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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口型与自己一般无二,但发出来的声音却绝然不同——仿佛是音轨和画面错了位——“我其实是你。”
执铃人的身躯开始不自禁地哆嗦起来——当然啦,对面那人同样哆嗦——他突然低下头去,解下了手腕上的铃铛,随即喃喃自语道:“又来了……这股反噬之力……终究无法彻底破解,我疯了……我迟早都会疯的吧……”
对面发出的声音却是:“又来了……这股反噬之力……终究无法彻底破解,你疯了……难道时至今日,你还以为自己有得救吗?”
执铃人愕然抬头,紧盯着自己的镜像,不禁踉跄后退半步,竟把椅子都撞翻了——对面那人的动作自也一般无二——他对自己说:“静下来,快静下来,我要静心,我要……”
“静下来,静下来也没有用,你遭此铃铛之反噬,已经没有退路啦”
执铃人又再后退一步,脊背狠狠地撞上了石壁,这才恍惚发觉——自己那两名同伴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石室中就只剩下了自己,还有对面的镜像……然而这次镜像却并没有退步,而是缓缓地抬起手来,摘下兜帽,把与自己毫无差异的面孔彻底暴露在烛光之下——
“我明白了,你果然是疯了。你为了能够驾驭和使用这枚铃铛,到处搜寻活人做实验,然后不管成功与否,为了消息不外泄,还将实验品一并杀戮……所以你才从侯门子弟、青年俊彦,堕落成当世罕有的魔头、杀人犯。我说得对吗,‘妄动无名’霍君宇?”
第一百一十九章、功亏一篑
张禄和唐莹“身穿”入钵中“醉乡”世界,其实想要出来并不为难,只要喝了“醴泉”之酒,心念动时,即可返回现实世界。 ≈但他们赫然现,钵中仅仅一柱香的时间,等到了钵外,红日都已经当顶了
天垣世界和“醉乡”世界的时间流逝度不同,本在意料之中,但他们起初魂穿进去,分明外界时间流比钵中要缓慢得多,没想到改为身穿,快慢之比却彻底地翻转了过来。
张禄不禁想到,6离子是真的对现实世界绝望了吗?他所谓的避世,其实只是想躲去一个时间流极缓慢之处,然后等着看外面沧海桑田,会不会有天下太平之日,自己好再重入俗世吧?不然干嘛要这般设置“醉乡”世界的时间?
张禄站在钵外,仔细地构想完善自己的计划,然后才问唐莹借了纸笔,重入钵中,利用与外界稍有差异的天地法则,连书五道符箓。终究“醉乡”世界并不能让他彻底放开等级,甚至还远远不及清玄等异世界,因此这几道符箓书写得非常耗费精力。等他写完符再返回现实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落山了,人也累得骨软筋麻,精神力更几乎被彻底掏空。
所以他匆匆用过晚膳,便即返回寝室,搬运两遍大周天,重新恢复了体力和精神力。望望窗外,已是漆黑一片,侧耳倾听,周边环境逐渐沉寂下来——希望今晚那执铃人还会迷昏自己吧,否则明天还得把种种布置重来一遍……
张禄很想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就能去跟“升遐会”诸老一起研究术法问题啦,只要他能够在天垣世界使出自身术法的三成威力,到时候除了几名无人境之外,应该再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安危了吧。
他所使用的第一道符箓,乃是“移魂符”,就是把自己的精神和人格都转移到另一个躯体当中去,转移完成后,**就暂时成为了一具空壳,仿佛陷入了深度睡眠或者深度昏迷状态。
无庸置疑,张禄这回是移魂去了那只黑色的小灵鼠身上。这种“移魂术”有相当大的限制,先目标必须是精神力不如自己的生物,否则移去之魂将会遭到强力排斥,无法真正控制躯体;其次,目标还必须具备一定的灵性,且有足够自主能力——所以移魂至植物或者非生物是不行的。灵鼠之类宠物本来就是相当适合的移魂目标,而这只灵鼠据说乃是政元天子夫人所豢养的,唐莹临时借了来给张禄使用。
张禄寄魂灵鼠身上,先用掉了第二道符箓——净心符,可以一定程度上防御幻术的攻击。就理论上来说,那枚铃铛所施用的催眠术法,是应该属于幻术类的,而且很大可能是定点施放——否则怎么能在唐郡大街上迷倒唐丽语,却并未波及旁人呢?若有波及,唐府必然得知,不会再去找风赫然打听唐丽语失踪之谜啦。然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偏偏这回执铃人为了保险起见,搞范围攻击怎么办?到时候躯体给搬走了,灵魂留在宠物身上睡着了,那可如何是好?
凡战未虑胜,先虑败,还是谨慎小心,预作防备的为好啊。
然后等到听闻窗外铃声响起,张禄便又匆匆使用了第三道符箓。此符名为“灵犀符”,可以使两人在一定时间内能够相互感应到所处的位置,甚至其中一方遭逢危险,另一方也会觉得心悸——张禄用此符把自己和唐莹联系了起来,相信唐莹应该能够很快便寻迹找到自己。
之所以听到铃声才用,是免得浪费——写这几道符可不容易啊,差点儿就把张禄给累了个半残。
床下地洞打开,张禄化身灵鼠,叼着剩下两道符箓就进去了,眼瞧着执铃人将要开始审问,而室外“大老”也已到位,他就及时施出第三道符箓——此符无名,其上附着着类似于歪打“灵台蜃景”的术法。张禄在天垣世界使不出“灵台蜃景”这类高明幻术,而即便在“醉乡”世界写符,也只能得其神韵之几分而已。
但这道符用来对付执铃人想必已经足够啦,能使执铃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得以重现,并被张禄所感应到。张禄进入此人的记忆深处,这才赫然现——这家伙怎么竟然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啊?难道他是……错不了的,他应该就是那恶贯满盈的“妄动无名”霍君宇
当看到霍君宇在幻境中的表现,张禄当即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于是当面指斥道:“你为了能够驾驭和使用这枚铃铛,到处搜寻活人做实验,然后不管成功与否,为了消息不外泄,还将实验品一并杀戮……所以你才从侯门子弟、青年俊彦,堕落成当世罕有的魔头、杀人犯”
霍君宇面孔扭曲,双眼中流露出极端的恐惧之色:“不,不,不……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那位前辈授我摄魂铃之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那位前辈,是指“大老”么?但此前霍君宇当面称呼,可是直接叫“大人”的呀,怎么又变了“前辈”?张禄心中不禁一动,却没料到这股情绪波动直接影响了并不完善的术法,霍君宇突然间双眼圆睁,大叫了起来:
“原来如此,这是幻术张禄,你一定是张禄,你果然也会使用术法难道,难道是那位前辈派你来试探我的么?”
由此可见,所谓“那位前辈”必然不是正在室外旁听的“大老”了。张禄不自禁地便在幻境中现出了本相——其实跟刚才也差不多,就是换套衣服,并且蓄上两条眉毛状的胡子——迈前一步,直接穿过了桌椅的虚影,与霍君宇正面相对,相距还不足一尺之遥:“那位前辈,究竟是谁?”
霍君宇低声叨咕:“前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张禄正待再问,忽然有所感应,不禁略略一皱眉头:“来得倒快。”于是挥起手臂来,五指并拢成为刀形,一刀就劈在了霍君宇的顶门。人的顶门有颅骨防护,即便真刀也未必就能劈得开,但张禄这一手刀却直接破颅而入,随即五指张开,一把抓住了霍君宇的脑子。霍君宇大叫一声,便即缓缓地瘫软在地。
幻境就此终结,张禄返回了现实世界,抬头一瞧——哦,我太矮了,什么都看不清……忙收术法,将魂魄转移回自家身躯里去。
——举凡幻术类符箓,效果都是可以主动消解的,不必一定等到时间终结。
话说张禄寄魂灵鼠身上,对着执铃人也就是霍君宇使用符箓,施放幻术,外人是不可能察觉得到的。那两名黑衣人还奇怪呢,已经打过招呼,你可以开始讯问啦,怎么摆了个挺酷的姿势,然后就愣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开口?你到底在酝酿着些什么?可别让室外的大人等急了呀……
一名黑衣人取出纸笔来,打算遵命抄写从张禄身上搜出来的那些符箓,另一人踏前两步,正要催促执铃人,忽听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这响动他很熟悉,乃是入口床榻移开,窟窿显露之声。
黑衣人悚然一惊,匆忙转过头去,却只见人影一闪,便即软倒在地……
这当然是唐莹下来了,她虽然对禁中各处秘道并不完全了解,但一理通,百理明,既然知道一处机关如何打开,其它机关还能难得住她吗?难道这里的机关能比堂阳季的藏宝隐藏得更为严密?于是打开秘道,跃身而入,还不到一息的功夫,便找到了讯问张禄的石室,出手如电,当即封住了两名黑衣人的穴道。
那俩货还都没能瞧清楚来人是谁呢……
唐莹快接近,张禄自有感应,于是匆匆终结法术,从幻境中脱离出来,随即又将魂魄移回自家身躯。对面的霍君宇早就软在椅子上了,张禄在幻境中那一手刀攻击,直接重创了他的精神,估计没有个三五天,那小子醒不过来。随即张禄站起身来,一转身就见到了唐莹,开口便问:“那‘大老’可曾擒住了么?”
唐莹皱眉摇头:“我下来时,并未见到室外有人影……”
第一百二十章、政治阴影
?虽然顺利逮住了执铃人和两名帮凶,却不见那“大老”的踪迹。张禄说我刚才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呢?此人见机好快,闪得也快,究竟是何方神圣?
唐莹沉吟道:“或许他手上也有什么术家法宝……否则的话,除非无我境上阶以上,才可能在我面前快速遁走,且不留下一丝痕迹——整个天垣也就那么几人,我就不信挖他不出来”
天垣世界无人境高手九名,而无我境入了上阶——也就是达命、出神和入化三个小境界——的,满打满算也还不到五十人,再加上身在京城,可能还有官身,那幕后黑手基本上也就呼之欲出了。只是张禄并不觉得事情会如此简单——你们这儿也没有户口统计系统,更没有科学的等级鉴定系统,就真能够确定某一个人的真实身份和水平吗?真要是能把哪怕一部分人——比方说武人——明确统计甚至监控起来,这社会形态也不至于只类似于地球的中世纪吧……
当下瞥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两名黑衣人,建议说:“还是先从这俩家伙下手吧,希望他们明确地知道自己主子究竟是谁。”
唐莹陆续解开了两名黑衣人的穴道,分开来审问,只可惜那俩家伙口风甚紧,也颇能熬刑,坚决不肯吐露“大老”的姓名和来历。当然啦,这也跟张、唐二人并没有什么拷问经验有关——张禄倒是从各类文艺作品中得到过不少匪夷所思的经验,问题他下不去手……直接一刀一剑把人宰了,倒也简单干脆,把一个大活人当死物般折腾,他倒还不至于那么没下限。
他也从霍君宇手腕上摘下了那枚铃铛,这才得以仔细观察,只见这铃铛也就半个拳头大小,呈椭圆形,内含铃舌——无论铃身还是铃舌都是银色的,还隐约泛着一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