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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之中,只能听见那荒野中狼嚎似的咆哮声,看不到敌人的士兵们一个个六神无主,战战兢兢的执行着命令。狂呼酣战的蛮族武士们高举着火把和投枪,狠狠的抛向栅栏里面的军营,甚至还有那一颗颗血淋淋的脑袋——全部都是惨死在荒野中的哨兵们,奸笑着在军营之中引起一场又一场的慌乱。
一片黑暗之中,就连军营都没有离开慌作一团的士兵们只知道到处躲藏着从天而降的标枪和火把,甚至冲乱了前来救援士兵的阵型,自相践踏着,狂风中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哭喊声,混杂在蛮族武士们的咆哮之中。
“坚守阵地,坚守阵地!”带着第一旗团的莱宾努斯一边大喊着,一边收拢周围慌乱中溃散下来的士兵们:“要是让敌人冲进来,你们都得死!”
“要去就你去吧,别想着让我们送死!”几个哭丧着脸的士兵狰狞着拿剑抵着莱宾努斯的脖子,大声恐吓着:“这都是个错误,我们就不该为了那个都灵老爷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他就是想让我们替他送死的,没错,就是替他……”
没等他话说完,一道“飓风”从人群中直冲而过,士兵的脑袋已经飞到了半空中,还在抽搐着的尸体栽倒在了地上,不停涌出的鲜血在火光之中一片嫣红。
惊诧的莱宾努斯抬起头,看到的是骑在战马上的爱德华,那张无比铁青的面孔,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
“难道我现在没有在你们旁边吗,难道他们冲进来不会杀了我?”冷眼看着他们的爱德华,满是嘲讽的怒吼着:“就算你们从这里逃跑也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活活冻死,要么被那些野蛮人在荒野抹脖子开膛!”
说完,爱德华不再去看他们一眼,骑在马上朝着栅栏的方向狂奔而去,身后的骑士们紧紧跟在他的后面,一双双鄙视的眼睛,接二连三的从莱宾努斯的脸上扫过去,让首席百夫长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
一个连士兵都能拿剑指着的首席百夫长,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难道就只是一个第一旗团的指挥官吗?
“战旗军团,前进——!”浓浓的耻辱感折磨着莱宾努斯,带着第一旗团朝着爱德华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去。
狂呼酣战的蛮族骑兵们一次次悍不畏死的朝着简易的栅栏发起冲锋,看似坚固的土墙居然就在这一次次的冲锋中摇摇欲坠,惊诧着大喊大叫的士兵们甚至不敢再靠近栅栏,不论百夫长再怎么咆哮,那些匆匆忙忙跑来,连链甲都没有穿的新兵也没有胆子冲上去了。
就在几声惨叫中,最靠近外墙的栅栏突然崩塌了,几个来不及逃走的新兵直接被活埋在了下面,兴奋地咆哮着的蛮族武士们像潮水般的朝里面涌了进去,被冲垮的盾墙根本连阻止的能力都没有。
就在蛮族武士们冲进军营的同时,挥舞着白底黑树旗的圣树骑士们也跟在首席掌旗官的身后,朝着栅栏的方向发起了冲锋,像一柄长矛一样从缺口狠狠刺了出去!
“天佑都灵——!!!!”
第七十九章 艰苦行军(上)
清晨的黎明,依然沉寂着的太阳还未升起,浓浓的冰雾笼罩着荒野中的军营还残留着昨夜战斗的痕迹——栅栏外雪地上的尸骸早已冻僵,几处坍塌的土墙上还在冒着青烟,几具冰冷的尸体还挂在上面,仿佛还能看到他们生前最后一刻的挣扎。
清晨起来的士兵们打扫着战场,将尸体全部都扔进了军营外的壕沟里。还没有清扫干净,两公尺深的壕沟就已经被填满了。
全副武装的莱宾努斯,扛着盾牌和长矛亲自带队巡逻执勤,首席百夫长的眉头从早晨开始就没有松开过。虽然昨夜最后是首席掌旗官大人带着骑兵打退了那些野蛮人的夜袭,但却并没有将士气扭转回来,整个军营都弥漫着一种极其不安的气氛。
昨晚那个拿着剑抵住他脖子的那个家伙,莱宾努斯根本没有丝毫意外——他知道军营中有不少新兵都打算这么干来着,只不过害怕鞭子和军棍所以没那个胆子而已。从首席掌旗官大人宣布在冬季开拔,向赤马峡谷进军的时候,恐惧的隐患就已经埋下。
转头望着那些颤颤巍巍的,好像出去干活都和送死一样的新兵,还有跟在自己身后一起巡逻,面色苍白,目光时不时朝着远处张望的弟兄们,莱宾努斯就忍不住叹口气,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够轻易转变的。
就在他准备继续巡逻的时候,军营大门外突然看见了几个打着燕尾旗的侍从骑兵,似乎在等什么人。没过多久,骑着骏马,身披大氅的爱德华·威特伍德,以及那位艾伦小姐并肩而行,朝着军营大门外而去。
表情有些意外的莱宾努斯拍了拍身后一个弟兄的肩膀:“首席掌旗官大人,这是打算去干什么?”
“说是去附近的森林打猎——我听一个侍从跟我讲的。”那士兵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后怕,还有些不可思议:“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想的,光辉十字保佑!”
莱宾努斯的脸上反倒是露出了几分了然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之后,朝着身后挥了挥手中的旗帜,只停留了片刻的巡逻队便继续前进了。
待到挥舞着燕尾旗的骑兵们抵达密林的时候,原本浓浓的冰雾正在渐渐的散去,残余的淡淡薄雾与透入树林之间的阳光形成某种朦胧的美感,令人心旷神怡——脚下树叶的碎裂的脆响,耳畔传来远处的微微声响,壮阔的瀚土充满着大自然的巧夺天工。
几名侍从骑兵围绕在树林周围警戒着,手中的十字弓全部都上了弦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爱德华则陪着艾伦一起在靠近外围的森林中四处寻找着猎物。金发少女看起来十分的兴奋,抱着怀中的战弓,像是狡猾的狐狸似的在树干与积雪中来回环顾着,嘴角还挂着那一抹自信满满的笑。
跟在后面的爱德华却只是很随意的抓着几根标枪,连枪尖都是正着拿的——虽然打猎是他的主意,但反倒是艾伦似乎更有兴致一些。
大张旗鼓只带着几个侍从就离开军营去打猎,只是为了让那些被野蛮人吓傻了的士兵们放心而已,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是安全的——当然也有别的目的,目光在周围扫了几眼的爱德华基本可以确定,昨夜袭击军营的那群野蛮人曾经在这里停留过很长时间。
在领兵过之后,爱德华才真正体会到了一个人和一千人,甚至是上万人之间有多大的差距——大量的辎重,庞大的队伍注定了不可能像孤身一人,或者几十人一百人那样进退自如,机动迅速,也绝不会真正做到“上下一心”。良好的素质和道德修养能够影响的人也绝不是大多数,但是哪怕有一丁点儿的负面情绪,就会传播到所有人的身上。
对于那些真正强悍的军队,或许过于艰苦的战斗和行军并不能影响他们的士气,但是对一支充满了新兵,强盗、溃兵以及满脑子只想着怎么能占便宜的军团来说,那绝对是无比严峻的考验,整个军团始终都处在崩溃边缘。
为了能够在这种严寒天气中行军并且保持士气,爱德华已经竭尽所能了——每天的行军时间到每顿饭都有热食和腌肉,每天的行军时间最多知道下午傍晚前,留出足够的时间建立较为稳固和完善的营地。如果不是小古德温已经回来了,光是这些工作就能让爱德华没时间忙别的。
这支军队距离塔林还有一天的路程,距离赤马峡谷更是要再走上三天多,如果不能让那些躲在营帐里面出不来的家伙能够背上行囊,冒着暴风雪和随时都会出现的敌人继续行军,这场战斗恐怕不用打就能结束了。
“你怎么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始终没有找到什么猎物的艾伦有些气馁的回过头来,看着愣在原地的爱德华,带着几分担忧的开口道:“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担心吗?”
“不,只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爱德华摇了摇头,苦笑着站了起来:“我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有些想当然了。”
“你从来都是想当然的。”艾伦侧过脸小声嘟囔了几句,然后才接着问道:“怎么了?”
“我们到底是在和谁战斗,我们的敌人是谁——我再来到绿茵河谷要塞的时候觉得这件事情很明确,但现在我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哼笑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自嘲的爱德华张开了双臂:“我不是在和一个敌人战斗,我是在挑战这片土地,还有那由来已久的古老文明!”
“我们的敌人,那些瀚土的战争部落,野蛮氏族是不会和多米尼克人或者都灵人一样,两支军队选择一个地点,然后抵达战场,两军对垒正面交锋的!他们比我们更熟悉这片土地,他们能够在峡谷、密林甚至是断崖峭壁快速行军,在任何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袭击我们的哨兵和营地,突袭我们的辎重队,截断后路然后像追击牛群的狼群一样,将我们杀戮殆尽!”
“而我们的士兵们早就已经习惯了列成方阵,听着号声看着军旗行军,一旦失去秩序他们根本不是这些野蛮人的对手,严苛的环境加上缺乏寄养就会让他们自己崩溃掉。”说到这儿,连爱德华自己都忍不住摇了摇头:“士气和勇气是截然不同却又无比的相似的东西——这场战斗会非常艰难的。”
“难道我们的士兵和骑士们就那么不堪吗?”艾伦有些生气了:“照你这么说,这些野蛮人岂不是根本不可能战胜?”
“不,是我们必然会获胜——时间会证明一切的。”爱德华回过头,有些玩味的笑了笑:“而我一定会获胜,不论用何种方式,不论……结果如何。”
有些失神的爱德华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看到的却是金发少女有些害怕的模样,不由得挑了挑眉毛:“怎么了?”
“你、你知不知道……”艾伦有些担心的看着他,目光中还有几分恐惧:“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是在信誓旦旦的,要将整个瀚土的部落全部杀光一样!”
“怎么可能,没人能够办到这些!”爱德华的面颊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露出了几分笑意。仅仅是一愣神儿的功夫,黑发骑士突然转过身,将手中的标枪抛了出去,正中一只从雪地上飞奔而过的兔子!
“哎,你、你你你你……你作弊!”刚刚还一副担心又紧张的金发少女立刻恢复了“原状”,气呼呼的举起弓箭,朝着远处跑去了。
第八十章 艰苦行军(下)
尽管出门打猎只是爱德华想要做出一个姿态来,但为了能够让艾伦玩得开心,他还是很尽心的陪着小妻子纵马四处寻找那些早就该冬眠的猎物们,让负责警卫工作的侍从骑兵们苦不堪言,不敢靠的太近却又怕跟丢了,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在树林外转了一个清晨。
等到返回军营的时候,收获颇丰的爱德华马背上多了一头鹿和两只兔子,得意洋洋的艾伦则抓住了一只瀚土长尾狐——这种长相怪异的动物,毛发却比都灵比较常见的红狐狸更加柔软,安杰丽卡夫人就有一件长尾狐的毛皮织成的狐裘,显然不会是什么普通的货色。
一趟打猎让爱德华的心情恢复了不少,尤其是在注意到艾伦那时不时偷偷瞥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样,更是让心中一暖——少女之所以会表现的那么兴奋,也是为了让他能够开心一些,不过反倒是自己玩得更高兴了。
回到营帐之后,看着那些表情尴尬满是恐惧的军官们,爱德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