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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麻烦，但是不过是分分钟就过去而已。
终于会见了玄祖，凌风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老家伙，绝对是个不好应对的家伙。
坐在桌案上，看着对面那个眉清目秀，秀丽如女人般的面貌，却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的年轻人，可那眉宇间透露的，让凌风感到的却是一份狡黠。
二人相视良久，人祖只是在忙活着桌案上的茶具，烘着一壶玄叶茶。
玄叶茶甘香四溢，同时还有一丝丝淡淡的酸涩感，嗅起来，确是极品。
玄祖也终于将两盏清茶放于二人的面前，轻轻的嗅了嗅，道：“玄叶茶，我最喜欢，因为它的香气永远不散，而且可以喝很久。但是唯独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它怕凉，一定要趁热喝。否则，就不是香味了，而是酸涩。”
“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仙灵酒，因为仙灵酒有着甘醇的香气，经久不散。它不会苦涩，更不会有酸涩感，喝下去，良久之后依旧口有余香。只是，它怕热。如果过热的话，仙灵酒就会变得没了醇香，只剩下单纯的香气了。”
“看来你也是个爱享受的人，那么，你准备好喝下这杯茶了吗？”
“不知人祖为何不喜欢酒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
人祖轻轻一笑，抿了一口茶，道。
凌风淡淡的笑意挂在脸上，端起了茶碗，饮下一口，感受着那甘香，入喉之后的淡淡酸涩感，道：“好茶就是好茶，但是，终究略带酸涩感。不适合我啊。如果有一碗仙灵酒，我想我会与您痛饮一翻。”
人祖看着凌风，暗想面前这个孤辰祖，不愧是新任魔神，新任的孤辰家族的老祖，仅仅是这样的心智，和这样的对话，少有人能够应付过去，可凌风就是其中之一。
将茶碗中剩余的茶倒掉，道：“好酒不醉人，但好茶却养人。你我虽是超脱于世间万物的存在，也需要短暂的享受。可享受，也要有适度。否则的话，享受的太久了，就会失去自己。你喜欢什么茶？”
“净莲茶。因为它没有任何的缺点，唯一不足就是，不能热饮。你呢？你喜欢什么酒？”
“最普通的，也是最能醉人的，烈酒。我们毕竟是生灵。就算超脱了，也是六界的生灵之一。有时候，也需要用酒来逃避，这个时候，就需要烈酒的帮助了。”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要逃避的是什么吗？”
“那你又想淡却什么？”
凌风向前探了探头，满脸的笑意，轻轻的点了点手中的茶碗，道：“明明是我先问的你。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玄，轻轻的把凌风手中的茶碗拿走，嗤笑一声，道：“你真是个有趣的人。不如先说说你的回答，我再告诉你我的答案，如何？”
“棋逢对手，难免想要多下两步。也好，就我先说。你准备好接招了吗？”
凌风抿嘴一乐，看着人祖手中的茶碗，轻笑道。
！！：！！
第293章：玄祖的心思
一句话，让玄祖笑了起来，哈哈大笑，他很长时间才停下，道：“有趣有趣，好一句棋逢对手，好一句接招！那好，出招吧！”
“嗯，你问我，要淡却什么，淡却一些该淡却的，消逝一些不该存在的，如何？”
凌风思索了一下，勾起了嘴角，笑道。
“什么该淡却，什么该消失？你是说这个神祖，和孤辰家族吗？”
面露微笑，呵呵笑着，凌风道：“不可说，不可说。你是不是该换招了？”
“好吧，到我了。第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不喜欢酒？也许是我喝惯了茶吧，又或许是别的原因，但是，酒和茶比较起来，我真的是更喜欢茶。不过若论起酒，也不能说不喜欢，只是喜欢程度差了些罢。”
“那么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逃避？说实话，我逃避的不是其他，而是六界。之所以离开如此之久，就是不想在这里继续下去，因为恐惧了，所以要逃避。”
再次斟满茶，玄祖没有抬头看凌风，静静的叹息一声，道：“我接招了，你是继续出招，还是轮到我了？”
看着茶碗中渐渐多起来的茶水，那茶香沁人心脾，凌风静静的看着玄祖那洁白的手掌，问道：“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人把你当过女人？”
“为何这么问呢？难道是我长得太秀气了？”
凌风笑而不语，只是看着玄祖身上的衣服，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刚刚进来的时候，凌风只是注视着玄祖那比起女人更加秀气，比起男人更加干练的面容和头饰，可仔细打量起来，却发现面前的人，一举一动都透着高雅脱俗的气质。
淡青色的衣衫如裙，那洁白的肌肤和他身上的挂饰，都有些女性化，但是看起来，并不像个女人，只是偏于中性而已。
说起来，这个玄祖的性别，凌风有些迷茫了，所以才试探的问了一句。
未等到凌风的回答，玄祖那清凉而又清脆，稍稍带着一丝磁性而听起来有些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或许是我的装束和身形略显中性，让你看不出吧。不过说句实话，确实曾有人把我当过女性，也有人把我看作是男性。但是众生不知，创世九始与起源灵同根同源，都是无性生灵。是没有性别的。”
那语气和情绪都特别的轻松，就好像说的并不是他自己一样。
“那魔祖又何来子嗣？你可知我的妻子，孤星冷月，她就身具魔祖的血脉？”
“因为不管是什么等级的生灵，都有固有的性别，可创世九始不同，因为我们没有性别，也可以有性别，原因就在于，我们是起源，具有多样化和多重化。我们不需要性别，不过如果需要性别了，那就一定会出现这个性别的特征。就连我也不例外。”
对这个话题，凌风显然是来了兴趣，问道：“比如呢？你现在是男还是女？”
玄祖轻轻一笑，那脆生生如铜铃般的女人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
“我是女人。”
随即，凌风还未待惊讶，就听到一个粗狂豪爽的男性声音从玄祖嘴里传来。
“我也是男人。”
看着凌风惊异的表情，他恢复了之前的声音，又道：“你不必惊讶，就算你想让我嫁入孤辰家族，或者入赘，我都无所谓的。因为我真的不想在六界长留了。我此次回来，一是想看看六界已经如何，二来是想询问仙祖，起源灵在哪里，现在如何了。”
人祖的大胆妄言，着实让凌风有些震惊。
因为他没想到人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想起来在家族中商讨过的对策，才回过神，这老家伙显然是想试探自己。
“那你见过仙祖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相信，你见过了，而且已经得知了起源灵的消息。”
登时凌风就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见过，他一定会问自己，起源灵和仙祖的状况，如果说未见过，这个家伙一定会将信将疑的看着自己，而后反问自己，转和自己说过什么。
自古以来都有传闻，仙人鬼三界都是同气连枝，因为人可成仙，但死后，人会化作鬼，也就是人常说的元灵，魂魄。
冥界所管理的六界所有生灵的魂魄，而仙界，则是管理六界所有生灵的仙根，因为不管是什么生灵，都会具有六样东西，魂魄，仙根，魔心，征战之心，正邪之念和争权之心。
不管是哪一样，都无法脱离六界的范畴之内。就连三门，都和仙人鬼三界有关，生门掌控生命和托生，死门掌控死亡和入冥界，轮回门，则是掌管六界生灵的轮回。
冥界和其他界一样，是一个势力，也有奖罚制度，有自己的规矩，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鬼，什么样的魂魄，什么样的生灵能够转世托生，先走过轮回门，后入生门，才会重新回到其他界，消除前世记忆，转世投胎，成为新的生灵。什么样的不能，留在冥界受罚，之后才能再入轮回生门转世。
这也代表一件事，冥界才是信息交流最为广阔的地方。更代表了创世九始都有交集！他们都有各自只见的特殊联系。
凌风思索了片刻，发现不管如何回答，都无法应付玄祖了，才道：“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就算你没见过仙祖，也应该已经知道了。”
玄祖怔了一怔，随即道：“你是个聪明人。真的很聪明。六界之中，三门之内，九始之间，都是有联系的，而枢纽，就是冥界，看来你早已看穿这一点。不过，你忽略了一点，死去的九始之一，不论是有没有转世，或者是是否烟消云散，其实，都还存在于六界中，哪怕是曾经妄图突破创的神祖，都一样。而你，就是曾经的魔祖，可以说现在的你，是孤辰凌风，是孤辰家族的外人，也是六界的九始之一。”
“你想说什么？”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还不知吗？难道，你还想要求我言明？”
“也许是我没有想到，你可以言明，也可以不言明。但我想说的是，不管我是六界之外的孤辰家族的人，还是我身为魔祖或是魔神，我就是我。我也不是任何人。我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
“你想做的事，可没有那么简单。我……”
“这句话，我听过很多次了，你们能不能换个新调调？”
“呵呵，好吧。我想说的是，就算是我们，想做这件事，也要考虑是否会牵连六界。因为六界，早就不该存在了。自从第一次万年灭世战之后，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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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战备
凌风轻轻的笑着，但是笑声中，却带着些许嘲讽。
“考虑是否会牵连六界，好一个考虑是否会牵连六界。如此畏首畏尾，枉为九始。或许六界本就不该存在，不如直接毁掉算了。”
这句话，说出来的同时，凌风偷眼观瞧玄祖的神色，因为这句话，是试探，也是嘲讽。
嘲讽玄祖的畏首畏尾，试探他究竟是什么心思。
“毁掉吗？”
玄祖端起茶碗的手，停了下来，笑了笑，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毕竟是我们的心血，亲手毁掉自己创造的世界，你觉得，换做是你，会是什么感受呢？”
同样的问题，抛给了凌风，扪心自问，凌风自知自己一定会心痛欲绝，但是如果不得不毁掉的情况下，还要考虑这些的话，那就要看看自己是否合适做这样的一个人了。
而现在的人祖，虽然不是处于这样环境的人，也差不了多少。
同为六界的生灵，凌风自知是一个比较顾全于大局的人，但是在私心的方面上，一定会有欠考虑的地方。
可现在的玄祖，很显然没有顾全大局，而是单纯的在想，如果毁掉了六界，那么创世九始的心血毁于一旦。但是如果不去阻止神祖，那么六界，依旧会面临毁灭的局面。这是个无限死循环的两难之选。
凌风敢自我担保，神祖一定要阻止，但是六界，能否保全，就要看自己是否能够阻止神祖。
如果为了阻止神祖而毁掉六界，那又和神祖有何分别？如果能够保全六界的前提下，还能够阻止神祖，那绝对是造福于六界的喜事。
不管怎样，凌风都决定试一试，不管成功与否，也不管自己的后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