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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基于此种猜测和认知,张禄才敢舍弃八尺琼曲玉,以自身去硬扛月御子的攻击。果然不出他所料,对方技止此耳,他把那道意识片段放入体内,但是没敢让它接触大脑,同时自己的意识伸出无数触角来,包裹和撕扯这道外来意识,很快就分析出了结果。
当然他不可能把其中内情都向卑弥呼合盘托出,自己还是多少保持一些神秘色彩为好,所以才扯谎道:“我有中土的神灵庇佑,区区诅咒,又能耐我何?”
卑弥呼似信非信:“汉国的神灵,果然法力强大吗?”反复向张禄探问。张禄懒得多说,随口敷衍了几句,说咱们两国的神灵体系不同,就好比各掌一门法术,这是不能随便教给外人的。等大王你真做了中国的藩属,遣使入朝,到时候自然能够打听得出来。
卑弥呼说真要等到三天之后,先生您毫无不适,既不疯也不傻,则伊支马和月御子的威信就要大受蹉跌,我甚至有机会勒令月御子退休,从他们家族中挑选一个肯服从我命令的后辈来继任次巫之职。到那时候,我一定派人跟随先生前往大陆,去拜见曹丞相,并向汉朝皇帝纳贡称臣。
然而这三天时间,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熬得过的,倘若伊支马察觉到自己的阴谋失败,必然还会再施毒计,重下辣手。先生这三天里你别到处乱跑了,就在我王宫之内,开辟一间静室,好好地向你汉国的神灵乞求佑护吧。我也会派遣武士在屋外守护你的安全。
对于卑弥呼的保护,张禄根本就不抱任何期望,伊支马手握权柄,势力更凌驾于女王之上,这般权臣,要说他不在女王身边安插眼线,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自己要是就此开始装疯卖傻,等到三天之后又突然清醒过来,或许能够打伊支马一个措手不及,倘若始终没有发疯的迹象,肯定是瞒不过那矮胖子的。根据女王对伊支马行事的预判,再加上自己易地而处的猜测,伊支马很可能会派刺客前来,用最干脆利落的方式取自己性命。
不过那又有何可惧?我就等他来好了。倘若自己连这点儿凡间的坎坷都无法迈过的话,还说什么将来与天公相对抗?于是张禄就遵从女王的安排,老老实实呆在静室之中,等到第二日的晚间,嘿,真的有刺客来了
第六十六章、忍者
卑弥呼给张禄安排的静室并不大,也就四五个平方而已,屋中只有一席、一案,案上摆着一具样式奇特的油灯——可能是从三韩输入的泊来品。他就静坐在案前,搬运周天,调整呼吸,同时感观外放,室内室外,十丈之内纤毫毕见。时不时的,他还故意站起身来走上几步,跟守备在屋外的武士对谈几句,为的是展示自己精神状态一如往常。
脑中那道意识片段早就被他彻底消化了,病毒被拆分成原始语句,成为滋养他法力、给予他借鉴的零星养分。要说这病毒本身并没有什么巧妙之处,就算张禄当日直接放纵它侵袭自己的意识,也根本不会造成什么损害。好比砒霜,凡人食之即死,仙人视若无物,而在张禄的水平,吃砒霜就跟凡人喝了生水一样,可能闹闹肚子,牙关一咬也就挺过去了。而倭人诅咒对他意识的损害,其实还未必有砒霜对他身体的损害来得大呢。
这病毒可能会战损我几百个白血球,也就仅此而已,实在不够劲啊
不过这种意识外放的手段,倒貌似颇有可资借鉴之处……
所以他故意向外界展示自己毫无疯癫迹象,以此来迫使伊支马再出后招。果然到了第二日的晚间,夜半时分,张禄正在案前打坐,心中猛的一动,觉得有什么东西莫名其妙地进入了室内。
照道理说若是刺客,都不必靠近屋子,还在屋外的时候,他张伯爵就应该有所感应才对,竟然要等接近自己到一丈以内,自己才有所察觉,貌似真不是凡俗之辈啊,而且必然身怀什么秘法。不过你终究还是被我觉察到了呀,张禄心说,这就是文艺作品中常说的“心血来潮”吗?封神里的高人就时不时的会心血来潮,然后暗占一课,随即便命弟子:“叫你师兄某某来,该当他下山应劫之日了。”
还能琢磨这些有的没的,正说明张禄一点儿都不担心,当下双腿一挺,用一种凡人根本理解不了的施力方式,瞬间便站起身来,然后一个转身,右手探出,便向墙壁伸去。
这一套动作无比连贯,而且迅捷无伦,在凡人看来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跪坐的汉人就已经彻底改变了姿态。张禄的右手还没贴上墙壁呢,手中便先有所触感,当下五指朝内一合,直接卡住了某人的脖子。
这名刺客原本处于隐形状态,所以才能偷过重重守卫,直接侵入室中,正打算现身而出,从背后奇袭张禄呢,谁想眼前一花,那汉人已然站起身来,并且和自己直面相对,右手探出,莫名其妙就卡住了自己的颈项……
刺客虽然吃惊,终究经验丰富,临危不乱,赶紧朝后就缩。其实当张禄卡住他脖子的时候,他就没法再维持隐身状态了,其貌已显——那是一个小矮个儿,估计不会超过一米四,穿着紧身衣,布裹头面,光露出一对精光粲然的眼睛;浑身衣衫都是灰扑扑的,乍看上去很难辨别真实颜色,仿佛不过是灯光旁一道模糊的阴影而已。
小矮个儿刺客以几乎违背物理规律的姿势发力,整个身体朝后就缩,竟然瞬间便将大半胸、头都缩回到墙里去了。张禄心说哎呀,竟然还会穿墙术……你不知道张貂吧,不知道老子就是专破穿墙的老祖宗因为那人胸、头都泰半隐没于墙内了,张禄也就无法再卡住的他的脖子——手指已经明确地接触到了墙壁,只怕下一瞬间,这人的脖子就要彻底从自己掌中滑脱。
刺客身量小,但脖子倒是又粗又短,张禄才一上手,就知道不大好捏。不过没关系,你动作难道还能快得过我吗?于是张禄右手松开,同时双膝略略弯曲,左手下探,一把就攥住了对方的脚踝。
刺客一开始被张禄揪住了脖子,所以急着挣脱,想要缩回到墙内去,身体就此而形成了朝后微仰的姿态。这条斜线最靠后的是脑袋,最靠前的是双腿,张禄才一撒手,他整个脑袋和身体就已经彻底没入了墙内——考虑到日本人这种木制建筑,以板为墙,应该并不太厚,大概他整个脑袋和大半个身体都已经到了墙外了吧——下部及胯,两条腿可还在屋里。
释家云:一弹指为六十刹那。那么一缩腿又等于多少刹那?能比一弹指长多少时间?只可惜张禄一刹那都不会留给对手,左手下探,牢牢地攥住了他一只脚踝——嗯,这个粗细正合适,我揪着很趁手。
一攥得手,张禄当即发力,朝后猛地一扽,直接就把那小子给揪回到屋里来了。刺客惊恐之下,几乎还来不及转念,整个身体才刚被揪回屋内,就觉得对方的力道瞬间转向,先朝上一搡,接着往下就砸。张禄这一套动作迅捷、连贯,仿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揪回来,扬高高,然后狠狠地朝下就拍。
刺客后脑勺着地,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眼前金星乱冒。张禄心说你不走运啊,日式房屋若是铺着榻榻米,你大概能好受一些,不过这年月貌似还没有榻榻米——真要有,女王卑弥呼不可能不用啊——如今这地面纯是木板铺就,我试过了,硬度不低。可是他还不大放心,终究这家伙的潜行之术就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对方刚才要是不进屋,而隔着窗棂放吹箭啥的,或许自己还很难逮着他。于是一砸之后,随即又是一扬,然后左手一拧,把对方凌空翻过身来,再狠狠地拍上第二下。
这回刺客是面孔朝下了,首先接触地面的就是脸上的至高点——一阵剧痛,几乎惨叫出声,这鼻血可就喷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张禄却又趁着反作用力把他再次扬起,在空中重又翻转,第三下,直接脱手砸在地上。刺客感觉脚踝一轻,脱了束缚,正待施法逃亡,可是念头才刚这么一转,就觉得咽喉一紧、呼吸困难——张禄俯下身来,重又捏住了他的脖子,就这么卡着颈项,把他牢牢地按在地板上。
刺客瞪着惊恐的眼睛,直视张禄。张禄却“哎呀”一声,松开了手——“沾上血了,好脏。”随手在刺客那无法辨明颜色的紧身衣上抹了抹,然后重新卡脖子,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对方根本还来不及利用这短短的瞬间,做出任何不友好的动作出来。
张禄大概是故意的,为的是表示:你丫逃不了的,就算我撒手你也逃不了,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这时候张禄的姿势是单膝跪地,身体前倾,左手自然下垂,右手卡着刺客的脖子,把他按在木地板上。他的脸距离那刺客很近,也不过两拃的距离,几乎呼吸可闻。
“好吧,让咱们瞧瞧,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张禄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伸过左手来,扯下了刺客的蒙面巾。他挺失望:“为什么一般小说写到这里,出现的都会是美貌女忍呢?”刺客裹身和蒙面的布料,也不知道是什么质地,貌似可以一定程度上隔绝意识探查,就连张禄都无法透视他的容貌和身体,等到撕下蒙面巾,这才瞧明白——“我没有主角命吗?就只能碰上一个大叔?”
想想也是,一般上忍都是大叔,所谓女忍那种存在,基本上都是以色诱人,靠自己身体来完成任务的,潜入刺杀的工作本来就不适合她们。再说了,就算真是倭地的女忍,就这人种,还能长得比卑弥呼更端正吗?连卑弥呼自己都毫无兴趣,更何况一名女忍呢?
当然啦,忍者貌似是后起的职业,这年月的倭地就不可能有忍者……然而所谓忍者,听上去神秘兮兮,挺高大上的,其实类似角色哪国没有?刺客也好,密探也罢,男子以力,女子以色,各有不传之秘,这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吧。
啊呀不对,本人修道多年,早已弃绝女色……好吧其实道家不讲究这个,应该说自己并非好色之徒,只是对于不够戏剧性的发展有所不满而已。
那刺客也是一张倭人当中,尤其是北九州人当中惯见的圆脸,但是脑袋很小,五官都象是硬挤上去似的,塞满了整张面孔。瞧不清年岁,估计肯定在三十往上,大概还不到五十,刮尽胡须,但还残留着一些发青的须根,再加上手中感受到的脖颈上的突起,可以确定是个男人。这男人一脸的惊恐之色,瞪眼歪嘴,如见鬼魅。
就在掀下蒙面巾的同时,张禄感觉到手里的咽喉一震,象是那人在努力吞咽什么。他心知不好,真气急速外吐,朝向对方胸腹之间冲击。刺客的双眼当即就鼓出来了,张禄才一松手,他便翻过身来,佝偻着身体,把嘴一张,“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水来,随即手抚胸臆,连连干呕不止。
张禄冷笑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要是在我砸人的时候就服毒,或许我来不及阻拦,这会儿再想求死,恐怕是难如登天啦。
刺客干呕了好一会儿,这才挣扎着转过脸来,就见张禄盘膝坐在案前,姿势就跟自己偷袭之前一模一样——只不过身体朝向转了一百八十度。他哑着嗓子,惊恐地问道:“你是神,还是鬼?”
张禄冷冷一笑,也不回答,只是反问:“是伊支马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