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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莹点点头:“上古术家,先修心而后修身,心虽牢固不摇,而身却难长久,若相较技,不是武道高人的对手。但更重要的是,术家所修多歧,相互攻讦,很难守望相助,遂被武人逐一击败,甚至杀死……”
术法博大精深,派别也很众多,每一派都自以为接近天地法则、宇宙大道,所行是唯一的正途,余皆旁门左道,相互间分歧非常严重。这跟武修不同,武修的基本原理就是内练筋骨,外求搏战,这你使拳脚我使剑,他会耍链子镖,相互间有本质上的区别、原则上的冲突吗?大可以联成一气,取长补短啊。
说白了,其实指向大道——身心皆得洗炼,以达到飞升的目的——的途径有很多条,条条大路通罗马,其中只有一条叫做“武道”,其余都可归为术修。当武人与术修搏战的时候,别家术修往往冷眼旁观,很少有伸手援护的——反正你等都是异端,打生打死,与我何干?就此被拧成一股绳的武人逐一殄灭,或许他们最终会幡然醒悟,想到联手,但已经来不及啦……
只听唐莹继续说道:“其实武道和术法的区别只有一点,那就是先修身还是先修心,先炼命还是先炼性。我武家以修身炼命为基础,但并不是说心性就不重要了,当迈入无我境之后,心性的修行便要提上议事日程,等迈入无人境,武技已达巅峰,身体彻底洗炼,若不能及时将心性也提升到一定高度,就很难有飞升的希望。”
海陵督插嘴道:“可惜,独孤前辈他们却并不认同我等这一看法。”
修身还是修心,孰先孰后,这确实是修行上的一个大问题啊……张禄是读过不少道书的,他知道在地球上的道家也向来就有着类似争论。原始道教讲究命在性先——虽说他们并不是纯粹武修,但是展出了原始化学也就是炼丹术——东汉朝开始出现讲究性在命先的内丹派别,再往后又展出了身心并重、性命同修的流派。不过张禄所学的裴玄仁这一系,就已经讲究两者并重了——也不知道原本历史便是如此,还是口袋地球世界上的独特风貌……
“你明白了吗?”钟政对张禄道,“我等既入无人境,日益感受到心性有所缺失,境界难以提升,往往事倍而功半,因此才会尝试通过研究上古术修的传承,补足这一短板。‘升遐会’是由老夫创的,到今天已经五十二年啦,成员虽然只有六人,但……嘿嘿,以我们六人的人脉、本领,毋须多说,总之大6之上所有术修的传承,乃至法宝,九成皆已入手,所差者,大概就只有南海上堂阳季的宝藏了。”
支离异道:“这还要感谢你啊,张小友,是你帮我们补足了这一份传承。”
张禄心说怪不得,唐莹在打开最后两处堂阳季藏宝的时候,要先摒退众人,她肯定有不少的私吞,顺手都塞进自家虚空镯内,没落到朝廷手里,却成为了“升遐会”的财产
就听唐莹说:“我给你那本并非孤本,我等早便得手了。”张禄心说对啊,若是孤本,你丫绝逼私藏了,不会给我。但他随即就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那枚铃铛”
钟政点点头:“倘若只是一枚铃铛,一件上古术修的法宝,还则罢了,我等再如何穷搜,总难免挂一漏万。但此世竟然还会有人能够使用这件法宝,确实大大出乎我等的意料之外……”
术修法宝有很多种,不是人人拿上手就都能用的。打比方说,唐莹的虚空镯,那玩意儿原理比较简单,即便武道高人……甚至张禄这种武道凡俗也能使用——当然啦,江湖变戏法的,即便本身所学是术法,终究境界太低,就算得到了也塞不进东西去。但象能够惑人神魂的铃铛这类法宝,其原理根于幻术,直指人心,就比较复杂了,对术法没有一定研究的家伙是绝对不可能上手的。
听说外界还存留着一件术法秘宝,本来就很让“升遐会”的人动心了,但更重要的是,现竟然除他们之外,世间还隐藏着术修,或起码对上古术法有一定了解和研究之人,这就不能不使钟政等人重视起来,一定要召来张禄,详细打问个清楚。
但是张禄一摊手:“在下对于此宝其实一无所知……”也就在唐丽语记忆所造成的幻境中见到过,还没空细瞧,至于铃铛的异响,直接耳闻可以惑人,仅仅一段录下来的影像就毫无效果啦,对于原理和蕴含于上的术法,张禄还完全摸不到门儿啊。
正想建议几位高人一起出手,相助自己引蛇出洞,应该可以顺利取得那枚铃铛,也能揪出幕后黑手……好吧,貌似对面这几位对那执铃人更感兴趣……到时候自可详细研究此宝,岂不是好?却忽见钟政略偏过头去问唐莹:“对于深掘你后辈的记忆一事……”
唐莹直接回答:“不错,正是张禄所为。”
钟政笑道:“果然不出我等所料——那他又是如何解释自己通晓术法的?”
“我问他今时今日,可能运用,他回答说,”唐莹随即复述张禄的原话,“此一时,彼一时;此一地,彼一地。”
张禄心中隐隐升起了不妙的感觉。
钟政点点头,把老脸再度转向张禄:“果然如此,张小友你并非我天垣之人吧?”
张禄忍不住嘴角略略一抽——这个结果他倒是想到了——反问道:“前辈因何而作如此推断?”
一直没有说话的佘师承突然开口:“因为你我的遭际,差相仿佛……”
张禄心里话这什么意思?你也是地球人?你也是被下放到这天垣世界来上户口的?绝无可能啊“还请前辈明示。”
佘师承微微一皱眉头:“说来也怪,天、魔摄人,所摄者必为人中龙凤,然而我等六人,谁不是当世武道之佼佼者?结果却只有我和支离兄曾有过此等机缘,就连钟前辈也……”
钟政笑着摇了摇头:“你们都天赋异禀,不似老夫和邵贤弟,大器晚成,估计年轻时候还不入天、魔法眼,因而错过了。”
支离异道:“那么唐女士呢?她在我等之中,年齿最幼,成就却最高,二十五岁入无我,四十五岁至无人,难道不高么?”
佘师承面孔下面突然伸起来一只手,略摆一摆,示意大家伙儿不要跑题,然后继续自己的话:“我二人既有此等经历,当然知道异时、异地,因应功法之不同,或会觉醒某些自己此前所从未学习过的技能,但能达到何种程度,心中自也有数。而张禄你若是我天垣之人,仅仅靠数年间的几次穿越,就算新习得了术法,也未必能够看得懂那本。”
张禄撇一撇嘴:“或许我本就是上古术法孑遗的传人……”
钟政道:“不错,我们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实言相告,自从你初得堂阳季的藏宝,我们便开始注意你了——碧焰符和紫阳符本就在我们手中,研究日久,却不得能得其关窍,而你误打误撞之下,倒可使用青景符和赤明符……”
既然注意到了张禄,那么以这几位老先生的能量,自然能把张禄祖宗三代都挖个底儿掉——嗯,现他不但没有祖宗三代,连本身的出身来历都神神秘秘,毫无蛛丝马迹可循。钟政说了,你第一次出现在天垣世界,是某年某月某处,第一个见到的人,恐怕是洞霄宗的廉晋和言遂吧……
张禄不禁微微一怔——特么的那俩家伙的名字连我都快忘记了,亏得这些老先生还能给挖出来。看起来我在天垣世界的一举一动,恐怕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啊
即便张禄是什么隐秘术修的传人,不暴露则罢,一旦现身,无人境高手们只要有心追查,是不可能查不出来丝毫线索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你不是我天垣之人,而乃从天外降临。”
张禄心说难道又要重复什么任务不成不败就被洗去记忆的谎言吗?就听支离异说:“若仅仅只有你一个,或许我等还不敢下此定论,但须知在你之前,还有一个‘拳王’”8
第一百一十二章、不必问,不可说
一听支离异提起拳王,张禄赶紧把耳朵给支楞起来了——他对这位前辈那真是崇拜得很啊,对于拳王的任何信息都有兴趣了解。
当然啦,等到重归超三维世界,估计直接问三无和尚就成,甚至有可能当面拜会拳王,但那得等到哪辈子去了……
“拳王并非此世之人么?”张禄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要勾老先生们的话。
支离异点一点头:“拳王当是从异世降临,至于从何而来,为何而滞留此世,他只留下来六个字……”
“哪六个字?”
“不必问,不可说。”
啊呸,张禄心说那不跟啥都不说没区别嘛
佘师承道:“我等既也曾为天、魔所摄,自然知道有些事情确实是不可说的,问也无益。张禄,对于你的来历,我等不会探究,我只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够老实作答,必有你的好处。”
“前辈请问。”
“第一,你来我天垣世界,有无恶意?”
其实这句话里包含着两重含义,第一重就是“你确实不是我天垣之人吗”?但那就跟直接问穿越者“你被天、魔摄走了吗”一样,问题擦边儿,对方当会犹豫该怎么回答才好,实话实说算不算主动泄露。故此佘师承就把问题改成了“被天、魔所摄有无危险”,要是前提根本错误,对方自然会指出来,若是直接回答问题,便等于承认前提无误啦。
张禄犹豫了一下,觉得哪怕实话实说也无妨——三无和尚你跳出来咬我啊?“在下绝无恶意。”
“第二,你是否曾经修习过术法,并有相当成就。”
“诚如尊言。”
“第三,你的术法是否可以外传?”
张禄明白了,这才是关键所在——其实他从哪儿来,是不是天垣之人,关这些老先生屁事儿啊,他们又不是出入境管理处的,不抓偷渡者,也不管遣返原籍。关键这些老先生都对术法感兴趣,有研究,所以希望能够从张禄这儿点到一些指点——起码也能够提供些非同寻常的思路吧。
对方既有利益需求,那么张禄也大可索要报酬,这是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散,没必要隐瞒。于是他略一思索,便即回答:“本不禁外传,但恐于此世无用。”
“为何?因为天地法则的不同,故此难以施展?”
张禄点点头。就见支离异微微一笑,插嘴说:“无妨,我等既曾为天、魔所摄,也曾于异世得手某些法宝、功法,虽为此方天地法则所限,不能穷尽功能,但只须明了其理,他山之石,也可攻玉。”
张禄明白了,就好比他从玄奇界得到的那本,一开始不得其门而入,为什么呢?因为书上所提的气脉与他本身地球人的气脉有些微差异,相信跟天垣人的气脉同样有差——除非这书本就是天垣的,只是失传了而已——但只要摸索出了差异何在,略加改动,便可修行无误。
再比方说他在参详过之后,对于天垣世界的天地法则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对于在此世使用术法,更多了几分把握。好比地球上的武林高手,跑到月球那种低重力环境下,未必还能吊打普通人,但只要摸清楚了两处环境的差异点、差异度,把原本的招数加以一定程度修改,再习练纯熟,那就照样很强大啦。
“前辈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