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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进去,你们在这里等我。”脚下迈出一步,伸手便要去推门,衣袖忽然给人拉住,低头一看,却是岳小珂,用手拉着他衣袖,抬头对他微微一笑,“叶大哥,我说过,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都会陪你一起。”
叶歌看着她在跳动的火光下闪闪发亮的眼睛,心头忽然一阵火热,凝视着她,缓缓点头,岳小珂嫣然一笑,放开他衣袖,跟在他身后。
那道木门虽破,上面却从外面上了木插,叶歌伸手将木插拨开,看了一款道:“这门是桃木的。”
自古传言,桃木辟邪,这扇门是用桃木所做,上面还贴了符,只怕其中绝非那般简单。
“吱呀”一声,两道黄符拦腰截断,飘落在地,两扇鲜艳的木门向里裂开一道缝隙,应手而开。
一阵比方才暗道里强烈百倍的味道扑面而来,潮湿、黏腻、腥臭!除了叶歌,所有的人几乎都下意识的伸手捂住鼻子,梅芷兰更是将头偏到一旁,“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那两扇门后,是一片空旷的大厅,大小和暗道之上那座行宫的大厅相差无几,到处都是一片血红,血红色的土地,血红色的岩石。。。。。。这里,竟像是一个天然的山洞!山洞的顶上和地上,犬牙交错的生长着血红色的尖石,如同野兽的利齿一般,顶端锋利如刀,密密麻麻,大小不一,小的只有人的手指粗细,而大的却足有成年男子的大腿般粗,放眼看去,就好像是一直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而他们几人,就在这只巨兽的嘴里!
在石洞的中央,有一个大大的池子,不知是不是天然形成,里面似乎是有水般,池子上面向下长出的岩石上,正一滴一滴的向下滴落水珠,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洞穴内听得格外清晰。
叶歌深深吸了口气,抬脚迈进那扇桃木门一尺高的门槛,走近了这个诡异的石洞。整个散发着腥臭的洞穴中,除了那种枯燥往复的滴水声,就只能听见他们几人沙沙的脚步声响。
石洞之中,什么也没有,没有怨鬼作祟,甚至就连私人的骨头,都没有看到一根。梅芷兰下意识的紧紧拉住常云简的手,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
苏离也松了口气,抬头环顾四周,道:“这到底是甚么地方,为什么弄的这样诡异?”
梅芷兰道:“也许。。。这只是这座行宫的另外一个出口,偏巧正好挖通了这个怪异的洞穴。。。。。。”
苏离点点头,回头对叶歌道:“叶大哥,既然这里甚么也没有,我们还是赶快离开罢。”
叶歌却像是并没有听见她的话,他和岳小珂,都在看一个地方,就是洞穴中央那个巨大的水池。
岳小珂忽然轻声的道:“叶大哥,你有没有看见那水池上面的岩石在滴水?”
叶歌点头,“看见了。”
“那水。。。。。。是红色的。。。。。。”岳小珂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一丝丝微微的寒意。
叶歌沉默了片刻,同样轻声道:“看见了。”深吸口气,慢慢向着那个巨大的池子走去。岳小珂抬头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跟在他身后。
那方池子很大,几乎占了真个洞穴一半的面积,走到近前才发现,这个池子不仅大,而且深。暗红色的砂土边缘,刀削般断裂,低头就是一个深深的大坑,坑里有水,只到池子的一半深,红色的。。。。。。池水。
岳小珂忽然转过脸去,拼命捂住自己的嘴,这个池子里的味道,是整个洞穴之中最浓烈的,她已忍不住要吐出来。吐了一会儿,咬着牙转过身来,却见叶歌仍是冷冷的站着,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看那池子里的水,忍不住伸手想要拉他,手指刚刚碰到他衣袖,却听叶歌冷冷说了一句:“这水里有人。”
岳小珂吓了一跳,上前一步,随着他的目光向水下看去,只见池中血红的水竟是分为两层,底下一层是鲜红颜色,上面的一层竟是透明,像油一样漂浮在那鲜红的血水上。透过两层水的颜色,就在那红的仿佛透明的水底,隐隐约约露出一张人的脸孔,岳小珂猛的看见那张人脸,几乎吓的跳了起来,刚想大叫,叶歌已回收拉住她手,沉声道:“不要怕,是个死人。”岳小珂一手给他拉着,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咽了口口水,重又向水底看去,这次心下有了准备,看的也比方才清楚,原来那果然是一张死人的脸,脸上的肌肉皮肤几乎已腐烂殆尽,模模糊糊的只有白森森的骨头和黑洞洞的眼眶。岳小珂紧紧抓着叶歌的手,缓缓放眼看去,巨大的池子中,竟然不只这一个死人,粘稠的红色液体下,竟然到处都是森森白骨,这个巨大的池子里,竟然满是死人!
苏离几人也围拢上来,向着池子里看了一眼,常云简皱眉道:“这些尸骨都是甚么人,难道就是传说中死在瑶山夜宴的人么?”
叶歌沉吟半晌,微微颔首,“只怕正是。”
苏离恨声道:“想不到这狗皇帝如此残暴,竟然将这些人的尸体都泡在这个血池里,让这些人死了都不得安宁!”
常云简道:“传言这些人的尸骨都被一把天火烧的干净,看来只是掩人耳目,只不过,这狗皇帝既然已经杀了这些人,何不干脆焚尸灭迹,为何大费周折的将这些尸体搬运到此处封起?”
岳小珂忽然在一旁冷冷的说:“难道你们没有听过一种封魂之术?”
几人一齐回头看她,梅芷兰轻声道:“甚么。。。封魂之术,岳姑娘可不要吓我。”
岳小珂看她一眼,淡淡的道:“封魂之术是北方蛮夷巫师之间流传的邪术,就是把暴毙而死的人的尸体,集中到一个秘密地点,用血水泡制,再加入符文烧成的灰,这样便能在这藏尸体的地方形成一道结界,将这些私人的魂魄禁锢于此,不能离开,这些人本来就是被害而亡,怨气极重,又不能转世投胎,久而久之,便成为厉鬼。。。。。。”她话还没说完,梅芷兰已惊叫一声,躲在常云简身后。苏离皱眉瞥了小珂一眼,冷冷的道:“岳姑娘,这些耸人听闻的话,你又是从何得知?”岳小珂将脸扭向一旁,看着血红的池水,道:“这种邪术我也只是听说而已,这个地方,也未必一定就是。”
剑歌行 第十七章 满天花雨(二)
叶歌忽然伸手将背上长剑解下,向着血池的边缘走去。苏离站的离他最近,吃了一惊,一把拉住他道:“叶大哥,你干甚么?”
叶歌冷冷的道:“我要下去。”
苏离急道:“不可,这下面都是死人尸骨,况且也不知道这水里有甚么蹊跷!”
叶歌道:“就因为这池水里都是尸骨,我才要下去。我要看一看,我爹是不是在这血池之底!”
正要甩脱苏离的手,岳小珂已从身后跑上来,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你不能下去!刚才我的话你没听见么?这水里有特制的药水,还有下了咒的符文,叶大哥,如果我没记错,这个山洞定然是施了封魂之术!”
叶歌冷冷的看着她道:“难道我就要任由我爹躺在这血池之底,永世不得解脱?”
岳小珂急道:“你便算下去,也一样找不到你爹!瑶山夜宴死了的人有一千多个,这血池里有一千多具尸骨,况且都已腐烂,你又怎知哪一个是你爹爹!”
苏离忽然转头看着小珂冷冷的道:“岳姑娘,你究竟是甚么人,怎的对这些妖法邪术,知道的这样多?”
岳小珂愣了愣道:“我。。。。。。”她知道的这些,都是唐傲讲给她的,唐傲读书过目不忘,尤其喜欢这些奇闻异志之物,只是这些,她却并不愿和苏离等人解释。
梅芷兰在一旁看他们争执,忽然瞥眼看见在这血池边缘的一块凸起的怪石上,竟然拴着一个小小的金铃铛,只有人小指甲的一半大小,金光灿灿,仔细看去,这金铃的一端竟然连着一条细细的红线,这丝红线绕过那块石头,隔空越过,又拴在另外一块石头之上。梅芷兰见那金铃极是精致可爱,忍不住伸出玉手,轻轻的摸了一下,那小金铃轻轻的颤了一下,发出悦耳的一声“叮铃”。
岳小珂忽然听见这个声音,猛然转过头来,一眼看见梅芷兰的手指刚刚离开那只金铃,脸色一变,大声道:“谁让你碰那只铃铛的!”一面说,一面扑了过来,伸手去按那只金铃,却已经晚了,随着那只铃铛的不断摇动,牵动那丝红色的细线,到处都有铃铛声响起,“叮铃,叮铃”之声不绝于耳,渐渐连成一片,响彻整个诡异的山洞。
岳小珂大睁着眼睛,呆呆看着那丝丝如同蛛网一样交错的红绳上下颤动,脚下缓缓后退,退到叶歌身旁,一把拉住他手,大声道:“叶大哥,快走!”
叶歌剑眉一皱,看着她道:“怎么了?”
岳小珂用力摇头,“我不知道,但那些铃铛是不能碰的!”话音未落,只听见梅芷兰尖叫一声:“有鬼!”脸色苍白,一把推开眼前的常云简,向着山洞另外一端跑去。常云简愣了一下,大叫一声:“梅姑娘!”飞身向着她身后追去。
叶歌此时也已觉出有些不对,在那悦耳不绝的铃音里,好像还混杂着另外一种声音,说不上是甚么声音,却让人没来由的遍体生寒,耳边只听苏离一声惊呼:“那些水!”转头一看,只见面前的那个血池中原本一片粘稠平静的血水,此事竟然缓缓的动了起来,越动越是剧烈,从最深处汩汩的向上泛起大片的红色血泡,就好像是开水煮滚了一般。
叶歌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伸手拉住小珂的手,飞身向着进来时的那扇木门掠去,还未到木门之前,只听头顶一声巨响,一块重逾千斤的巨石从他们头顶呼啸而下,叶歌一惊,猛的顿住脚步,拉着岳小珂硬生生的向后错了半步,那块巨石几乎擦着他的鼻尖落下,轰隆一声,重重砸在他面前的地上,由左至右,将那扇红黑相间的桃木门严丝合缝的牢牢挡住!
钢牙一咬,风一般转身,带着岳小珂向着梅芷兰跑去的方向奔去,脚下暗红色的地面已经起了轻微的震动,愈来愈剧烈,好像地震一般,几乎让人站立不稳。叶歌左手拉着小珂,右手忽然一抬,平平一挥,只听连声闷响,却是坚硬的石头碰在剑鞘上的声音,原来在这剧烈的震颤之下,山洞顶上的状如狼牙的锋利石笋,竟然都从洞顶的岩壁上脱离,纷纷掉了下来。
梅芷兰手中擎着一柄雪亮的柳叶弯刀,不住挥舞以拨开头顶不断坠下的落石,只是她武功内力本也不算强,再加上掌中的刀也不是一把宝刀,初时尚可勉强抵挡,到了后来,手却越挥越慢,脚下也踉踉跄跄,几次差点摔倒。眼见头顶落下的尖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自己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小,樱唇颤抖,几乎就要哭了出来,身后冷不防的给人一推,一个声音在耳边喊道:“梅姑娘快闪开!”力道之大几乎将她整个人推的飞了出去,远远的摔倒在地上,却摔倒了整个山洞的边缘,头顶再没有那种可怕的石笋落下。回头向后一看,推开她的正是常云简,由于方才实处的力道太大,常云简脚下不稳,半跪在地上。梅芷兰急道:“常大哥快来!”
常云简听见她这一声娇呼,蓦的抬起眼眉,唇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然而也只是转瞬即逝,一声闷响,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一块狼牙样的尖石已从头顶落下,将他半跪在地上的右腿刺穿。
梅芷兰一声尖叫,想要回手拉他,无奈两人相隔太远,一块尖石擦着她的手背落下,刮去了她玉手上细嫩的皮肤,鲜血如同泉水般渗出,梅芷兰“啊”的一声,缩回手来,眼见着常云简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一块接一块尖刀般的石笋扎在身上,血流如注!
“常公子!”梅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