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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了——才刚刚回来就要离开。”上了年岁的老人微微叹了口气,和韦伯记忆中的模样没有任何分别:“看起来你在圣堂真的学到了不少东西——我让你离开海牙堡果然是正确的,只有到了外面的世界才能考验一个灵魂是否真的虔诚。”
“我仅仅是遵循着光辉十字的告诫,也仅此而已。”韦伯十分谦卑的低下头:“我也曾经一度迷茫,但是光辉十字圣堂的大主教——您的兄长,给我指明了道路。”
“那他还真是做了件为数不多的好事。”老人笑了:“他曾经主张清贫,但早在那之前——我们都曾经锦衣玉食,挥霍无度而且醉生梦死。光辉十字将我们带回了正道,而我们为了这份救赎奉献了大半辈子,仅仅是位置上有所差距而已。”
“为了赎罪、为了信仰……我们侍奉光辉十字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理由,还有各自的目标。”主教的眼神如同古井般的毫无波澜:“看起来你也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了。”
小教士同样平静的点了点头,只有在眼神中能够看到那么一丝一毫的狂热:“光辉十字让我成为一个见证者,这是一份非常崇高的使命,而我打算继续下去。”
“即便是到现在,你依然坚信爱德华·威特伍德的身上有着光辉十字赐予的使命——在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之后,看到了他所做的事情依然能够坚持这些?”
“是因为看到了他所做的事情,才让我坚信这一点。”小教士笑着反驳似的说道:“这是光辉十字赐予的荣誉,能够让我去见证——无论结果是什么,那都将必然是注定的。”
“也非常感谢您,主教大人——如果不是您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韦伯深深的一鞠躬,十分感激的说道:“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忘记您曾经对我的教导,以及对信仰的虔诚,我会铭记一生的。”
“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了,不用感激我或者任何人。”老人轻笑一声,孩子似的翘起了嘴角:“难道这不也是光辉十字的选择吗?”
韦伯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轻轻提起背包准备告退,却被主教伸手挡住了,老人那早已花白的眉毛很有趣的扬起:“这样就要离开,你准备一个人上路吗——我记得你上次离开的时候好像是和别人一起走的?”
“您说的该不会是爱德华子爵吧?他才刚刚结婚啊,又是号角堡的领主和海牙堡的继承人——他现在应该很忙才对。”小教士苦笑了两声:“他不可能现在离开领地的——王国也有相关的律法,也许我这一次真的要一个人独自上路了。”
“但是如果要去做一个真正的见证者,难道不是必须亲眼所见——而且我记得某位虔诚的教士刚刚才说过,这一切都是光辉十字的抉择,难道不是应该亲自去证明这一切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也想那样,而且我真的……很舍不得海牙堡,这里是我的故乡,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小教士的脸上流露出几分眷恋的神情,但是在看到主教那一抹微微的笑意之后,一种不可思议的惊喜从他的眼神中绽放出来:“天呐,您该不会是想说……”
“虽然我也很惊讶,但这确实是真的——爱德华·威特伍德子爵准备今天就从海牙堡离开,前往都灵城——而且,还要带上艾伦·克温……哦,现在是艾伦·威特伍德小姐了!”
“所以呢……现在你还准备独自一个人前往都灵城吗?”老人的表情里满是狡黠:“亦或者,成为一个真正的见证者,看看被你的祷告从光辉神国中拯救回来的灵魂,是否真的是那样虔诚?”
就在两个人还在讨论的时候,行踪鬼魅的路德维希带着一抹分外好奇的微笑出现在了祷告室的外面,直至看到两个人都注意到了自己才朝着小教士微微行礼:“爱德华·威特伍德子爵——也正是在下侍奉的主人,邀请您和他一起出发,前往都灵城,尊敬的韦伯·亚历山大教士。”
“因为事务繁杂,而且爱德华大人不便抽身,才让在下前来——要是有什么失礼或者不周到的地方,还希望您能够宽宏大量,多多担待一些。”
“不不不、您是在是太客气了……”被路德维希这有些夸张的模样吓到的小教士赶紧摆了摆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事实上他愿意邀请我,我就已经非常高兴了——真的!”
“那还请赶紧和在下一起出发吧。”路德维希微微一笑,转身走在前面带路。有些局促还有些惊喜的小教士仓促的和主教告别,就赶紧跟着路德维希离开了。
挥手告别的主教注视着渐渐远去的小教士,有些惆怅的目光中还带着些许的复杂。如果说在上一次韦伯离开海牙堡的时候,他看到的还是一个普普通通,刚刚成为神仆的孩子;那现在的韦伯·亚历山大又是什么呢?
他真的是在侍奉光辉十字吗?还是说……老人摇了摇头,将那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挥去,不再继续多想。
而此时还浑然不觉的爱德华·威特伍德还站在城堡外的荒野小径前牵着自己的马,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不远处海牙堡那座十一尺半的塔楼,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还记得这儿吗?”小教士刚刚走过来,就听见背对着自己的爱德华开口说道:“我第一次来到海牙堡的时候,就是站在这里来着。”
“那时候你还说我能够成为一个圣徒呢……”韦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是现在你都已经是海牙堡的领主了。”
“我们的圣徒身上不是还肩负着某个责任吗?”爱德华笑着转过身问道:“为什么没有来劝我,和你一起去都灵城呢——肯定不止一个家伙这么委托过你了。”
安森小王子、格林·特恩、马可·塔斯克……八成还有莱昂纳多骑士长,但是直到最后,小教士仍旧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坚信你会做出光辉十字让你做出的选择,我的挚友。”韦伯的表情依然带着无与伦比的纯净:“所以我不准备改变你的选择……虽然有些惊讶,你真的准备离开海牙堡,前往都灵城吗?”
“有很多原因,当然光辉十字的意志也许是其中之一。”爱德华像是开玩笑似的回答道:“那么这次我们又会是一起出发了,就和上次一样。”
“我还以为你会劝我不要和你一起走呢。”小教士也忍不住开了个玩笑:“就和上次一样。”
“不,这次我是在劝你不要去都灵城。”爱德华的眼睛微微一颤:“那里可是真正的水深火热!”
第三卷 烈焰之下,十字飘扬
“伟大而永恒的征程,死亡和杀戮则是必经之路”——贝里昂·马尔凯鲁斯
第一章 “慷慨”的贝里昂(上)
当阳光早已将光辉十字圣堂的钟声传遍半个都灵城的时候,沉重的城门才在那日复一日的号角声中缓缓打开,站在大门两侧身披甲胄的都城戍卫士兵们在清晨的冷风中哆嗦着打了打哈欠,却连一丝一毫都不敢怠慢,就早早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岗位上。
若要是换成以前,这些躲懒的家伙们才不会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出来,但是眼下都灵城的时局让他们没了这个机会——格林·特恩司令官回来了,贝里昂·马尔凯鲁斯就任掌玺大臣,这两位大人无论哪一个都对都灵城的现状严重不满,甚至连一个敢缺勤的都没有。
尽管这么早的时候,南城门简直冷清的连一只鸟也看不到——那些商人们还有从外向来的贵族老爷,都要等到中午的时候才会入城。只有傻瓜才会看着国王大桥那舒适的旅店不去住,在荒郊野外的地方安营扎寨,等着第二天能够早点儿来呢。
几个站在城墙警戒塔上的守卫们都忍不住抱怨着,但也只敢抱怨两句——愿意加入都城戍卫军团的,不是穷鬼就是流浪汉,偶尔能够在指挥官当中看见几个混资历的底层贵族,通常是没有继承权的次子或者私生子,他们才不敢冒着丢了饭碗的危险呢。
但是就在几个人还在嘟囔的时候,远处的“荣耀之路”上,居然真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车队在朝着这边慢慢行进着,看起来好像还是哪位外乡来的贵族老爷,准备到都城探亲的。但是当看清楚那面纹章旗帜的时候,守卫们却都愣了一下。
“黑底上面的红色光辉十字——这位老爷的背景得古怪成什么样啊?”
虽然如此,但是当那车队快要接近的时候,几个守卫还是有些仓促的将铁栅门升起,尽心尽职的执行着他们的任务,从清晨中苏醒的都灵城慢慢解开了面纱。
骏马的马蹄在青石板上踏出稳健的脆响,骑在马上的爱德华·威特伍德仰起头,带着欣赏的目光从凯旋门的那精致的浮雕前一览而过——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欣赏了,但这种熟悉的错觉还是令他感觉到无与伦比的眷恋。
就和上次一样,只不过这次马车里坐着的,是自己的妻子了……披着深色斗篷的爱德华朝后面看了一眼,明明还有些疲惫的艾伦却已经探出头来,好像孩子似的四下张望着,她的侍女和安洁拉都在马车里陪着她;韦伯还和上次一样,依然选择了步行;至于小古德温因为还不会骑马,所以只能让路德维希带着他,一脸紧张的模样好像随时会被杀了似的。
看到这些情景的爱德华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了些惆怅和回味的情绪……那种似曾相识的情景,在自己死去并且“复活”之前曾经有过的,类似的情景。
自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了,不再是孜然一身,毫无牵挂的小侍从,而是拥有头衔,封地,臣属和家人,这些真正和这个世界有所牵连的东西,当然还有比这一切都重要的东西,那就是……
“请问,您就是刚刚得到册封的号角堡领主,爱德华·威特伍德子爵吗?”
一个年轻的贵族突然出现在凯旋门的一侧,走到爱德华的面前来,那身华服上的纹章和他的长相一样,都令爱德华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站在他的马前微微鞠躬而后开口问道。
“我就是,有什么事情吗?”点了点头,爱德华从马上翻身下来打量着这个年轻的贵族:“或许我有幸可以知道您的身份——您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那也是我的荣幸,爱德华子爵。”年轻人似乎很是放松的摊开了双手:“我的名字叫嘉文·布林狄希,您叫我嘉文就可以了,前任财政大臣纳法里奥·布林狄希是我的父亲。”
“哦,那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
“没什么,父亲是为了王国而牺牲的,这是值得我骄傲的事情。”名为嘉文的贵族青年很是平静的说道:“我现在是贝里昂·马尔凯鲁斯公爵的书记官了,正是公爵大人命我前来迎接您的。”
贝里昂·马尔凯鲁斯……爱德华的面色微微一紧,他这么早就进城目的之一也是为了避开某些不必要的纷争和监视,但是看起来某些人依旧是技高一筹,到了防不胜防的地步,稍微有些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但是在嘉文的眼中,爱德华短暂的沉默似乎就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了,带着些许得意的口吻扬起了下巴:“请跟我来吧,公爵大人已经为您准备了在都城的住处,并且还有训练有素的佣人——位置也是在马尔凯鲁斯山丘下面的地段,不远处就有一座很精致的树林花园,很适合闲暇时游玩放松一下。”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