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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这一搡正中吾丘剑池的膻中气海,他就觉得真气骤然贯通,瞬间凝聚小腹,复又从腹腔散至四肢百骸,身子不由自主地向舱门飞去,及时将腰一拧,便即稳稳落地。可是才刚落地,寒气便至脑后,那老头儿舍了商人,疾步追来,一掌向他后心印下。
吾丘剑池知道自己伴当有一门秘传绝学,可以瞬间凝聚全身真气,作雷霆一击。可仅仅这一击之力,即便威力惊人,也未必就能打得退敌人——对方扛不住,难道还不会躲吗?若在恶战之际,骤然使出,或许能够起到底定胜局的效果,这还软在凳子上呢,距离敌人数步之遥,中的的可能性就低过了五成。既然如此,还不如提这口气上来,先给自家主子行气活血,使他能够逃出生天为好。
这要在平地上,说不定谋划就成功了,吾丘剑池落荒而走,老头儿也未必肯舍了正主穷追不舍。问题这是在船上啊,四外都是滔滔奔涌的河水,就连距离最近的河岸都有十数丈之遥,除非吾丘剑池已臻无人境,或者长了翅膀,否则那里越得过去?可是真若是无人境高手,他又何必要逃?
所以吾丘剑池身在半空,他就想明白了——今日之战,势所难免。才刚落地,腰间长剑便已出鞘,当下把腰一拧,瞬间转身,便是一剑横扫过去。那股寒风呼啸而来,就如同一张草纸或者素帛一般,竟被剑光从中斩为两截——上半截倒卷回去,訇然消散,下半截兀自前突,吾丘剑池匆匆横臂一挡,就觉得一股寒意通过小臂向上蔓延……他定睛一瞧,小臂上竟已起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好生厉害,我非此贼之敌也一招交过,吾丘剑池不禁吓得是魂飞天外,扭转身来,再欲逃走。他起初被伴当推搡着向门口冲去,若是不顾背心中招,继续前奔,或许这会儿都跑甲板上去啦,可是转身挥剑,就这么缓得一缓,那老头儿早就追了上来,先不着急伤敌,而是一左一右各出一掌,寒风席卷,彻底封死了舱门内外——吾丘剑池若还想跑,就等于自己硬往掌风上撞去。
于是被迫“刷刷刷”连环三剑,反袭敌人。要说吾丘剑池因为年龄和天资所限,本领并不算高,也就入室境界而已——同辈之中,勉强中上水平——但这套家传的“裂石剑法”确有独到之处,刚猛无筹,就连那老头儿也不敢直撄其锋。老头儿一撤步,吾丘剑池见缝就钻,一个打滚又逃回到了伴当身边。
伴当苦笑道:“公子快逃吧,我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吾丘剑池面色更加沮丧:“逃?逃到哪儿去?”眼角一瞥,唉对面不还有一扇门吗?先钻出去再说。
他知道那扇门是通往后方舱室的,还有一架木梯可以进入甲板下面两层。虽说这是一条死路,好歹能够多少拖延一点儿时间。要知道“卸气散”虽然无色无臭,若用多了,仍易为人所发觉,若用少了,那持续时间就不可能太长。要是自己往甲板下舱室里那么一钻,跟老头儿玩儿捉迷藏,一时三刻分不出胜负来,中毒诸人就可能恢复过来。自家的伴当虽然没什么用了,那商人不还有一个保镖呢嘛,再说若那商人寻机逃遁——比方说卸下船舷旁的小划子,尝试登岸——老头儿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喽。所以他必然不肯紧追自己,而要先去收拾了正主,自己就有可能钻窗户逃出船去。
大不了凫水吧,虽说河深浪急,危险不测,可也总比直接面对一个窥奥期的高手要多几分活命的可能性……
吾丘剑池想得不错,若真逃出饭堂,老头儿未必敢于紧追,但问题你也得逃得出去啊——就见那老头将双掌一错,奋起直赶。吾丘剑池脚力不如对方之速,加上对方又会劈空掌,所及范围比他使剑还要宽泛得多,无奈之下,就被迫转身迎战,然后边战边退。四五招交过,他已然彻底落在了下风,但终于逃到了舱室之外。
老头儿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再追一阵为好——后面舱室本不太大,你若妄想顺着木梯下去,那时候必然露出破绽,被我当顶一掌击毙。可是他才刚追出舱门,一条腿还留在舱内呢,忽见三个剑尖同时指向自己——
难道门外还有埋伏?老头愕然之下,匆匆两掌,劈歪了两个剑尖,然后将身一侧,避过第三剑……突然间右掌掌心一疼,竟然已被刺中
第六章、幻术和诡计
张禄江湖经验倒未必有多充足,但他前一世瞧过太多小说了——即便汉代饱学宿儒一辈子读过的经典,估计还不及他读闲书的一个零头——加上思维迅捷,脑子里瞬间就转过好几个念头,把相关可能性全都想到了。
那老头儿八成是有问题,他很可能在饭里下毒。本来自己没得饭吃,躲在仓中,应该能够逃过一劫——再说他知道我是谁啊,肯定不是冲我来的呀——问题就不知道对方心有多狠,手有多辣了,会不会想要“搂草打兔子”,多劫一票,或者起意杀人灭口,屠尽全船……
所以掩耳盗铃,假装没事儿是不成的,还得多做几手打算才成。因此他便潜行来到舱门外,静听内中动静——那老头儿要是目标明确,不旁及无辜呢,自己再悄没声儿地躲回舱里去也还不迟。
至于“赤明符”是啥,张禄当然不清楚,但随即吾丘剑迟亡命而逃,跟老头儿交上了手,他一琢磨,也就明白那恐怕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了——哎呀,老头儿起了杀人灭口的心啦这会儿再想躲回舱内,恐怕不赶趟了,你说自己啥都没听见,也得人家信才成啊。别说自己了,船主和那些水手暂时还有用,老头儿不会下狠手,可一旦船靠了岸,你瞧吧,他们也一个都活不了
他隐身舱门之外——或者更准确点儿说,是隐身内舱之中——因为不敢露头,故此只能瞥见极小范围的舱中情景,但话语声、对战声可是清晰无误地传入了耳中。本待出头去相助吾丘剑池,双战那老头儿的,可从对战之声中得出的判断,貌似老头儿挺厉害啊,我冲出去真能帮得上忙,破得了敌吗?
还不如继续隐藏,或能收到奇袭之效。这会儿老头儿精神紧绷着,而若他击败了吾丘剑池,必有瞬间的放松,到时候就是自己的机会来了。正这么琢磨着,忽听激斗之声越来越近,吾丘剑池边战边退,逐渐向自己靠拢了过来。
张禄心说这个机会更好于是趁着老头儿才刚迈出舱门之际,用尽全身力气,奋起一剑,便朝他肋下刺去。他的伎俩自然并不仅仅几招三脚猫的剑法,双眼瞪大,一错不错地紧盯着老头儿的瞳仁,意念到处,幻术亦发——
才刚警告自己不可妄使幻术的……不过事在紧急,必然有多大招就放多大招,绝对不可藏私。要是招术尽出,仍然败了,那是技不如人,死亦无憾;要是因为不肯全力出手,结果丢了小命,那多懊糟啊死了都是个冤死鬼
所以说当时是他和吾丘剑池两剑分刺老头儿两肋,根本没有第三剑,纯出幻术干扰,使老头儿眼神瞬间便是那么一花。就这么一花,老头儿的格挡就走了形,结果被张禄寻隙直进,一剑刺穿了他的右手掌心。
老头儿怒吼一声,本能地朝后便退。吾丘剑池见状,也不再逃了,揉身而进,换了一套“柔云剑法”,舞得如同蛛网一般严密,剑气纵横,简直水泼不进……张禄心说你倒是冲啊,你这招术还是防守多,进攻少,就这样怎能破敌?
特么的你不进只好我进了,机会难得,若然错失,让老头儿缓过神来,就怕吾等皆无幸理终究掌心一剑,伤得也不是太重吧,他十成功力损了一成,结果可能还是比咱们俩加起来要强……
于是中宫直进,挺剑再刺。又交六七招,他和吾丘剑池一攻一守,倒也配合得颇为默契——其实主要是靠张禄,他身法灵活,见势不妙就往“蜘蛛网”后面闪,老头儿一露破绽,又即穿网而出,狠狠来上几剑——对方竟然奈何他们不得。加上老头儿一掌受创,阴寒掌力再难发挥,反倒被逼退了好几步。
张禄心说瞧这架势,得是场艰苦的长期战哪,下面就看谁体力强,能够支撑更长时间不出岔子了——我是没问题啊,就不知道那吾丘公子又如何了?他思维既然敏锐,也不怕分心二用,斜眼一瞥吾丘剑池,就见对方脸上全是油汗——不妙啊,是不是他那路剑法太耗体力和精神,眼瞅着扛不了多久啦
急切之下,被迫大招再发,幻术二度送出。不过这回很明显没效果——估计老头儿也就刚才没料到有人埋伏,所以才恍了恍神儿,这会儿精神头全都凝聚在二人身上,就张禄那点点儿幻术的余绪、残渣,根本就憾动不了他的心智。
老头儿也郁闷,心说我问过船主了,知道这青年没钱跟船上吃饭,所以当时没把他考虑在内——肯定是躲在舱中怕被人耻笑啊。谁想这小子竟然猫在内舱偷听他究竟是谁?难道早就知道我的根底和来意了吗?此人剑术虽然粗疏,身法却极灵动,又有姓吾丘的在旁遮护,一时半刻就拿他不下,这该如何是好?
倘若时间拖得太长,就怕舱中能够再站起来一个——那商人可还剩下一个保镖呢,身强体壮,估计下一个就是他了——到时候双拳难敌四手,要是落个功败垂成,回去可该怎么交代啊?心中一急,加快催动掌法,张禄他们就难免有些捉襟见肘起来。
张禄心说我花头就那么多,身边儿这个,估计还未必如我呢,生死相搏,谁都不会留手,全靠实打实的本领,真是一点儿都来不得诡计……等等,诡计?若能攻敌之必救,或许可以多拖延点儿时间。可是哪里才是对方必救之所呢?有没有什么弱点?
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当即一个错步,挺剑不刺那老头,倒朝歪在桌边的商人胸口扎下——你不是要跟他打听什么“赤明符”么?我不信你不肯救他
老头儿见状果然大吃一惊,匆忙弃了吾丘剑池,转身朝向张禄就狠狠地一掌劈下。张禄这一剑本就是虚的,不等招术用老,抖腕便撤,于是掌风呼啸,反倒笼罩了那商人全身。老头儿急忙收回掌力,这一番忙活,不但做了无用功,而且内息强放强收,难免流通不畅,就就是微微一滞。这个瞬间的机会,张禄早有心理准备,当即就把握住了,反剑划向老头儿左臂。
那边吾丘剑池倒是也没让张禄太失望,“蛛网”中突然一丝抽出,剑气森然,趁机刺向老头儿的右腿。这一左一右,一上一下的,老头儿不及提防,当即中创,气得高声咆哮起来。
“噌”的一声,那商人的保镖陡然间站起了身。
这家伙护主心切,一待内息稍畅,便即挺腰起立——其实他要再缓一缓,寻隙加入战团,效果应该更好——老头儿见状,知道胜算已成泡影,当即一个错步,先一掌劈翻那保镖,随即和身朝窗外撞去。
这甲板上的舱室很宽,几乎与船舷齐平,撞出窗户,肯定直接就堕入水中了。老头儿自知若遭夹攻,就怕连命都得留下来,若是被擒,逼问来历,就算自己咬牙硬挺,熬得过刑讯,不供出背后主使来,怕那主使也未必肯放过自己,只怕下场会更惨……既然如此,干脆冒险泅水吧,多少还有一线生机。
老头儿颇有决断,反应很快,张禄倒是赶上了,又在他后心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