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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巧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虚空魔主的党羽,正在没头没脑地疾飞,迎面正好撞上了九天玄女。玄女瞬间现出本相,一巴掌就把那倒霉蛋拍落尘埃,魂飞魄散,可就这么一耽搁,再定神时,已经找不见了魏文成的踪影……
当然啦,很明显,那倒霉蛋是张禄临时放出来,故意吸引玄女注意力的。那家伙本事若再高一点儿,估计玄女便不欲与之纠缠,继续聚精会神去追魏文成了——终究那小子看似才是不得不除的心腹大患——偏偏这是个彻底的废物,玄女实在按捺不住出手的**,结果就把魏文成给追丢了。
当下九天玄女悬浮在空中,注目海下,施展浑身解数以搜寻魏文成的踪迹。魏文成知道自己还没能彻底摆脱危机,被迫继续化身为鱼,小心翼翼、若无其事地逡巡到鱼群下方——瞧瞧海底有没有什么裂隙、岩缝啥的,可以让自己暂时藏身。
正这么想着,突然间侧面一阵水波震荡,陡然现出一张血盆大口来,上下数排尖利的牙齿,见之便令人不寒而慄——那是一条体型硕大的鲨鱼鱼群当场就乱了,各自扭腰摆鳍,四散逃避。魏文成匆忙往下潜,想要趁乱贴到海底去,却不想那鲨鱼一口便连吞数条金枪鱼,然后也一猛子朝下扎,直奔着魏文成而来。
魏文成心说上面那么多可吃的,你老追我干嘛呢?我又不比别的鱼大,看上去也未必好吃啊……若无外敌觊觎在侧,这样的鲨鱼他一拳就能擂成碎末,可是他总感觉九天玄女的目光就在周边逡巡——也不知道是实情还是错觉——就轻易不敢现出本相。可若仍然维持着金枪鱼的形状,又怎么可能跟鲨鱼较劲?
魏文成在海底乱蹿、躲避,那条鲨鱼竟然穷追不舍。魏文成不禁咬牙暗恨:真这么想吃我吗?也不怕崩了你的牙突然间心底灵光一现——我就算被鲨鱼给吃了,又能如何?
以他如今的本领,即便藏身在鲨鱼胃里,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消化掉的,踏实躲个一年半载没有问题。既然如此,不如就暂借此物逃生吧……
想到这里,便将鱼尾一摆,不再逃蹿,反倒迎着巨大的鲨口而上。眼瞧着就要一脑袋扎鲨鱼嘴里去了,他心中却又突然间一凛——唉你说这家伙若是不肯直接吞,而要先咬上一口,嚼上两嚼,那可该怎么办好?真要被鲨鱼咬伤了,大小也是个麻烦;若是运用真气护体,不被它咬伤,就怕被空中的九天玄女看出端倪来啊
心中默祷:我个儿不大,劳驾你囫囵吞吧,假装自己不是鲨鱼而是条蛇……
然而奇怪的是,那鲨鱼将魏文成纳入口中,也没有咬,也没有嚼,但是也没有吞,却就这么衔着,然后上下颌一并,闭上了嘴。魏文成正自纳罕,还琢磨要不要主动往鲨鱼的食道里钻呢,就听身旁也不清楚什么位置,突然间响起来一个细若蚊蚋的声音:“休惊,亦休动,欲活者,静候可也。”
魏文成吃了一惊,定睛看时,身边却只有森然并合的鲨鱼利齿,身下是鲨鱼柔软滑腻的舌头,此外并无它物。他大着胆子开口问道:“君为谁耶?”
那个声音还是很细微,先“嘘”了一声,然后说:“多言恐泄行藏,事后乃知。”
魏文成不敢说话了,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家伙分明也是怕现形露踪,被九天玄女或者别的什么道家神袛盯上。于是他只好继续当鱼,就默默地平摊在鲨鱼舌头上,连一动都不敢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耳畔传来话语:“可也。”随即鲨鱼把嘴一张,舌头一弹,魏文成就飞出去了,然后“啪嗒”一声落在……好象是在沙滩上?
他瞪大了一侧的眼睛四下观察——可惜这种视角范围实在太窄,除了知道上方就是明朗的天空外,其余啥都瞧不清。也不知道是否已然脱离了险境,正在考虑是不是动弹两下,换个姿势,或者干脆变回原形呢,就见一条拐杖出现在视野里,然后杖端落在自己背上,轻轻一点。有话语声随之响起:“可也,请复人形。”
魏文成当即头尾一摇,便即挺身而起,现出了本象,然后四外一瞧,果然是在沙滩之上,一侧是海,另一侧则有林木和远山。手持拐杖呼唤他的是位老者,瞧上去满脸皱纹,背也是驼的,腰也是躬的,须发却仍然根根墨黑,并无一缕杂色。老者随即又用拐杖一指魏文成:“勿再施法术,即以凡人之姿,随吾来可也。”说着话转身就走。
魏文成跟在老者身后,一边走一边游目四顾——远处海天无际,应该是一座岛屿吧。开口问那老者:“老丈何人耶?”老者也不回头,也不回答。魏文成再问:“此何处耶?”老者这才略略扭过脸来,朝他笑一笑,说:
“此方壶也,在瀛洲东北五十里处。”
才五十里,那不是一纵身便可抵达?魏文成闻言大吃一惊,赶紧偏头朝西南方向望去,但见空中云霞缭绕,却瞧不清是否真有大群道教神袛隐藏在云雾之中。再去看那老者,脸上的神情分明是:知道怕了吧?叫你老实跟着,先别那么多问题
魏文成不敢再说话了,只好战战兢兢跟随老者前行。走了不远,迎面是一个小山坡,就见老者分花拂草,在山坡下找着一个洞口,躬身钻了进去。魏文成顿了一下,也只好跟着钻,进去一瞧,空间倒挺宽敞,还摆着不少的家什。
老者在案前坐下,随即将腰一挺,而且面上皱纹也瞬间隐去,瞧着不过才四十多岁的样子。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等魏文成也坐定之后,这才开口说:“此处吾已设下禁制,不惧神仙窥探。”魏文成赶紧拱手:“多承老……先生相救。”对方笑一笑:“既是故人,自当援手。”
魏文成就奇怪啊,我见过你吗?“请恕在下眼拙,敢问先生尊名。”
“昔汝曾随法朗来,镇我于黿头渚,其后汝日夜诵经,声声入耳——吾识汝久矣,特汝未尝睹吾面耳。”
魏文成听了这话,不禁大吃一惊——原来你是那太湖中的鼍怪不禁心生警惕,一边留神戒备,一边问道:“既如此,吾与先生是敌非友,缘何相救?”
鼍怪说其实咱们也算不上什么仇家吧,镇压我的是法朗,又不是你这个小和尚,再说了——“今份属同门,些须旧怨,亦当消矣。”
魏文成心说原来如此,你也是虚空魔主一党……怪不得,我说怎么镇压得好好的,突然间石崩钵裂,走了妖物,赶情是被虚空魔主或其党羽给捞走了。拱手再问,说你也是得了魔主召唤,前往瀛洲,结果看情势不对,所以才逃到这里来的吗?
鼍怪摇摇头,说我一直就隐居在此处,你瞧这布置,可能是临时现找的藏身之地吗?而且吧——“吾未从召也。”魔主确实召唤过我,但我压根儿就没打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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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真和假
虚空魔主召唤门下往援,太湖鼍怪却根本就没有奉召。只是虽然没打算去,终究距离不远,所以鼍怪就利用多年来收服的一些海洋生物,在瀛洲附近游弋,以探查大战的态势,正好瞧见魏文成落荒而逃,遁入水中,顺手就派鲨鱼把他给救了。
当然啦,这是鼍怪自己的说辞,魏文成却不大信——你丫真能有那么好心?是不是怕九天玄女入海追杀我,对战之时,暴露了你派出去探查的那些水族,要是玄女足够警觉,在宰了我以后,很可能会顺藤摸瓜,把你也给揪出来?所以你才会伸手救我的吧。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自然不能表露出来,只是顺着鼍怪的话问:“何以不奉召?”
鼍怪听问,微微一愕,随即把嘴巴一撇:“吾既得魔主解禁脱身,自当拜于门下,然……魔主所欲者,何耶?”
魏文成说虚空魔主的意愿,那当然是要杀神灭佛,进而彻底毁灭这个虚假的世界了。鼍怪说对啊,魔主想要灭世,那么对于他的理念、期望——“汝如何看?”
魏文成一皱眉头,心说我当然对此不怎么以为然啦……我也是被迫上了这条贼船的,目的只是想脱离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过回自己原本的生活。可是按照“界王”的说法,只要我登了仙,自能脱离此世,就没提过必须毁灭世界——那家伙,也包括“博士”,虽然瞧上去并不怎么靠谱,感觉里总比魔主亲近些,不象是会故意害我的样子……
但他嘴里不能这么说,只是含糊其辞地回答道:“此世既为假,灭之亦当然也。”
鼍怪冷笑道:“此世为假,则你我真乎?假乎?若其为假,当同灭矣;即乃为真,则真世又如何耶?”
天地乾坤是由世间万物所组成的,没道理这世界是假的,位于其中的你我倒是真的,那么要灭掉虚假的世界,是不是会连虚假的我们一起被灭掉?再假也是自己,再假也有自己的生命、生活,你难道会为了一种不知道做了有啥好处的灭世理念,就愿意抛弃自我和性命吗?
退一万步说,世界是假的,偏偏咱们是真的,那么虚假的世界灭亡之后,咱们理当返回到真实的世界中去,可是真实的世界究竟是啥样的?是不是比这个虚假的世界为好?魔主从来含混其辞,云山雾罩,他就压根儿没说明白过呀
魏文成心说真实的世界究竟啥样,我比你可清楚……虽然没有神仙术法,也不可能长生久视,但比眼前这个世界可要有趣得多啦。不过这话不好跟鼍怪说,说了他也理解不了,而且……魏文成也不敢保证,虚空魔主所谓的真实世界,就是自己来处的真实世界……所以他只好皱着眉头,听鼍怪继续长篇大论下去。
鼍怪看魏文成的表情,还当他对自己的话并不以为然,于是想了想,决定举个例子。当下一抬右手,就从虚空中幻化出一具瓷碗来,摆在案上,请魏文成看:“汝何所见?”魏文成低头往碗里瞧瞧,除了清水和倒影啥都没有。
“汝可见影耶?”
“见之。”
鼍怪笑一笑:“外一个汝,中一个汝,外汝为真,中汝为假。假因真而生,真去则假灭,你我想亦同然耳。”
就算这个世界是假的,咱们也在里面活得好好的嘛,干嘛要期望遥不可及的真实世界?而且假世界应该是真世界的投影,又怎么可能真世界就比假世界好上很多?你敢保证返回真世界去,肯定活得比现在舒坦吗?
魏文成垂首不语,反复咀嚼这几句话。鼍怪所言有一定道理,即便这个世界是假的,它也一定是由真实世界的相关讯息改造而成——你瞧,凡间不就跟真实历史上的南北朝时代差相仿佛吗?那么虚空魔主若真是灭了假世界,是会把自己送回二十一世纪去呢,还是直接送回到南北朝时代?我在那么混乱的时代做一无拳无勇的穿越者,还不如跟这个假世界里修真哪
想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声,就问鼍怪:“卿不奉召,岂不畏魔主耶?”我本人是有借口不去参加瀛洲之战的——尤其在领路的简祷死无葬身之地以后,那就更没有可证明我怯懦不进的人证了——但你又怎么办呢?你就不怕将来虚空魔主降下怒火,施以惩罚吗?
鼍怪撇撇嘴,说对此我当然有过考虑啦,避战的借口还不好找吗?再说了,虚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