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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闻人悦忽然虎头虎脑的问了一句:“如嫣姐,你说有缘人会不会就是老大呀?!”
柳如嫣呼吸一窒,鬼使神差道:“萧定乱这么坏,才不会是他。”
闻人悦闷闷不乐的哦了一声,然后就伏在床上发起呆来,引得柳如嫣心里一阵忐忑不安,生出许多愧疚。
再说萧定乱于章文才的营帐之中练功调息,十分清静,十分入迷,饶是章文才这个懒得习武、不懂武功的家伙,都是感觉到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气息时刻萦绕,身在这营帐之中有一种莫名的舒畅之感,便知萧定乱此刻是何等的气象加身。
一旁的水玉楼早已经不由自主的进入到达打坐的状态之中,呼吸之间,食天地五行之气,运转心法,好处都是无穷。
且说萧定乱自身,五曜星罡持续不断的垂落下来,五行之气更是滚滚而来,又以心经运转周天,全身的伤势不断好转,直如服下肉白骨的仙丹,九色玄龙更是连连冲关,打开血脉之中一处又一处后天阻塞,把他肉身的潜力不断的激发,浑身力量不住的增长,十分惊人。
猛然之间,萧定乱全身一震,周身经脉后天阻塞终于是悉数贯通,除却眼中的障碍,全身立刻就有一种明快爽朗之感,六识一时之间大张,更加的敏感,而全身许多地方,原本气血不畅,玄龙无法到达,现在悉数得到了炁的补充,颓势顿除,焕然而新。
不过练功无岁月,一直到入夜萧定乱都未张开眼睛。
到达夜晚,萧定乱便又感应到了月孛,紫气二星之星罡,一时间九曜星罡除计都、罗睺二星尚未感应之外,七种星罡灌顶,五行之气,月之精华,悉数汇聚而来,融为一炉。
大气加身,萧定乱心境空明,洗尽尘埃,身在红尘中,心在尘缘外,飘飘兮欲乘风归去,感悟着炁之变化,内心之中猛然浮现一种通亮之感,生出来一种羽化飞仙的奇妙空灵感觉。
他脑中顿时之间就浮现出了自身心脏跳动的画面,然后是肺叶舒张,肠胃蠕动等等。五脏六腑的状态登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内视反照,在这一刻终于小成,不在需要将心神寄托在九色玄龙之上去感应。
内视一成,他就看到了血液在经脉之中奔涌,全身的经脉血气的走向,筋肉骨骼的现状都一目了然。他甚至看到了自己肩头的伤口,看到了肩膀之上骨骼的裂口和裂纹以及已然合拢的皮肉,对自身的了解更进了一步。不过骨骼筋肉如何在不断的生长他却没法看清,自己内视反照的能力还没有强到那个地步。
内视反照到达极深出,视血肉为微子,从宏观到达精微处,就能够发现肉身更多的奥妙了。
习武之人,只有充分的了解了自身,才能够更好的发挥潜力。
所谓武道,就是前人积累的一种广泛武学经验的升华,纵然是神功乃至绝世神功,都有瑕疵,需要修炼者结合自身,做出相应的改变来应对,使得武功、心法的精妙处得到最大发挥,糟粕处得到最大回避甚至避免。
是以对于自身的了解极其的重要,人一旦不能自知,便往往要行昏庸事。
而道即是愿望,是人趋利避害的一种本能,更是一种超越极限的心态。
人人皆有道,但道分高下,有道必有果,所以纵然人人有道,道果却又各不相同。
以武问道亦是如此,所以才有高下之别。
得道者碎空而去,入神仙境界,为后世所崇拜;而寡道者,化为尘埃,湮灭岁月红尘,泯然众人矣;甚而失道者,命之不久,早死早丧而已。
命性交修,武道之道。
萧定乱细细参悟,明白了这道,关乎人情,心智和精神,不单单是肉身之强抑或是内气之厚那么简单,这都与命性相关,最本质最核心的地方便在于炁。
冥冥之中他已预感到,当一个人的炁,雄浑到达一种地步,寿命、生机、惊声等等超越了寻常之人,最能影响到自己的便已不是自然万物以及肉身的创伤,而在于心神和意志的修行。就譬如苏万屠与萧定乱,皆是修炼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经历第一重的心魔乱神之磨砺,萧定乱却能找寻到本我,而苏万屠如此强悍之人,却深受心魔之害,坐困黑暗十余年,这其中的秘密恐怕就在于苏万屠过分雄厚的炁。越是强大的人,就越容易迷失本我真我,陷入种种业障之中不自知或不能自拔,就好比有些做官之人,为小官小吏之时,公正廉明,奉公克己,等到一步步爬升,身居高位后,便开始作奸犯科,行伤天害理之事。天下道理,大抵同根。
能力越大,欲望也就跟着放大。
当肉身已强大一个无法超越的极限时,那么修心才是武道的最终归宿。
对于命性与武道的认识,萧定乱又是进了一步,获益匪浅。
于第二日清晨,萧定乱悠然站起,长长的舒了口气,没想到章文才居然睡了过去,水玉楼则入定未醒。当下他意识张开,掀开营帐,出到外面,略一沉思,暗叫了一声惭愧,自骂了几句,速速往闻人悦的营帐而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夜下奇袭
闻人悦的状态远比萧定乱想象中要好得多,因为背上有伤,休息时只能俯卧在床上,看见萧定乱进来,脸蛋红扑扑,扯了扯被子,嘻嘻道:“老大,你来看我啦!”
萧定乱抓了抓头,其实闻人悦的伤势他也已感受到,知道已好了许多,当然,在感应伤势的过程当中,有没有感应到妮子除了伤口之外其他的地方,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从妮子下意识拉被子的小动作,嘿嘿,就不免让人心生怀疑了。
他抓头当然是因为尴尬,因为某种不敬和小小的亵渎,闻人悦却好像没事儿一样,露出被子的两只小脚丫子晃来晃去,道:“老大,你的伤势好的比悦儿还快呢!”
萧定乱微微绷紧的神色终于是放松下来,道:“我已经没事了。悦儿,还疼不疼?”他其实担心的倒不是伤口,而是毒,玉芙的教训已让他对毒药这个东西充满了警惕,有种格外不自然的心理畏惧。
不过闻人悦显然没有受到箭上毒药太多的影响,以闻人悦内气的雄厚,加上百毒天王酒和许多解毒的丹药,其实那点毒也确实奈何不得闻人悦。
闻人悦双手拖着下巴,摇了摇头,道:“没事呢。”然后闻人悦一副很是吃惊的样子,惊讶道:“老大,你又变强了呀!”
萧定乱嘿嘿一笑道:“昨夜练功,感受到五曜星罡和自然五行之气,又采日月精华,力量确实增强了一大截。现在再用震空劲的话,不会像前次那样虚弱不堪了,用两次大概力量也不会枯竭,不至于那般狼狈。”
闻人悦自己的武功已到了瓶颈,幽幽叹道:“不知道我的功力何时才会再进哦!嗯,老大,我怎么感觉到你忽然有种飘飘渺渺的感觉呢!”
萧定乱一愣,讶异道:“是么?”他不太明白闻人悦这句话的意思。
闻人悦道:“就好像中间隔着一片月光一样,朦朦胧胧的,就好像……”闻人悦眉头微微蹙起,有些作恼的样子,似一时想不出后面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
萧定乱只是静静的坐着,心中祥和而安定。
闻人悦却揉了揉额头,鼓着腮帮,躺在那里,样子娇憨可爱,没再说话,也安静了下来。
她刚才想说“就好像一个梦”一样,话到嘴边,忽然就想到了昨夜的梦,心中突突直跳,一阵心悸,没有说出来。
妮子没说出来,是因为她觉得好像有些少女不宜,心中一阵可怕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而那梦,也不过是在如水的皎皎月华之下,自己被某个人搂在怀里,狠狠的夺了初吻,亲的连气都喘不过来,都快要晕过去,真的好可怕哦,然后她就被吓醒了。醒来的妮子只感觉到心口扑扑直跳,双颊红彤彤的有些发热,费了好大功夫老长时间才终于平静下来。不久,她就看到真的萧定乱。忽然就感觉到萧定乱有种朦胧的感觉。
真的好奇怪哦!
妮子还是那么纯洁无邪的妮子,当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然而她却在努力的想,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谁的很是安然甜蜜。
感受到闻人悦睡着了,萧定乱面上浮现一个柔和的笑容,不禁轻轻叹道:“还真是心无所欲,天真无邪呵!”然后脚步轻轻的出去,没有惊动闻人悦。
外面,柳如嫣另起炉灶,已做好吃的东西。
萧定乱简单的吃了一些,心情却有些沉重。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挺多,最担心的是还没有林樱的消息;最焦躁是毒龙教的事情已拖得有些久,还无进展;最慌张的事却还是玉芙。他的心中已十分思念玉芙,每每想到玉芙,心中便有一种不详的感觉悄然浮现,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心悸。
毒龙教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需要速度解决,然后他要全力去杀承诺过那雍容少妇的事,去杀掉那三个人,然后赎回芙儿。
这几桩事情了结之后,便要开始着手调查自己父亲当年的具体死因,踏上一条绝对不会很顺利的复仇之路。
他应该去做、不得不做和想要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而时间不等人,机会同样更不等人。
倘若继续再耗下去,这场轰轰烈烈的剿灭毒龙教的行动恐怕不需要任何人刻意的阻挠、暗中使绊子,也要无疾而终了。
毕竟,等待真的是一件很让人难受的事情。
不过现在他还是再等待,却已不需要等太久。他在等天黑,等待着这天然的掩护降临。
三百余江湖好手已跃跃欲试,一切都已经按照萧定乱的安排准备妥当。
夜黑,无月,有风,有秋露,微凉。
萧定乱、公孙尚义和水玉楼三人悄然而前,在他们的身后,跟着的是一百武功最高的江湖好手,个个一身劲装,背后大多背着一张硬弓,一个箭囊,腰间别着利刃,眼中寒光闪闪,无不是充满了萧杀的气息。
而在这一行人的后面,则是剩下的另外两百多江湖客,一行人悄然潜伏,暗暗前进。
杀气比风凉。
血却已一点点沸腾起来。
萧定乱的背后背着一圈大绳,打满了一个一个的结,公孙尚义和水玉楼以及十几个身手最为敏捷的江湖客也同样背着这样的一圈大绳。
龙牙山外的绝壁已在眼前,众人也都悄然潜伏到位,十余箭法最为精准的擅射之人组成了一个弓箭小队,以及另外十几个手中握着制式军用钢弩的人组成的弩机小队,跟着萧定乱再向前了一段距离。弓箭小队手中的弓极为的大,是一种非常硬的牛筋铁胎弓,每拉开一次,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射杀范围很大,更甚钢弩一筹。
弓箭小队和弩机小队加上萧定乱,公孙尚义和水玉楼三人,借着夜色和草木的掩护,悄然到达龙牙山绝壁外二十丈的距离,暗暗卧在草丛之中,弓箭小队在前,弩机小队在后,一字排开,排好阵势,巧妙掩藏。
这已是一个非常极限的距离,再往前就很容易被发现。
而他们此次的行动,在彻底展开之前,是绝不容被发现分毫的,一旦被发现,此次行动必然胎死腹中,再没法进行,而龙牙山上的人一旦起了警惕和防备,以后便也没有机会了。
此次行动是为奇袭,须得一气呵成,不能有半点纰漏,所以诸人每一步行动都需要非常的小心,提前已经过严密的计划和部署。
萧定乱抬头看了一眼龙牙山上火把熊熊的了望塔楼,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全身筋肉微微蠕动,力量已开始在全身流转起来。
草丛中带着一种冰凉的湿润,秋夜凉风有种