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瑗哈哈笑道:“唐兄不必如此紧张,至少现在还不是。”
唐霏盯着他,似是想什么事情,想了一会儿,笑道:“现在我大哥已经掉下悬崖,想必已经摔成肉酱,你许下的这些好处,只怕他是一样也无福消受。”
赵瑗点头道:“的确如此,可惜可惜。”顿了顿又道:“那不知唐兄可否代令兄长完成对我的承诺,帮我找到这处宝藏?”
唐霏点头笑道:“自然可以,只是……”
赵瑗悠然接道:“我许给令兄的那些好处,与你一样不少。”
唐霏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两个小小心愿,不知赵兄可否帮我实现?”
赵瑗道:“什么心愿?”
唐霏转头,眼睛望着远方的一片苍黑,一字字慢慢的道:“我要做蜀中唐门的门主,要光明正大,风风光光的做。”
赵瑗点头,面带微笑,“举手之劳而已,我定会帮你实现,第二件事是什么?”
唐霏却不说话,眼中没有星光,却好像有一团诡异的火焰燃烧,很久很久,嘴角才露出一丝冷酷疯狂的微笑,慢慢的道:“第二个心愿,就是找到我大哥和岳小珂的尸首,将他两个烧成灰,用最厉害的符咒封印,一个丢进南海归墟,一个埋到昆仑山顶,教他两个,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永远都不能再见……”
赵瑗闻言竟是一愣,他虽然猜不着唐霏的第二个心愿是什么,却也万万没想到竟欠款是这样,当年在秦始陵,唐傲唐霏是怎样机关算尽,斗尽心机,他没看见,唐傲也从未说过半字,是以他只知道他二人是兄弟,似是有些不和,却没想到不和到此种地步,而且,令他不解的,还有岳小珂,唐霏就算恨他大哥,又为何要让唐傲和小珂永世不得相见,除非……想到此处,忍不住又向唐霏看了眼,讶然道:“你……难道你对小珂姑娘……”
唐霏冷笑,低声轻道:“这一辈子,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像她一样让我恨到睡不着,恨到……忘不了。不,我不要把她埋在昆仑山顶,我要把她带回唐门,天天用火烧她一百遍,然后把她放进我的枕头里,她不是说不愿看见我?哈哈哈,那好,我就要她天天都要看着我的脸,记世被我压在下面。”
赵瑗皱眉,他从胶竟从没看出,唐霏对小珂,竟是这样一种偏执到近乎疯狂的感情,虽然疯狂,却隐隐带着一丝绝望。咳了一声,向着湿婆祭台之内还在跳舞的央金看去,“你最近的人,难道不是那跳舞的央金姑娘?”他方才站得不远,分明听见唐霏对央金情意绵绵的说出爱意。
唐霏哈哈大笑,“你说的对,我自然最爱央金,她那么美,又那么听话,这样的女人,比那个半人半妖的小丫头不知道可爱多少倍!”
赵瑗好似笑了一笑,不再说话。
第四十六章 血祭佾舞(三)
此时在那湿婆祭台之内,竟已又出现了奇妙的变化,方才那围绕着石柱跳舞的六个人,现在竟已变为了整整三十六个,除了最中央的央金之外,其余的三十五个,都是那样半身赤裸的健壮男人,从那六根石柱周围延伸出去,反倒将那湿婆祭台围在当中,看起来甚是壮观。
赵瑗看了半晌,忽然说道:“其实,我知道从这里出去的方法。”
唐霏一愣,回头看着他道:“什么?”
赵瑗道:“这个湿婆祭台,其实是一道玄异之门,而开启这道门的方法……”说到这里,沉吟不说。
唐霏一双长眸微微眯起,“到底是什么方法?”
赵瑗凝目看了在舞阵最中央的央金半晌,才缓缓的道:“血祭佾舞。”
“血祭佾舞?”
“血祭佾舞,是一种祭祀仪式,把一个人的鲜血同时洒到祭台的六根石柱之上,湿婆祭台,便会开启一道通往神山之顶的暗门。”
唐霏眸光闪动,将信将疑,“你怎知道?”
赵瑗一笑,看着他道:“你不相信?”
诏霏不说话,即不说不信,也不说信。
赵瑗看了他很久,才终于微笑一下道:“我若是告诉你,当年叶澜沧曾经打开过湿婆祭台的通天之门,你可相信?”
唐霏剑眉一扬,“叶澜沧?”
赵瑗微微含笑,点了点头。
“要如何才能打开湿婆祭台的通天之门?”
“我刚才岂非已经说过?”
唐霏忽然温雅一笑,回头看了一眼仍旧昏迷在马上的苏离道:“要在那六根柱子上洒上人的鲜血,也并不是事什么难事。”
赵瑗也看了苏离一眼,脸上虽仍笑着,却是摇了摇头,“的确不难,难的是这个人,必须是愿意终生侍奉大神的神山圣女……”
唐霏一愣,“神山圣女……”抬眼向着央金看去,一时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赵瑗在一旁也同样默不作声,似是在等着唐霏决定。
良久,唐霏才缓缓说了一句,“要神山圣女的鲜血,这也并不难,我可以将这件事告诉她,相信她不会舍不得自己的一点鲜血。”
赵瑗这次脸上也再没了笑容,仍是摇了摇头道:“不是一点鲜血,是要将这六根石柱全部染成鲜血。”
唐霏霍然回头看他,将这六根石柱全部染红,那就算是一个人全身的鲜血,也未必能够。
“你是要她死?”
赵瑗看着他终于有了一些波动的凤眸,叹一口气道:“不是我要她死,而是要打开湿婆祭台,只有这一个办法,我只是将这个方法告诉你而已,并未逼你一定要这样做。”
唐霏忽然不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眼中神色很是奇怪,好像混合着欲望、不甘、挣扎和抉择,很久很久,终于沉静下来,沉静的微微一笑,“要找到那处宝藏,就非要上到神山之顶不可?”
赵瑗点头道:“那处宝藏本来就在冈仁波齐的顶峰。”
“没有其他的路可以上去?”
“只有从湿婆祭台的通天之路上去,才能找到那处宝藏,况且冈仁波齐的顶峰,若是从别的路,还从没有人攀上去过。”
唐霏忽然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央金,央金在那些跳舞的男人中央,也正抬头看他,眸中荡漾着温柔如水的绵绵情意,向着他微微展开一朵灿烂的笑靥。唐霏的眼中也同样一片温柔如水,好看的薄唇边忽然绽出一丝无比温柔的笑意,好像春风,又好像是情人的手,轻轻抚过少女娇嫩的脸庞。
央金看着他的笑容,眸中好像忽然起了一层迷迷蒙蒙的水雾,带着痴痴的爱恋和少女的娇羞,一丝甜美娇艳的如同玫瑰的笑容,在她鲜红的唇边盛放,比冰峰上的朝霞还要艳丽,她好像,从来就没有这么美过……然而,更美的,是她柔情万千的黑眸之中乍然亮起的点点光芒,好像夜空中的繁星,却比星辰更亮!她又大又黑的眼睛蓦的睁得更大,带着不敢相信般的赞叹之色,和唇边那一丝还未消褪的绝美笑容,缓缓向后倒下。
如蜜桃般娇嫩的脸平颊仰起,瀑布一样浓密的黑发随风四散,同样四散的,还有那一簇簇从她身上喷射而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她洁白如雪的长裙,溅落在她身周那六根灰白的石柱之上。在她身旁庄严起舞的三十五个裸身男人,霎时消失不见。
赵瑗看着石柱上那些桃花瓣一般的鲜血,忽然低低一叹,抬头去看天上繁星。
唐霏的眼睛,却一眨都没有眨,依然在看着央金,一动不动,只是他唇边的笑容,已经消失,眼中如同春水般的温柔神色,也已变为一片冰冷。
央金已几乎变为鲜红的娇躯软软靠在身后最为粗大的那根石柱之上,胸口微微起伏,遥遥看着唐霏,她唇边甜美如蜜的笑容已经消失,眸中那如水的柔情也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的光芒,光芒在天上繁星的映照下渐渐寂灭,只留一片破碎的悲哀。她的身上,深深插着十二柄飞刀,直没至柄,两柄在胸前,两柄在小腹,另外八柄,分别在肩头和大腿根部,汩汩的鲜血源源不断的从那些伤口中流下,转瞬便汇集在地上,成为一片血水。
赵瑗终于从天上移下目光,看了央金一眼,向着唐霏道:“她还没有死。”
唐霏淡淡的道:“还没有,我的飞刀,并没有打中她的要害。”
“你不去看看她?”
唐霏默然片刻,忽然抬脚,向着那六根石柱走去,一直走到了最中央的那根石柱之前,低头看着软软靠在上面的央金。
央金用那双悲哀几乎破碎的眼睛,看着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你方才看到的,是满天花雨,在这个世上,有幸看到满天花雨的人,并不多。”
央金还是不说话,只是她的眼眸,由悲哀变为灰暗,刹那,灰暗。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央金愣了一愣,好象用尽全力一般摇了摇头,一丝粘稠的鲜血,从她唇角溢出,滴落在她仍旧雪白的衣领之上。
“因为只有你的血,才能找开湿婆祭台的通天之门,我们才能够活着从这里出去,到达冈仁波齐的顶峰。”
央金的眼睛茫然看着他,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唐霏也不再说话,只是凝目看着她,看着她渐渐苍白的脸庞。
“你……有没有……爱……爱过……我……”很久很久,她才终于喘息着说出这样一句话。
唐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忽然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你没有像她一样,教我无论怎样也忘不了,但我见到你的时候,也许还是爱你的,就像在穿石坡湖的时候一样,你毕竟,也算是我的女人。”
“穿……穿石坡湖……”央金的目光渐渐迷蒙,迷蒙之中,却又好像带出了一丝丝遥远的甜蜜,在那个红叶如火的静谧湖边,那个一身紫衣的俊美少年……她浓密卷翘的睫毛忽然紧紧合住,被鲜血浸透的苍白樱唇微微翘起,因为她好像看到,那个俊美倜傥的紫衣少年,就站在她面前,俯身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冰冷苍白的唇上忽然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熟悉,却又遥远……
一滴冰冷泪水从她紧闭的眼角溢出,沿着她已经苍白的腮边滚落,沾在唐霏若即若离的薄唇上,流连不去。
唐霏睁开半闭的眸子,退后一步,离开她已经冰冷的樱唇,伸指轻轻抹去唇边的泪滴,微微一笑,“央金,若有来生,我就娶你做妻子,许你一个地老天荒。”说罢,毫不流连的转身,大步离去。
赵瑗一直皱眉看他二人,此时见他出来,正要说话,却忽然蓦的睁大眼睛,惊道:“那是……”
唐霏闻言回头,却见央金的身子,正自那根高大的石柱之上缓缓滑下,石柱之上,已浸染了她体内温热鲜红的血,沿着石柱上雕画的纹理蜿蜓流下,竟似是一幅奇怪的图画!好像是一个符文,又好像是一幅地图!唐霏赵瑗同时一愣,两双眼睛紧紧盯着那石柱之上鲜血染出的图案,脚下同时上前一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央金已经仰面躺在地上,在她身下,是不断向外扩散的血色。
石柱上的鲜血沿着雕刻花纹缓缓而下,终于在那幅奇怪图案的最下面一点,汇集一处,就在这一瞬间,只见这只染了鲜血的灰白石柱,忽然迸发出一阵血红的光芒,接着从石柱根部开始,竟然开始变为血红,就好像是一株苍白的树木吸食了鲜血一般!与此同时,央金身下的血水忽然同时向着五个方向流去,就好像是有生命一般,不偏不倚的流在了围在四周的五根石柱根部,同最中央的那根石柱一样,这五根灰白色的冰冷石柱,竟然也从根部开始,一寸寸变为鲜红!
唐霏和赵瑗一动不动的看着这湿婆祭台如此诡异的变化,看那六根石柱由下向上蔓延的血色,已过一半。
“啊——,央金!央金——”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之中,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