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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丽语等人惊呼声中,黎彦超面孔瞬间涨得通红,身子略略一挫,竟然用自己肋骨震歪了剑势,未使深入。惊人的一幕随后发生,只见他将左手刀高举,似欲斩向孤鸿道人面门,但刀身上缠绕的闪电却猛地暴起,竟然直冲高天
“喀喇”一声脆响,深蓝色天幕中浓云卷起,闪电透入云层,随即分为多股,就如同一张透亮的大网一般直罩下来。孤鸿道人见机极快,匆忙抽剑后撤,勘勘避过电网。就在随即滚滚而来的雷声鸣响中,张禄看到他面色惨白,苦笑一声:“罢了,你们走吧。”
咦,这又是怎么了?那老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怕被雷劈吗?好在唐丽语随即就开口解释:“黎兄破境了”
黎彦超本来就距离无我境只有咫尺之遥,此番与孤鸿道人激战,既是搏命,又欲拯救同伴,就咬紧牙关迸发出了十二分的气力。所以初时才能与高他一个境界的孤鸿道人勉强战作平手,继而“刚不能久”,其力将衰。就在这个时候,孤鸿道人一剑入肉,激发起黎彦超血脉中的不屈之性,勾引天地之力的威能瞬间便跃上一个层次——换言之,他终于突破窥奥,迈入了无我境。
孤鸿道人是经历过突破的,高天上电网一罩,他就知道胜算渺茫了。眼前这小子刀法精湛,功底也打得很深厚,尚未突破时即能勉强与自己战个平手,如今既然突破,天地元气入其脏腑,不但功力大涨,而且短时间内衰败的气血也能恢复如初。相比之下,自己经过颇长时间作战,却已接近强弩之末——终究岁月不饶人啊——再打下去,说不定一个疏忽,就反会为敌所伤……
这难道是天意吗?天外来客,果然有上天庇佑……罢了,罢了,只好放你们走吧。
唐丽语、风赫然都是大喜,只有张禄略感失望——就这样?没有什么火云雷劫,朝黎彦超身上连打三五百回……好吧,那是渡劫不是破境。可破境就这么简单啊,完全缺乏观赏性嘛……
摆脱了孤鸿道人以后,他们很快便返回玄奇界,但在穿越之前,张禄却拼着最后一口气,一定要把话跟同伴们说明白喽:
“我看天也不老靠谱的嘛。太素圣尊要咱们来保护‘九灵金鼎’,可是金鼎中其实并没有九灵秘法啊,那只是史匡威设下的圈套而已……”
黎彦超一皱眉头:“你确实看清楚了,没有?”
风赫然插话道:“张禄看过了金鼎内部,我仔细查看了外壁,确实不着一字……但是鼎足……”
唐丽语道:“我扳过两支鼎足,似有镂刻花纹,却也不见文字。至于那第三支鼎足……”
“哪有单单把功法刻在一只脚上的道理?而且这能刻多少字?”张禄忍着身上剧痛,一撇嘴岔,“把我这一拖后腿的归你们一队,早就可见天也并非全知万能嘛。”
唐丽语笑道:“张兄何必妄自菲薄,今日若不是你拼死战退史匡威,恐怕咱们一个都跑不了。”史匡威若还有战力,跟孤鸿道人配合起来,即便黎彦超临战破境,也不会是他们对手啊。当然啦,要不是张禄打翻史匡威,估计孤鸿道人就先奔上官横去了,黎彦超他们大可就此收手,领着张禄转身便逃……
张禄微微苦笑:“侥幸罢了……”心说你要知道我是开后门儿夹塞进来的,估计就不会是这种态度啦……
第四十一章、吸星大法
唐丽语回归天垣世界以后,匆忙折返故乡,求见唐侯——其实唐侯是她亲祖父,而且向来对这个心大志广,不肯因循前人的孙女儿颇为喜爱——把张禄之事合盘托出。最后说到要四分堂阳季的财宝,唐侯不禁捻须沉吟……
最终在和长老们开会秘商之后,唐侯还是应允了唐丽语所请。这个计划本就是张禄深思熟虑后提出来的,关照了各方面的利益,也不使一家得以独大。若是没有别家人知道,唐侯也很想独吞这份财宝——至于张禄,用唐丽语的关系将之收入门墙,或者干脆灭口都可——但既然西黎世子、流云宗内门都已知晓,再这么干就不合适了。
唐侯固然连结东黎,与西黎相争,但那是暗地里的争权夺利,很多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某些底线更不能轻易逾越——西黎可还执掌着舒州哪。而且偌大一笔财宝,唐门独得,消息很难不外泄,到时候恐怕连朝廷都会想来分一杯羹。不如财分四家,既能维持舒州内部的均势,也使朝廷法不责众,不好随便伸手。
于是约了一个日期,聚会东黎侯、西黎侯,以及流云宗掌门,四家共同出资,组建了一支不小的船团,远航海外,去寻找张禄。黎彦超、风赫然、唐丽语俱都随行,此外各家还都派出数名无我境高手,相信那些海上的蛮寇,无人敢正面撄其锋芒。
可是这么商议、准备,就好几个月过去了,然后大海茫茫,就算有张禄一张星图指引,还请了不少精研星象的高人相助,也不是短时间内所可以找得着目的地的。眨眼之间,又是半年匆匆而过,继黎彦超后,唐丽语、风赫然也先后破境,迈入了无我境初阶——通幽阶。然后某日晚间,三人正在打坐,忽觉头脑一阵晕眩,再睁眼时,又在玄奇界内。
风赫然长出一口气:“幸亏算清楚了日期,否则若我等正在安寝,难道会穿着睡衣被天摄来吗?倘若武器不在身边,那便完蛋大吉了。”
说着话定睛一瞧,就见张禄盘膝坐在身前不远处,衣衫鄙旧,满是破口,长发未梳,就披散在肩上,胡子不再象两条眉毛,却拉拉杂杂地生了满腮。风赫然笑道:“你在孤岛上,难道连胡子都不刮么?”张禄脸色阴郁,横他一眼:“你说呢?”
他的佩剑早就丢在了钧天世界,返回孤岛后,只能磨石为刃、削木作兵,彻底变成了个原始人。照道理来说,石刀也不是不能刮胡子,但很难剔得干净,反倒更显丑陋、猥琐……他又发过誓,再不拔胡子了,所以才搞得如此狼狈。
风赫然从腰上解下一个布包来,递给张禄:“衣服和剑,照你的托付,我都带来了。”张禄起身道谢,双手接过,然后——“劳烦唐小姐你背过身去。”
当下更换了内外衣物,结起发髻,然后手持剑身,开始刮下巴上的胡子。三名同伴则在旁边对谈,猜测此次任务将会穿越何世——会不会还是钧天世界呢?如今三个我无境,在钧天世界就能横着走了呀,即便史匡威、上官横养好伤势,他们也有了一战之力。至于孤鸿道人,黎彦超表示:“除非他有什么奇遇,否则我独力即可败之。”老头子岁数不小了,体力在逐渐衰退中,定已不是自己的对手。
张禄胡子还没刮干净,就听冥冥中有声音响起——但那很明显不是太素圣尊的声音,虽然同样死板,几无抑扬顿挫,却格外嘶哑阴沉,几如以铁刮瓷一般,听得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本尊太癫……”
四人闻言都各是一惊——魔
就如同最尊贵的天为太易、太始、太素一般,天垣世界神话传说中,立于魔之顶点的也有三位,乃是太真、太痴和太癫,分别代表生命中的三种基本苦难:生、老和病——没有死,死期到来的时候,生命和苦难也就终结了。
想不到才入无我境,竟然分派任务的就不是天了,而是魔据说魔所分派的任务难度极高,真正生死须臾,四人虽然都是满腔豪气的大胆之人,也不禁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听太癫说道:“汝等今当前往虚梵世界,涤荡妖物。规则很简单,不可泄露来历,否则必遭严惩。”
四人面面相觑,目光中表示,谁都没听说过有这么个虚梵世界,而且……这回不禁止同伴之间的互相攻击,也不禁止滥杀无辜了吗?魔的任务,果然与天的任务大相径庭……必须谨慎应对啊。
按规矩,任务都分前后两段描述,先给参与者一定的消化、理解时间。就这么一会儿,张禄终于把下巴上的胡子刮干净了,上唇那两条“眉毛”也略作修整。他才把长剑收回鞘中,悬在腰上,突然间,几乎毫无征兆地,唐丽语迈前一步,右臂一抬,拳挟劲风,以雷霆万钧之势便向张禄面门捣来。
张禄吓了一大跳,但他反应确实很快,既然不及拔剑,只好倒退半步,双手合抱胸前,然后朝上一架。“嘭”的一声,一拳两臂,才交便分,唐丽语微笑拱手:“恭喜,恭喜。”
张禄嘴角一撇:“瞒不过你啊……同喜,同喜。”
同喜什么呢?出乎黎彦超等人意料之外的,张禄竟然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也突破而至无我境了
他们原本都是窥奥巅峰,随时都可能突破,但上次任务结束的时候,张禄还是窥奥大成,接近巅峰,就算再如何勤修苦练,能在两年内破境,速度就算挺快的啦。谁想到半年不见,他竟然已经无限接近了自己三人的水平——难道这小子在孤岛上得着什么奇遇啦?他上回可是说过,所得堂阳季的秘宝,全是财物,不但没有武功心法,就连神兵利器都付之阙如,难道他撒谎了不成吗?
张禄还真没有撒谎,至于他为何能够快速破境,大概就要归结于三无和尚说过的“气运”了吧。
当日张禄完成钧天世界保护九灵金鼎的任务,返回玄奇界以后,并没有再要求功法——他还没吃透呢,也没有求赐宝剑——这个阶段,估计天也给不了什么太好的东西,不如请风赫然他们帮忙,下回任务的时候给自己带一柄剑过来吧。张禄选择的是两枚“玄元再造丹”,上回风赫然求此奖赏,是为了尽快突破至无我境,他此番作此选择,则是为了巩固自己窥奥大成的实力,希望能够尽快提升到巅峰。
在钧天世界,他被史匡威真气侵入气脉,多处穴道爆裂,就理论上而言,这人就等于废啦,哪怕延请良医再如何调治,能够保证不瘫痪都算侥幸,至于武道之途,那是彻底断绝。好在一返回玄奇界,气脉、穴道便即恢复如初,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张伯爵。只是下腹部隐隐有些刺痛,但他当时并没有往心里去。
离开玄奇界,又在孤岛上醒来,张禄打了两只小兽,汲了点儿泉水,饱餐一顿之后,便登上山崖,按习惯盘膝运气,继续修炼。可是真气才运,就觉得小腹刺痛加剧,随即一股热气从丹田直涌上来,猛冲膻中气海。
张禄凝神内视,很快就搞明白了缘由——史匡威的真气并没有驱除干净,竟然还残留了不少在自己体内他当即在心中把太素圣尊谩骂了一万遍——早觉得你们这些天啊魔啊的都不靠谱,你特么就是这么给我疗伤的吗?
自己体内混杂有他人的真气,这事儿绝对不现实,不是如同输血一样,只要靠根管子,真气就能在不同躯体内运行的。虽说真气既有生,必有灭,既是从天地元气中纯化而来,运用过程中也必有损耗。但这损耗不是跟飚血一样,不是说一掌发出,真气外吐,隔空打物,然后这真气就收不回来了——嘲风的劈空掌威力不小,张禄当时拼尽全身真气也未必能挡得住,但并不是说,他拼尽真气后,膻中气海就此空空荡荡了,也不是说嘲风每出一掌,体内真气就要减百分之多少……
那么真气是怎么回来的呢?这事儿就玄之又玄了,天垣世界的武道理论从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