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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天垣世界轻文重武,典章制度、礼仪规范,就没有古代中国来得那么严密。
张禄一路上留心周边状况,感受各地风俗,他发现唐郡的官道普遍修得比东黎要好可见财力雄厚。官道约摸五丈宽,这就接近双向四车道啦,地面以碎石铺就,上以黄土夯实,地球上的封建社会基本是见不着这么高级的公路的。
但是东黎一行人仍然是乘坐和使用传统的马车、骡车,而并没有什么可以飞天遁地的修仙工具。根据张禄一多年多以来的阅读和观察、探问,知道那种修仙工具确实也有,但数量寥寥,象东黎这种远郡,全郡上下也只有一乘而已,深藏侯府,轻易难见。据说那是一种能够驾云腾空的大飞车,能载六七人,航速比马车约快两倍有余,逢有急难才可使用,并且够资格乘坐的,也就府中三五顶尖高人而已。
据说某些富裕的郡拥有飞车两到三乘,而中央朝廷则有五乘之多。但即便五乘飞车,也载不下东黎这一行那么多人,以及那么多货物,所以他们还只好踩着地面走。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飞车也只是一项面子工程罢了,普通人不得坐运行成本太高啦无人境以上高手自可御风而行,也没必要坐,加上当世又比较太平,没什么大乱子,所以除了盛大仪式亮出来炫耀外,绝大多数时间都深藏内府,空摆着落灰。
东黎的三名正副使都是跨马而行,兵卒、伕役们当然只好腿着,张禄等内门弟子则可轮换乘坐。出了郡城,又行两日,来到一座名叫郕邑的城池这是唐郡的北部边境,倚山而立,翻过前面那座岿山,那就出了唐郡啦,也出了舒州。
邑宰早就得着消息,自然要出城相迎,将一行人请入城中,安排客舍暂歇。本欲摆设宴席款待,但是被黎世杰婉拒了人家一城一请,固然是唐郡热情待客,但自己也不能到处吃请,靡费人家公帑不是?眼瞧着红日西落,邑宰才刚离开,却又匆匆返,脸色颇有些焦虑,却又掩饰不住的激动,扯着黎世杰说了半天的话。随即黎世杰即召集众人,对他们说:
“前面岿山之中,发现了‘六龙’的踪迹。”
第二十八章、私心
张禄跟“六龙”之一的嘲风是照过面,干过架的,听黎世杰说发现了“六龙”的踪迹,不禁就把耳朵给竖起来了。估摸着嘲风回去禀报,“六龙”知道赤明符已被东黎送给了唐郡,故此潜入郡内,伺机抢夺。据说三个多月前,霸下出手,袭击过一支唐郡运货的车队;然后一个月前,椒图也现身郡城之中,但不慎行藏败露,被唐郡数名高手合攻,负伤狼狈而遁。
郕邑的邑宰名叫檀伦,是初入无我境的水平,早就得着郡府通报,要探查“六龙”的迹象,嘿,你别说,还真凑巧被他给找着了。据说“六龙”中起码有三个就躲藏在岿山之中,本待前往拿捕,只叹本事不济,孤身前往反遭毒手,调兵过去吧,又怕打草惊蛇……
再说了,就郕邑这点点兵马,也根本拿不住“六龙”啊,除非只有一个本事最低微的嘲风在。
檀伦因此跑来向黎世杰求助,说他已经派人快马赶去郡府,通报消息,但唯恐一来一往耽搁了时间,被那些宵小之徒闻风遁去,所以——黎大人您本领高强,能不能帮忙跑一趟,协助本城捕拿“六龙”呢?事后敝邑必有心意奉上。
黎世杰把情况大致一说,童德威双眉微皱:“这不****等之事啊,进贡事大,不宜旁生枝节,还是回绝了他吧。”翟通却道:“‘六龙’横行天下,恶贯满盈,凡我正道,人人得而诛之,既然撞见了,又岂能置之不理?”童德威反驳,说这是在人家的地头上啊,我们只是路过的,又没有执法权,怎么好在唐郡捕人呢?翟通说又不是我们主动前来,是邑宰请我们帮忙啊,难道唐侯会因此不高兴吗?不至于吧……
黎世杰撇嘴一笑:“你们想过没有,檀伦快马送信,唐侯遣高手前来,左右不过耽搁两天,若是调用飞车,或许还能更快。但他偏偏急着跑来请咱们帮忙,是何缘由?”
张禄心说这还用问?肯定是那姓檀的家伙贪功心切呗。若是请了本郡高手前来,功劳都是那些人的,他檀邑宰顶多也就通风报信的功劳——这传消息和亲自捕拿,功绩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啊。然而若请东黎众人相助,咱们终究是客人,完事儿后拍拍屁股就走了,功劳就能全都落在了檀伦头上。他顶多掏点儿钱物出来答谢而已,多半还是要用公帑,不必自掏腰包,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黎世杰随即向众人解说檀伦的用心,他的判断跟张禄一般无二。但是黎世杰随即就表态了:“唐侯盛情款待,我等正好以此相报——反正咱们也要打岿山过,就趁便去剿一剿‘六龙’吧。事成后拂衣而去,不但还了唐侯的恩惠,还能市恩于彼,有助于两家合盟。所以我的想法,不管檀伦有什么小心思,这个忙咱们也应该帮,关键是怎么帮——有无胜算,应该出动多少人手。”
张禄听了这话,肚子里就不禁开始转圈儿。童德威说得没错啊,此行本为向朝廷进贡,更重要的是黎世杰亲去交往朝中大老,以便将来可以顺利接替东黎侯位,他根本就不应该旁生枝节,管这闲事啊。他又不是热血冲脑的小年轻,也没听说这位四爷行事莽撞,为什么这回就偏要去趟浑水呢?
难道说,传言都是真的?
张禄在明道馆中是不常跟同学们搭话,为此还落个“哑巴”的诨名,但这并不等于他不肯支楞起耳朵来,倾听旁人发言。他本来的感观就别人敏锐,加之头脑清晰,分析能力又强,返回住处又能跟唐剑池研讨,就没有什么众所周知的事情可以瞒得过他。据说对于把赤明符送给唐侯一事,一力作此主张的乃是家宰城父嘉,黎世杰本人却是持反对意见的。
黎世杰的意思,咱们未必就吃不下、存不住赤明符,固然很多势力都觊觎此物,但真正敢下手来抢夺的,也就舒王府和西黎侯府而已,两者本为一体,而且向来跟我东黎有仇,就算没这事儿也会找借口施压,咱们什么时候害怕过啊?以我东黎的实力,想要吃尽堂阳季的遗宝,确实勉强,但遗宝本分四岛秘藏,光一个赤明符所指,取来也未必就有多难吧?倘若果然如同传说中所言,那岛上不但有金银财货、天材地宝,甚至还有堂阳季多年来搜集所得的武技、心法,咱们若能取得,东黎的实力必能有很大增长,到时候还怕当面与西黎相争吗?
到时候咱们王位都可能拿得着手,而不必要请唐侯顶在前面,谋夺下任舒王之位——当然啦,下任舒王四年后选举,到时候有资格当选的东黎侯,应该就不是二哥黎世宗了,而是他黎世杰。
有宝在手,可以为恃,却偏偏要送出去,这是什么道理?哪怕二哥你心生胆怯……好吧,你不想多事,只求安稳太平,咱们也可以卖给唐侯嘛,干嘛要白送呢?正常交易,也足以联络感情,巩固盟约了,白白送人,反倒弱了咱们的气势,就算唐侯也会以为咱们是怕了他家,或者是太过畏惧西黎,急于请唐郡相救。辛苦撷取才为贵,凭空而得不为宝,难道城父先生您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当然城父嘉也自有他的理由。其一,你若真想把赤明符卖给唐侯,人家肯不肯买还是一个问题呢。而且这本是无价之宝,要开多大口才合适呢?要价低了,与白送无异;要价高了,唐郡若然拒绝,咱们反倒受辱,并且还伤害了两家的感情。其二,若公然有出售之意,那么别郡派人前来购买,你卖还是不卖?尤其若舒王府或西黎求购,要是开价也挺合适,咱们偏偏不乐意交易,则曲在我,反倒给了王府打压咱们的口实。
所以还不如直接送给唐侯,一方面增强唐侯的实力,好与咱们联成一气,共抗西黎;二则么,这是个“祸水东引”之计,王府和西黎必然会把打压目标从咱们身上转去唐郡,而唐郡受压,也必然会更加巩固跟咱们的联盟关系。
城父嘉政治经验非常丰富,再加上口舌如簧,黎世杰辩之不过,最终黎世宗还是拍板决定,就把赤明符当作寿礼,白送给唐侯了。对于此事,黎世杰心中自然不快——他是很想得着一份堂阳季的秘宝,从而增加自己和郡府的实力,则将来有觊觎王位的可能啊。
当日黎剑池把赤明符还有那倒霉商人,一并献给了郡府,但是在献纳之前,他也尝试着先审了一遍那商人,所得到的讯息:对方得着赤明符纯属偶然,而且很可能是虎口夺食,在别人觊觎下抢先了一步。往擒嘲风受挫之后,黎剑池就把这事儿跟张禄都说了,二人研讨、分析,最先得着赤明符消息的,很可能就是“六龙”。那么“六龙”既谋其一,会不会已经得着了其余几件符宝呢?当时就不禁慨然而叹:若能擒下嘲风,或许更有收获吧……
这种情况,既然连黎剑池都能问出来,那么黎世宗兄弟就更不必提了,郡府很可能得着了更详细的情报。张禄不禁猜想,是不是“六龙”真的手握别的符宝,或者起码捏着相关信息,所以黎世杰得宝之心不息,一听说“六龙”在此,就急于参加捕拿呢?他这会儿满口大义,又要为民除害,又要市恩唐郡,怎么听怎么假啊——或许正好就给我猜着了,也没有别的可能性了吧?
黎世杰既然拍板,主张前去碰碰“六龙”,童德威也就只好暂且收起反对意见。于是三名无我境高手就跟一起商议,此行究竟有多大胜算,派多少人过去合适呢?
“六龙”各自的水平差距很大,其首睚眦好斗,据说已经达到了无我境中阶的水平——不是具象,就是归一。黎世杰四五年前曾经跟他交过手,根据估算,除非睚眦得着什么特别的奇遇,否则是要略逊自己半筹的。就理论上来说,那种江湖丑类,所可能获得的修行资源绝对比不上大宗门,至于等同于官府的世家,更是拍马都追不上。黎世杰说当初我就在五十合内将其战退,如今两人即便同为归一阶,其间的差距只可能拉得更远。
但是倘若有睚眦在,那就必须黎世杰亲自出马啦。其余各匪,除了个嘲风还是窥奥巅峰以外,都是初入无我,童德威和翟通必能手到擒来。张禄趁便插了句话:“嘲风恐有奇遇。”那家伙肯定也是被天、魔相中的穿越者啊,否则当初也不会原地满血复活不是?
黎世杰朝他点点头,意思是:无须多言,我心里有数。就算嘲风是穿越者,有机会前往别的世界历险,还得着天、魔的任务奖赏,终究前后不足一年的时间,进境也应该相当有限。好吧,就算那五个全都是初入无我境好了——“檀伦能敌其一……”
岿山中有“六龙”之三,那么黎世杰打一个,檀伦扛一个,童德威或者翟通再斗一个,胜算当在六成以上。童德威提醒说:“只恐檀伦情报不确……”倘若不是仨,而是六个呢?咱们就未必能有多大胜算啦。
翟通道:“若不能胜,退亦不难。”有黎世杰这归一阶的大高手坐镇,咱们就算撞见“六龙”全伙儿在此,打不过,想安全脱身还是没有问题的。
黎世杰点点头,但随即就说:“翟贤弟不必去也。”
虽说居于郕邑,却也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