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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此人呢?
估摸着唐莹他们也会驾临凤翼山,所以张禄就直接赶过来了,结果还真被他从白公衡身上打开了突破口。
当下指出两枚铃铛之间,本有感应、关联,公仲子圭听了不禁皱眉:“原来如此。非我失策,这可能真是天意吧。”
张禄一拱手,表情诚挚地说道:“前辈即将登仙,在下有一言奉告。”
“你说。”
“登仙之前,请断尘缘尘缘不尽,登仙为难,”说着话伸出三枚手指来,“此中事,在下仍有三不解,希望前辈能够开释。”
公仲子圭一撇嘴:“你心中之疑惑,那是你自身的尘缘,不是我的。”
张禄微微而笑:“难道前辈心中,就没有疑惑了么?”
公仲子圭面色阴沉,沉吟少顷,终于还是点头:“好吧,说说你有何不解?”
“第一,”张禄曲起一枚手指,“前辈为何会将摄魂铃托付给在下?”
“自然是因为你杀了霍君宇,必然夺得摄魂铃。”
张禄微笑摇头:“摄魂铃当时是交给了唐前辈”说着话朝唐莹微微颔首。唐莹皱眉道:“但公仲应该并不清楚”
“怎可能,”张禄左手一摊,“支离前辈难道不曾告诉他么?”
钟政等人闻言都是大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支离异早就知道公仲的真实身份么?”
公仲子圭也质问道:“你是如何怀疑支离异的?”
张禄微微一笑:“此亦天意也。实话说在下从未怀疑过支离前辈,然而此番出海,不期然遇见了六龙,拷打审讯,从他们口中挖出了支离前辈的姓名。”说着话又朝唐莹他们点点头:“那位在暗中操控六龙和霍君宇的朝中大老,不是各部长官,或者别的什么朝廷高官,而正是当朝宰相支离异。”
唐莹等人闻言,全都瞠目难言。
张禄把脑袋一歪,眉头一皱,故作思索状:“本来也在情理之中,想想看,天子为什么要包庇这位大老,就连唐前辈都不肯告知真相呢?能够让天子如此维护的,必为亲信那么朝中还有比支离前辈对天子更为忠心的吗?忠心到身为宰相,明理阴阳,暗做特务呃,暗使诡谋?那么,为什么当初我们谁都没有怀疑过他呢?”
唐莹愕然道:“因为他是升遐会的一员。”
张禄点头:“不错。身为升遐会成员,若得术家法宝,不可隐瞒,必须交于众人一起研究。那么支离前辈若为大老,他又为什么要向同伴们隐瞒霍君宇手中的摄魂铃呢?好吧,退一万步说,他为天子招募奸邪,行不可告人之事,生怕把霍君宇露出来,难以交代,故此向各位隐瞒了摄魂铃,但”
说着话转向公仲子圭,微微而笑:“难道支离前辈自己就不会顺藤摸瓜,想要搞清楚摄魂铃背后的前辈究竟是谁吗?他就不希望能够找到断脉铃和绝纲铃吗?他用霍君宇非止一日,若说仍然一无所得,在下是不大相信的”
公仲子圭嘴角一撇:“支离异身为宰相,可动用的力量,明暗两道,你们可能真的难以想象我当时也很讶异,就连霍君宇都并不清楚我的真实身份,他却偏偏能够找上门来。”
钟政突然开口问道:“支离有否向你提起过升遐会之事?”
公仲子圭点点头:“提了。”
“那为何你不肯加入升遐会,咱们可以一起研究术法,而偏要继续隐秘其事呢?”
公仲子圭微微一笑:“因为升遐会成立多年,几位却并无所得,还不如老夫偶然得到那三枚铃铛,闭门造车,来得深入呢。实话说,支离对升遐会颇为失望,故此希望能够习得老夫的经验,助他更上一层楼。”
说着话,朝张禄吊在双手尾指上的两枚铃铛瞥了一眼:“我原本计划升仙之后,便将近年来修行所得,包括这三枚铃铛,全都留给他的。”
张禄微微皱眉:“真的么?我还以为前辈会把功法和铃铛,全都传给流云宗掌门公仲桁呢。”
公仲子圭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你终于还是猜到了当日阿桁传信于我,说你已达无人境界,竟可与独孤恨相拮抗,我还不大相信。想必你就是那次看出了他的破绽吧?”
海陵督在旁边儿插嘴道:“此事怎么又与公仲桁相关?”
关于张禄在流云宗内与独孤恨交谈,遭逢一个黑影手执绝纲铃,继而公仲桁突然出现,从而使他对这位流云宗掌门产生怀疑之事,他当时只是写了封信,请风赫然交给独孤恨,唐莹等人却并不知晓。于是大致把当日情景述说一遍,公仲子圭不禁叹息:“原来独孤恨并没有害你之意,阿桁白白暴露了身份啊”
随即望向张禄:“好吧,你也不必要一条一条问了,我便将前后因果,全都告诉你等知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谜团
公仲子圭才刚迈入无人境,便即交卸侯府事务,躲到凤翼山里去隐居修行,迄今已然将近三十年了。
一般的无人境虽号隐修,其实未必能够彻底抛却红尘俗事,对于门派中事务,以及子女后辈,都始终关注着,需要的时候也会加以干涉——比方说唐莹,再比方说挂着流云宗太上长老名号的独孤恨。要知道“太上长老”也是长老,对于门中之事是有发言权的,逢有要务,还必须要请你发言甚至出手。
只有公仲子圭,貌似真的啥都甩手不管了,就连历侯都不清楚他究竟身在凤翼山中何处修行,临时想找他帮忙都找不到。故此公仲子圭在同道中的存在感和声望才会很低,于无人境中,排名仅仅在支离异之上而已。
这是因为虽然很难判断他的成长速度,但人好歹在闷头苦练啊,不象支离异,俗事牵绊太多,最后甚至还帮忙桓家竞选,进而当上了政元天子的宰相……这般旁骛不断,他不垫底谁垫底?
然而闭门造车终究难出成果,而武道又不象某些术法流派那样,面壁数十年一动不动而竟能破境的,公仲子圭其实三不五时便会潜下凤翼山,化妆改名在俗世中辗转,以期发现对自己有用的功法。他独来独往惯了的,正是怕被历府牵累,所以才假装闭门修行,还不让人知道自己究竟身在山中何处。
然而二十多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被他发现了一处上古术家遗迹,掘出了那三枚铃铛。虽然暂时还无法使用,但甫一接触,便觉内中深含大道,于是便开始尝试术武双修之途。
他或许是天赋异秉,也或许那三枚铃铛果然奥妙无穷,苦研十年,终于被他触摸到了术法的门径。其后公仲子圭就将三枚铃铛拆分开来,分赐三人,以期他们走上与自己相同的道路。至于什么“恐怕寿数不永”,“自身不合术法”之类,其实都只是借口罢了——那会儿他摆脱了铃铛,照样能够继续修炼。
听对方说到这里,张禄忍不住插嘴:“你究竟为何会将摄魂铃交给霍君宇呢?”随即掰掰手指头:“绝纲铃给了公仲桁,与你同族;断脉铃给了白公衡,是你外甥孙;那么霍君宇……”
公仲子圭面色微微一变,随即苦笑道:“欲断尘缘,有些事请恐怕不能永远埋藏心底啊……那是一段孽缘,都是少年时候不修德所致……”
说是不想“永远埋藏心底”,其实他还是并没有把真相合盘托出。根据张禄等人的猜测,那霍君宇大概也跟公仲子圭有什么血缘关系吧……难道是他的私生子?年岁上不大合得上……那么是私生孙,私生曾孙?
总之,当时正碰上霍君宇被宗门开革,懊恼颓丧,眼瞅着人生就要永远沉沦下去,公仲子圭得知此事,就隐瞒了身份,只以“前辈”之名,编一套瞎话,把摄魂铃交给了霍君宇。回想前事,他不禁叹息道:“不想君宇心志不坚……也说不定他心内本有疾病,再加上境界低微,竟然受不得摄魂铃的诱惑,急功近利。给他铃铛,本意是助他,却不料想反而害了他……”
霍君宇为了能够尽快发挥铃铛的功用——说不定他还想修炼有成,回去报仇雪耻呢——竟然用活人做试验,其后为怕暴露,还把实验品全都杀了灭口,就此恶名远扬,终为“大老”支离异所擒。可倘若是旁人还则罢了,支离异一见摄魂铃,当场就惊了——原来“升遐会”之外,还有人在偷偷摸摸地研究术法啊
他这天垣朝第一大特务头子不是盖的,通过某些蛛丝马迹,广为调动黑暗力量,竟然最终把连霍君宇都不清楚真实身份的“前辈”公仲子圭给挖了出来。二人见面后一交谈,支离异本想把公仲子圭也引入“升遐会”,但是公仲子圭问了,你们结伙儿研究术法,出了什么成果没有?啥,还没摸到门儿哪?那我干嘛要跟你们合伙?
公仲子圭向来独来独往,再加上研究术法已窥堂奥,雅不愿加入“升遐会”,不仅如此,他把自己的收获略提一二,就惊得支离异目瞪口呆,差点儿要纳头便拜了。最终两人达成协议,支离异不把公仲子圭及三枚铃铛的事情泄露给“升遐会”知道,也不严惩霍君宇,作为交换,公仲子圭把自己修行的心得传授给支离异,并且承诺倘若真有登仙之日,也会把三枚铃铛遗留给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支离异挟持了公仲子圭,因为他从此就把霍君宇收入麾下,表面上说我帮你看着君宇,一步步导他迈归正途,其实是把霍君宇当成了捏在手心里的人质。
其实对于上述所谓“真相”——因为具体细节很多都无从验证——自从确定支离异就是“大老”,而公仲子圭就是“前辈”之后,张禄将两者联系起来,早就大致摸清楚了脉络了。他唯独难以索解的是:“霍君宇死后,摄魂铃并未落于在下手中,而是交给了‘升遐会’,而在下也与前辈无亲无恩,你为什么会想到把摄魂铃托付给我修炼呢?”
公仲子圭苦笑着反问道:“你以为支离异事事都会向我禀报么?何况他还害死了君宇……”
其实这是信息不对称造成的必然结果。首先对于霍君宇的真实身份,就连公仲桁、白公衡他们也不清楚——因为事涉隐私,实在不便跟晚辈明言啊——公仲子圭只是跟他们说,此子虽然年轻,却颇有术法天赋,故此才将摄魂铃传授于他。等到霍君宇被政元天子所杀,支离异不好向公仲子圭交待,有一段时间就故意避着他们几个走,绝不再传消息。
所以公仲子圭只是知道霍君宇死了,他当时还另有要事,不克分身,就命白公衡去回收摄魂铃。不过命令是这么下的:以自身不暴露为第一要务;看摄魂铃落在谁人手中,此人若也有术修的天赋,可尝试命其继续修炼……
白公衡曾经隐约听到过“升遐会”之事,感觉张禄既跟“升遐会”存在着若有若无的关联,或许真有修行术法的天赋吧;再加上当时张禄是身处唐莹别邸之中,白公衡怕是出手伤人,硬夺摄魂铃,反易暴露自己,所以就自作主张,诱惑张禄去修行摄魂铃啦。
听到这里,张禄不禁微微而笑:“公仲前辈所言不尽不实……其实你是想要为霍君宇报仇吧?”
公仲子圭从来都没有光大术武双修之途的用意,之所以分赐三枚铃铛,只是想让自己的同族、亲眷可以迈上已被证明确实有效的这条修行道路而已。他又何爱于张禄,要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