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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产生什么排斥反应。
所以张禄才刚跌落沙地,直接便又弹身而起,冲过去一脚把惊骇莫名的公仲子圭踢翻落地。公仲子圭的身体缓缓陷入沙中,双目圆睁,戟指张禄,颤声道:“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张禄悬浮在空中,冷冷而笑:“术法奥妙无穷,你才学了多久啊,你懂个屁”估计这么一来,公仲子圭是彻底与飞升无缘啦,他能不能在有生之年恢复到无人境中阶,都还是个问题,已不足为钟政等人的威胁也。
于是不再理他,却飞纵过去查看唐莹。就见唐莹浑身赤裸,半边身子都已经被劫雷彻底打焦了,整个人直挺挺地悬浮在半空当中,双瞳黯淡,目光散乱,就仿佛失了魂儿似的。张禄随手就脱下满是破口的长袍,覆盖在唐莹身上,然后伸手相抱。可是才刚把唐莹拢入怀内,忽觉四周围瞬间清亮起来。
原来是公仲子圭摇动法宝铃铛,撤除了假世界——他如今真气损耗过巨,境界跌落,已经没法再完全控制假世界了,要是晚收一分,恐怕自己也得沉陷进那满地暗红色的沙砾中去……
随即周边传来一片惊呼声。
独孤恨他们在真实世界里也都彻底傻眼了。他们原本见着劫雷阵阵,都向谷中打来,可是才到半空,便即瞬间收缩成线,然后湮灭,都不用猜,那一定是打进假世界里去啦。如此倒可以凭借劫雷所向查探到假世界的具体位置,问题是谁都不敢伸手——既不知道该怎么解除或者进入假世界,也不敢太靠近劫雷啊。
他们只得在心中默默计数,只见劫雷先是一道,然后又一道,随即“噼里啪啦”连着四道,略顿一顿,又再一道……前后总共九道,确实正合雷劫之数。那么公仲子圭是不是已经飞升了呢?他既然飞升,是不是唐莹他们便安然无虞了?但问题是,倘若飞升之前公仲子圭不肯解除假世界,不知道要多久这法术效果才会彻底终结,唐莹等人才得返回现实来啊……
凤翼山中众人自然也都见到了天地异象,随即见有劫雷往这个方向打来,莫不大惊失色——这是怎么了?我们仪式还没有安排妥当,公仲前辈怎么就要尝试飞升?纷纷疾奔而至。此处山谷原本颇为隐秘,但有云、雷为导,也就再隐藏不住了,起码无我境以上武人循迹而来,丝毫不为路途所迷。
片刻之间,谷内便已然聚集了三四十人,进来先瞧见独孤恨他们四个,颇感诧异——独孤前辈和支离前辈不是说不来的么,怎么又突然间现身了?
很快,九道劫雷打完,众人还没来得及交头接耳,就见山谷正中突然产生了一道虚空涟漪,随即数道人影以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姿态凭空出现了。他们首先见到公仲子圭,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身上满是泥沙污渍,面如死灰,手里却高举着三枚铃铛。
独孤恨正琢磨呢,原来公仲渡劫失败了……可是得保其身,没给殛作飞灰,甚至还活着,也算不幸中之大幸。但是随即眼神朝上一瞥,就见三个人悬浮在空中,一个是老前辈钟政,身子佝偻着,目光尚且有些迷离;另两个却是张禄和……他怀里抱着的难道是唐莹么?为什么覆盖着张禄的衣衫,难道说……唐莹已然辞世了么?
支离异先一个健步蹿向钟政,却被海陵督后发先至,胳膊肘用力一拱,将他弹开在一旁。随即海陵督伸手抱住了钟政:“前辈,可无恙否?”钟政愣了一下,缓缓点一下头:“那、那法宝……确实有效啊……”
独孤恨却腾起空中,冲向张禄:“张禄,唐女士如何?”
张禄转过头来,略略一瞥,眉头微皱:“怎么那么多人哪?”
地上的公仲桁插嘴道:“众人都是见了劫雷而来的……”他本来想跑去公仲子圭身边,可是独孤恨不发话,却也不敢妄动。
突然之间,躺在地上的公仲子圭仰天大笑了起来,只是笑声中并无愉悦之意,却充满了穷途末路的凄凉和无边的悔恨:“劫雷,哈哈哈哈~~劫雷~~”
张禄也大笑起来:“劫雷,哈哈哈哈~~劫雷~~”伸出左手来朝下方一探,公仲子圭再抓不住手中的铃铛了,一道金光闪起,铃铛已然落入张禄掌握之中。随即张禄就把铃铛递给独孤恨:“此物还是由前辈来保管吧。”
独孤恨一边伸手接过,一边重复自己的问题:“唐女士究竟如何了?”
张禄双眉一轩:“此世已无唐莹了”
众人本已有所猜测,闻言都不禁悲从中来,支离异试探地问道:“难道,她……她是被张禄你所杀的?”
张禄一撇嘴:“我为什么要杀她?我又怎么能够杀得了她?”说着话转过头去,望向自己怀中。
只见一双秀目中神采逐渐凝聚,貌似终于认清了这个近在咫尺之人究竟是谁。张禄柔声道:“此间事了,我们去吧。”
唐莹眉头微皱:“到哪里去?”
张禄抽一抽鼻子:“那要看你了,你如今想往哪里去?”
唐莹猛然间清醒过来,忽然产生出一种从所未有的特异感觉,仿佛此间是梦,而这个梦境即将清醒,因为有人在天外呼唤自己:“去吧,去吧——你如今想往哪里去?”
她猛然挣脱了张禄的怀抱,朝上一蹿,以肉眼几不可辨的速度直上高天,瞬间便即消失了影踪。张禄转过头来,俯瞰身下芸芸众生,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一指钟政——“老前辈明白,问他吧。”随即就跟在口袋地球世界上飞仙一般,如同踩踏着虚空的阶梯,快步追随于唐莹之后,也直入云天而去。
他心里说:要么迷茫,要么着急,你这飞升得一点儿风度都没有啊,还是老子潇洒自在……啊呀,我长衫还在她身上,要不然大袖飘飘,肯定会更拉风……
作者有话说
五个人沿着漆黑的山道朝下山方向走去,虽然悬崖离着不远,但他们习武有成,体质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提升,全都具有昏暗视觉,倒不至于一个不慎滑跌下去,还没开始任务就丧命异界了……
张禄落在最后,感官外放,持续体会这须延世界的特色——倘若还在地球为仙,只需念头一转,方圆百里内哪怕一只小虫子飞过,他都能立刻察觉,但如今被压制了等级,所能感悟到的就跟天垣世界平常人差不太多。张禄比别人强的地方,一是多了个地球世界可资比较,二是关注点与常人大相径庭。
“重力比地球略低,要超过天垣世界,空气密度和天垣差不太多……天地元气超过地球两倍,但不如天垣,只是很黏稠、混乱……”
目前他对所谓“玄奇界”得出的判断,主要建立在当日三无和尚一番解说之上。假设三无虽然没把真话说全喽,但所交代的那些倒并非虚妄,则天垣、须延跟地球一样,都属于三维世界。无数个三维世界对应着一处超三维世界,天垣所谓的破境飞升,正是改变生命本质,转化为超三维的生物。
对于超三维世界,他虽曾一度履足,但还什么都没能见着呢,就被三无和尚给搡了下来,落至天垣。据他判断,很有可能所谓的天、魔,所谓的太易道尊,就都是超三维世界中的强者。他们有能力干涉所属各三维世界,只是不肯亲自降临,而要从别的三维世界挑选武人来执行任务。
根据诸玄辅所说,此前他踏足过两方异界,政治局势都非常混乱,与天垣世界不可同日而语——甚至可能比地球上的三国鼎立还要乱,一杆子可以打去跟南北朝或者五代十国媲美——若从这个角度来考虑问题,那么天、魔设置任务的目的,可能还是比较善意的吧。
就目前而言,样本数量太少,还无法得出准确的结论,若只论天垣和须延这两个三维世界,一些基本的物理参数非常接近,这或许是从中诞生、进化出来的智能生物外形极其近似的缘由所在吧。但是连基本文化模式都跟地球上的中国类似,这就有点儿奇怪了。
张禄心说我虽然爱中国、爱华夏,但此前还真没有设想过,竟然会有与华夏文明相似的异世界存在……
正在琢磨,忽见前方山道旁恍惚露出一点昏黄的灯火。众人循之而去,发现那是一间小小的草屋,草屋中隐约有话语声传出来——
“师兄,咱们真的能够等来帮手吗?‘隐侠会’如此神秘,很可能僻处边陲甚至蛮荒,能够及时得着消息,派人过来救援卢将军吗?”
“休要小觑了‘隐侠会’的实力……什么人?”
这时候天垣世界降临的几个人距离草屋还有数十步之遥,张禄不禁赞叹,屋中那人耳目好清明,起码也得是初登入室的境界啦。
诸玄辅长笑一声:“纪大侠别来无恙乎?”
听声音,屋中喝问之人似乎又惊又喜:“诸贤弟,贵会果然诚信”
阮灵殊曾经问过,咱们要伪装怎样的身份,才能取信于‘铁胆侠’纪郢呢?当时诸玄辅胸有成竹地一笑:“不必伪装。”
他说这种乱世,信息传递速度很慢,扭曲程度倒很高,而且缺乏统筹,不定哪个犄角旮旯里就隐藏着人所未知的强者,即使随便报名也不会引人怀疑。但更重要的是——“在下正是‘隐侠会’的成员之一啊”
他说自己上一个任务,正是来此须延世界,早就跟纪郢打过交道了,而且当时根据任务需求,他们随口编了一个“隐侠会”的名字——“玄奇界中早有指示,上次的任务会有后续,因此让我们给纪郢留下联络方式——当然其实是联络天、魔,好召唤我等再赴须延,执行新的任务。”
说到这里,他突然露出神秘的笑容:“诸位可知,这‘隐侠会’的首脑是谁?”
虎方宾道:“诸兄不必卖关子,我等新来乍到,尚且一头雾水,又哪里猜得到?”
诸玄辅一字一顿地说出四个字来:“一别如雨。”
“无棣郡邯郸大侠”
这个名字张禄倒是也听说过,因为此人所在的无棣郡距离东黎并不太远。无棣郡内的“流云宗”乃是天下六大宗门之一,其年轻一代内门弟子当中,最富盛名之人名叫邯郸雨,外号正是‘一别如雨’——此人去年就已经踏破旧境,迈入了无我境的门槛,被誉为三十岁以下进展最速、成就最高的天才武者。
据说整个天垣大陆,不到而立之年能臻无我境的,两手可数,不必再掰脚趾头。
在天垣世界,什么叫做天才?那就是二十岁前可以窥奥,三十岁前入无我,五十出头迈入无人。达到无人境界,寿命相应延长,起码在一百七十岁以上,但是即便再如何天纵奇才,其后那一百多年都得在无人境内苦苦挣扎,最终能够破境飞天的,十不一二。
但是诸玄辅说了:“何谓天才?资质和勤奋固不可少,奇遇也是一方面——邯郸大侠正是经过了上次任务,才得以突破窥奥,迈入无我的。”
除了张禄外,其余三人闻言,都不禁热血沸腾起来,各自摩拳擦掌,对此番任务和其后的奖励充满了期待。
等到草屋里的人拉开了门,延请张禄一行进入,只见其中一灯如豆,有两人拱手肃立。其中一个黄面虬须,相貌英武,大概就是那位“铁胆侠”纪郢了;另一人相对高瘦一些,短须如针,纪郢给介绍:“这是在下师弟宗谅,江湖人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