一步,挡在了杜浚身前,冷然道:“你不能杀他,因为你不配,杜浚只能死在我的手中!”
说罢,他霍然回身,手起刀落,长剑斩向杜浚的颈脖,口中叫道:“杜浚你先行一步,来日若有机缘,这仇,我替你报了!”
“谁都不能杀他!”青姬蓦然而动,一掌拍向临崖长剑,逼得临崖回剑自救,一剑磕飞了青姬,青姬跌落百丈,蓦然而起,神色阴沉,二话不说,抬手打出一道手印!
手印入空,震动虚空,气势轰隆,其中一个浩荡的声音传出:“青姬显,如我亲临!”
“阴魔!”临崖大骇,便在此刻,一蓬更加厚重的气势轰然从天山之上澎湃而下,宛如天威一般,轰隆撞破了阴魔的气势,其中天机子道:“阴魔,你越界了!”
阴魔气势渐渐羸弱,消失之时,却有话留下:“天机子,我真身不出三年,便可脱困……”旋即,气息消弭而去。
天机子气势一窒,少顷,宛如退潮一般,倒退而去,他道:“临崖,随他去吧!”
临崖神色一变,目光闪动,少顷狠狠的瞪了青姬一眼,目光一扫杜浚,举步而去,三步之下,便消失在了天际远处!
“走吧!”青姬叹息一声。
荒州至深之处,有大山一座,遥遥看去,宛如一个寿桃一般,名为大寿山!
此山在荒州之中,其地位堪比中原天山,若非如此,昔日,荒州几方老祖玄祖在不知青姬修为之下,又岂会如此顾忌她!
山头之上,有一片树林,这树甚为奇怪,无叶,树枝伸延,宛如藤条,整个大树更是漆黑一片,宛如被大火烧过一般,只是其中生机去是盎然!
在怪林深处,停滞着一个万丈大船,这船破旧,其上布满了尘土,仿若数万年都未曾动过一般,只是,纵然船体已然残破,其上却依旧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便是那神品法宝,与这大船想必,也顿显渺小。
大船之中,主厅里,昏暗,一股久不经人的腐朽味道弥漫不善,在大厅主座之上,轰然斜斜坐着一架白骨,更为这大厅增添了几分的阴森。
杜浚便站立在大厅之中,凝望那白骨,久久不语,仿若还沉浸在生母丧生的悲痛之中,只是其双眸深处去有一股愤怒跳动,其中流露出几分的无奈!
忽而,‘嘎嘎’几声响彻大厅,杜浚看去,却是那白骨竟然徐徐坐正了身躯,空洞的眼眶之中,跳跃着妖异的绿光,这双没有眼珠的眼眶便这么看着杜浚!
少顷,白骨下颚一张,道:“小子,你可知道,你那个所谓的杀将,其头骨,便是我一个傀儡之身的!”
杜浚一愣,旋即冷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