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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的人一身白衣长裙,黑发飞扬,正是央金。苏离看着央金背影,也顾不得上去想他们会怎样,一心只想从这崖上跳下去找寻叶歌,只是这次她刚刚跑到崖边,身后便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响,这一次近在咫尺,仿佛就在脑后,苏离一惊,将眼一闭,等着被这只狂奔的怒马撞倒踩踏,却忽然觉得腰间一紧,竟已被人一把抓住腰带,接着用手在她腰上一托,同时一拽她手臂,竟将她整个人提坐在马上,苏离坐直身子之时,禁不住一声惊呼,但见身一片漆黑,自己被抓骑上的那匹马,已然腾空而起,越过断崖!
飞马落地,重重一顿,随即狂奔,苏离的心都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呆若木鸡的坐着,忽听耳后有人轻声笑道:“苏姑娘,我的马比你那匹‘凌云’强得多罢?”苏离一惊,如梦方醒,她已听出这是谁的声音,是唐霏!霍然转头跳下去,只是刚刚动了一下,身上便觉一麻,竟已被唐霏点中了穴道。
“苏姑娘,那下面是处悬崖,我大哥和叶歌想必都已摔得粉身碎骨,你若下去,也一样是自寻死路,苏大小姐千金之躯,在这里摔得四分五裂岂不冤枉哈哈哈……”说话之间,坐下骏马已风驰电掣一般,将那处断崖远远抛下。
“你……你这个卑鄙小人!”苏离动弹不得,一边痛骂唐霏,一边泪如雨下。
唐霏大笑几声,悠悠然道:“我救了你,你不思感激,反而骂我,真是不可理喻,难怪叶歌一心只爱岳小珂,对你始终不放心上!”
这几句话好像一声炸雷一般炸响在苏离耳边,先是呆若木鸡,目光茫然,喃喃问道:“谁说他爱岳小珂,谁说的?”
唐霏微笑道:“只要是男人,就看得出,他看岳小珂的眼神,和看你的完全不一样,难道你从来没看到过么?”
苏离忽然好像疯了一般,用尽全力尖声大叫,“你胡说!他根本不爱岳小珂,他只恨她!她是他的仇人,他根本不会爱她!”她挣扎的太剧烈,就算被点中穴道,也快要掉下马去。唐霏剑眉一皱,伸指在她背后一戳,苏离的声音蓦然停住,原本僵硬的身子顿时柔软下来,瘫软在唐霏怀里,将头歪向一旁。唐霏低头看她一眼,眼睛转了两转,策马扬鞭,向着前面的央金追去。
央金方才在跃马飞过断崖之时,已经受了极大的惊吓,只是呆呆抱着马脖子,一动也不敢动,其实也幸好她没有动,那马能跳过深渊,全赖平素训练有素,加上本身品种又好,才不至于像苏离那匹胆小的战马一般委顿在地,但若此时她胡乱拉扯缰绳,扰乱了马儿的心神,便极有可能失蹄掉下断崖之下。此时她懵懵懂懂,茫然骑在马上也不知要跑到哪里去,任由马儿带着她跑。也不知这样跑了多久,才隐隐约约听见身后似有马蹄声响,她也不敢回头去看,直到听到身后有人不断唤她,才终于犹豫着回过头来,在她回过头去的那一瞬,本来迷茫混乱的眸光霍然一亮,轻颤的樱唇中轻轻吐出两个字:“唐霏……”
唐霏见她回头,对她魅惑一笑,温声叫道:“不要看我,快走!”
央金看着唐霏的笑容,好像忽然一下从梦中醒来,眼含热泪,向着他用力点头,回身抓住马缰,扬鞭疾奔。
三骑快马,就这样头尾相接,一路狂奔。这一次,面胶的道路终于有了尽头,道路的尽头,是六根高大的灰白石柱,五根在外,一根在中,和方才他们在冰中所见的简单一模一样!这六根柱矗立在雪路的尽头,石柱之后一片漆黑,再无道路。
央金眼睛看着前央矗立的石柱,本已苍白的花容露出强烈的畏惧之色,失声叫道:“湿婆祭台!”其实方才在冰中,她就已认出湿婆祭台,但她也只是听族人说过而已,并未见过,阿爹曾经说过,湿婆祭台是湿婆大神出入人间的通路,只有忠诚侍奉湿婆大神的修行之人才能见到,据说这祭台在冈仁波齐的顶峰之上,他在神山修行了一辈子,也从来没有见过,不过,见到祭台如同见到湿婆真身,若是见到湿婆祭台,便要行族中祭祀之礼,否则便会触怒神灵,用他的毁灭之火,毁掉一切。
三人已来到那几根石柱的面前,再也无路可走,赵瑗唐霏同时勒马,四头去看,只见身后两侧冰石之中幽光明灭,那个健硕的裸身男子似乎已在冰中扭动起来,像是在跳一种舞蹈,但看在几人眼里,却是诡异至极,心中惴惴。猛然之间,那已停了好久的男人轻吟之声再度响起,只是这一次,好像比方才大了许多,和着冰屏之中男人肢体的扭动,竟然极有韵律,这次几人终于能听清这个男人在哼唱什么,但除了央金,赵瑗唐霏却一句也听不懂。
央金忽然从马上跳了下来,面向湿婆祭台,虔诚跪下。
唐霏看着她,微微一愣,也从马上跳下来,半跪在她身边道:“你在做什么?”
央金转头看他一眼,脸上微微泛起一抹晕红,轻声道:“在冈仁波齐,见到湿婆祭台,但要进行最虔诚的祭拜之礼,否则就会被认为是亵渎神灵。”
唐霏眉头一皱,没有说话,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逃脱此地,而不是什么最虔诚的祭祀之礼。站起来穿过那向根石柱,向着前面黑漆漆的地方探身看去,却见原来是一处悬崖,阴风习习,深不见底。倒吸了一口冷气,回身去看,却见身后除了那产澡人影诡异的舞蹈和耳边越来越响的吟唱之声,到并未发现什么要命的危险。
央金跪在地上,一会儿双后合十,一会儿两手交叉,闭着眼睛做了几个极是奇怪的动作之后,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红晕仍在,一双大大的眼睛含羞含情的盯着唐霏。
唐霏目光一闪,立时对她露出一丝温柔微笑,慢步走到她身旁,低头看着她。
央金眼中荡漾着说不出的情意,忽然开口道:“唐霏,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虽是在问,但声音却说不出的温柔婉转,情意绵绵。
唐霏一笑道:“我放心不下你,一直偷偷跟在你身后,后来见到你被他们抓住,我心急如焚,却又不是他们几个对手,是以也一同时到了这个前生谷,伺机救你出来。”略微一顿,长长叹了口气,又道:“况且,我也想要再劝劝我大哥,让他莫要一意孤行,滥杀无辜。”
央金眼中泪光盈盈,忽然“嘤咛”一声扑进唐霏怀里,泣道:“唐公子……唐霏……”
唐霏眼中几种神色交替变换,最终凝结成一点异常闪亮的光,双后捧起央金的俏脸,柔声道:“我这一生,若是没有遇到你,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叫爱……”
央金仰脸痴痴看他,轻轻的道:“我也是,自从那一次在穿石坡湖你救了我,我……我就再也……再也忘不了你,我本来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所以我拼命的想要把你忘了,可是……我忘不了,就算我再怎样拼命,也忘不了……”
唐霏一笑,温声道:“央金,现在我大哥已经死了,我不怕死,但我却不想让你死,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把你活着送出这个恐怖的地方,哪怕为此送命,也不在乎。”
央金听到他这句话,幸福的泪水奔夺眶而出,再次扑进了他怀里,被他紧紧抱住,大声道:“唐霏,我们不会死的,你看到湿婆祭台了么,湿婆祭台肯出现在这里,就是还承认我是他的雪山圣女!”说着轻轻推开唐霏,仰头看着他微笑道:“你放心,我是神山的圣女,我知道要如何做!”说着依依不舍的推开唐霏手臂,转过身,一步步向着面前那六根石柱走去。
唐霏转头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那点异样的亮光缓缓暗沉。
央金一径走到那六根石柱之外三尺,忽然停下,面对着那根石柱,闭上双眼,双后交叉胸前,深深低下头去,口中呢呢喃喃,不知说了些什么,良久之后,蓦然抬起头来,将一双玉臂高高举起,赤着一双娇嫩玉足,竟然就这样围着六根高大石柱跳起舞来。
苏离伏在唐霏的马背上还未苏醒,赵瑗此时也已下马,缓步来到唐霏身边,与他一同看着央金跳舞。
央金跳的这种舞蹈很是奇怪,像是一种舞,却又并不完全像,举手投足之间,丝毫没有这样娇美的少女跳舞时自然流露出的那种柔软妩媚,反倒是从中隐隐透出一种沉重的庄严崇敬之意。
赵瑗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终于侧过头来看着唐霏道:“她这是在做什么?”
唐霏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不过,应该是在想让我们能够从这出去的法子。”
赵瑗在秦陵地宫之时,和唐霏一路同行,对他为人也算有些了解,此时见竟然是他跟随在自己身边,心内不由暗自皱眉,虽然他以半侧虎符让唐傲随他前来冈仁波齐,虽然他用叶歌父亲之死令叶歌为他地找宝藏,虽然在他这样做了之后,他与他们两人间曾经同生共死的情义只怕就此烟消云散,但此时此刻,他却仍是希望,在自己身侧的是唐傲叶歌,而不是唐霏。
侧目仔细看他脸色,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却见他只是看着央金,嘴角噙着一抹难以揣测的笑容。正想再问他说话,却见他剑眉微微一拧,脸上现出一丝惊异之色,忍不住也顺着了的目光转头看去,一看之下,不禁也瞪圆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原来此时央金已然跳到了那外转五根石柱之内正在围在中心的那一根最为粗大的石柱跳舞,而令他心惊肉跳的,倒并不是她娇美丰满的娇躯和录穆庄严的舞姿,而是在她身边,凭空多出来的几个人!
多出来的人一共有五个,都是男人,半裸上身,黑发飞扬,铜色壮硕的四肢扭摆,舞姿和央金所跳一模一样,站在那五根石柱之旁,将央金围在中央。
赵瑗看了一会儿,见这多出来的几个男人面容冷竣,只是跳舞,并未做出什么骇人之事,便也渐渐放下心来,回头看看,身后一片平静,两则冰石中昏黄的灯光还在,而那俊美冷漠的高大男子,却已无影无踪。虽然这两年来他确变了很多,但仍旧是个丝毫不会武功的书生这一点始终没变,在这诡异莫测,生死未知的地方,即便再不喜欢唐霏,却也只有唐霏可以说话。
不过这一次,唐霏并没有等他说话,因为唐霏先开了口,“赵兄,你和我大哥还有叶歌,到这冈仁波齐来做什么?”
赵瑗闻言看他一眼,笑一笑道:“唐兄以为呢?”
唐霏扭头看他,微笑道:“定是为了那处传说中的宝藏。”
赵瑗欣然点头,“不错。”
唐霏见他回答的如此之快,反倒是微微一愣,道:“你竟然毫不瞒我,难道你不怕我对你有所图谋?”
赵瑗笑道:“唐兄向来聪明过人,既然有此一问,想必已经知晓答案,我就算瞒你,也瞒不住。”
唐霏也笑起来,“赵兄过奖。”眸光闪动几下,缓声道:“听闻我大哥,居然有那张叶澜沧遗留下来的藏宝图?”
赵瑗道:“正是。”
唐霏道:“在哪?”
赵瑗看着他一笑,“在我身上。”
唐霏目光自他的头看到他脚,似是想要看出那张藏宝图到底被他藏在哪里,赵瑗竟也并不回避他的目光,不动声色的与他对视。
“你给了我大哥多少好处,他竟然肯将那张藏宝图给你?”
“好处?我答应他事成之后,封侯拜相,黄金万两,不知这个算不算是好处?”
唐霏眼睛一亮,“封侯拜相?你是……难道你是皇帝?”
赵瑗哈哈笑道:“唐兄不必如此紧张,至少现在还不是。”
唐霏盯着他,似是想什么事情,想了一会儿,笑道:“现在我大哥已经掉下悬崖,想必已经摔成肉酱,你许下的这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