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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愣子问他问什么要找神仙,他说,成了神仙,小茹就会嫁给他当媳妇儿。
关于他找神仙,闹得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他离家出走了半个月,去了附近的一座高山上。
这件事情甚至还惊动了官府!
找到他的时候,他身上破烂脏地已经不像个人了。
但是他爹娘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一把把他抱住,止不住地嚎啕大哭。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在山里活下来的,也没人知道他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只是从此以后,李潇再也不找神仙了,还转了性子,认真地在私塾里苦读,就连教书先生都说他聪慧好学。
村子里的人都说,二狗是在山里碰到真正的神仙了。
不然怎么能活这么久,一回来,连性子都变了,肯定是被神仙点了脑袋。
他的爹娘很高兴,相信是自己儿子有福气,碰到了山里的老神仙。
于是,他们杀了一只老母鸡,先拜祭了那个点化了他儿子的神仙,然后把这只鸡给他儿子吃了。
发现父母突然对他这么好,李潇可不会说,他其实是在山里晕晕地转了半个月,躲在树上,吃了半个月的果子。
他爬树的本事可厉害了,二愣子和小胖都比不上他。
至于为什么不找神仙了,是他觉得自己出走了这么久,要是还要去找神仙,肯定会被打死的!所以他要过一段时间再去。
私塾那里嘛,那么多的鬼神书籍,为了看懂这些书,他可没少下功夫。
现在,他再拿着课本,发现也不难啊,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总是学不懂。
转眼就到了年关,李潇打算再去山里寻神仙的计划也搁置了。
因为他发现先生教的东西也挺好玩的,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被村里的其他孩子,特别是小茹崇拜的感觉很好。
他不想失去这种感觉!
过了年他就到十三岁了,爹娘说,十四岁就要请他二婶儿给他说一个媳妇儿!
到时候,一定要小茹给他当媳妇儿,他这么想。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好人偏偏不长命。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山贼来了,除了年轻女人,杀光了村里所有的人。
他娘把他藏在茅坑里,才躲过了这一劫。
山贼想把他娘掳上山,他爹拿起锄头就要去打山贼,被一刀杀了,他娘怕被侮辱,也投井自尽了。
过了好久,他才从臭烘烘的茅坑里爬起来。
满目苍夷,到处都是残檐断壁,小村里,躺了一地的尸首。
他把他娘的尸体从井里捞出来,颤抖着双手抱着,那一天,他哭得撕心裂肺,肝胆欲裂,仿佛要把他这辈子的泪水都哭尽。
跪在全村人的坟冢前,他指天为誓,定要让这群山贼血债血偿!
之后一年里,清楚是哪一伙山贼后,他改头换面,想尽一切办法混进那一堆山贼里。
又一年,他终于混了进去,成为了一名小山贼。
他认出了小茹,小茹也认出了他,她已经成为了山寨二当家的小妾。
为了取得大当家的信任,他杀了人,做了很多孽,十分歹毒。
小茹也劝过他,可是他不听,他现在眼里只有仇,只有恨!
容不下其它!
私下里,寨子里的人都叫他毒书生,可是,他却自称为毒狗。
因为他到现在也没放弃苦读,让他成为一个读书人,是他娘的心愿。
在山寨里待了五年之后,他培养出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利用一个机会,他把大当家和二当家都杀了,把二当家的老婆抢了过来,自己当了大当家!
又两年,他暗中把所有的老山贼都清洗了一遍,特别是他认为有可能打劫过他们村子的,那些人,死得叫一个凄惨。
心愿得偿之后,他向朝廷投降了。
朝廷本想封他个闲差,他却讨来了一个剿匪将军,麾下仅有三百人。
柳絮飘飘,村子西头,他牵马而立,腰佩宝剑,身披盔甲,与佳人道别。
他说,待他赎完自己的罪孽就和她相守一辈子。
从此,他从南及北,由东到西,四处除寇。
朝廷也没想到他这么勇武,一路封赏,从麾下三百人的剿匪将军,慢慢变成带领三万人的除寇总兵。
五年之后,天下已无匪可剿。
他本想解甲归田,奈何倭奴叩关,狼烟四起!
此时危机存亡之秋,大丈夫当挺身报国,他怎么能就此归隐。
一封书信送入故乡。
他率兵北上,以三万士卒抗击二十万倭奴,恶战连连,烽火不止!
这一打就是二十年。
他想接小茹过来,小茹只说,她等他。
二十年了,他手掌百万雄师,脚踏万里疆土,左一国之兴亡,右一邦之繁荣。
倭奴既败,凯旋而归。
皇帝说,要封他作王,与他共治天下,他不说话。
第二天,他的死讯便传遍天下,举国哀悼。
残骑裂甲,青囊白杆,古道黄昏,踽踽独行。
少小离家,这一走,便是三十四年。
如今的他,满身伤痛,两鬓斑白,只想回到那个属于他们的茅屋,手捧一杯她沏的粗茶。
站在石碑前,滚烫的泪水滴落,他哭了。
自从父母过世后,他再也没哭过,现在他哭了。
他在她的坟边搭建了一个茅屋。
从此,风吹雨打,寒霜雪雾,只此残身,再不离她……
第八章 轮回之苦
“老爷老爷!生啦!生啦!是个小少爷!”小丫鬟奔跑边呼喊。
“哦?是个儿子,哈哈,我王家有后了!”
转眼七年过去了,仆人带着小少爷上街玩。
王家小少爷撞了一个四岁的小孩儿,小孩儿磕破了头。小孩儿的父母要他道歉,反被仆人们拥上去打了一顿,直打得头破血流。
“少爷,他们就是贱!对付这样的人,您不要手软,打就是。”仆人说道。
王家小子迷茫地点点头。
转眼又是十年,还是这条大街。
“不好啦!王家少爷来了,大家快跑啊!”
“快走快走!王家那个小魔星来了!”
……
“驾!驾!哎……这马失心疯了!”
王家小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这条街道上横冲直撞,一路上撞翻了不少箩筐、菜篮,践踏了大堆青菜,家畜。
乡民们上前理论,王家小子反而说,“不就是几颗青菜,几个包子吗?这么大吵大闹干什么,一群贱民,走!”
乡民拉着不让他走,他就唆使家仆用棍子打!打出一条道路,大摇大摆地走开。
走时,还在一个没被踩翻的包子铺停顿了一下。
掀开蒸笼,这个捏捏,那个看看,挑了一个最大的走了。
乡民去告他,却被捕快打了出来,县太爷也不理这个案子。
又过了一年,这一年,王家小子成亲了,是刘员外家的女儿,生得也是貌美如花。
两家都是高门大户,又成了亲家,这下,王家小子更加没人惹得起了……
就这样,王家小子越发地嚣张狂妄,俨然在这一方成了一霸。
又过了一年,可能是百姓们的祈祷起了作用,或者是咒骂起了作用。
王家在京城的靠山倒了,还遭受连累,万贯家产被抄没。
王家老爷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死了,王家老夫人也随他而去,只留下王家小子一人。
树倒猢狲散,他家的仆人早就跑了,他老婆也受不了清贫之苦回了娘家。
王家小子也跟了去,却被平时笑脸相迎的大舅子赶了出来。
流落街头,身无分文,昔日风光无限的王家少爷,如今只能靠乞讨为生。
乞讨的时候被乡民认了出来,他们有冤的抱冤,有仇的报仇,把他揍了个半死。
躺在地上,他疼得无力哀嚎。
他想,要是有一天能重新得势,必然要打死那些贱民。
正当他想着得势后,怎么发泄心头之恨的时候,一个老婆婆走了过来。
“饿了吧!”老婆婆从篮子里拿了两个馒头给他。
他发誓,他从来没有发现馒头居然这么好吃,以前这可是他家狗都不吃的东西。
抬起头,他想感谢这位老婆婆,忽然一愣!
他认出来了,这是他七岁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那个小孩子的母亲!
当时,她还被他的仆人打了一顿。
老婆婆早知道是他,明白他认出自己来了,也不在意,慈祥地笑着说道。
“年轻人,犯点错没什么大不了的,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
“是……”
王家小子一边咬着馒头,一边痛哭流涕。
到今天他才明白,他这些年所做的事情,有多少都是在作孽……
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王家小子幡然醒悟,活了而二十载今天方明白什么是人。
从此,他白天给人做工挣钱养活自己,晚上学习古人凿壁偷光,认真苦读。
寒窗十载,科举考试,他一举中了探花,衣锦还乡。
当年的乡民,没想到王家小子还有重新得势的一天,非常害怕,把门关起来,不敢出去。
他却一家家拜访,对当年的事情一一道歉,赔礼赔罪。
尤其是那位老婆婆,接她过来,拜她为义母,侍奉跟前。
他只认了这一个亲戚,当年其他宗亲,他一概不认。
此后,这世间便多了一个王大善人……
……
皇宫里今天又添了一个皇子,白白嫩嫩的,看起来很有福相。
这是皇上的第七位皇子了,不过他娘却是一位卑微的宫女,七皇子被过给了琴妃娘娘抚养。
他父亲是一国之君,政务繁忙,儿子又多,根本没有时间来看他。
他也不是琴妃的亲子,琴妃对他也不怎么上心,所以,他过得很自由。
本来他也觉得这样很好,可是十五岁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他喜欢上了一个叫莲心的宫女,他俩卿卿我我持续了大半年,但是却被其他皇子发现了。
皇子们向皇帝揭发了他,皇帝大怒,下令处死了小宫女,他痛不欲生。
事情还没完,他的兄弟们还在皇帝耳边扇风,皇帝相信了,把他发配到边境。
他的兄弟们以为这样就除了一个竞争对手,少了一人跟他们抢夺皇位。
没想到,七皇子虽然贪玩,对领兵打仗却颇有天赋。
在边疆几年,竟把边疆经营地铁板一块,无数将领对他心悦诚服。
恰好皇帝病危,他领兵回朝,控制宫廷,一举夺下皇位,荣登大宝!
为报当年之仇,他把屠刀伸向了自己的兄弟,十三个兄弟,无一幸免。
他的姐妹,凡是有关联的,统统充军塞外。
最后,他真的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剪除了皇宫内的事,他又在朝政上大开杀戒,凡是有不同意他的政见的,轻则罢官,重则砍头。
弄得大臣们人心惶惶,不敢有丝毫忤逆。
朝政声音一致,他再无牵制,开始南征北讨。
不得不说他的军事才能卓越。
仅一年,他就收复了失地。两年后,夺城池三十座。三年后,得一州。
五年后,夺三江两省。
十年后,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