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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辰轻笑,“未分化癌,手术较宜。”
林若涵点点头,把目光转向一生,“听说叶姐姐是住院部护士,以后劳驾你了。”
一生一直愣着,她无法想象曾经那么蛮横的女人会有一天如此病弱的在自己面前,似乎她的话也很轻飘,随时都噎不上一口气。
林若涵似乎明白一生的感受,她却把目光转向别处,眼神飘渺一处很遥远的地方,不知看什么。
***
事后,宋安辰解释道,在她刚转进这家医院的时候,她的手术就是由他接受的。只是当他去见她的时候,她不许他来主刀,他心存内疚,便委托医院的名医王主任来。不想兜兜转转,还是由他接受了。也许林若涵也知道了这事的颠簸,加上心里的压力,也释然了许多。
在林若涵手术前的那几天,都是由一生照料,刚开始林若涵都不怎么说话,任由一生操办,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很专注的那种。一生尽量无视掉,安守本分地干自己的。
直到手术将至的那天晚上,一生与宋安辰同值夜班的那天,一生为她拔针,林若涵说:“你真是一个遭人羡慕的女人。”
一生抬头看向她。
林若涵抬起头,把头看向圆月当空照的夜色中,“第一次见到宋哥哥的时候是在机场上,他陪同他爸爸来接我和妈妈,在我远远对面,我见到一个很漂亮的男生,大大的眼睛,一眼望去,似乎自己的心都要化了。我不相信一见钟情,更自恃优秀,见过漂亮的男生也不少,可偏偏就那一眼,我迷上了。”
一生不知如何说起,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在听林若涵的故事。
“可偏偏有什么青梅竹马,还是个一无是处,样样不如我的女人。”林若涵望向一生,不再是嘲笑,而是苦笑。
“还是个笨的可以的女人。”林若涵突然抬起头,目光注视天花板,然而从她眼角处,滑下一行泪来,带着哭腔地说:“你每次跟别的男生一亲昵,你知道宋哥哥多难受吗?但他本身又骄傲,怎么也不肯表露出来。”林若涵最后却嘲讽地笑了起来,“你到禾晋家补习,那个傻瓜跟在你身后,因为太晚了,怕你出事。而我只能跟在身后,看着这个傻瓜,那卑微的守护。”
“不过,宋哥哥果然是宋哥哥,结果第二天中午,拦路把禾晋揍了一顿,我以为出气呢,没想到他却对禾晋说,以后带你回去,不要在晚上,就算在晚上,也要安全把你送你回家。瞧,这个男人有意思吗?”林若涵歪嘴一笑,但目光中还是泪光点点,“他那么保护你……”林若涵顿了顿,自嘲一笑,“我以为只要我跟你一样倔强,惹他生气就好。可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无论我怎么蛮横,他总是面不改色的说没关系。”
“也只有叶一生才能让他动容一下,其他女人在他眼里算得了什么?他只会把目光注视在叶一生身上,把她保护的好好的。”林若涵终于把目光转向一生,“就连那天我生日,我以为自己能主导,他会把一点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结果……”林若涵面如死灰,不在说话。
一生有口气闷到心里,堵得慌。
一下子,都沉默了。
林若涵又开口,“你说要是我先认识宋哥哥,你还算什么呢?”
“你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吧。”对于林若涵的挑衅,她开始想开门见山。
林若涵耸肩,表示无辜,“听说你们要结婚了,恭喜而已。”
一生怔了怔,林若涵丢掉手上的棉球,坦然地躺在床上,似笑非笑,“宋哥哥说,要是先认识我,你还是你,还是他想要的老婆。他要你,并不是因为责任,也不是因为青梅竹马,理由只有一个,他找不到第二叶一生,他心尖上的女人。”
“这真是宋安辰说的?”在一生的印象中,宋安辰不是这么煽情的人啊。
林若涵扑哧笑道:“果然如此。”
“……”
“还是你最了解宋哥哥啊……宋哥哥的原话是,叶一生生出来,就是给宋安辰做老婆的。”
果然,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一生不禁黑了脸,又见林若涵,总觉得怪怪的,林若涵怎会如此友好的告诉她这么多呢?
林若涵收到她询问的目光,轻巧地说,“你这几天的表现,让我明白了许多。当年那件事,谁也不想发生,不仅我是受害者,你和宋哥哥都是,只是那么不巧,你们两情相悦,水到渠成而已。我一直耿耿于怀是心灵打击太大了。我一直给你脸色看,对你也不好,本来一些杂事不由你来做,你也包揽了。你确实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啊,让我不好意思再计较那么多了。”
一生笑了笑,“冰释前嫌了?”
“没有,我还是做不到。”林若涵叹口气,“今天跟你说这么多,算是补偿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
“你这病并不是你想象那么严重。”
“呵呵,我自己知道。”
一生也不好说什么,作为护士,她也不能在她一个病房逗留,她讪讪一笑,离开病房。林若涵望着她离去,脸色顿时苍白,因疼痛留着虚汗。这病,也只有自己知道。
熬了一个晚上下班以后,一生出院门,见到五个八的车号……她开门进去,只见宋安辰在抽烟。她抽走他嘴里叼着的烟,说:“以后别抽了,慢性自杀。”
“戒不掉了。”宋安辰轻笑,捏捏一生的脸颊。开档,准备开车。一生却在此时握住宋安辰的收说:“把烟戒了吧。”
宋安辰挑了下眉毛,示意她管得真多。
一生淘气地吐了下舌头,“因为我在你身边了。”
宋安辰没说话,只是静默地注视她几分钟,然后开车,回家……
在车刚到达车库,停下来以后。宋安辰来了个措手不及,直接扑倒过来,吻住一生,来势汹汹的那种。一生吓了一跳,呜呜几下,淹没在他热烈朝火的吻中。
禽兽的爆发力永远有异于常人。宋安辰简直就是禽兽的代言人,在车上,他毫不介意的上演一出禽兽之事,还好一生保持理智,好不容易换出一口气,对他说:“这里不行。”
“我看行。”
“……”
凌晨五点左右,初冬还是一片乌漆抹黑,正是干坏事的好时候,尤其是禽兽爱做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出去旅游了,今天刚回来。。。这个星期压力很大… …狂码字中,正文完结三章,番外两章,OVER了,嘿嘿
这个星期就完结了,大家可以安心了。。。
42
一生大概不会想过再见到林若涵的妈妈。这个女人本是个妖娆的女人,即使徐娘半老的年龄,她依旧潮流。在手术的当天,她着一身紧身尼龙大衣,身披白狐坎肩走来,看起来还是富贵太太的样子。而她手臂被Judy挽着,两人从走廊走来,带着一股凛冽的气势。
“若涵,你可别怕哦。”Judy蹭到林若涵的床位上,显得很担忧的样子却要极力安慰她。
林若涵躲闪她殷勤的手,把目光转向林母,“妈,你怎么从首都赶过来了?”
“叫你别来B市,这么个不吉利的地方,又遇见不吉利的人。”林母显得很恼怒,随意嗔了一眼一生,那眼神中带着太多的厌烦。
一旁的一生目空她那眼神中的不友好,只对林若涵说:“手术时间是十点半,一般提前半个小时。”
林若涵点头。林母却横着问:“主刀医生是谁?可有什么来历?”
林若涵略有些无奈,“妈~”
一生回答:“宋安辰。”
林母似乎相当意外,僵硬地转头看向林若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难道还没吸取教训吗?难道你还想丢人现眼一次?”
“妈,他是医生,我是病人,仅此而已。”林若涵突然有些疲惫,捏了捏额角,那目光中已然带着无奈。
这时其他手术科的护士纷纷走进来,看来是手术准备工作要开始了。
几人都被拦到外面去等候。一生本想转身走开,林母却突然来了一句,“你爸妈还好吗?”
也不知这时客套话,还是别有用心。一生作为晚辈的回答:“我妈早在六年前就去世了,爸爸现在很好。”
“你妈去世了?你爸放出来了?”
一生有些意外,林母居然知道她爸爸关进监狱了?一生点了点头,还未寻思其他,林若涵已经被推了出来。林母的注意力也转移了,一生趁着此时,悄然离去。
一生重新站岗,等下班。交替上班的赵吉祥也换了便装,穿着护士服走来,坐在一生旁边说:“三天后要做准新娘了,不紧张?”
“紧张劲儿已经过去了……”
“说的也是,这婚期都托了将近两个多月了,热度都没了。”赵吉祥挨近些,神叨叨地说,“刚才我在更衣间听一位护士说,言大医生要回国了。”
一生讶然看向赵吉祥,三个月而已,学业归来?
“我想,一定是来参加你的婚礼。”
“师兄没跟我说。”一生有些心不在焉,她貌似这段时间有些“见色忘义”,没去看M□或者邮箱了。正如赵吉祥吉言,一生回去以后打开电脑,邮箱里有几封未读来信,都是师兄的。内容大多是一些慰问和最近情况,直到最近一封来信,才告诉一生,他回国办移民。
言珩的爸爸是外交官,很多事情都是顺理成章的。一生并不例外,只是觉得突然,说走就要走了?于是她给师兄写了封邮件,当点完发送以后,一生也没多想,直接躲进被窝,等宋安辰回家。
只是她邮件发完的第二天的一大早,她的手机就不适宜的响了起来,一生迷迷糊糊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只能胡乱地摸索床头柜,却听见身边一个清爽的男人的声音:“喂?嗯,她昨天晚上累到了,好,拜拜。”
一生抬头看向已经梳洗好,一身俊朗的宋安辰,“谁的电话?”
“言珩。”宋安辰递给她衣服,一生捂紧被子,白皙的香肩露了出来,脸也红润了。她轻咳,“你怎么不让我接电话?”
“看你还在睡。”
狗屁!她当时明明半睁开眼看着他,而宋安辰也与她对视了会儿,难道有人睁开眼睡觉的?
一生夺过他的电话,按了师兄的电话,那头传来质疑地声音,“喂?”
“师兄。”花朵朵笑嘻嘻地说,“回国了?”
“嗯,早上飞回来了,不过貌似打扰你睡觉了。”那头传来温和地声音,似水一般柔和。一生这头腼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啦,我比较爱赖床而已。”
“今天有班?”
“唔。”一生忽然一迷糊,还真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班,只是随意一睹,却见宋安辰正坐在床上,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她。
一生捂住话筒,小声问宋安辰,“你请假没?”
“请了。”宋安辰没好气地说。
一生对电话说:“今天没班。不过要陪宋……”一生话还没说全,就感受到宋安辰那凛冽的急冻光,把到口上的“宋安辰”给咽下去了,有些委屈地改口说:“要陪老公办一些结婚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什么时候结婚?”
“还有两天……元旦那日。”
“我回来的真巧,一定要参加。”那头的语气似乎有些尴尬,“新婚快乐。”
“谢谢。”两人的对话似乎就如此僵硬下来,挂了电话,也觉得不了了之的感觉。而坐在床边的宋安辰似乎感觉到气氛的诡异,脸色稍缓,揉揉一生的头发道:“洗洗吧,今天去A市接咱爸。”
“嗯。”
两人赶到A市,回了各自的家,一生刚一开自家的门,意外不已。她从未想过,家里会来客,更不会想过客人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