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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杜浚简直快要虚脱了,在那九次的剧痛之中,带走的是他更多的体力,所幸的是,那四叶莲花在封入了九子之后,佛宗至阳之气变的驳杂,不再消融他的阴寒元气,而是各自占据他的上下半个身躯,僵持着。
尸骸此刻毫不迟疑,一步上前,来到杜浚身旁,探指点在杜浚额头之上,续而向后一缩,竟然将那四叶莲花引渡了出来,漂浮在半空。
此刻杜浚睚眦欲裂,恨意滔天,含怒盯着那尸骸,道:“你竟为了此宝,炼化我灵根!”这九子随着那四叶莲花印被剥离出体,杜浚顿然觉得丹田之中的元气种子开始了消散。
尸骸对他的话不知是否入耳,却见它谨慎的看着面前的莲花印,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杜浚体内元气的种子消弭殆尽的那一刻,尸骸忽而一把将杜浚扯了起来,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的将那四叶莲花生生拍入了杜浚的丹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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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封印大阵
第十七章封印大阵
(第一更,今天三更。、)
九煞莲花印入体的那一刹那,杜浚但觉好似一座大山被封入丹田之中,让那几寸的丹田之地几欲撑破,续而这股撑破之感蔓延到全身,让他觉得整个身躯都好似要崩析一般。
只是这剧痛宛如流星,眨眼即逝,随后而来的竟然是一股暖洋洋的舒泰之感,就好似清茶、煦阳、躺椅。
这突来的舒畅之感,让杜浚不禁一怔,好似方才的剧痛不过是他的错觉一般,再看肚腹之上,并无他所想的那般——肚肠破烂,反而完好如初。
“这尸骸到底是何意?难道并非是要害我?”杜浚心中揣测,忽而灵机一动,想到了方才尸骸对他的血液所作出的失态,心中好似抓到了什么,但是细一想来,那个念头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就在这时,他丹田之中,那九煞莲花印忽的旋转了起来,其势之凌厉,竟然从他的丹田之中隐隐透出声声宛如闷雷一般的声响。
下一刻,这溶洞之中所蕴含的阴寒的灵气好似被这莲花的转动而带动,竟然蜂涌向杜浚,浩荡的融入杜浚经脉之中,倏忽间又被那九煞莲花印旋转所造成的吸力纳入了丹田之中。
这一刻,杜浚原本空洞的丹田霎时间被这阴寒的灵气所充斥,这些进入丹田的灵气,立刻便随着莲花印旋转起来,好似那漩涡一般。起初这灵气淡淡的,好似薄雾,只是随着源源不断的灵气补充,不多时便越发的浓厚起来。
片刻之后,灵气变的醇厚乳白,好似那牛奶一般,元气!这便是元气,不同于杜浚先前那元气种子,这才是纯净的元气。
渐渐的,涌来的灵气变的稀薄,少顷,溶洞中平息了下来,显然,此刻不是灵气不足,而是到了杜浚的瓶颈,强行的塞攘灵气,虽然能够一时的提高修为,但是还是有点拔苗助长的意味。
“沉田中期!”杜浚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荡的情绪。种下元气的种子为沉田初期,这种子‘发芽’化为元气,为中期,沉田中期的修士已然可以炼制法宝了。
杜浚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尸骸,却是不知道它为何送这么一场造化给他,毕竟与先前破损的九煞灵根相比,此刻这九煞莲花印所化的灵根,显然比先前多了几分的妖异和不同,至于这不同到底是什么,杜浚此刻却说不上来。
这时他丹田之中的那九煞莲花印停滞下来,但是让人意外的是,处在莲花印上的灵气漩涡却已然旋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征兆,好似会永恒的这么旋转下去。
一般而言,修士的丹田都是死寂的,在没有结丹之前,哪怕有半点的异动,恐怕都会伤及丹田,修士没了丹田,还何谈修真?可是杜浚现在的丹田中,那元气居然呈现出漩涡,与众不同中,又让杜浚心中平添几分的担忧。
而让杜浚更为震惊的是,那处在丹田最下方的九煞莲花印此刻竟然生出了条条根须,扎根在他的丹田之中,这一刻,杜浚分明感到了这四叶莲花印上所传达而来的那种佛宗至阳之中却又夹带着丝丝煞气的邪异气息,这邪异气息透达全身。
当莲花印在他的丹田之中扎下数百条根须之时,杜浚蓦然感到丹田之中那阴寒灵气所凝聚成的元气,也是忽而一变,在那严寒之中,竟然平添了几分的佛宗至阳之气,只是若不仔细感察,并不能发现。
杜浚此刻心神侵欲在丹田之中,所见之状,不禁让他心绪不稳,暗道:“这元气异变,不知是福是祸。”
一念到此,杜浚还未深思,却见那尸骸裂开干枯的下颚,对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旋即在他措不及防之下,尸骸一把将其夹在腋下,纵身飞遁而去。
杜浚被尸骸携住,一时间竟不能动弹,转念一想这尸骸若是想害他,早就取走了他的灵根九子,却不会费劲气力的为他改变灵根,如此一想,心中倒也坦然了许些,便任由这尸骸带着他飞遁而去。
尸骸走的是连接着溶洞的众多洞穴中的其中一条,以这尸骸的速度,不多时便出了这洞穴,来到了大峡谷之中。这大峡谷虽然薄雾片片,遮天蔽日,但是较之那阴森黑暗的溶洞与洞穴来说,却是让杜浚眼前豁然开朗,心中颇有两世为人的感慨。
来到大峡谷之中,尸骸并未滞留,而是携着杜浚,以迅雷之势极快的向峡谷的深处而去。不多时,峡谷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盆地,让整个峡谷看起来,就宛如那吞下了一个鸡蛋的长蛇一般。盆地中树木茂盛,葱郁一片,风来,这绿色就宛如大海一般起伏着。
杜浚抬头,迎着呼啸的疾风,蹙眉望着那盆地,许久,他忽的色变,失口道:“阵法!这盆地中的树木竟成一阵法。”
一句刚说完,他眼前忽的红光一闪,定眼一看,却是那件得自游魂的红缨法宝,此刻自行从他的怀中飘飞而出,其上血光大盛,血煞之气浓烈,看其势,却好似要迫不及待的冲入那盆地一般,宛若在那盆地之中有什么在召唤着它一般。
先前杜浚还未沉田之时,对着红缨所知甚少,此刻他却明白,这法宝十境中,只消法宝达到封灵小境,其中封入了器灵,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受到太大的损伤,就不会如同那些出白小境的法宝一般,在岁月中将灵动之气挥发殆尽。
而现在杜浚分明能察觉到这红缨中恰有一器灵。
红缨之上的血煞之气惊扰了急行中的尸骸,尸骸看到这红缨显然一愣,神态惑然,少顷它一把将红缨抓在手中,一扫惑然,对这红缨竟然极为亲昵。
而红缨一入它手,更是血煞炽烈如火一般,只是隐隐之间,杜浚好似在那红缨之上感到了几分的哀求之色,心中一动,暗道一声:“难道这红缨在哀求这尸骸?”
尸骸去势不减,风卷残云一般进入了那盆地的上空,放开手中的红缨,任红缨飘飞在半空之中,腾出的枯手对着那峡谷更深之处一挥,登时有一股说不清的诡异气息一闪而过。
片刻之后,但见从峡谷至深之处传来一阵轰鸣之声,眨眼间一个物件宛如流星一般撞来,被那尸骸探手抓在手中。
却是一个佛法转轮,只是这法(违禁)轮不知道经历的多少岁月,其上还残留着一些泥土与几条蚯蚓。
尸骸一轮在手,其身登时散发出一股滔天的杀机,不再滞留,坠身而下,向那阵法而去。这一刻,杜浚好似看到一个斩杀了千万的桀骜之辈。
第十八章 悟道
第十八章悟道
(第二更,晚上还有一更。!)
趁着尸骸的下坠之势,杜浚遥空下望,但见这由树木构建的大阵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小阵,四者契合之下,又成一个封印大阵。
“却不知道这树林中封印着什么,竟布下如此大阵。”杜浚一念到此,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再看这树木,却是被这阵法之气所禁锢,其内的生气不断的被阵法之气吸纳,成了阵法之灵,如此,昔年的小树苗成了今日的苍天大树,阵法又沉积了多少的威势?”
此刻,尸骸携着杜浚已然来到一个参天大树的树梢之上,手中的法(违禁)轮一抛,这陈旧的法(违禁)轮登时夹带着万顷之势,狠狠砸向南方小阵。
尸骸又一把扯下身上残破的袈裟,抛出,袈裟升空,迎风便长,不多时便已然遮天蔽日,好似一团巨大的乌云一般,飘向那西方小阵。到此,尸骸却还不做罢,伸手一探,先前那本藏着四叶莲花的书册便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被他抛向了北方小阵。
做完这些,它对杜浚微微一点头,伸手在跟随而来的红缨之上一拍,红缨登时一颤,其上血煞之气暴涨之下,居然从那猩红之中探出了一只巨大而枯槁死黑的大手,一把将杜浚攥在手中,夹带着滔天的凶煞的血腥之气,向那东方小阵而去。
“器灵!”杜浚心中一动,暗道:“这尸骸是要破阵了。”
果然,尸骸到此,纵身而起,杀机滔天的向那主阵而去。红缨携着杜浚,一路兜兜转转,与尸骸背道而驰,只是这红缨通灵,急行之间,并未引动阵势。
被那巨手抓着,身处在猩红的血光之中的杜浚神智有许些的恍惚,朦胧之中,红缨和巨手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带而取之的是一双鞋,一双透着浓烈死气的草鞋,其上沾满了斑斑的血迹。
这双布鞋急速的踏行,便是一寸之地,竟也要踏上数十次。每一次的踏动,都好似带着说不出的韵味,好似将那无数变化的阵法化简,宛若万法归一,又宛如大音若希、大象无形。
渐渐的,杜浚好似进入另外一片天地之中,他心中明白,这天地便是意境,是这红缨器灵的意境。
庄周梦蝶,是蝶一生,亦或是庄周一梦?
谁又为阵?谁是那被困之人?
草鞋并非步步生门,每每撩拨阵法,又困住这阵法,让人不能分辨,到底是这阵法困住了它,还是它困住了阵法?每步落下,好似随意而动,引的阵法一动,但是下一步,却又好似生门,生生将阵法的变数掐灭。
其间因果谁能断言?
我乃一步,画地为牢!
不知不觉间,一刻阵法之道的种子在杜浚心中慢慢的萌芽。
不知过了多久,杜浚身体一震,霍然清醒,却是红缨之上的那巨手将他丢到了地上,举目一扫,所处之地,乃是三棵参天古树之中,在他的面前不远处,是一座石碑,其上只刻一字:封。
“这是,难道这石碑就是这东方小阵的阵眼?”杜浚心中暗道一声。
此刻,红缨飘荡在那石碑之旁,血煞之气之炽烈,宛如实质一般,更令那死气弥漫的大手更加的清晰。红缨躁动,似乎急于靠近那石碑,但是又在惧怕着什么。
而当杜浚一眼看去的时候,却见在那巨石之上的物件并非它物,而是一颗黝黑的头骨,此头骨保存完好,表面更是偶有光华流过,宛如这头骨并非骨质,而是一件久经炼制的法宝。
这头骨并非常人,其双眉突出,眼窝深陷,下颚大而阔,生前必定是一副凶历的样貌,此刻没了双耳做衬,更是平添几分狰狞。
在那深陷的眼窝之中,两个宛如黑洞般的眼眶,有着说不出的深邃,好似历经沧桑岁月,看尽人间炎凉一般。
此时,红缨厉鸣一声,血煞之气几乎凝实,带着几分的焦急,那器灵大手蓦然向上一抬,续而狠狠的拍向那头骨。
而,就在那巨手拍向那头骨的一刻,头骨之上流光闪过,忽而之间,其双眼之中迸发出两道骇人的杀戮之气,此杀气一出,树林之中登时鬼嚎连连。
“这才是阵眼!”杜浚一惊,失声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